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卿-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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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 权 归 原 作 者
作者:雲莞
文案
靖国野史记载,相国侯祺钧,十五岁高中状元,二十岁被先帝钦点为内阁辅臣。
二十五岁封为相国,以内阁首辅之名辅佐幼帝,把持朝政,左手翻云右手覆雨,权势滔天。
相传,他喜怒无常,品行不正,手段毒辣,残害忠良,朝官凡有与他作对者,下场奇惨。
但……又有传言称,他宠妻无度,极尽纵溺…不成体统!
侯祺钧:你给我两世温暖,我允你一生荣宠,这很公平。
侯祺钧:忠臣都不渡我了,我也只能让你来渡了。
侯祺钧:有卿相伴,负了天下也罢。
一句话,就是大奸臣宠爱小白兔的故事,欢迎跳坑~
温馨提示
1。此文架空,谢绝考据,谢绝扒榜。
2。1v1,甜宠文,作者是亲妈,专注甜宠一万年。
3。男主深度腹黑,接受无能者慎入!
内容标签:甜文 重生 宅斗 平步青云
搜索关键字:主角:宁沁 ┃ 配角:侯祺钧 ┃ 其它:
☆、第1章 楔子
华景三年,秋。
靖国地处阴寒之地,如今不过九月中旬,天空就已下起了鹅毛大雪,洋洋洒洒,飘满了整条街。
然而刺骨的冰寒却没能阻挡住看热闹的人群,他们一面拢着棉衣,把自己裹得牢牢实实,一面伸长了脖子往黑压压的人群里挤。
今天是宁侯将军府满门抄斩的日子,天刚蒙蒙亮,就有一大队人马押着一百零八辆囚车吹锣打鼓地前往刑场了。
自华景帝登基以来,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已经很久没出现过满门抄斩这么大的事了,百姓都不由得好奇,宁将军到底是犯了何等重罪,才会被判了满门抄斩,遂都忍不住来刑场一探究竟。
人群中央,一个身着白色纱裙,身材娇小,面容惨白的少女泣不成声地往刑场挤去,身后一名身穿湖绿色衣裙的丫鬟,紧紧地跟在她身旁为她开路。
过了好久,她们才如愿以偿地挤到人群前方,看到了刑场上身着囚衣的人。足有一百零八个之多,个个头带枷锁,形容枯槁。
为首一对鸠形鹄面的夫妇,见到少女前来,瞳孔猛地一缩,极力隐忍着喊出少女的名字的冲动,不断朝她摇头使眼色,催促她赶紧离去。
宁沁拼尽全力地拨开人群,想看清刑场上那些骨肉至亲,奈何手却被婢女知画牢牢抓住,知画哭着求道:“小姐您不能再往前了,否则侍卫会发现我们的………”
这样血腥的场面,就算是她见了都忍不住双腿打颤,噩梦连连,何况是不谙世事的小姐……邢台上跪的可都是小姐一脉相连的血亲,就算没有时常往来的情分,也有割舍不断的血缘,小姐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处以极刑,说不难过也只能是自欺欺人。
四周都是身着甲胄,手持兵刃的冷面侍卫,小姐却怕被人发现,连哭都要极力忍着。而她,也没能让小姐送他们最后一程,老爷下狱前就给她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必须护小姐周全。
老爷已经看到她们了,难保高台上的侯相国不会看到,小姐再留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她必须尽快带小姐离开。
老爷拼了性命也要在抄家的时候保全小姐,她没有理由再让小姐处在随时可能被抓的危险之中,否则就辜负了老爷的一片苦心。
“小姐,我们还是走吧,老爷和夫人肯定都不想小姐看到这些……白公子已经在城门外等着了,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知画一边劝,一边试图把宁沁拉离人群,苍白的小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雪水。
宁沁极力咬牙忍着,泪水却还是止不住往下掉,“知画。你说,世上的人,为什么能这么残酷无情,那可是宁府一百多条人命呢……”
知画鼻尖酸涩,泪水汹涌而出,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刑场忽然鸦雀无声,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随手抽了块木牌站了起来,明朗而洪亮的声音穿透人群,直刺入知画耳中,“时辰已到,开始行刑!”
