薄情犹未悔-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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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榆声音没了那天的尖锐,但也算不上友好,冷淡的说,“你觉得我们之间还需要好好聊吗?”共丽匠划。
我说,“有,陈榆,裴誉不见了。”
和陈榆约见面的地方,只是一件开很多年并且没有装修过几次的咖啡馆,她最先坐在那里等我,因为那间咖啡馆离她工作的地方很近,我到达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那里安详的喝着咖啡,穿着一件暖色线衣,和裴誉以前爱穿的模样是同一款颜色。
让我有些晃神,驻足在门口盯着她背影看了许久,终究走了进去,坐在她对面。
她眉色淡淡,道,“你来了。”
我说,“是,我来了。”
她问我喝什么,我说随便,她也很随便的点了一杯咖啡,我们两人对立面坐着,我原先猜想她会用那天刀子一样的语气来对付我,可没想她只是淡眉淡语,甚至听不出她话里的语气是怒还是怪。
“找我什么事,我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我说,“这就够了,裴誉这几天有没有来找过你。”
陈榆终于从冷淡中抬头看向我,她眼里是疑惑和嘲讽,“你凭什么觉得他会来找我,他不是爱你吗?现在他消失你最不应该来问的是我。”
我懒得和陈榆计较她话里带刺,只是再次问道,“裴誉到底有没来找过你。”
她果断利落,说,“没有,至今没见过他。”
我端着桌上还冒着热气腾腾的咖啡,没有知觉感喝了一口,仿佛想要用那滚烫的液体安抚下自己不平静的心,可连那种感觉都麻木了,只会让自己更加的不安。
坐在对面的陈榆惊讶看了我一眼,却什么都没说,我感觉自己口腔开始起泡了,眼神却是无比认真看向陈榆,道,“对不起。”
陈榆不懂,“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我说,“我伤害了你,也许是我爱了裴誉太久了,所以当他接受我那一刻,我连顾忌都不想顾忌,只是想着自己是爱他,他也是爱我的,就该在一起,可他消失三天后,我忽然发现其实裴誉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爱我,如果他爱我的话,就绝对不会让我在家里肚子待上三天,不给我任何消息,让我担心受怕。
只能说,他没有我勇敢,他顾忌很多,他怕伤害你,怕让父母在外面抬不起脸面,怕自己舆论上身,他的确爱我,只是爱的有所保留,可陈榆,我要的不是他这保留的爱,有时候想想,其实我和小旗是同一种,得不到永远不愿放手。”
陈榆静静听着,她提出质疑,道,“你百分之百肯定自己也是爱着他的?难道没有任何一点杂质,还是说你们两人都不懂什么是爱情。”
我非常肯定,说,“我很清楚自己对于裴誉的感觉,这点毋庸置疑,爱情和亲情我分的很清楚,裴誉从小在我记忆中就是我的英雄,一个人的英雄,你懂那种感觉吗?就是觉得这个世界上谁都比不上他的好。”
陈榆不再说话,只是低眉细细品尝着那杯没有加糖的咖啡,我也没什么好想要说的了,只是再次说了一句,“对不起,不管我和裴誉是不是相爱在先,我最终很卑鄙做了着一段感情的插足者,不管你怨我恨我,陈榆,我都接受。”
她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望着我,神色平常,“裴含,说实话以前我挺讨厌你的,可当我看到你为了完成小旗最后遗愿时那么努力不顾一切倔强,面对友谊的认真,我对你的看法有了改观,我现在还要感谢你那一次逼着我去看小旗,如果没有见上那一眼,我现在大概会后悔死吧。”
她讥笑了一声,不知道是讥笑自己还是谁,又道,“你挺让我欣赏的,敢爱敢恨,只是有些事情我不懂,你们这个年级阶段的女孩,是不是爱一个人都不看对方身份和家世的,爱的这样鲁莽,你哥哥之所以在那样的时刻和你在一起,你难道不会怀疑什么吗?就像你所说,他关心你胜过所有,却在和他闹别扭的时期和你妹妹的男朋友在一起,这件事情曝光后,你想过你自身的后果吗?他怕你陷入水深火热地步,你已经不是一个普通又平凡的身份了,任何一点对你不好的话题,都可能让你一辈子就葬送在这里,你认为有钱人家的世界,亲情算的了什么,那么多为了财产杀的家破人亡的,现在还少么?”
