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萧艾(明朝)-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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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自然好,只是今日小弟还有些事要办,下次吧。”
朱樉一脸不乐意了,拉着他不放,说道:“你有何要紧的事?你又不用带兵打仗,也不用治理那么一大片藩地,你那小小河南能有多少要事?”说着眯眼道:“莫不是四弟有什么事不方面出面的,让你去呢吧。”
朱橚听他话里有话,自然是不想被他疑心,只好道:“二哥多心了,前些日子听说城郊来了贩马的商贾,我去寻了几匹好马而已,这不刚和商贾谈好价钱,我还等着去看马呢。”
“那好吧。”朱樉吧唧了下嘴,只好悻悻然作罢。
朱棡道:“萧儿,我送你回去。”
却不料朱橚拦住,哈哈笑道:“这位萧儿妹妹是四哥的人,日后便是我的小嫂子,三哥送只怕不合适吧,还是弟弟送她回去吧。”
萧艾听得此话,心里一紧,刚才的慌张再也没有了。这话是王爷说的吗?
朱棡知道他不是个随口乱说话的人,自然也放心了,拍了拍萧艾肩头,温和道:“让五弟送你回去吧。”
朱樉还想说什么,却被朱棡严声拦下。萧艾深深看了眼朱棡,欠身离去了。
“萧儿妹妹请。”朱橚抱拳也随萧艾离去。
朱棡甩手也离开了。
朱樉有些懊恼,都走都走吧,自己乐得尽兴呢。
身为皇子之首,父皇连抬眼都不看自己一下,偏偏立允炆做储君,自己这个藩王之首又是最有威胁的,偏偏自己又没有晋王的聪明,燕王的睿智,自己既不善谋又不善兵,帝位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只要别人不来对付自己,那就不错了,自己还是踏踏实实的醉死在这片温柔乡里吧。哈哈哈。。。。。。
出了舞阁,萧艾说道:“多谢五王爷,不过五王爷既然还有要事要办,萧儿可以自己回去。”
朱橚摆手道:“不用谢我,我哪里有什么要事要办呐,不过是唬二哥罢了,若不是五娘说两位王爷吵起来了,我都不知道你们在那里。”
“五娘?她为何会告诉您?”
“我二哥那人呀,没事都要搅出些事来的,他去别的地儿或许还受欢迎,可是舞阁这样的所在是不会喜欢他去的,五娘听见他嘴里说话不好听,可是毕竟是个王爷,便让我过来了。”
萧艾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是出自五娘之手,果然不一般,懂得如何假以人手,办己之事。
萧艾欠身,恳切道:“五王爷,萧儿有一事相求。”
“萧儿妹妹请起,有话直说就是。”
“今日之事还请您不要告诉王爷才好。”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告诉他,只是心中隐隐的感觉自己和三王爷在一起的事,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
朱橚一皱眉,问道:“为什么?你是不想让我四哥知道,你和三王爷在一起,还是不让他知道二哥说得混账话?”
“我。。。。。。”
“我不说也总有人说,凭四哥对你的爱护,你一个小姑娘家的到处跑,我不猜都知道,四哥肯定派了人跟着你了,说不定你人还没回府呢,四哥就已经知道了。”
萧艾半喜半忧,为什么想起自己跟三王爷在一起,总觉得像做错了事呢。
回到燕王府。
杏香说王爷一直在书房,朱自然去坐坐,萧艾也跟了进去。
此时书房里已点起了油灯,昏黄灯影之下,朱棣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寂。
“四哥。”
朱棣听见朱橚的声音,起身相迎,忽见萧艾跟在后面,眼里顿时多了一道光亮,柔如水波。
“王爷。”萧艾欠身。
“四哥,我把人送到,走啦。”朱橚倒是洒脱,打了个照面,转头就走。
朱棣道:“留下一起吃晚饭吧。”
朱橚来了兴头儿,抿嘴笑道:“难得四哥主动相邀,却之不恭。”
“你怎么会在那里?”
朱橚看了萧艾一眼,萧艾明白他刚才说对了,王爷果然什么都知道了。朱橚接道:“还不是准备着过几日和四哥出城赛马,我特意从马贩子那里弄来几匹好马,好给四哥挑挑呢,哪知萧儿妹妹真好在那里,我就顺个道儿,帮你把人带回来啦。”
朱棣见萧艾心情好转,自然也不再提过去的事,也不想问她都去了哪些地方,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转言道:“看来我得给父皇上道折子了。”
“什么事?”
“此事被老二老三。。。。。。”朱棣看了眼萧艾,接道:“被他们撞见,自然别的藩王都会知道,父皇也会知道。所以我打算顺便邀请允炆和其他一些在京的兄弟在一起聚聚,干脆打场围猎吧。”
“这是为何?”朱橚皱眉,“四哥不是说父皇知道并无不妥吗?”
