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萧艾(明朝)-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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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怒斥了微臣。”
朱允炆心里一抖,“为何?”
“皇上说,若是众位藩王都是些只会讨好,虚言附势之辈,他断不敢让自己的儿子领一藩之地。”
朱允炆一屁股坐在地上,简直不敢相信,“可是本宫呢,皇祖父就置之不顾了吗?”
“殿下。”黄子澄随着跪下,俯首道:“殿下为何事生气?是因为藩王们笑话您技不如人?”
朱允炆无奈的摇摇头,苦笑道:“爱卿,你可知道本宫不光是为了自己技不如人生气,更加是因为本宫实在没想众位皇叔如此厉害,本宫看着他们一箭一箭射得本宫是心惊肉跳啊。”
黄子澄这才知道,还是为了藩王势大的缘故,说实话围猎一事,不光是皇上心里清楚,其结果自己心里也清楚,怎奈殿下如此耐不住事呀。
“回殿下的话,皇上说大明建国二十七载,可是内忧外患一直不断,藩王都是自己的儿子,若是藩王不强,皇上早已弃之不用,可是藩王强悍,大明可保。同样只要殿下以礼相待您的皇叔,藩王强悍,您的地位可保。”
朱允炆彻底瘫坐在地上,一番苦水无处诉,颤着声音,问道:“爱卿以为如何呢?”
黄子澄抬头看了看朱允炆的脸色,一番细想之后,俯首回道:“殿下,微臣也认为您不该生气。”
“难道本宫连生气都不行吗?”
黄子澄摇头拱手道:“殿下且听微臣一眼,微臣认为理由有二,其一,微臣听说皇家宫宴那天,皇上为了个女子训斥了燕王殿下,是殿下您说了好话,才令皇上消了怒气,了了此事。殿下可有此事?”
“的确如此。”朱允炆委屈道:“正因为如此,本宫相信皇祖父心是向着本宫的,他为了一小小女子都能训斥四叔,为何此事,皇祖父明知本宫会受羞辱,却不闻不问呢。”
“殿下心思聪颖,您知道皇上是向着您的,可是您只看到了皇上的心意,没能看到皇上的目的,皇上一番用心良苦,他是想让燕王殿下念您的好,日后对您忠心呐。您想啊,此事发生在皇家宫宴之上,可是朝内大臣都已知道,为何?”
“皇祖父是想让大臣们都知道四叔欠本宫的人情?”
“还有殿下的宽仁。这些都是刚才皇上亲口对微臣说的。”
朱允炆这才有些宽心,问道:“那还有一条是什么?”
“殿下,刚才微臣不是说了吗?皇上的心思是您能够与藩王们和睦,您治之藩王辅之,所以,您不能忤了皇上的心意,在皇上的面前,您千万别表现出来生气的样子,相反,您还要夸赞您的皇叔们,这样不仅合了皇上的心意,还显示出您宽仁大度的品行,岂不是两好?”
“这个本宫自然知道。可是本宫还是担心呐,只怕日后藩王是留不得的。。。。。。” 朱允炆眼里露出一股子坚定,狠狠的拧着床榻上的金丝。
黄子澄心里一惊,赶紧吓得摆手道:“殿下此话小心呐,以后万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了。”
朱允炆顿时泄了气,无力叹道:“这样的话,本宫也就告诉你一人罢了,再说本宫也未必真动了这样的心思,不过是被今日的事气糊涂了。”
“殿下切莫伤了身子才好哇。”
“本宫想明白了,毕竟日后是自己要面对众位皇叔,所以本宫要勤勉学业,明日在请皇祖父为本宫请个习武的师傅来,今日看到皇叔们个个英武,马上拉弓射箭何等风采呀,本宫实在羡慕。”
黄子澄附和笑道:“殿下虚心好学自是好事,微臣相信以殿下聪颖定是一学就会的。”
“爱卿,连你也恭维本宫?”
黄子澄忙道:“那倒不是,只是微臣见殿下能够察他人之长补己之短,思聪而心智,微臣觉得辅佐殿下是微臣的福气。”
朱允炆并不喜这样任意讨好的话,听多了自然无感了,倒也不在意。
。。。。。。
☆、返回北平
另一面,围猎结束之后,众王也皆各自回府,朱棣一路带着萧艾好好逛了逛京都,因为过几日他们便要回去北平了。
傍晚,朱棣二人才回府。
“小姐。”
萧艾前脚刚踏进府门,便听到一高声呼唤。
“柳儿,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萧艾欣喜的迎上去,后看了看身后的朱棣,欠身道:“王爷,萧儿先回房了。”
朱棣颌首,径自去了书房,因为张玉在那里等他。
“小姐,您好不好?王爷待你好不好?”
