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至尊丐王-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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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这一开骂，场面顿时难以控制。
少林一方的红衣僧人，以及现场维持秩序的青壮年和尚。齐声鼓噪起来，与花飞影对骂。却不料四周围观的游客，竟有小半数都是丐帮弟子伪装的，不下三五百人。这些丐帮弟子当即发作，纷纷指着少林众僧破口大骂！
少林寺和尚念经在行，说起骂人，哪里是丐帮弟子的对手？
这些丐帮弟子行万里路吃百家饭，莲花落一扯一大串。当场妙语横生口如悬河，一部分问候和尚们的祖宗十八代，把他们祖宗踢寡妇门挖绝户坟的光荣事迹抖落出来；另一部分弟子。就问候和尚们的母亲大人金安。爆料他们母亲当年红杏出墙遇人不淑被人始乱终弃的动人故事……。
一时间，污言秽语满天飞，苦了场上李雪晴与何青芷洪紫云等一干淑女，捂着耳朵。还能听见丐帮弟子的怒骂。句句不离少林和尚父母亲的脐下三寸之地！
这哪里还像是大门派之间的比武。简直就是菜市场的大妈在对骂！
眼见双方一触即发，立时就要陷入一场群殴之中。
刘明志却在此时从腰间拔出发令枪，举手向天一声枪响。一颗明亮的信号弹，烟花一样拖着尾巴飞上空中，爆的一声炸开！
众人一楞之后，却听到四面八方有人唱歌，整齐的歌声伴着竹棍敲打的节奏，越来越近，眨眼间已经到了树墙外咫尺之遥：
“长路漫漫任我闯——，带一身胆色和热肠！
找回自我和真情，停步处别视作家乡。
投入命运万劫火，不管得失怎么量。
陪着你到江湖，往事不必紧张。
天地中，英雄汉，开心唱……，谁是最高最强？！”
听这声势，只怕树墙外的丐帮弟子，足有五百人以上。
场内的丐帮弟子也在此时齐声相和，树墙内外的歌声合二为一，震天作响，气势惊人，场上围观者无不胆寒。
卧槽，这声势搞得太大了点吧？苏灿扭头看向莫霄汉和洪九。这两个老家伙提前很多天就在部署，一番未雨绸缪的工作，终于在今天排上了用场。
莫霄汉和洪九，面色凝重又带着几分得意地朝苏灿点头。他们这次不但抽调了总舵和五大分舵的好手五百名，还就近调动了南方火竹分舵的五百精干弟子。因为他们也知道，丐帮弟子的优势在于人多，要是论起真实武功和单兵作战能力，远不是少林武僧的对手。
良久，能忍和能痴同时看向武僧首领能武和能空，两位武僧头领会意，气运丹田，沉声喝道：“结罗汉大阵——！”
场上的一干和尚，立即展开阵法，一番奔跑之后，已经将场内丐帮弟子围在圆心。
与此同时，咔嚓嚓几声脆响，东西南北各方位，都有几棵大树向外倒去，树墙缺口处，涌进大队丐帮弟子。这些丐帮弟子手中各持双棒，进入场中将手里竹棒分给场内弟兄，立即东一簇西一簇散开，反用打狗大阵将少林罗汉阵围了起来！
“都住手，都冷静点！大家武林一脉，不要伤了和气——！”天奉老道敲着锣，扯着嗓子大喊。三绝师太和若诗，也是一脸的焦急，连连用眼神示意少林方丈和苏灿保持冷静。
场中的气氛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状态，唯有苏灿一脸泰然。何青芷已经吓得变了脸色，攥着苏灿的手，道：“阿灿，不要打架。这么多人打起来，伤亡很大，你们要坐牢的……。”
“放心，不会打架的。”苏灿睁着眼撒谎，安慰着何青芷。双方都已经拉开架势，亮出家伙，准备拼个你死我活了，还说不会打架？
“苏帮主——，莫非你今天一定要血洗少林吗？”能忍和能痴同时开口，一脸阴沉地看着苏灿。
“哈哈哈哈……！”苏灿放声大笑，站起身指定南北少林方丈，气运丹田朗声说道：“何必血洗少林？岂不闻擒贼先擒王？等下动起手来，我一招之内，先杀你们两个和尚，然后第二招再杀能武和能空。只要把你们干掉，少林寺还有多少人敢抵抗？”
苏灿这一嗓子，如同惊雷一般滚过众人的耳边。丐帮众弟子闻言，个个精神一振，少林弟子闻言，无不心中惊秫。
能忍和能痴浑身一震，面如死灰。苏灿刚才在金刚伏魔圈之内都能来去自如，现在要取自己性命，也的确是易如反掌。
三绝师太左右抱拳，道：“两位方丈，苏帮主，请听老尼姑一言。少林和丐帮，历代以来都是九鼎国武林的泰山北斗，虽然两派之间，经常有些小摩擦，但是大规模拼斗，却从来没有。若是今天开了先例，只怕从今以后，武林中会永无宁日。当真如此，你们都是各自门派的罪人，也是九鼎国武林的罪人！”
