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萧艾(明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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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萧艾脱口而出,话语坚定,可是心还是颤了颤,王妃那日所言又飘上心头,可是每每看着王爷温暖的身影时,萧艾心里总是相信他的,他不会就这样把自己送出去的。
朱棡看着萧艾不自然的神情,心里泛起疑虑,难道她也。。。。。。
“小姐。。。。。。”柳儿推门就进,看到晋王也在,这才忙行礼。
朱棡示意起来后,萧艾笑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自从回来王府后,基本上只要张玉晚上不用巡夜,他们两儿一定去各处散步游逛,总是很晚才回来。倒也守着规矩,那也要宵禁前后才能回来,这么早倒是稀奇。
“小姐。。。。。”柳儿有些丧丧的,可是看着晋王在这儿总是不好说。
朱棡笑了笑,说道:“不早了,本王先回去了。”
“王爷慢走。”
两人行礼,看着朱棡走远,还没等萧艾起身,柳儿一把拉着萧艾,皱眉急语说道:“我刚才看到陈懋来了,好像很急的样子,张玉急急被王爷叫了过去,不知道什么事。张玉告诉我今天傍晚北平周围多处出事,可能又要打仗了。”
萧艾一惊,是毛伊罕姐姐吗?她今早来的北平,晚上就出事了,是她吗?
来不及多想,萧艾抽身跑去,可是用力过大,琴案上的古琴咚的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琴弦震断不说,琴颌一角的木头磕在地面上,自承露以外全部具断,弹的飞了出去。
“小姐。。。。。”柳儿也楞了。
这琴已经陪了她十一年了。
萧艾深深的看了一眼损坏的琴身,飞身向外跑去。
姐姐,你是来刺探消息的是不是?如今王爷一定会打这一仗,你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洪武二十六年初:蓝玉被查,后不久被朱元璋下令移灭九族,扒皮刮肉,传世各处。
同样洪武二十六年,在秦王朱樉被人举报为非作歹之后,朱棡也被人举报了,那次朱元璋很生气的训斥了他,历史记载,不知道朱元璋和他说了什么,自此之后,脾气大改,史称“自是折节”,史学家说,朱棡活了半辈子,脾气都没改,凭什么他父亲的一番话,脾气就改了呢,所以,这算一个谜团。
此处被我利用,或者说,面对那段时期出现的众多谜团,我期待用这样一个故事,权谋与情仇交织,把它们合理化,见后文。
瓦剌:蒙古一族,后势力壮大,朱棣亲自带兵征讨。
☆、被迫发兵
此时朱棣的书房内,蜡烛四下点着,可是大多已经燃到底部,有的已经半明半灭的了,苟延残喘;书案上放着一盏青花油灯,灯火悠然,不紧不慢。
陈懋满头大汗,气喘未定,急急禀报:“王爷,今天北平城东门被小股的北元士兵偷袭,幸好朱能将军及时赶到,已经清剿了乱贼,据抓到的俘虏说是索林帖木儿的人马;而且今天北平城周遭四面起火,多处百姓受灾,看来他们是已经先混进了城里了。傍晚时分,大批元军似乎有所异动,而且东察合台汗国各部的势力也在集结兵马,似乎是说好了的,看来他们必定有所图谋。王爷,我们该怎么办?”
朱棣听完陈懋之言,未做回应,半晌才开口,倒是也不着急,一丝微笑看着陈懋道:“你以为如何?”
“回王爷,不管他们是什么图谋,为今之计我们应该调集重兵,先发制人,一举歼灭才是。”
“王爷。。。。。”张玉有话要说,却被朱棣抬手拦下,道:“你先去准备吧,我们天明再出发。”
张玉会心一笑:“是。”
看着张玉出去,可是极坏了陈懋,忙说道:“王爷,距离天明还有四个时辰。。。。。。”
朱棣抿了一口茶,道:“他们袭了城东门,却没有进一步采取行动,火烧北平城周围,引起城内城外恐慌,但毕竟不是军事行动,而且人员很分散,我们现在不能轻下定论。索林帖木儿这个人一向与我大明无扰,如今他居然主动派兵挑衅,其中缘由,才是我们决定是否出兵,又如何出兵的关键。”
“可是如今北边不止索林帖木儿,西南方向还有东察合台汗国也在蠢蠢欲动,王爷,我们总不能什么措施都不做吧。”
朱棣笑了笑:“如果东察合台汗国是看到北元军队袭击了我大明边境,他们也想尝尝甜头,这是可能的,而且那就不可怕了,也不值得我们现在如此紧张;可是如果真如你想,他们合兵一处,有所图,那我们贸然出兵更是危险。。。。。。”
