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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江山宫略 作者:一初y-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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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清浅微微扬眉,却不急着接画:“大师怎知小妇人便是此画的主人呢?”
      “萧夫人且看这,”说着,方丈指了指画中的右上角,上面写着一串小字:梧桐为山,清江为川,山川故里,盛世清明。字下签章为一个卍字佛印。
      孟清浅忍不住皱眉:梧桐与清江,不是正好暗合了萧桐与她的名讳么?
      “萧夫人三临本寺,与本寺结下不解之缘,今日以此画相赠,亦纯属因缘际会,愿画中诗句一语成谶,天下早日海晏河清。”
      “好一个海晏河清。既然如此,小妇人便收下此画,愿方丈所言一语成谶,小妇人这便告辞了。”
      方丈行了一个佛礼:“萧夫人走好,愿您一路顺风。”
      孟清浅这便出了白马寺,雪霏早在门口恭候多时。两人一块儿上了马车,雪霏忍不住问:“公主,您这次又是去白马寺求签么?”
      她点了点头:“想求佛祖保佑我早日找到杀害乐儿的真凶,”她转头直勾勾地盯着雪霏:“雪霏,你说我的愿望会实现么?”
      雪霏脸色微变,下意识攥紧了双手:“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孟清浅笑笑,又问:“对了,你手上的伤好些了么?”
      “多谢公主关心,已经好多了。”
      孟清浅还是笑,却让雪霏心里直打鼓:“那就好,有些伤还是早日痊愈得好,否则留下些什么伤痕,可都是跑不掉的证据。”
      雪霏尴尬地笑了笑:“公主,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孟清浅故作遗憾地道:“听不懂啊,那也罢,我就说些你听得懂的吧。乐儿是被人活活勒死的,她在临死前用长指甲在凶手右手上狠狠地抓出了两道伤痕,是她给我们的最后讯息。更可笑的是,凶手自作聪明想要诬陷于我,偷了我随身携带的平安符塞进乐儿的手里,却不知白马寺的朱砂中掺了明矾,只要伤口一碰掺了明矾的朱砂,就会恶化腐烂!”
      雪霏一惊,下意识捂住了伤口。
      孟清浅直勾勾地盯着她,似笑非笑:“不仅如此,我想当日在洛阳城外刺杀我的蒙面人跟杀害乐儿的凶手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吧?”
      雪霏一声嗤笑,从容不迫地放了手:“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重要么?”
      “不重要,因为你马上就是个死人了!”

      ☆、第43章 一片冰心在玉壶

      ?
      孟清浅气得用手狠狠拍了一下马车的车窗,手腕上的蓝宝石连戒手链发出“铃铃”的声音:“你竟没有一点儿悔意?”
      雪霏咬着牙:“我只恨没有早点杀了你!”
      话音未落,雪霏已经飞快地扑了过来,孟清浅却早有准备似的躲到一旁,一把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车外刺了进来,幸好雪霏动作灵敏才堪堪闪避。此时,持着剑的薇止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薇止,你也来了!”雪霏怒道。
      “公主,你先出去,我来对付她。”薇止道。
      孟清浅立刻依言下车,雪霏想要拦住,却被薇止的剑挡开。车里空间小,两人都施展不开,雪霏率先跳窗,薇止立刻紧随其后,只看见银白的剑光来回交错,耳边不断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
      突然,雪霏施展轻功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放在唇边,紧接着响起了一声嘹亮的长鸣,一大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赶来,薇止下意识保护孟清浅,却被雪霏凌厉的招式缠住,一时难以摆脱。
      孟清浅吓得连连后退,手腕上的蓝宝石连戒手链又发出一串串“铃铃”的声音。
      一个黑衣人施展轻功,轻轻一跃,就挡住了她的去路。她转身要逃,那人已经将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锋利的宝剑划破了她脖子上细嫩的皮肉,很快就有血流出来,疼痛让她不敢再乱动。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人影持着剑从黑衣人面前掠过,一把揽住孟清浅的腰,然后飞快地按住她的后脑,让她背过身去。黑衣人的喉管同时被割破,血水四溅,死不瞑目。
      一声惨叫响起,孟清浅身子一僵,害怕地攥住这人的衣襟,一块触感丝滑的手帕捂住了她受伤的脖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得这人凉凉地道:“现在知道害怕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孟清浅总算松了口气,僵直了太久的身子突然松懈下来,竟然有些发软,她索性放心地把全身重量都靠在这人身上。
      本来准备了一大堆责怪的话,这下一句也说不出来。萧桐左手为她捂住伤口,右手持剑护在她身前。剩下的黑衣人慢慢靠近,孟清浅立刻摇动手腕,手链发出一阵阵“铃铃”声。
      这时,身后传来马蹄疾驰的声音,黑衣人们本能地往后看,只见一大群身穿劲装,手持软剑的婢女骑着马赶来,剑锋直指黑衣人。黑衣人们立刻迎上,两拨人陷入了混战。但婢女们显然是武功高强、训练有素的战队,不多时已然清理了所有的黑衣人,雪霏也被活捉。
      萧桐这才抓过孟清浅的手按在手帕上,也不跟她说一句话,板着脸上了马车。
      孟清浅感觉到他生气了,立刻跟着上了马车,车夫扬鞭一抽,马儿便撒开了腿跑了出去。
      “这不是进宫的路啊。”孟清浅疑惑道。
      萧桐还是板着脸不理她。
      孟清浅低下头,没由来的觉得委屈。她耷拉着脑袋,嘴唇微微撅起,一只手捂着伤口,一只手随意地把玩着衣服上的绣花,显得又局促又可怜。
      萧桐心一软,闷闷地开口:“伤重么?”