我皱眉,道,“你的意思说,裴誉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阻止我和韩秦墨。”
“我只是猜测,不是很确定。”
我说,“你认为我和韩秦墨也是那种关系。”
她不说话,似乎不好做评论,我苦笑了一声,忽然发现自己真是深陷泥潭,拔都拔不出来的那种,手脚冷到冰点。
陈榆见我脸色惨白,出言相劝,道,“裴含,爱一个人不能像你这样盲目,或许你还小,不懂爱一个人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风险,可别人不同,别人不像你,爱的那样不管不顾,他们要顾忌的太多,这样的太多可以导致感情不能够长久,你明白吗?如果一段感情接受太多风雨和波折,就算最后还是在一起了,永远没了之前那种原汁原味,可我们想要的,记住的,不就是以前爱情里面原汁原味吗?若是变味了,这就不是自己想要的了。”
陈榆说完后,找来服务员买单,提起包站在我面前,道,“你自己想想,你已经过了为爱痴狂无知的年龄,一般为爱情犯傻的年龄,只是十七十八花季少女的特权,你现在应该也有二十二了吧,梦做了这么久,该醒了。”
她说完,便走了,留下哑口无言的自己。
面对眼前半杯冷掉的咖啡,脑袋里忽然就平静了,一个人在爱咖啡馆坐了一下午,夜晚回去的时候裴誉还是不在。
我留了一张便利贴在冰箱上,写了几个字,“我走了,等你回来,我有话问你。”
回头看了一眼这栋房子,里面记忆还是那样清晰,却发现什么东西都变味了,挣扎与沉沦,沉沦与溺亡。
这一过程中,谁都没有勇气敢信誓旦旦说,我爱的,是你爱我。
回到景家的时候,我安安静静坐在客厅里,景林就坐在我面前,面对我这次离家出走疯了几天主动回家,情绪没以前那样容易动怒,大概是这样的事情太平凡上演,连他自己都麻木了。
只是说,“上去洗个澡吧,淋湿了,感冒挺麻烦的。”
我手中握着一杯热茶,全身都忍不住发抖,他看我这个模样,终究是叹了一口气,坐在一旁没说话,我抬眸看向景林,声音连自己都带着未曾发觉的委屈,我说,“爷爷,这世界上的感情是不是都带着欺骗,我要的家再也没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可缓缓矣 (二)
他莫名其妙看了我一眼,应该是没听懂着莫名其妙的一句,破天荒也没有骂我神经病,反而是看着我。淡淡道,“怎么会没家,我活了这么大岁数看多了人情冷暖,所以也不存在什么真不真,只要你自己多长点心眼,把你用来逃跑上的那点头脑放在自己心上,以后谁还骗的了。”
我喝了一口茶,发现自己口腔内疼的冒烟,只能皱着眉。感觉自己手暖和了一点,才起身,道,“我先上去洗澡了。”
他点点头,我一句牛头不对马嘴问话,他的马嘴不对扭头的回答就这样结束了。
回房洗了一个澡,保姆端了一碗温热的姜汤上来,说是老爷子吩咐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暖暖的,转来转去,逃来逃去,发现原来这才是成了我的定所。即算我再怎么不愿意承认,这些都否定不了。共丽叉血。
喝完那碗姜汤后,我沉沉睡了过去,一夜无梦,第二天起来吃饭,我和景甜相安无事,而身边的三个保镖给撤了,大概老爷子觉得我学会回来,就代表我已经认可了这里。
我等了裴誉几天的电话,可他始终却没有再次联系我,心里那种密密麻麻的窒息和担忧感。总在安静的时候出逃,收都收不回来。
这样的等待过去了差不多几天,裴誉终于给我电话,当时我接后,第一句话便是问他在哪里。
他语气里非常平静,只是淡淡的告诉我出去旅游了几天,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火,我说。“裴誉,你有没有想过我担心,你一言不发就跑去旅游,你有没有想过我会胡思乱想!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
他在电话那段似乎听见我很火大,却没有像平时一样急着哄我,只是解释说,“你想多了。”
他一句简短的话,却不知道让我怎么样这段对话继续下去,两人都是沉默,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眼泪一瞬间就流了下来,害怕死这样的沉默,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有一天忽然发现明明那么想要和裴誉说话,却发现我们两人已经无话可说了。
我擦了擦眼泪,没有让他听见。只是相互沉默着,却始终谁都不说话,直到保姆提醒我,晚饭准备好了,裴誉那边听见,他说,“你去吃饭吧。”
我不肯挂断,好不容接听到他电话,我怎么能够一句话也不问就将这机会给结束了。
“裴誉,你老实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为什么忽然这样问。”
我有些激动地说,“你是不是想要阻止我和韩秦墨在一起,才和我在一起的!”
