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恋:爱上大明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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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医生办公室找到姑姑和阮阿姨。“秋翎!”姑姑欣喜万分地抱住我。
“怎么样?感觉好不好!”
医生在一旁笑着说:“情况还不错,挺稳定的!”
姑姑摸着我的脸,心疼万分地说:“怎么瘦了这么多,很苦吗?”
我笑着拉住她的手:“怎么会苦呢,每天上课下课,这也算苦的话,还有什么能算是轻松的!”
姑姑不停摩挲着我的手,仿佛要把千言万语都融进这个动作里。我笑着搂住她的肩膀:“姑姑,都快掉一层皮了!”
姑姑笑得有些不自然,但却很开心地伸出手把我的头压在她的肩膀上。阮阿姨笑望着我们,问医生:“和医生,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了!”
我一手挽一个,大叫着冲出了医院:“回家咯!”
很温馨的一天,阮阿姨和我们吃了晚饭才回去,我把带给她和她家人的礼物交给她,然后悄悄递给她一个红包,阮阿姨一直和我推辞,我拥抱住她:“阮阿姨,你以为这么点钱就能够把你的情意一笔勾销吗?不,它太微不足道,太不值一提!我只是希望像一个女儿一样,能够对你尽尽孝道!”
阮阿姨不停摸着我的头发,说:“秋翎,阮阿姨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儿子,如果有,我一定要你做儿媳妇!”
我略带撒娇地说:“儿媳妇多见外啊!女儿不是更亲!”
晚上和姑姑睡在一张床上,我搂着她的脖子,把脸藏在她的肩窝,漂泊不定的心才感觉找到了归宿,这种温暖突然就让我热泪盈眶,姑姑看着我,小心地问:“怎么,在外面受委屈了吗?”
“没有!”我把眼泪逼回去,说,“只要你好我就开心得很!”
“秋翎,在外面有没有遇到什么心爱的男孩子?”姑姑问。
我闭上眼睛,心爱的男孩子!那是子霂吧,可是我们已经变成了最遥远的陌生人。我摇摇头:“没有!我还小嘛,不急啊!”
“快23岁还小?”姑姑笑说,“遇到合适的要懂得把握,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错过了不会再回来,没机会后悔。”
“嗯。”我转移了话题,“姑姑,化疗很痛苦吧!”
姑姑轻轻摇头:“不会,想到你,姑姑就一点也不会觉得痛苦。”
“姑姑,答应我,你一定要好起来,等我赚大钱了,我们就买一间面向大海的房子,在四周围种满你最喜欢的玫瑰,每天你就浇浇花,听听音乐,看看书。无聊的时候就出去旅游!好不好?”我钻进姑姑怀里说。
姑姑怕痒地往后躲:“这么大的人啦,还这么黏人。”
我呵呵笑着说:“黏人分大小的吗?等我四十岁,五十岁,还要黏你。”我钻进被窝贴近她的身体:“我就是一块黏皮糖,黏定你了!”
姑姑忍着笑说:“傻姑娘,到时你该黏别人了,还会想待在我身边,那时候我用十头牛都把你拉不回来!”
我继续笑说,“我不管,我就黏你!”
闹累后,姑姑睡着了。我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借着外面的路灯,看着她消瘦的脸庞,觉得自己所有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心里祥和一片。
本以为小年前的车站会冷清而萧条,结果发现还是一样的拥挤,有人回归有人离开,有人欢笑有人哭泣,没有一刻消停。
我搭乘的是最后一班车。姑姑拢了拢我的围巾,叮嘱我:“这天气冷得要人命,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摸着暖和的围巾,皱着鼻子说:“有姑姑亲手织的围巾和手套,怎么会冷!”
姑姑轻轻点点我的脑门:“记着常给家里打电话。”
我一本正经地敬了个礼:“遵命,首长!”
“淘气!”姑姑笑着轻捏我的脸颊。
我看向阮阿姨,说:“阮阿姨,要继续辛苦你了!”
阮阿姨佯怒:“你这个孩子再这么见外,阿姨生气啦!”