萧艾佯装生气,推开她的手,转过脸道:“你还记着我呀,我还以为你跟了先生,早把我忘了呢。”
“哎呀,小姐,柳儿哪能忘了您呀,原本早就要回的,可是我前几日病了,所以张玉就多耽搁了几日嘛。”
萧艾一听,忙收了玩笑,把过她的手腕掐着脉,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色,关切道:“那柳儿现在可大好了?让我看看。”
柳儿甩手道:“早就好啦,要不然哪能活蹦乱跳的站在您面前呐。”
“没事了就好,先生呢?还有那日和你们一起同行的张信先生呢?”
“张玉去王爷那里了,张信嘛,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谋到了什么差事,也没跟我们一起进京都,他就走了。”柳儿挽过萧艾边往屋里走去,“小姐,听张玉说,咱们这两日就会北平,咱们收拾收拾行李吧。”
“恩。”萧艾笑着应道,又问:“你们一走这些日子,先生可带你去见了他的家人?”
“哪有啊,张玉父母早已不在,他们师兄弟二人是回乡给师傅祭祖上坟的,我见到的也只是他的师母而已,正月初三之后,他和他那个师弟便去了别的地方,也不带上我,只是叫我好生照顾师母,直到前几日才回去,偏又赶上我身子不大舒服。。。。。。”
正月十四,朱棣一行北归,原本起行时还是一片春暖花开的样子,怎料越过黄河,再一路北行,竟是白雪皑皑,积雪残留的冬景,可是空气中却洋溢着干净的风,爽人心脾。
二月底,朱棣一行终于回到了北平。
“王爷,您回来啦。”李皋和徐总管一行人奉命在府外相迎。
朱棣下马,走到萧艾的马车旁,掀帘伸手,笑道:“萧儿,下车了。”萧艾伸手过去,纵身下车,展眼看着燕王府,心里忽然莫名地不安,轻声问道:“王爷,您不会再把萧儿送去别的地方了吧。”
朱棣心疼的将她拦在怀里,温柔道:“这里是萧儿的家,咱们进去吧。”
“恩。”
“王妃呢?”朱棣进府,却不见徐妙云出来。
徐总管回道:“王妃前几日去了老大人的旧宅,还有很多用度一并带过去的,说是为老大人大祭守孝。”
朱棣轻声道:“知道了。”又抬着眼角看了看萧艾,眼里泛出一丝不忍,拍了拍萧艾的肩膀笑道:“萧儿自己先回屋子去吧。”
“是,萧儿告退。”萧艾欠身离开。
萧艾走过前面的大殿,自向最后面的小院子行去,待回头看看朱棣时,早已没了人影,眼底扫过遍地的落叶,一番滋味上心头。
展眼府中一亭一殿,屋中一饰一物,到底是自己长大的地方呀,有家的感觉,让人踏实。
“小姐呀,看来这下可有得我忙了。”柳儿双手叉着腰气气呼呼的盯着满屋子的蒙尘,还有七七八八需要整理的行礼。
“没事,咱俩儿一起收拾。”萧艾笑着撸起宽大的袖袍,心里却是另一番思量,原来那日去了晋王府,徐王妃是没有打算着自己会回来的。。。。。。
“好。”柳儿说着也忙活起来,“唉,谁说南方是个好地方呀,依我看呐,阴冷潮湿,平白的太阳天,地上也能滋出水来,春花开的倒是多,可是也没见着冬日的影子,倒叫人心里不得滋味。”
“说的是,不过这样你就受不了啦,你可知道南方三四月的时候,还有梅雨季节,连绵的小雨能下一个多月呢。”
“啊?”柳儿大惊,连连摇头,“那我可受不了,好在咱们不生活在那地儿。”
萧艾看见琴案上用锦帛装好的古琴,自是喜不自禁,赶紧拿出来看,王爷真的把它修好了,断弦已续,琴断之处凿开小孔,相互之间用楔子穿插连接,就连裂痕之处也镶刻上了梅花经络作掩,若不仔细看,竟是半点儿也看不出来的呢。
萧艾轻抚那镌刻的道道花枝梅痕,王爷竟是如此心细。。。。。。
“萧艾小姐,我来帮你们吧。”李皋愣愣的杵在院门外。
萧艾笑嘻嘻的请他进来,乐道:“几月不见,李皋小将军可好?”只见李皋退步抱拳,低着头涩涩道:“还好还好。”
柳儿在屋子里笑得捂着肚子,乐不可支道:“李皋,你好歹也是个上过战场的人,为何每次见到小姐都是这副模样?像个小姑娘似的。”
李皋瞪了她一眼,白白的鼻子里哼着气,嘴里却是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李皋,我听王爷说你也上了战场,可有受伤?”