“就是就是。”咏春拳掌门若诗急忙附议，“大家给我一个面子，坐下来慢慢谈嘛。你出花生我出酒，找个地方喝两口。酒桌上，可是个联络感情的好地方啊。怎么样，要不我做东，请大家喝两杯？”说罢，她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不停地在苏灿和南北少林方丈的脸上扫来扫去。
花飞影噗地笑出声来，剑拔弩张之际，这个咏春小掌门还有心思开玩笑，当真是个奇葩。再说，你有多大的能耐，要大家看你的面子？
果然，三绝一板脸冲若诗哼道：“你的面子？”
若诗一撇嘴道：“怎么，难道我就没……面子吗？”
“好，今天我就看在若诗掌门的面子上，暂且不动手。看看少林高僧，怎么说……。”谁也没料到，苏灿竟然朗朗地开了口，不仅给了咏春掌门一个面子，还反手打了三绝师太的脸。
——谁说人家年纪小，就没面子？
若诗一听苏灿这般言语，顿时眉开眼笑。她得意洋洋地瞪了三绝师太一眼，扭头冲能忍和能痴说道：“两位方丈大师，苏帮主都给了面子了，你们两位得道高僧，不会油盐不进分文无舍吧？”
能忍看了看能痴，然后冲着能武能空一挥手。
“收阵！”能武令出如山，霎时间罗汉大阵的弟子们，井然有序地退到一边。
莫霄汉也冲着打狗阵中的阵眼方位弟子摆手，一时间，丐帮弟子也退到了另一边。冷眼看着场中变化。
“哈哈，真给面子，真给面子！”若诗兴奋地搓着手，道：“真没想到，我的面子竟然这么大！”
“美女么，当然有面子了！”一边的三绝气的老脸一寒，几乎要滴下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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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章 证道（）
若诗冲着三绝不无得意地一笑，然后看着苏灿和少林方丈道：“既然大家这么给面子，那么接下来……。”
“阿弥陀佛——！”一直端坐在树洞中的悲天和悲人老僧，却在此时一声佛号，打断了若诗的话。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悲天悲人已经从树洞中走出，冒着大雨，搀着重伤的悲世，缓步朝主席台而来。少林众僧一惊，南北少林的方丈已经同时跃下主席台迎了上去，伸手来扶。
谁知悲天悲人宽大的袍袖一挥，已将能忍能痴拨在一边，然后径自走到主席台前，双掌合十，朝着台上众人深深一拜。
“我佛慈悲……。”悲天和悲人同时开口，说的话语竟然一模一样，语调节奏也毫无二致：
“苏帮主神勇盖世，老衲三人甘拜下风。十年前，在此地重伤蓝镇海施主，老衲三人也是心中凄惶昼夜难安。为了长久控制闽中山，少林寺不惜背信弃义，作弊取胜，每念及此，老衲等人都是汗颜无地。佛祖慈悲，恐怕亦难以宽恕我等之大罪……。”
悲天和悲人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像暮鼓晨钟一般，在滂沱大雨中，清清楚楚地传入了众人的耳朵。众人一开始以为，他们是来与丐帮辩论或者约苏灿继续比武的，此时听见三位老僧开口道歉，都大感意外，怔怔地听着。
“闽中山，当初比武借来，今日比武归还。也是佛家之因果轮回。老衲三人，从此也得解脱矣……！”
两位老僧顿了顿，面向少林众僧继续说道：“少林弟子听着，今日一战，我等输的心服口服，众弟子不得以任何借口，来阻止丐帮收回闽中山。此山归还丐帮，汝等心头之大山也随之而去。为一座山，而苦心经营六百年，战战兢兢不得空明。大违佛祖四大皆空之道。罪过。罪过……。众弟子各自修行，弃世间一切山，觅心头之灵山吧！”
南北少林众僧齐齐合掌，面色黯淡。垂泪低头道：“是！”
少林三老这才面露微笑。就泥水中席地坐下。一起合掌念道：“常行于慈心，去除怨恨想；大悲感众生，悲惜化泪雨。修行大喜心。同已所得法；拥护以道意，乃应菩萨行……”
哗哗的雨声中，少林三老的声音逐渐飘渺，几不可闻。能武侧耳倾听了一会，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待他抢上前看时，少林三老竟然已经就地坐化，往生极乐了！
“三位师叔圆寂了——！”能武冲着少林群僧吼道。
“师叔——！”
“师叔祖——！”
少林众僧顿时乱成一团，哭叫着扑了过来。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少林三老都是近百岁高龄，年轻时威震江湖，后半生坐镇少林，乃是少林第一高山，天大的依仗。现在就这样去了，少林众僧如何不悲恸？！