我看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
车子启动的时候,姑姑在阮阿姨的搀扶下,和其他送行的人们一起站在月台上,微笑着向我挥手。瘦弱的她包裹在黑色的羽绒大衣里显得更小了,我不由想起了她把我从石桥洞里背出来的那个雨天,那时她正年轻,一转眼就是十年,我已长大,而她逐渐老去,如今生死难知,可她的笑容仍然和十年前拿给我糖果时一样温柔甜美。
我大声对她说:“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
“一定!”她用力点头。她知道我对亲情的重视和渴望,知道我不愿孤零零地一个人留在这个世上。
我把头伸到窗外,直到看不见她们为止,才颓唐地坐下来。我呆呆望着窗外一逝而过的建筑物,眼泪莫名其妙就淌了下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动不动就流泪,完全不像以前的那个自己。为了不让别人看到我泪流满面的狼狈,我用围巾蒙住了自己的脸。围巾上犹带着姑姑的体味,令我感到安慰。
这次回来我总觉得姑姑好像知道些什么,最起码知道我并没有继续读书,知道我在做些什么,所以总用很疼惜的目光注视着我,看得我的心一阵阵的疼。
迷糊中我走进了一片黑暗之中,不见一丝光线,听不到任何声音,四周漆黑而静寂。我目之所及全部是黑暗,更无法得知自己身在何处。我开始恐慌地喊着姑姑,但除了自己的回声,周围还是一片死寂。
我只好在里面胡乱闯,走着走着,我的眼前突然变成白茫茫一片。我就像从一个罐子里掉进另一个罐子里,中间没有任何过渡。我茫然地看着眼前这片莫名的白,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妈妈,她站在白色的尽头,举着一束向日葵冲我微笑,我欣喜万分地飞奔而去。地面突然裂开了一条缝,我惊呼着跌了进去,身子开始往下坠,无止无尽地往下坠。我的恐惧随着一直的坠落到达了极限,惊惧地大叫着:“妈妈,救我,救我!”
“妈妈!”我猛地睁开眼睛。站在过道上陆续下车的人奇怪地看着我疯狂挥舞的双手。我讪讪地把手揣进外衣口袋里,扭头看着斜阳射入车站,步步逼近后又逐渐黯淡。
等所有的人都下了车,我才慢悠悠地背起包,向车门口走去。
“秋翎!”李骁真是从天而降。
我愣愣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接你啊!”李骁笑盈盈地说,“累了吧!”
“一点点。”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在恶梦醒来的时候,发现有一个人默默等着你,对你绽放最真诚的微笑,实在是一件很温暖,很煽情的事!
那天晚上,我和李骁去吃重庆火锅,很辣很辣的那一种。辣得我只能不停喝啤酒才感觉不那么辣了。
我毫无悬念地醉了,然后固执地约李骁一定要弃车步行。春节的喜庆还残存,元宵的氛围就包围了整个城市,那些五彩的霓虹照得我的心也开始暖哄哄的。
我看着一溜排的灯笼,吃吃地笑:“李骁,知不知道你以前长得真是很对不起观众。”
李骁并不恼,微笑着回答:“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肯和你一个人见面,要知道我从不和任何一个男生单独见面?”
“因为我吉他弹得好,歌唱得好听呗!”
“错!”我用手指比划出一个叉叉,“那是因为我以为我俩是一种人。你家那么那么的有钱,可是你比我还寂寞!你没有朋友,学习又不咋地,你妈妈每天打麻将根本不管你,你爸爸三天两头在外面跑,我觉得你和我一样是个需要很多很多爱的孩子。一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错了,而且错得不知有多离谱。你和我不一样,这世界上也不可能有人会和我一样。其实你是一个很温暖很温暖的人,这样的人是不缺乏爱的,我俩的距离就好像一个是赤道,一个是北极!”
“有这么远的距离吗?”
“那是。”我很夸张地拉长手臂,“有这么这么的远,永远也无法跨越!”
“那你和子霂呢?”他突然问。
“我和他……”我很认真地想一想,“他是太阳,是宇宙的中心,而我是离太阳最远的冥王星,因为它离太阳最远,因此十分寒冷。”
“元宵夜我们放河灯吧!我来好好筹备,吃元宵,放河灯,猜灯谜,好不好?”李骁问我。
我看着他:“你是怕我一个人过元宵太寂寞吧!”
“是怕我们太寂寞!”
我皱眉问他:“你真不准备和父母和解啦?”
“昨天我回去过了,今天才从家里出来的。”
“孺子可教也!”我拍拍他的肩膀,“算算时间过得真快,你那次不但转学,连全家都搬迁到这儿,一别就是这么多年,以前我真没有想到过我们会在一起逛街,感觉好像做梦一样!”
“记得以前听你说过很喜欢这个城市,一定要来这里上大学。”
“你不会因为这个选择在这扎根吧?”
“也不全是,我自己也很喜欢这里。不过,其实后来我有回去找过你,但是没有人知道你到底去了哪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开始搓手,我就猜到他有顶重要的话要讲。
我低下头:“我好像一直是孤独的,那时连朋友都没有一个,好像很悲哀哦!”
