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江山宫略 作者:一初y >

第35部分

江山宫略 作者:一初y-第35部分

小说: 江山宫略 作者:一初y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久旱逢甘霖。孟清浅下意识舔了舔水的源头,柔柔软软的,很舒服。她一口含住,然后轻轻的吮吸,却发现怎么也吸不出水来了,于是撒气似的咬了一口。
      萧桐眸子一暗,单手按住她的后脑,狠狠地吻了下去,灵活的舌头很快反客为主,把孟清浅的香舌勾入口中,更加用力地啃咬,孟清浅下意识抗拒,他反而吻得更急,唇舌纠缠间发出暧昧的声响,勾人心魂。
      他的急切让孟清浅呼吸困难,只能紧紧攥着他的衣服,窒息之感让她模模糊糊地想睁开眼睛,幸好眼皮似有千斤重,他也及时松了口,她这才得以继续安稳地昏睡。
      萧桐看着她被啃得水润嫣红的唇瓣,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又含了一大口清水,重新覆了上去。
      ……
      孟清浅觉得脸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一直在她脸上来回磨蹭,她下意识转过脸去,那家伙竟然又往她肩上拱了拱,她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颈子黑亮的鬃毛。
      她后退了几步,这才看清楚这家伙的全貌,是一匹黑色的骏马。她惊喜地摸了摸马儿的额头,喊了一声:“惊风!”
      宝马惊风,南国最具有灵性的马儿,镇关大将军游子谦的坐骑。