“是你这个大魔头，害死了我三位师叔！”能武一声怒喝，就要朝苏灿扑来。身后的能忍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喝道：“不得放肆，先诵经超度三位师叔！”
少林众僧闻言，排成里三层外三层的圈，将少林三老围在当中，都在满地的泥水里坐下，齐声合掌高颂往生咒：“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
雨水还在不停地落下，少林众僧衣衫尽湿，但是却都满脸虔诚。一时间梵音阵阵，场面凄凉无比。
三绝师太也在主席台上一合掌，低声诵经。
苏灿与丐帮诸人对视一眼，从刚才来接应的弟子手中接过一把伞，撑开了挡在何青芷的头上，带着她走下主席台，于少林众僧身后，朝少林三老依旧端坐的法体，恭恭敬敬地鞠了三次躬。
丐帮众人依次行礼，络绎不绝。
悲天三人，能在圆寂前出言忏悔自省其罪，进而幡然悟道圆满，的确算得上一代高僧。
待所有的丐帮弟子行礼完毕，苏灿挥挥手，让大队弟子各自散去，自己则带着何青芷与各大长老，踏着山路，准备先去大雄宝殿等着。
现在不是跟少林讨要闽中山，办理交接手续的时候，总要等他们简单处理一下少林三老的后事。反正今日一战，自己破了金刚伏魔圈，在场江湖豪客有目共睹，也不怕少林寺赖账。更何况，还有三老临终时对少林和尚们的交代。
“站住！”能武猛地站起身来，冲着苏灿叫道：“你杀了人，这就想走吗？！”
苏灿转回身来，冷冷地看着能武。
“简直荒唐！”花飞影喝道：“你家三位师叔，自己悟道圆寂，与我们帮主有何相干？再说比武之前，昨日在西禅房里，你们方丈也说过，若有损伤各不追究。怎么，想出尔反尔吗？”
念在少林三老圆寂，和尚们都悲悲戚戚的，所以花飞影口下就留了德，没有骂他们秃驴之类的侮辱性词语了。要是在前一刻，花飞影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难听话来。
被花飞影这么一挤兑，能武有些理屈词穷，僵着脖子道：“不管怎么说，我三位师叔，是因为比武而死的。所以苏灿就有责任……”
“善哉善哉，能武师弟，听我一言。”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老僧能文，颤巍巍地从泥水里爬起来，合掌道：“师弟大错特错了……。三位师叔圆寂前，面含微笑内心安宁，其实是苏帮主的功劳，他们的内心没有怨恨，只有感激。”
“能文师兄，你……？”能武张口结舌，皱眉沉吟。
能忍也从地上站起，接过话来，道：“能文师兄说的没错，能武，你的武功很好，但是悟性却差了许多，唉……。三位师叔圆寂前，吩咐我等抛弃闽中山，也就放下了心头的重担，以后安心参禅，再觅心头之灵山。实际上，是要我们看淡一切，安心向佛啊。此山归还丐帮，三位师叔心头这才彻底无拘无碍，因此一笑而去。所以能文师兄说……，我们都要感谢苏帮主。”
“这……，”能武低头参详良久，突然面露喜色道：“我明白了师兄。作为出家人，这些年来，我们也是把名利看得太重了。今后，我必将收心向佛，以求早证大道。”说着，能武竟然转身，对着苏灿和丐帮诸人一合掌，长宣了一句佛号。
众人自上山以来，可是第一次见到能武念佛。苏灿微微颔首，莫霄汉等人则抱拳还礼。
能忍转向能痴道：“能痴师弟，自今日起，就将闽中山还与丐帮吧。我已决定云游天下，苦行求道。北少林方丈一职，就要辛苦师弟了。”
此时的能忍，经过少林三老圆寂前的点播，心中已经大彻大悟，决计放下一切羁绊，以求佛家之大道。但是他又怕能痴不肯放弃闽中山，所以干脆将北少林方丈的职务也让了出来。
能痴凄然一笑：“师兄这么说，也未免太小看了我。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难道……，离开了闽中山，我就不能向佛求道？”
“善哉善哉！”能忍面色一喜，“没想到师弟的修为远在我之上。是我毕竟放不下，到底着了相了。”
南北少林方丈相视一笑，一起对苏灿合掌道：“苏施主，各位施主，请先去大殿内小坐片刻，等我们请回三位师叔法体，立即就来办理闽中山的交接手续。”
这次开口，称呼已变。两位方丈不再叫苏灿为苏帮主，而叫成了苏施主。苏灿略一思索便已明白，——少林方丈果然是放下了一切，包括他们在武林中的身份。
佛家弟子眼里，只有施主，没有武林中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