李骁笑笑说:“以前我走在这个城市的时候,常想,说不定哪天我们会在大街上偶遇,也许我们已经白头,也许我们还年轻,但已有各自的家庭,我们面对面的微笑,不说话,只是看着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对方,然后我们擦肩而过,可能永不再相遇。”
我想着想着笑了:“那也不错啊!很浪漫很诗意的相逢!”
“那样太薄凉。我还是喜欢现在的相逢,所以我很感谢上苍让我在此时遇到了你。不早不迟,刚刚好!”
“李骁,你太有才了,每一句话都像写诗。你是不是说过很多动听的情话给很多很多女孩听,老实交代,你到底哄骗了多少纯情女孩的芳心。”说到后面,我把手抵在他的腰上威胁他。
李骁笑着摇头:“没有,从来也没有过。”
我站住看着前方的喷泉,忧伤地说:“李骁,你真傻,你为什么要那么傻?”
李骁回转身,无比专注地看着我的眼睛:“秋翎,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把子霂推开,但如果你决定了不后悔,那么能不能让我来照顾你,成为你一辈子的依靠。”
我吃惊地看着他:“李骁!你知道我爱的不是你,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但我不在乎,在你爱上子霂之前你不爱我,后来你爱上了子霂还是不爱我,这对我根本没有区别。”
“可是我在乎!谁说那没有区别,没有子霂,即便我不爱你,可我的心始终是空的,我们也许能够有一万种可能。但因为子霂,我的心已经满了,再装不下任何其他。你守着一个没有心的人,这对你是不公平的。”
“爱情本身就没有公平可言。”李骁转身一拳打在那棵香樟树上,“秋翎,其实这段时间我懊恼死了,如果我当时不是畏手畏脚,不是害怕遭到你的拒绝,怎么会让子霂有机会伤害到你,怎么会让你爱上了他。”
“不,李骁,你错了。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我,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残忍的对待他。即便没有他,我们还是不可能在一起,即便我爱的是你,我还是会像对待他一样对待你!你懂吗?”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我幽幽地说。
“我不懂。”
我真想告诉他,我是一个杀人犯,我有病,很严重的心理障碍,爱上我的人是不会幸福的。但最终我只是轻叹了一声说:“我们不谈这个了好吗?”
我们都沉默了,听着自己和对方的脚步声默默地往前走。一直到路过“和平饭店”的时候,我们被一个绝对想不到会遇到的人挡住了去路。
是赫萱,穿着一身蓝旗袍,真是风姿绰约,美丽异常。但她喝醉了,醉得非常厉害,那件貂皮披肩被她一半拿在手里,一半披在肩上,有三分妩媚,七分落寞。
她挡在我的前面,指着我和李骁,发出很刺耳的咕咕笑声。我不想和她纠缠,转身要离开,她却比我想象的要动作敏捷,“嗖”就窜到我前面,咄咄逼人地说:“哟哟哟,这不是我们的晏大美女嘛,和钟子霂玩腻味了,换人啦,你还真是一刻也不甘寂寞啊!”
我忍不住说:“知不知道你这样说不但侮辱到我,还侮辱到子霂,如果你真心爱他,就不应该这么贬低他。”
“真不知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厚颜无耻,做了婊子又想让别人给你立贞洁牌坊。”赫萱把头转向李骁,眼神里流露出鄙视,更有几分挑衅:“李骁啊李骁,我本身以为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只是太过痴心,现在才知道你不过如此,不过如此,甘心被这个贱人践踏,弄得自己一文不值,堂堂宏轩公司的公子身价几十亿,原来是这么愚不可及,让这个贱货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做一个候补,做一个玩偶,真是笑死人啦。哈哈哈……”在她的狂笑里,我看到李骁眼里闪着两簇怒火,却紧闭着嘴巴,愣是没有吐出一个字。
赫萱迅速转移视线定格在我身上,目光游离,带着足以毁灭整个世界的仇恨,脚步跌撞地冲上来紧紧抓住我的衣领,让我无法动弹。李骁紧张地扒开她的手,说:“赫萱,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赫萱失去重心,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我忙紧走几步扶住她,她挥手把我推开,指着我破口大骂:“不知廉耻的贱人,你充当什么好人,你就是一件破衣裳,一双破鞋,男人发泄的工具,你不要脸,你们全家都不要脸,我诅咒你不得好死,诅咒你全家不得好死!”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住了,那字字句句如针刺,直扎得我鲜血淋漓。
我的脸色一定是特别的难看,所以李骁走过来扶住我的肩膀,然后看向赫萱清清楚楚地说:“赫萱,你现在的姿态和泼妇骂街有什么两样,就事论事可以,这么狠毒的咒骂就太过分。这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