朱棣握着拳头咳了两声,看了看萧艾,然后又看着朱橚笑道:“哪有什么缘由,只不过年前允炆不是特意拜见了各位叔叔吗?我们自然也该有所回应,礼尚往来嘛。”
朱橚思索片刻,明白了朱棣的意思,两兄弟私下往来本就被禁止,如今不过是因为父皇望藩王能够忠心辅佐允炆,所以行为稍有偏差倒也不会明着教训,可是昨日大殿之上,父皇居然四哥带个民女上殿这样的小事都给了脸色,又何况是藩王私下来往这样有关社稷的大事呢;再者,此事父皇若是事后知道,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若是还堂而皇之的往来,父皇不可能不表态度。
不过。。。。。。朱橚坏笑的看着朱棣,四哥你把这小丫头保护的也太好了吧,这些事有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呀。
萧艾蹦到朱棣面前,仰着个笑脸,道:“王爷去围猎,萧儿也想去。”
“好!”朱棣一口答应,哈哈哈。。。。。。直到此时,自己的心才真正的放下了。
☆、众王狩猎
年前一场大雪过后,天很快放晴了,倒也暖和了许多。
此时的京都已是春回大地的景象,玉兰结新蕊儿,紫荆羞颜待绽,柳条发着嫩芽,莺儿燕儿隐隐绰绰,泥土吐着芬芳。。。。。。
正月十二,一个大好的天气,众王围猎城南的一处皇家猎场,自然还有特意有请的皇太孙殿下。
朱允炆从八人坐撵上下来,弯身见礼,“侄儿允炆见过众位皇叔。”
“拜见皇太孙殿下。”众王回礼。
“沐春,沐晟拜见皇太孙殿下,秦王殿下,晋王殿下,燕王殿下,周王殿下,楚王殿下,代王殿下,齐王殿下,宁王殿下,谷王殿下。”
朱允炆喜道:“起来吧。”一大群人中,自己应该最喜他们二人了。
萧艾随已见过众王,可是还是被今日之气势震撼到了,那日宫宴,众人皆是宽大朝服,如今,窄袖短袍紧服,真真的男儿峥嵘,意气风发的景象。
“众位皇叔如此好的兴致,今日围猎的确是个好时候,只不过侄儿疏于骑射,怕是让叔叔们笑话了。”若不是皇祖父让自己来,自己才不愿意来呢,论骑论射,哪一样都不是任何一个藩王的对手,明摆着是羞辱自己呢。
秦王朱樉哈哈道:“允炆呐,不用害怕,我们会让着你的。”
几个藩王实在憋笑,这可不是在安慰人呐。
朱棣抱拳道:“殿下,如今正好是大地回春,万物吐新的时候,飞禽走兽游窜丛林,这个时候也难得我们叔侄聚在一起,就当做是出来活动筋骨,一家人围猎,不用计较输赢的。”
朱樉哼着鼻子,白了一眼儿道:“这里的藩王,论骑马打猎,谁都不是你燕王的对手,你当然不用计较输赢啦。”
朱橚道:“二哥,谁不知道四哥四个月前受过重伤?你又何必这样挖苦人?我看你这是为自己技不如人找借口呢吧。”
“老五!你。。。。。。”
“好啦。殿下还在这里,你们吵什么呢。”朱扬言打断。
朱允炆心里偷乐,藩王如此不和,实在是件好事。
“殿下,今日围猎只图一乐,赛制赏罚就由殿下定夺吧。”朱棣道。
“那就。。。。。。”朱允炆稍想片刻,一扬手,“有啦,今日围猎,猎物尽归各人,猎物最多者另行赏赐,恩。。。。。。瓦纳进献的葡萄酒一盅,锦缎十匹,如何?”
“好!”众王皆应。
赛制已定,除萧艾外,众人上马,随判官一槌锣音,扬鞭飞马,个个争勇。
善骑者尽展驭驾之能,善射者尽显纵送之巧。鹰犬借势狂奔,狐兔畏威乱窜。旋身勒马,左右周旋,弯张拉弓,弓响处血肉狼藉,箭到处毛羽纷飞,霎时间,飞禽走兽,各奔东西。
好不热闹啊!
萧艾看着都激动,眼目随着朱棣的身影极尽远处。
两个时辰之后,鸣锣召回,众王陆续驾马回来,轮到随身的下人去打扫战场,清点猎物,众王也好做休息。
“王爷。”朱棣刚下马,萧艾便跑过去了,“王爷喝茶。”朱棣接过茶盏,萧艾掏出手绢替他拭了额头上的汗珠。
朱棣眼睛一动不动,宠溺的看着她。萧艾被他看得心里一荡,接过朱棣手中的杯盏,笑道:“王爷收获如何?”
却听身后咂嘴大笑过来一人,“我怎么没这福气呢。萧儿妹妹也给我倒杯茶喝吧,我正渴着呢。”
萧艾忙欠身道:“是,五王爷。”
“四哥收获如何?”朱橚刚问完,自顾自的耸耸肩,叹道:“算了,问也白问,你若是手下留情还好些,我适才见你真的认真了,似是尽了全力捕猎,那还比什么?”不过又皱眉道:“四哥不是说只是陪允炆玩玩的吗?你如此当真,岂不怕他存了心去?”
