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犹未悔-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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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认识你,比裴誉认识你还要久的很多,若是我让你没有安全感了,我和你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更了解,甚至是更想了解我。”
他说的缓慢,嘴角始终带着笑意,我感觉自己害怕的颤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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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陪你到世界终结 (二十八)
他说的缓慢,嘴角始终带着笑意,我感觉自己害怕的颤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人在极度恐慌之时。心内会积蓄一股力量,谁都不知道这力量会有多大,韩秦墨被送到医院急救之时,我在心内问了自己无数个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
所有的问题像是石头填入大海,只能将自己心里问得越来越堵,没有任何空隙可以为自己空出答案。
我站在走熟悉的走廊,护士脸色匆忙将韩秦墨推入急救室,我站在那里像是傻瓜一样。
其实这段时间并不漫长。自己却觉得仿佛整个世纪一般流淌日而过,我在恐惧,深深的恐惧。
大概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韩秦墨在手术里做手术,我站在冰冷的走廊,郑敏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快速赶到,她到的时候,正气息不平,抬头看了眼依旧没停的红灯,又低头看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我。
她语气虽然带着焦急,却依旧镇定,跟在韩秦墨身边这么多年。她已经非常熟练的动闹中取静。
她说,“怎么一回事,韩总应该没事吧。”
我瘫软在长椅上,想起先前的场景现在都还害怕,“我和景甜吵了一架后,和他又吵了一架,景甜不知道发什么风,应该是被我的话刺激到了,她想杀我,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会伤到韩秦墨。”
我说的寥寥几句,天知道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郑敏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她本来冷静的脸,见我语气这样敷衍,怒道,“他是当着你的面受伤的!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景小姐,你到底为韩总带来了怎样的灾难,你明知道景甜不是一个什么神经正常的人。你们之间这么大的恩怨为何不忍下自己脾气,这样尴尬的关系,就算吵赢了又如何,为难的只是韩总。”
面对郑敏的怒火,只能静静听着,不想反驳,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事情接踵而来,如果忍就能够为我带来安心,我宁愿忍,可这一切又怎么可能,他们又怎会放过我。
郑敏有些怒气未歇,见我不说话,干脆同我坐在同一条长椅上,一起等待着手术完成。
韩秦墨没有亲人,也不用通知什么人,而且他受伤的消息更加不能外传。传到外界又是一堆的新闻。
这次韩秦墨受伤的原因本来就不够光彩,郑敏一边要吩咐下面的人将消息全面封锁,又要为韩秦墨不能工作这几天找几个接口,还有本已经约好的行程全部都要推掉,在这几个小时内没有停过。
我听了她将一个借口解释了千百遍之后,她才嗓子有些嘶哑停了下来,她摸着嗓子轻咳了两声,重新拿起接听电话,我将手伸过去阻止道,“歇会吧。”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拦她,她手中也放下了,看向我说了一句,“对不起,刚才我脾气有点差。”
我对她笑了笑,道,“没事,本来就是我的错,当时只顾和他闹脾气了,根本不晓得发生什么事情,郑敏,韩秦墨有你这样一个助理真好。”
郑敏说,“他挺让人心疼的,一个人除了事业有成,其余什么都没有。”
我说,“是啊,像现在这样的场景,若是我们都不在,他该怎样的孤单。”
之后就沉默了下来,我们两个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郑敏休息一段时间后,一直响个不停,她只能起身另外找了一个地方吩咐工作。
而走廊上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正无聊之时,转眼一眼,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的影子,在洁白的地板上阴影浓重,抬头一看,一个衣角闪过。
本来是想要追过去的,但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韩秦墨,如果他手术完成后,外面却没有一个人是等着他出来的,我不想让他这样孤单。
不管什么事情发生,我一定会等到他手术完成。
这样坐着一直坐到快半夜破天光,手术大门才被人推开,被推出来的韩秦墨是清醒着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看到他躺在病床上看向我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是在监狱里关了十几年,第一次接触阳光那种庆幸与欣喜感。
几个穿白大褂的护士将韩秦墨推入普通病房,一个主治医师摘下口罩道,“病人没有大碍,胸口伤口不深,修养几天就好。”
我手紧紧缠住衣领,始终不肯放下了来,医生从我身边走过,韩秦墨也被护士推着进了病房。