      “浅浅割开了皮肉,不严重,可是到底还是疼的。”语气到是正常,却能让人清晰地感知到她情绪低落。
      萧桐忍不住数落她:“一直让你不要插手此事,你非不听,吓着你都是轻的,还好意思委屈。”
      孟清浅抬起头,乌黑眼睛泛着窗外的明光,瞳孔里的倒映被他的模样占满:“我就是不愿意,让你一个人面对刀剑。”
      怔了良久,他叹一口:“罢了,以后莫再这样让人担心。”
      “嗯。”孟清浅低下头,忽然想起了正事:“我已经找到了雪霏杀害乐儿的证据,也有法子证明大哥就是害乐儿怀孕的那个混蛋,我们为什么不进宫告发他们?”
      “已经迟了,黑锅已经由李家背下,为了皇室的颜面,父皇只能让事情到此为止,日后再找机会跟幕后主使算账,只可惜李家这一辈子都不能沉冤得雪了。”
      他说这话时,面上无悲无喜,可孟清浅却知道他已经是伤心至极,她轻轻握住他的手,宽慰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举头三尺有神明。是恶人,早晚都会伏诛的。乐儿泉下有知,一定也明白你已然竭尽全力了。”
      萧桐嘴上不言不语,但心里却舒坦了很多。孟清浅又问:“你不是被父皇软禁在宫里,是父皇放你出来的么?”
      “是冀州百姓的联名书救了我。”他轻笑,却有一股生吃黄连的苦涩:“你所说的善恶到头终有报,大抵就是这样了吧。”
      回到王府,雪霏和薇止一对质,一切真相就明朗了。
      原来当日雪霏怂恿薇止回南国找救兵,实则是要断了孟清浅的后路。她早在半个月前就飞鸽传书回南国,说萧桐与李悦私通,合谋给孟清浅下毒,薇止就是她们的内应。南国皇帝信以为真,立刻向萧国寄出密函。两国相去甚远,等到密函到达的时候,薇止也回到了南国,却被当成通缉犯捉拿。薇止费尽千辛万苦才见到了游子轩,把萧国的情况据实以告,游子轩立刻意识到雪霏在说谎,于是派了一队训练有素的武女跟薇止回萧国救孟清浅。
      “大表哥又救了我一次。”孟清浅感叹。
      “是啊,游丞相真的很聪明,我刚把在萧国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他就理出了头绪,说雪霏才是内奸,又立刻派了姐妹们跟我一起回萧国,跑死了许多匹好马才赶得及。”
      “可是口说无凭,父皇和表哥之前为什么会相信雪霏的话,轻易写密函到萧国呢?”
      “是因为这个信物。”说着,薇止从身上拿出了一串和孟清浅手上一模一样的蓝宝石连戒手链。
      “这……这是姐姐的那串手链!”
      南国地处江南一带,与水为邻,建国始祖是个行到末路的将领,逃难来到钱塘江,隐姓埋名,以捕鱼为生。一次捕鱼时,他捞出了一个海碗般的大蚌,剖开后竟然在大蚌腹中发现了两颗蓝宝石,于是便用典当了宝石的钱招兵买马,打下了南国江山。从此以后这两颗蓝宝石就作为南国皇室的象征,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现在的南国陛下没有儿子,只有一对双胞胎女儿,便把两颗蓝宝石打造成手链赠予香浮和清浅两位公主,视为皇室权利的象征。
      孟清浅看着被点了穴跪在地上的雪霏,突然发出一声嗤笑,双眼隐隐泛红:“雪霏,你当真是用心良苦啊。连死去的姐姐,都被你利用!”
      “住嘴,你没有资格提香浮公主!她就是被你害死的!”
      “你说什么?”孟清浅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还想推脱不成,你难道不知道,原本陛下是属意你去苗国和亲么?”