知画瞳孔瞬间睁大,强忍着泪水,也顾不得宁沁是否同意,就急切地拽着她往城门外跑,“小姐,该来不及了,我们快走。”
那样的血淋淋的场面,她不想让小姐看到……
然而知画的动作再迅速,也还是低估了宁沁的耳力。听到冷酷无情的行刑,宁沁仅余的理智也消失殆尽,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内心的悲痛让她终于忍不住冲着刑场撕心裂肺地大喊,“爹……”
知画吓了一跳,也顾不得主仆尊卑,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哭求道:“小姐,知画求您别这样,老爷好不容易才保全了您,您这么一喊,守刑场的侍卫势必听见,到时候我们就是插翅很难飞了。知画知道您伤心,但您也要为自己想想,您可是老爷的心肝儿,您要是再出了什么事,知画就算死一万次也没法跟老爷交代啊……”
知画用力地眨了眨眼,极力泪水憋了回去,“对不起,小姐,知画必须带你走。”说完也不顾宁沁的挣扎,生拖硬拽就把她带离了人群。
宁沁眼神空洞,没有半点焦距,豆大的眼泪不断往下掉,薄唇早已被她咬出了血,嘴里都是粘稠恶心的血腥味,她却没感觉一般,两眼死死地盯着刑场,苍白而憔悴的面容整个儿都在颤抖,知画与其说是拉她,倒不如说是拖她。
清脆的木牌落地声响了起来,银白大刀在空中折射出诡异的寒光,头颅落地,血染刑场,饶是隔了这么远,宁沁还是清晰地听到了它砸在冰冷的地板上的声音,犹如花瓶忽然掉到地上碎得七零八落一般,清脆而响亮……一如她的此刻的心。
宁沁生生顿住了脚步,干涩而空洞的眸子盯着躁动不已的人群,似想穿透人群去看那头身分离、血肉模糊的场面,奈何民众太多,她费尽了心力也没能看到半分。
她突然扬起头,平静安详的笑了,她的笑,在喧闹吵杂的街道上,显得格外诡谲……娇柔无骨的身体慢慢倒了下去。
知画大惊失色,“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您别吓我!”
知画的声音也渐渐变得模糊,宁沁只觉耳边嗡嗡作响,脑海里都是血肉横飞,血流成河的场景,她拼命地想躲开,拼命地往前跑,血淋淋的液体还是将她全身都覆盖了去,胃里,嘴里,鼻里,眼里,都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避不开,甩不掉……
一张张骨肉至亲的脸在她脑海里斑驳闪过,抓不住,喊不回……一双白皙的手,早已被腹间匕首上滴落的血染红。
她仿佛又听见娘在她耳边说:“沁儿,不要报仇,更不要怨恨,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娘总是这么善良,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会咬着牙告诉她没事,不要担心,沁儿好就行了。
可是,娘,你们都走了,沁儿又怎么可能好呢?
沁儿最在乎的就是你们啊,你们都不要沁儿了,沁儿又怎么会一个人独活?
身子越来越轻,耳边嘈杂的声音渐行渐远,她好像又看到了娘亲笑容满面地朝她招手,慈爱地喊她过去……她微微勾起嘴角,欢喜地提起裙摆,用尽全力朝娘亲跑了过去。
华景三年秋,大将军宁俊荣,勾结他国奸细与前朝叛党,蓄意谋反,未果,满门抄斩。
昔日门庭若市,风光无限的宁侯将军府从此没落,相国侯祺钧独揽兵权,权势滔天,当朝再无人能与之对抗。
☆、第2章 凯旋
怀化三十四年,春。
天方破晓,京兆大街就已被熙攘的人群挤了个水泄不通,除却街道上的围观平民百姓,城楼上还站着一溜头戴乌纱,身着团领衫,腰系各式图案束带,脚穿黑色云纹皂靴的官员,其中最为显眼的是,中间那位身穿明黄色织金妆花柿蒂过肩龙纹直袖衮服的中年男子。
他端坐在城楼的太师椅上,深邃的眼眸睨着城下,浑然天成的君王之气,显出他的无限尊贵和威仪,他似等得有点心焦,转过头问身边穿着绯色盘领右衽袍,腰系着金银花束带,身形颀长,眉目俊朗的年轻官员,“祺钧,宁大将军怎么还没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那俊朗少年仅往城门口望了一眼,就一脸笃定地对当朝天子道:“陛下不必担心,宁府大军不出两刻就能入城。”
旁人的话他是不信的,但这位新晋状元郎,开国最年轻的殿阁大学士的话,他还是深信不疑的。听他说还要两刻钟,皇帝顿时也不急了,吩咐人端了茶来,对一众等在城楼上的官员们道:“祺钧说宁府大军还要两刻钟才能进城,众位爱卿也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免得待会见了宁将军连话都说不利索。”
众官不免汗颜,说的他们好像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平民百姓似得,不就是宁府大军大败戎狄,凯旋而归,班师回朝了吗,也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不过还是在太|祖皇帝那会儿就是了。
然天子既已发话,大臣们又岂有反驳的道理,皆一本正色地让人端了茶,装模作样地品茗起来。皇帝见了这般情景,自是十分欣慰地点头,扭头又见身边的侯大学士手里还空着,就很自然地从侍女手中端了杯茶递过去,“这新进贡的蒙顶云雾茶很不错,侯爱卿不妨也尝尝。”
谁料,那侯大学士竟敢不伸手接,仅微微对天子笑了一下,就撇开了目光,冷酷傲慢到了极致!