我身体一软跌在地下,再也不想起来了。
他没事就好,如果他真有什么事情,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从他送入医院到接受手术这一段时间,我自己冷静的不像样,连一滴泪都不曾哭过,现在眼泪就那样落了下来。
我擦了擦,觉得自己这回真是急了。
我在病房里守了韩秦墨一夜,他睡的特别沉,第二天上午十点都没有醒来的意思,我吓得在医院到处喊医生,等医生赶来之时给他做个检查,才得知韩秦墨是因为太累所以导致一天一夜都没有醒,并没什么大碍。
我吓得手脚冰冷,心内特别害怕他学着别的电视剧里的男人一样,睡一觉人就挂了,那我这辈子真就成寡妇了。
那医生见我这样大惊小怪的模样劝我去休息,我不肯,我想让他睁开眼那一瞬间,看到的也是我。
那医生拗不过我,便转身走了出去,直到下午,我守在韩秦墨身遍缓缓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正睁开眼,双目专注望向我。
我当时那个喜极而泣啊,心里大石头也终于放下了,还好,还好他没有成植物人,也没有忽然间就没有原因死了。
韩剧看太多,放在自己的男主角真受伤那一刻,那些桥段重复回放着,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却还是害怕的发紧。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望着他,眼里的情绪太多,他脸枕在白色枕头上,脸色苍白的仿佛要与那白色混为一色了。
开口却是一句,“让你担心了。”
我摇摇头,眼泪忽然一下就流了出来,我说,“韩秦墨,我输了。”
他目光宁静看向我,我抽泣着,哭的没了形象,“你受伤那一刻开始,我就在心里和自己打赌,如果在你受伤期间,我没哭,我就真的长大了。很多事情都可以自己独当一面,甚至不用依赖你,我坚持了很长时间,本来是该我赢,没想到却在你出了手术室到现在统统不过一天半,我哭了两回,我真的没自己想象中那样坚强,韩秦墨,我需要你。”
他面容安静听着我说话,眼神里包含太多,我的倒映在他瞳孔里来回闪烁着,他指尖滑过我脸上的泪,他越擦,我泪就流地越多,似乎是存心要和他作对一般。
他说,“不过一点小伤,你哭的这样伤心做什么。”
我抽泣着,上气不接下气道,“我害怕你会死啊,要是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他微微一笑,道,“你继续好好活着。”共讽叨血。
我正要伸出手去捶他,他正好将我手压在他心口,对我含笑不语,我反倒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他就那样安静的看着我,不知道在看我什么,我又不知道该不该别开视线,一时愣在那里。
而郑敏开门进来之时,正好看到我们两人含情脉脉对视着,她连表情都没来的做,立马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
伸手就将门带关。
我起身就要像她解释,韩秦墨却紧紧握住我手,不松开,我转过头疑惑看他。
他半响语气庆幸道,“不是梦。”
我说,“什么梦?”
他却不在说话,我连连追问到他是不是做梦了,梦里有谁,他却始终不再回答我。
他被我吵的烦了,干脆将我往床上一拖,我人就压在他身上,又要担心压到他伤口,起身就要挣扎。
可男人和女人就相当于猫和老虎力量的悬殊,而且受伤的男人就低一个层次,我挣扎两下,自己也懒得挣扎了。
只能紧紧环抱住他,脸靠在他胸前,我以为他要和我说些什么温情的话,正准备好一颗随时都要感动流泪的心之时,他声音淡淡传来,“你是不是胖了。”
当时我的心情只有几个字形容,心如死灰。
但是我并不打算和他计较,我是胖是瘦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和景甜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一百六十九章 陪你到世界终结 (二十九)
我问韩秦墨那天在我离开之时,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却很巧妙用一个方法将我关注点给转移了。
我晕头转向,我神魂颠倒。我不知所措,耍流氓耍到病床上来了,我觉得我需要好好修理一下他,全面制止这种惊险刺激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撞破的危险,将他狠狠一推,吓得连滚带爬从地上站了起来,连一句话都没来及说,站在门口正准备开门的护士傻瞪眼看向我。
我头都不敢抬,夺门而出。
后面传来韩秦墨大笑的声音。我连耳根都是红的,只能冲进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裳不整的模样。
弄到最后,连自己都忘了要问他什么。
郑敏为韩秦墨将换洗衣服和工作全部搬来医院,还好病房够大,所有设施全部都有,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外加带卧室的办公室。
而我这几天医生为我做了个全面检查,确认没有大碍之后终于也出院了,老爷子依旧在病房里静养,医生说他是那天因为受的刺激太大,又加上本身老人高血压又高,连着几天忘记吃药,血压一冲人就发病了。若是送到医院晚上那一个两分钟,别说弄遗嘱,就直接弄遗容吧。
这几天景向荣除了在医院匆匆看了老爷子一眼后,这段时间要想见他人影真是难得很。
景甜自从刺了韩秦墨那一下,人也消失了,整个景家从之前的热闹非凡,到现在百事哀的地步。
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该为现在的情况做点什么,老爷子自从知道我是景向安和陈青禾的私生女之后,除了上次在立遗嘱之时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就在也没提过这件事情。
这让我觉得平静的可怕,自己的二儿媳和大儿子勾搭上。怎么说都是一桩伤风败俗的丑闻,他大媳妇也不是死的,活生生在这里。
按道理来说,景林是该给大家一个说法,就放任这个问题不管不问,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这让带了十几年绿帽子和温岚怨恨了十几年的心,怎么来填平心里洞?