      “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我亲耳听到陛下说香浮公主从小性子沉静,不愿与人亲近,去了苗国恐怕难以适应,而你从小性子活泼,比香浮公主开朗得多,若是去和亲,想必能适应一些。可香浮公主一听到这话就坚持要自己去和亲,她说她是你姐姐,理当保护你才是,不能让妹妹涉险。可怜香浮公主这样一个善良的人儿,就这样代替你去了苗国受死!”
      孟清浅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撞到了桌角险些摔倒,幸好萧桐先一步扶住了她。
      薇止怒道:“你这简直是强词夺理嘛。”
      “我所言非虚,天地可鉴,就是你这个罪魁祸首害死了自己的亲姐姐。”说着,雪霏抬头狠狠瞪着孟清浅。
      孟清浅心中大为震动,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萧桐连忙扶住她,又听得薇止恶狠狠地对雪霏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错,简直冥顽不灵!”
      “我最错的,就是没能早些一刀了结了她!”雪霏咬牙切齿地道,眼中盛怒的火焰已经烧掉了所有的理智。
      孟清浅下意识攥紧了身边人的衣襟,抬起头看着他,目光茫然又无措。萧桐按了按她的肩,示意她冷静下来,又转而对雪霏道:“你说是清浅害死她姐姐的,那么我问你,香浮公主为什么要去苗国和亲?”
      “当然是为了代替孟清浅!香浮公主怕她在外面吃苦,怕她去了苗国受委屈,宁可自己替她去死!”雪霏歇斯底里地道。
      孟清浅把头埋在他胸口,不愿听这些字字诛心的指责,攥着萧桐衣襟的手越来越紧。萧桐忽然就笑了,道:“是,香浮公主很疼清浅。可她去苗国不是为了清浅,而是为了整个南国,是为了被她视为子民的百姓们可以安居乐业。而你口口声声说要为香浮公主报仇,你又做了些什么?”
      “我……”
      “你伤害了她最疼爱的妹妹,你差点破坏了她用生命守护的短暂和平,你差点挑起南国和萧国的矛盾,你差点让香浮公主死不瞑目!”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雪霏睁大了眼睛,双目赤红,情绪濒临崩溃。
      孟清浅慢慢抬起头,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薇止见雪霏情绪越来越不稳,索性上前一个手刀打晕了她:“公主,怎么处置雪霏?”
      萧桐低头,看着孟清浅。
      一个简单的眼神,就能让她生出无限的勇气。
      她深吸一口气,道:“把她的罪行一一写下,遣送回南国,让大表哥处置吧。我与她此生,不及黄泉无相见。”
      说完这句话,孟清浅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累得只想闭上眼睛,从此长眠不复醒。
      萧桐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抬起头,对上了萧桐深邃的眼。两个人的瞳孔里都只有对方的影子,此时此刻,好像再多的言语都失去了作用。
      萧桐,我明白,你想告诉我不必自责。姐姐是不是代我去苗国和亲都不重要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完成她的遗愿,让这片大好河山,再无烽火狼烟。

      ☆、第44章 劝君更尽一杯酒

      ?
      萧国边界,萧关。这里山势险峻,景色秀丽,山涧河水涌动着流人泾河。
      已过知天命之龄的老者一身布衣,手中捧珍宝似的捧着一个被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大坛子,徒步走在萧关的黄沙大道。他步履沉重,两鬓斑白,身边空无一人,徒然有了一种烈士暮年的悲凉。
      出了关门,回身最后望一眼熟悉的城楼,烽火犹在,瞭望台远,过去的荣耀与辉煌似乎都模糊了,当年黄沙万里觅封侯的热血也已经冷却,剩下的除了一腔愤慨,更多的,竟然是对这片熟悉土地的深沉热爱。
      “想我李明启纵横沙场二十余年,征突厥,伐高句丽,调兵遣将上百万,临老却连自己唯一的女儿都保不住,乐儿,你泉下有知,可会怪爹没用?”说着,他轻轻抚摸手上的骨灰坛,喃喃自语:“不,你不会。因为你跟爹一样,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深爱着这片养育我们李氏家族的土地啊!”
      老人紧了紧手中的骨灰坛,决然地转身,徒步离去。浅浅的脚印很快就淹没在黄沙之下,微风一吹,再无痕迹。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去送送他呢?”最隐蔽的一个瞭望台上,孟清浅拾级而上,对着萧桐苍凉的背影道。
      萧桐的眼神还停留在远处的万里黄沙,却再也看不到人影了:“李伯父未必愿意见我。”
      孟清浅上前与他并肩,望着眼前江山处处,日落西山,心中徒然一片悲凉。又听得他道:“李家一门忠烈,如今被迫归隐,虽有英雄落寞之叹,但此后千山任行,万水随游,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转向孟清浅,祈祷似的问:“你说是不是?”
      “是的。”孟清浅坚定地道。她抬起头望着他的眼:“就像眼前的夕阳,既然有沉入夕阁的一时,也必然有旭日方东的一刻,日升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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