一旁的官员都忍不住为他捏了把冷汗,天子赐,不可辞,这人脑子莫不是有毛病吧,这可是大不敬之罪,他也敢不放在心上?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天子竟也不生气,只讪讪地把茶递回给侍女,有些无奈道:“朕忘了侯爱卿不爱喝茶了,倒真是老了。”
身为一朝天子,有谁会当着大臣的面说自己老了,那样大臣们只会以为他不中用了。怕被天子误会,旁边的官员没一个敢搭腔的,个个仰头望天,当做没听到。
侯大学士却是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摆明是接受了皇上的说法,最重要的是,皇上竟只是耸了耸肩,没半分要怪罪的意思!
官员们心里都忍不住翻起了巨浪,侯大学士却还神色自若地看着城门口,显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他们也只能暗自慨叹,传言果然不虚,皇上对这侯大学士果然不一般。
两刻钟才到,城门外就传来一片骚动。不一会儿就有数十排身披盔甲,手持冰刃,威风凛凛的将士从城门外走了进来。他们步伐齐整,声音高亢威凌,身姿矫健威猛,雄姿勃勃,让人见了就忍不住心驰神往。
大街上立刻就炸开了锅,欢呼声、尖叫声伴随着凯旋的号角声,震耳欲聋地回荡在整条大街上,好不热闹。
为首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穿着灰色战袍,戴着盔甲,手里握着长矛,一脸肃然地坐在马背上,坚毅的面容显得他十分威严。面对百姓的雀跃欢呼,他只微微颔首回应,就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驾马往宫门的方向奔去。
皇帝见大军进城,早就领着一众官员下了城楼,等在了宫门前。
宁大将军一路畅通无阻地穿过街道,至皇帝一丈,方才翻身下马,步行上前,在皇帝面前撩袍拜倒:“末将宁俊荣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皇帝心情似乎有些激动,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宁将军,很久都没说话。一旁的官员也不敢出言提醒,宁将军竟也就这么不急不躁地跪着,连头也没抬起半分。
一时间四处都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直到宫里内侍来禀,宫中宴会已经准备妥当,皇帝才缓缓将宁将军扶了起来,“宁爱卿辛苦了,宫中已备好宴席为将军接风,你且回家见过妻儿再来赴宴。有什么话,我们宴会上再说,大臣们早就迫不及待想跟将军喝一杯了!”
宁俊荣道:“谢皇上赐宴!”
皇帝摆了摆手,扭头吩咐一旁的内侍,“宁将军大败戎狄,凯旋归来,普天同庆,你去吩咐人给前来观礼的百姓都赐酒。”
给百姓赐酒,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事,看来皇上今日心情很好……内侍不敢耽搁,连忙低头称是,就转身依嘱咐去行事了。
皇帝又跟宁将军寒暄了几句,就先坐龙辇回宫了,皇上亲自来城门口迎他,就已经给了他莫大的荣耀了,此刻自不会有人敢说什么。
等皇帝一走,朝官就纷纷过来给宁将军道贺,“将军此次大败戎狄,功高盖世,想来封侯是不会有问题了。”
宁将军微微笑了一下,谦虚道:“效忠皇上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哪里说得上封不封侯。”
官员们也都知道他是在谦虚,无意拂了他的面子,就附和道:“将军立下这么大的战功,皇上自会有嘉奖,倒确实用不着我们在这妄自揣度。”
宁将军满意地点头,等大半的人都恭贺完了,宁将军才注意到一旁的侯祺钧,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我朝最年轻的殿阁大学士,十五岁就以连中三元的佳绩考中状元,在翰林院任编修,三年观政期间,纵横捭阖,一举赢得内阁所有辅臣的赞赏,一出翰林就是正四品的詹事府少詹事,一路平步青云,如今已是三品的朝中重臣,还是皇帝钦点的内阁辅臣。
年纪轻轻就有这等成就,就算是他这样在官场打拼了几十年的老人,也不由得对他生出几分敬佩来。
宁俊荣很自然就走过去跟他打招呼,“久仰侯学士大名,如今终于得见,候学士果然如传言一般能干。”
也没见他做什么,又何来能干之说,这话分明有指责他无视宁将军这个立下赫赫战功的人的意思。
侯祺钧却跟没听明白一样,仅是微微颔首,就平淡道:“将军过誉了,侯某只是比旁人多了几分运气罢了,实在当不得将军的能干二字。侯某尚且有事在身,就不打扰将军跟其他同僚叙旧了,告辞。”
宁大将军笑容立刻就僵在脸上,侯祺钧置若罔闻,对他微笑颔首就果真转身离开。
宁大将军气得脸都绿了,一旁的官员连忙上前宽慰:“将军千万别见怪,侯大人他一直就是这个脾气,对谁也没好脸色,甚至就连皇上也受过他的冷眼。”
还敢给皇上脸色看!宁将军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