也难怪景向荣在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将我和陈青禾都狠狠抽了一顿,来平息他的怒火,从这点看来,他其实是真的不知道我是陈青禾的女儿。
如果要是一直知道,在很多年前他就该抽陈青禾了,没道理时隔多年等孩子出生了,绿帽子上都快长出绿光了,才来连着不是女儿的女儿和不是老婆的老婆一起给抽。
豪门多禁忌,这真是一句实话,以前我总认为这些电视剧里的情节离自己远到外太空,却没想,其实它离你很近,近到手边空气。
那天我在超市正在选购补血的药材,想为韩秦墨来炖药膳,尽管知道自己手艺只有那么多,但景家保姆可是这一行的老高手。偷师学点艺,也是像模像样的。
在这样关键的时候,他们都不在,连情敌景甜都走得干净了,正好是在韩秦墨面前好好露一手的机会,让他觉得其实我也不是那样依赖他,需要他照顾,在他需要我照顾的时候,我一样都可以将他照顾的好好的,这些事情本来就是相互。共讽他号。
一定让他心里有个明确的认知,有我这样温柔体贴面面俱到的女人在他身边,他该知足了。
当我正在脑海内尽情幻想之时,有一幕却将这幻想击碎的支离破碎,脑海里的残渣扎在神经上,大脑一片空白,鼻尖有股窒息感。
但那样的痛楚也只是一瞬间,很多事情,当初疼过并不代表这股疼痛会延续你一生。
我空白的表情僵持了一秒,看到对面大腹便便的一对夫妻,我本该是要推着推车悄悄离开付款,然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回到家为韩秦墨炖药膳,他们没看见我。
心里想要忘记要拔除的事情,这样的场景总要面对,一味闪躲,只会让自己痛得更多。
我已经决定放弃裴誉了,不是吗?
他们没有看见我,我推着推车挤过层层人群终于站到正在看婴儿用品的裴誉和陈榆身边。
陈榆手上正仔细拿着一个大黄鸭在研究着,脸上为人母亲慈祥幸福的笑意,裴誉揽着她大腹便便的腰间,嘴角也带着笑意,两人说这什么。
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我在一旁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句话插到他们之间,因为他们之间严密的再也没有以前我随便一个表情一句话都可以让他们随时分离的本事了。
我双手握在推车上紧了紧,笑着喊了一句,“哥,你们也在这这里啊,真是巧。”
他们两人同时侧脸来看我,正好超市是人购物的高峰期,后面一大堆推着推车的人蜂拥而至,我被推了很远,裴誉又要顾忌身边怀孕的陈榆,又要来稳住被人挤走的我。
有些心力交瘁。
我只好揪住身侧的货架才稳住自己身体,而裴誉也没有在进一步想要过来搭手一把。
他身边有更需要他搭手的人,记得以前我逼迫他陪我逛街之时,他总会很细心很体贴为我遮挡住人群,他不喜欢逛街,也不喜欢大夏天穿梭在满身汗味的人群中。
却为了我,将就自己一逛就是一整天,现在他身边站了另外的女人,我身边有另外的男人,这一切都圆满了。
或许他还爱我,或许他已经忘了我。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经忘了他。
周围喧嚣的人群,我始终笑的灿烂,脸上没有任何不适与尴尬,仿佛以前那些事情不过只是一场面,面醒了,该干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