他又问,“谁和你说的。”
我说,“不用你管,你只要回答我爱还是不爱。”
他开始沉默,我想要狠狠骂他,想说说一些恶毒的话来好好缓解自己心中的委屈,却发现自己眼泪稀里哗啦流了满脸,半响才说一句,“你在哪里,我们见一面,当面说。”
他这次干脆利落,说,“好。”
我们见面的地点只是在他楼下,裴誉站在路灯口子处等我,他手中提着一大袋东西,我跳下车走了过去,走了两步,却发现在他转过头来看向我。
我脚步就停在他一米处,我们两人互望着,他脸色有些暗沉,平时清澈的眼眸里此时装满了疲惫,他站在那里对我笑,他说,“你来了。”
我站定在他面前,忽然不知道怎样开口,裴誉将手上那袋东西递给我,道,“这是你落在我哪里的东西,我帮你收拾了一下,你带回去吧。”
“什么意思。”
裴誉说,“没什么意思,阿含,我们一开始只是个错误,你知道,这种错误不能够延续下去。”
我说,“你现在是要和我分手?”
他没说话,只是低着眸,昏黄的路灯在他眼脸下投下一抹浅浅的阴影,我嘴角笑了笑,“哦,我忘了,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不是吗?裴誉。”
裴誉有些痛苦看了我一眼,他靠在路灯上,“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发现我想要的不是这些。”
我咬着牙尽量让自己冷静,“你想要的是哪些。”
他说,“那些东西是你没办法给我的,从小到大都是我在照顾你,我已经累了,你对我的依赖感太重,有时候让我总有莫名的压力,我不想一辈子都在照顾人,我也想被别人照顾的时候,我也有累的时候,裴含,放过自己,你对我只是一时的迷恋,这种迷恋到了特定时候,你就不会觉得你当初是爱我的。”
我望着他,眼里蓄满了泪水,却始终不肯落下,缩了缩?子,发现冻僵了,我声音带着浓重的?音,“这都是你的真心话吗?”
他说,“是。”
我还想问什么,紧接着他响了,他接听了一句,一直没有说话,我抬头看他,却发现他此时脸色非常凝重,唇抿的紧紧的,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沉默不语将电话给挂断,转身就跑。
他忽然的动作让我们两人的谈话给切断了,我以为出什么大事情了,也跟在他身后跑,问他发生什么大事了,裴誉连话都来不及和我说,正好迎面来了一辆出租车,他坐上车后,出租车从我身后飞速而过。
裴誉很少有这样凝重的脸色,一定会发生什么大事情,所以才让他脸色这样苍白,连和道别都来不及,我心里也是非常担心。
左右看了一下,发现载我来的司机并没有开走,反而是在哪里等我,我跑了过去,立马吩咐司机跟着那辆出租车。
车子一前一后行驶在马路上,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皱眉,道“小姐,我们现在去哪里,要很久吗?我十点要去一个宴会接韩总。”
我一心扑在前面那辆出租车上,司机忽然提起韩秦墨,疑惑不解道,“你是谁家请的司机,景家的,还是韩秦墨家的。”
那司机说,“我是韩总请的,因为送景甜小姐回来,您正好拦住我,我想着送您一段路就回去接韩总。”
他说完又问,“要很久吗?要不然我将您送到目的地通知别的司机来接您?”
我为自己的鲁莽一阵头疼,只是有些不耐道,“你先给我跟着,韩秦墨那边自然会有人去接他的。”
那司机还想说什么,我瞪了过去,他立马不说话,开始专注的跟着前面那辆出租车。
出租车七拐八拐停在不远处一家金碧辉煌的会所,那司机脸色有些迟疑,道,“景小姐,您来这里干什么,大半夜的。”
我没懂他话里的意思,眼睛紧盯着前面停下来的出租车,车上是裴誉飞快狂奔下来的身影,匆匆忙忙付完钱,便往会所大门口跑了进去。
怕跟丢裴誉,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连忙将车门推开,吩咐那司机不准离开,就算韩秦墨喊他去接人也不能走。
也不管他答不答应,连忙跟着裴誉跑了进去,可是跑进去后却发现早已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逮住一个端着水果盘子的服务员问她有没有看见一个穿暗色的格子衣服,跑的很匆忙的男人。
那服务人员回头看了一眼,指着一跳隐秘的走廊,道,“刚才看见往那边走了。”
我说了一声谢谢,也没管这里面说不出的怪异随着那服务人员指的地方跑了过去,转了一圈,发现根本没见到裴誉的身影,身边走过去的男女都穿的极少。
我站定在哪里,分析着路况,忽然听到前面一间房间传来打斗声,心里一紧,连想都没想随着声音跑了过去,站在门口里面酒瓶破碎声和女人哭泣声越来越大,我心里又一股不好预感。
也管不了那么多,将面前华丽的门一推,门刚被推开,迎面就一个酒瓶像我砸来。
我吓了好一跳,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