咚咚咚。。。。。。
“进来。”
“萧儿参见王爷。”萧艾进门才看到,陈懋也在,萧艾欠了欠身。
“萧儿,这么晚了,有事吗?”朱棣嘴角一丝笑意,和往常一样,没什么不同。
“王爷。。。。。我。。。。。今早我在庆寿寺见到了毛伊罕姐姐。”
朱棣微笑着看着萧儿,没有说话。
“王爷,姐姐如今嫁给了索林帖木儿,求王爷到时候放姐姐一条生路。”这是目前萧艾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朱棣这下明白了,原来索林帖木儿是仗着与额勒伯克汗结了亲,自己后方已无忧患,所以大胆偷袭了北平城。自己年前已经和额勒伯克汗互通关市,他也表示了友好的意愿,可是如今却和索林帖木儿结盟的话,情况就会很复杂。
陈懋“哼”的一声,说道:“末将一直以为萧艾姑娘是个明是非的人,没想到您居然求王爷放过她,今天一定是她首先进了北平,摸清了城内的防卫部署,故意四处纵火,引得北平四周大火不断,烧了民房,树林不说,还死了不少人,就是要调动我北平防卫,乘机袭击了我北平东门,还掳走了不少百姓物品。”
萧艾听得这话,脑袋轰的一声,呆站在原地,现在她明白了,为什么姐姐说昭君和亲带去了和平,而她。。。。。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原来是根本说不出口啊。可是姐姐也说她希望自己像最纯洁的雪花一样,如今这样,她一定身不由己,所以她才那么悲伤。
对,一定是这样的。
“王爷,姐姐是不得已的。。。。。”话语幽幽出口,如今两难境地,心里早已没了气力。
陈懋简直不敢相信,一把拉过萧艾,说道:“萧艾姑娘,如今北元联合各部围攻我大明边塞,形势十分危急,这一仗风险很大,你居然开口让王爷放她一命,你倒真是对王爷很有信心呀。你可知道。。。。。。”
“陈懋。”朱棣一声掷地,嘴角依旧挂着一丝笑,温和的说道:“萧儿,你先回去吧。”
“王爷。。。。。”萧艾心里十分愧疚,看着朱棣,心里实在想哭。
“战场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没有谁一定保得了谁,更何况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朱棣缓缓开口。
刚才一心想着保全毛伊罕姐姐,可是自己如何不担心王爷呢,毛伊罕姐姐亲自前来,就说明他们已经做好了万分准备,甚至就等着王爷他们出兵。。。。。。
萧艾看着依旧云淡风轻的朱棣,暖暖的声音,暖暖的身影,可是眼角眉梢上,却有一丝无奈的愁意。
她看不懂那一丝忧愁从何而来,是因为这一仗很难打吗?真的很危险吗?萧艾很担心。至于毛伊罕姐姐的事,萧艾相信王爷,她知道此事王爷心中有数,她一直都是这么相信他。
“萧儿知道了。萧儿退下了。”萧艾行礼,欲走。
“萧儿,你这些日子和晋王去太原吧。”语气依旧不急不慢,没有起伏,听不出悲喜。
一块石头狠狠的撞击在了心口。萧艾瞬间呆在了原地,什么?王爷就这样不要她了吗?心忽然一个颤抖的。面朝着门,反而不敢看向朱棣了,身影挡住了烛光,掩住了自己的神情。
“王爷是打算不要萧儿了吗?”
朱棣眼中愁意渐浓,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很快,所有烦忧都抵不过嘴角边微微一笑,温和道:“萧儿先去太原玩,等我忙完了边塞的事,会去接你。”
真的?
萧艾心下一松,深深的看来朱棣一眼,她不知道明早起来,会不会他已经离开了王府。
“是。”王爷,求您一定要安全回来,一定要。
“你先回去吧。”
萧艾行礼告退。
萧艾回到房间,看到被拾起来的琴放在案上,可是却断了一角,如今琴身已毁,要如何复原?
柳儿蔫儿蔫儿的从外面回来,见到萧艾就哭了,不清不楚,哭哭啼啼的说道:“张玉刚才和我说明天要随王爷去边关。小姐,我很担心他,他不是王府的护卫吗?为什么还要去打仗?”
萧艾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相信王爷一定有他的用意,你也要相信张玉先生,不会有事的。”
四下无言,心里却是一片忧然。
已近天明,萧艾这才迷迷糊糊睡下,柳儿因想着要和张玉告别,倒是起了个大早,却不料朱棣竟站在院内。
“王爷。”柳儿惊道。
朱棣“嘘”的一声,示意小声:“你们小姐昨儿一夜没睡?”