“没有,其实。。。。。。其实等我找到王爷的时候,战事基本结束了,王爷重伤,不让我写信告诉您,而且王爷没几天自己就去了太原,所以我一直没联系您。”
“我知道。”萧艾转言笑道:“那些日子你在晋王府辛苦了,我都没来得及好好谢谢您。”说着萧艾深欠一礼。
李皋慌得扶起萧艾,又赶紧退了两步,挠着脑袋不好意思道:“我只是听王爷的命令,小姐不用谢我。”
柳儿从房里出来拿簸箕扫帚,撅嘴道:“还说呢,小姐,若不是您把李皋差走了,咱们哪能被人那样欺负呀。”
“有人欺负你们?谁呀?”李皋立马挺直腰杆,雄赳赳的叫道。
“过去的事了,咱们现在不是回来了吗?”萧艾递了个眼色给柳儿,柳儿只好耸耸肩不再说话,正要拿着扫帚进屋,眼目一转,伸手递给李皋,还理直气壮道:“我们被人欺负,你的任务没完成,罚你扫院子吧。”
“是!”
萧艾听他如接了命令一般认真,扑哧一声笑出来。
“小姐,你别笑呀,李皋这性子只怕难改了,不知他日后若娶了媳妇可如何?只怕性子再弱的女子也能治他一治。”
“哼。”李皋一面认真打扫着落叶,一面回道:“书上说,女子出嫁从夫,所以她应该听我的话才对,若是她不听我的话,我可以揍她。”
“你这是什么话?连我都知道‘相敬如宾’这个词儿,你怎能动手打人呢,我看日后哪还有姑娘愿意嫁给你。”柳儿站在房门口,有一句无一句的和他拌嘴。
萧艾将竹简,还有一些衣物搬出来晒晒,坐在院中石桌前乐得听他们吵得欢。
“不嫁就不嫁,我还不愿意娶呢,再说了,我随王爷建功立业,等我提了百夫长,再攒上几个碎银子,自然讨得到老婆。”
柳儿回了屋子接着收拾,隔着一堵墙跟他吵:“哎呀,好了不起呀,如今你才是个十夫长就如此狂傲,若是做了百夫长还得了?”
终于半天李皋想到了回她的话,倔道:“做不做百夫长那时靠军功攒出来的,跟我傲不傲的有什么关系呀”
。。。。。。
朱棣回府没有多时,便进来一位客人,道衍。
“贫道给王爷拜年。”道衍难得明眸一笑,看着王爷书案上堆积了不少待处理的事务,不由得眉头微皱。
此时的书房早已燃起暖炉,烹上热茶,一扫以往空闲的冷清,朱棣也换了一身暖袍,手扶杯盏,“来得好快呀。你可有事?”伸手示意他坐,外叫人斟茶。
“贫僧昨日占上一卦,上上签,便知是有喜事,竟是王爷回来了,可不得来看看嘛。”道衍拱手谢座,接道:“王爷,一行如何呀?”
朱棣闭目道:“如常。”
“王爷说的是什么?”
“你指的又是什么?”
道衍狎笑道:“圣上,储君,藩王。”
“如常。”朱棣划开杯盖,吹了吹,轻嘬一口。
道衍自知他无话可说,便也无话再问,转言道:“那王爷一路从南到北,可将我大明大好河山览遍?”
“只是为父皇寻些礼物,哪里能真的有福览遍大好河山。”
道衍目光炯然,一边嘴角上扬道:“可是重要的城池关防如何?城高几丈?墙宽几何?守将为谁?兵力如何?城边山多高?河几条?王爷大都知道了吧。”
朱棣哈哈一笑,摇头叹道:“道衍呐,你知道你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本王在想什么吗?”
“贫僧洗耳恭听。”
“本王又喜又怕,喜的是本王幸得你这样聪明的人,你知道吗?你于本王,那便是张子房之于汉高祖,荀彧之于曹操,不是谋士乃高士也。”
道衍倒也未喜,颌首问道:“贫僧更想知道王爷所怕。”
“你若效命他人,只怕本王便留你不得了。”说完,四目相视,哈哈大笑。
道衍一笑便会流泪,满脸止不住的眼泪,倒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躬身道:“那贫僧倒是庆幸自己辅佐的王爷您呐。”
“道衍向来是胸有成竹,笑论形势变化,你此话只怕不实吧。”朱棣一杯茶下肚,身子一暖和些,便研磨处理事务。
道衍诡异一笑道:“的确不实,天下之主只能有一位,所以贫僧愿辅佐的也只能有一位,那便是王爷您呐。”
道衍见朱棣没有答话,于是又道:“贫僧不懂用兵攻城之计,只是贫僧自问一双慧眼识得事情之变换长短,王爷的兵马可谓是善战骁勇之强兵,放眼天下,只怕是宁王的朵颜三卫也不得不惧,只是王爷之兵常年作战于大漠草原,善千里奔袭的野战,若是攻城拔寨之役,只怕还是有缺呀。”
朱棣笔下稳健,心里却知,道衍所言正是自己为何要亲自探察各城池之况,而自己也正在为此又所顾虑,轻笑一言:“带兵打仗养成的习惯而已,所到之处难免留心攻防情况,至于先生所言,只怕过虑了。”
道衍自知他所言也未必是实话,只是他可以明着问,自己却是不可以的。唉,自己实在知道,这位燕王说话从不说明,倒也不是不信任,只是没有必要,算了,只要自己尽到心计便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