朱棣看着萧艾走过来了。
“五王爷请喝茶。”
朱橚故意大惊,笑道:“难为萧儿妹妹真的给我送来了茶,我这是沾了谁的光呀。”
“五王爷还是好好喝水吧。”萧艾笑道。这位周王说话和气且好笑,自己也乐得轻松,说着将茶盏推到朱橚面前,对朱棣欠身道:“王爷,我去跟着数数猎物。”只见不远处,一队人左手右手,活物死物,尽数堆放,挨个儿清点。
“去吧。”
待萧艾跑开,朱橚这才笑道:“四哥,这下可以说了吧。”
朱棣缓缓一笑,拍着朱橚的肩膀道:“你觉得允炆刚才骑射如何?”
“四哥别开玩笑了,他那射艺,你还能留心?”
“允炆这孩子呀,表面温顺听话,其实骨子里还是挺高傲的。”
“年轻气盛,这不是也正常吗?”
“自知技不如人还心甘情愿的前来?他还没有这样的心胸。”
“四哥的意思我明白了,父皇叫他来的吧。”朱橚刚露出一丝明朗笑意,瞬间又皱了眉头,问道:“那不还是一样嘛,藩王厉害强势,在父皇眼里,还是在允炆眼里都是一样的威胁,四哥还是没有说白了呀。”
朱棣席地而坐,朱橚也随之坐下。
朱棣笑问:“所以依你如何?”
“收敛锋芒,不争不夺,让允炆拔了头筹,那岂不是让他小子心里多得意些嘛,顺势还能小看咱们些。”
“那你这样做了吗?”
朱橚摇头,“那倒没有,虽然不明白四哥用意,可是弟弟是永远跟着四哥走的,你如何做我就如何做。我可是猎了不少东西呢。”
“允炆心里既然知道技不如人,如果故意让他,反而太过刻意,他是或许高兴了,可是父皇自然知道我们有意暗藏,小到一场围猎大到一方藩地,显示的都是态度,倒不如把事情做明了,让父皇觉得一切尽收眼底,毕竟这是他事先就应该料到的结果,一切如他预料才更让他放心。”
“那倒是,若是允炆面对众藩王,还能赢得喜滋滋的,那父皇就该认为咱们虚以附会,小则厌恶,大则疑心。”
“还有,我说过的,父皇为何不削藩不迁藩?”
“四哥说功臣大将尽被父皇除尽,藩地自是留给咱们的,父皇忌惮四哥,可是北边没了你又不行,所以父皇是想动也也没法动。”
朱棣望向那群清点猎物的太监,一抬下巴,示意朱橚看过去,“你猜那里面有几个是父皇的人?”
朱橚一本正经伸出个手指猜道:“一个?”见朱棣默不作声,又道:“两个?三个?”
朱棣抿嘴一笑,“我哪里知道到底有几个?”
朱橚又气又笑,胳膊拐了一下朱棣,问道:“四哥的意思是那里面反正有父皇的人,对吧,您又拿弟弟开涮。”
“我既然是父皇眼中有用之人,我自然要显示出我的有用之处,而且是无可替代的有用。”
朱橚见他说得轻描淡写,心里有些心疼,捏着朱棣的肩,道:“四哥,咱们今时今日都不再是当年任人拿捏的小孩子了,父皇即使是看在你我军权的份上,也会客气些的,更何况您这些年一直驻守北疆,您根本不必再如此了。”
朱棣没有答他的话,接着说道:“父皇很难得能见到我的马上功夫,让他见见也好。如果他对我存心忌惮,那我如何做都是没有用的,收敛维诺只会让父皇小看了去,顺势再拿下我这个燕王,如果父皇不对我忌惮,那么我的这点儿有用之处便是他好好利用我的理由。”
“四哥。”朱橚听得心酸,“四哥是在感叹父皇当年,还是在说朝岁那天?”
朱棣轻笑一声:“我只是在说个事实。”
朱橚有些气愤,恨恨道“他既然不放心我们,干嘛不直接罢免了我们,指着我们能念及叔侄亲人的情分辅助允炆,可是他该打压还是打压,半点儿都不留情!”说的是呀,若是看在如今各守一方的份上真的能够客气些,又何必在宫宴之上给四哥难堪?
朱棣知道他指的是宫宴那天,父皇针对萧儿的事,于是笑道:“那日的事怪我,我不该带她进宫的。”
“只是个小女子而已,虽未告知父皇,可是事情也是可大可小的,父皇明知是你带去的,若是留得几分情面就根本不是什么事,可是父皇偏偏较真儿,他为难萧儿妹妹却不让四哥说话,这分明是故意为难你,而且是当着众王爷的面。”
朱棣淡道:“父皇没有想针对我。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放心的带萧儿进宫的原因。只是我漏算了一步,使得萧儿。。。。。。”朱棣心里一痛,那样的事,自己小时候有过,被扔到众人面前,被大家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