柳儿讷讷的点点头,说道:“小姐白天见到了毛伊罕公主,可是她不知道毛伊罕公主是来打探消息的,小姐心里很难过,而且,小姐昨天听说了这件事之后,慌忙跑出去时,她的那把琴撞掉在了地上,琴身坏了。”
朱棣皱了皱眉头,轻轻走过去,望着那把古琴,把它拿走了。
“王爷。。。。。”
“告诉萧儿,我会把它修好的。”朱棣笑了笑,说道:“萧儿过几天会跟着晋王去太原,你也去。我会派一队人和你们一起,有什么及时告诉我。”
“知道了,王爷。”
只见一小厮匆匆跑过来,小声说了几句,朱棣拿着古琴便离开了。
☆、纵观全局
“参见王爷。”
“你怎么来了。”虽然语气严肃,可是眼里已浮出一丝笑意。
朱棣坐下后,手里一直盘弄着那把坏了的古琴。
“如今天下大变,可又未变。正如王爷现在动却又未动。王爷心里清楚,且步步为营,贫僧原不必来,怎奈贫僧乃一出家之人,王爷却是贫僧在这凡尘俗世之中唯一的牵挂,如今王爷要动,贫僧如何能不前来?”道衍看了一眼朱棣,然后放声大笑。
天微亮,半暗半明只现,可见道衍形容消瘦,下巴尖刻,脸色苍白,光秃的大脑袋,使得整个脸呈倒三角,可是眼睛依旧神采奕奕,倒是更像只狐狸了。
朱棣哈哈大笑:“知我心者道衍也,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呀。你倒是说说。”
“王爷,咱们可是出发了?”张玉在门外叫到。
“进来。”
道衍一笑。知道自己和王爷所谋之事,可是依旧让此人进来,看来王爷很信任他呀。
张玉看到道衍先是一惊,但很快就明白了,自然是再高兴不过了。安静的立于一旁。
道衍接着说道:“在下所说大变有三。如今太子去世,二王爷被削去藩王之位,四大藩王只剩下您和晋王,可是二王爷原属之地西安现在被晋王一并掌管,可以说是权利疆域都是最大的,而且他现在是皇上最大的儿子,藩王之首,成了您的大敌呀,此其一也。皇上年前立了年幼稚嫩的长孙为皇太孙,这就等于皇上直接否决了他儿子这一辈争夺皇位的权利,所以如今夺得皇位已经不在乎于皇上的态度,不需要再看他喜欢哪个儿子不喜欢哪个儿子了。至于我们年前所说,为避之锋芒,取皇上之心,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此其二也。。。。。。”
道衍故意说道这里,顿了顿,眼角处观察着朱棣的反应,可是朱棣只是若无其事,低下眼目,随手抄起手边的茶杯,也没有喝,只是放在嘴边吹了吹。
“王爷,茶是凉的,茶凉了会很苦。您。。。。。还要喝吗?”道衍目视朱棣,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探寻。
是呀,此时晨曦微露,房间里依旧点着蜡烛,也不曾见到下人进来添茶,想来是昨天的吧。
朱棣抬头看着道衍,目光撞上道衍眼中的狡黠,如金石掷地,瞬间万丈光芒,虽沉重但是坚决。沉然道:“茶虽凉,但不是不能喝;是很苦,但不是不能忍。你放心说就是了,你既认定了本王,就知道本王心之坚决,所以不需要有什么顾虑。”
道衍坦然一笑,以俗家拱手之礼,接道:“再说宁王,虽然他的军事实力最强,也是皇上最喜欢的儿子,在太子死后,皇储未立之前,他是很有可能的,可是如今皇储已立,而他是皇上的第十七子,不论从皇上的儿子辈,孙子辈,他都永无可能了,此其三也。这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既然十七王爷不可能谋取帝位,至少在他不具备您这样的优势的时候,您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与他结交。”
“道衍一语道天机,说得不错,那还有一不变是什么呢?”朱棣靠在椅子上,犹如朗月入怀一般畅意。
“自然是皇储,之前有个皇太子,现在有个皇太孙。”
张玉静立一旁,心中不由的佩服眼前这位和尚,总览朝堂局势,眼光独到,句句都在点上。
朱棣看了一眼张玉,笑着说:“是呀,那我们又当如何呢?”
道衍狎笑:“王爷不是正在做吗?名曰皇太孙,到底是个年幼的娃娃,我想藩王们心里都明白,不会有谁真正忌惮他的。”
“张玉你认为呢?”
张玉拱手笑道:“大师所言不差,皇太孙长于皇宫深院之中,学的是孔孟之道,为人懦弱迂腐,安于教化,不似各位藩王常年在各处征战,手握重兵,除了实权之外,还有声望。这是王爷们多年辛苦打来的,又怎么可能真正心服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侄子呢。”
朱棣眼里露出欣赏,可是依旧冷道:“可是他毕竟是父皇亲口所立,名正言顺,只此一点就够了。”
“所以在这变和不变只间,就要看王爷的动与不动了。”道衍说。
“哦?”
“其实王爷心里都明白,又何必非要贫僧把话说明呢。王爷不动是因为时候未到,我们还应该和以前一样,安心在这边塞之地,忠心守边;动则是您一会要去做的事了。”道衍看了眼朱棣笑道:“打一场打仗。而且是漂亮的打仗。”
“这是本王一直都在做的事,何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