      ☆、第52章 梦魂不到关山难

      ?“你醒了?”萧桐端着一小罐水走进来。
      孟清浅点了点头,发现身上还是没有多少力气。
      他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还是在发烫,但比早晨的时候好多了,于是一边把手上的石罐递给她,一边问:“哪儿来的马?”
      孟清浅正好也渴了,端起石罐喝了一大口:“是二表哥留给我的银哨,一吹响就会把惊风给召来。”说着,孟清浅表扬似的摸了摸惊风的额头。
      萧桐心道:你现在到会自己喝水了。他一边把刚采来的松子剥了,一边道:“你二表哥我到是没见过。”
      “总有机会见面的。这里应该离幽州很近,要不然惊风也不会这么快就到。”孟清浅欣慰一笑:“我们有救了。”
      萧桐低着头剥松子,不知在想什么。不一会儿就把松子剥了个干净,然后把果仁全递给了孟清浅。
      她不客气地吃掉了一半,然后把另一半松子塞到萧桐手里。
      “你吃吧,我不饿。”
      “这里离洛阳相去千万里,你不吃东西,接下来的日子莫不是打算让我保护你?”
      萧桐想了想,把手里的松子吃掉一半,另一半塞回给孟清浅。这一次她没有推辞。
      “你再睡一会儿,我出去再采些松子来。”
      孟清浅见他脚步虚浮,担心地问:“你背后的伤?”
      “在结痂了,没事。”说着,他头也不回地出了窑洞。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孟清浅还是醒着的,她不敢睡着。在这样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只要萧桐不在,她都觉得不安心。
      萧桐把采来的一大捧松子和一些水放在了马背上,然后拢了拢孟清浅身上的外套,道:“我们走吧。”
      “回洛阳?”
      他想了想:“我们身上没有水也没有食物,很难靠自己回洛阳。还是先去幽州找你表哥吧。”
      孟清浅点了点头,踩着马镫上了马。萧桐也翻身上去,两人隔得很近,他拉着缰绳,就像从后面搂住她一样。
      “惊风认识路么?”陌生的大西北,他可不认识去幽州的路。
      萧桐的气息就在耳边,吹得孟清浅耳根子都红了。她轻轻地应了一声,拿出挂在脖子上的银哨吹了一声,惊风立刻扬蹄奔了出去。
      惊风虽然是千里马,但孟清浅这个伯乐还病着,根本经不起这样的颠簸,没走多远就脸色发白,只是她不愿拖累萧桐,强撑着不说。
      像是能够感受到她的不舒服,萧桐用了拉了拉缰绳,惊风听话地放慢了速度。他默默地往前坐了些许,道:“你靠着我休息一会儿吧。”
      孟清浅挣扎了一下,靠了上去,果然舒服不少,模模糊糊的竟然睡着了。
      连着几天的日夜兼程,天气就越发寒冷了,萧桐猜测他们应该已经离开了温暖的大西北,来到了寒冷的苗国腹地。白天若有阳光还好,一入了夜,就冷得不可思议。两人一马都没有御寒的衣物,只能缩在一团取暖,孟清浅的风寒越来越重,虽然没冻死,但那滋味当真也差不多了。
      人有人路,马有马道。也不知惊风抄的哪门子近路,尽往那些深山老林里走,去的还都是没有果实的杉树林,天气越来越冷不说,之前带的松子也吃完了,没水没粮的,眼看两人都快活不下去了。
      这天夜里下起了小雪。雪花毫无遮挡地落在两人一马身上,惊风冷得走不动路,孟清浅更加冻得缩成一团,全身瑟瑟发抖,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萧桐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孟清浅身上,然后把她揽在怀里,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脸:“清浅,醒醒,别睡了。”
      他真怕她再睡下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孟清浅听到萧桐在喊她,可是薄薄的一层眼皮似有千斤重,她好艰难才能把眼睛睁开,吃力地道:“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萧桐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会呢?又说傻话。”
      “你又安慰我了。”
      萧桐揽住她的手又紧了紧:“这阵子生生死死,我们经历的还少么?还不是活到了现在。这一回,我们也一定能撑过去。清浅,你别放弃,等到明天天亮,一切就都好了。”
      “好……我不睡。”她现在连眨眼都觉得累,话音没落多久,她就忍不住阖上了眼睛,任萧桐怎么摇也再无力睁开眼。
      萧桐意识到,如果今晚再找不到可以栖息的地方,孟清浅会死。
      想着,他咬了咬牙,抱着孟清浅上了马,然后用力一夹马腹,竟然驭着惊风往相反的方向跑。马蹄毫无遮挡地踏在积了新雪的地面上,嘚嘚作响。
      马作的卢飞快,风雪如刀更盛。
      突然,马儿发出一声惊叫——天黑雪滑,惊风失了前蹄,直直摔了下去,把孟清浅和萧桐甩出了老远。
      萧桐本能地把孟清浅护在怀里,受了伤了后背狠狠撞上了树干,疼得他当场晕厥。
      残灯一盏,影影绰绰,时明时灭的光在眼前晃荡,让萧桐想起了战场上熟悉的刀光剑影,他猛地惊坐而起,听到身边的人嘤咛一声,又沉沉睡了过去。
      看到孟清浅还在身边,萧桐顿时安了心。这才开始打量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架木为支,头顶天幕,其上的圆形尖顶开有天窗,上面盖着羊毛毡,包门开向东南,两侧挂着弓箭和马鞭,帐内的中央部位,安放着高约二尺的火炉。
      这种独特的建筑,他也只在战场上听说过,叫做蒙古包。蒙古包一般地下都会铺羊毛毡,人可以席地而卧,以地为床。可这家人却没有铺羊毛毡,反而用了木床。并且木床非常狭小,躺一个人尚且翻身不便,躺两个人便拥挤得只能抱着睡。这些情况无一不表明——这家人很穷。
      萧桐探了探孟清浅的额头,还是发热得厉害,他立刻把身上薄薄的一层毯子全给她裹上,然后慢慢起身,后背钻心的疼,却还是坚持下床,想去看看救命恩人。
      恰好这时,有人掀开门帘——那是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妇人,虽然佝偻着背,但仍然显得身材壮实,她皮肤黝黑,端着一碗马奶走了进来,可以清晰的看见她手上干裂的纹路。一看便是草原上做惯了杂活的妇人。
      萧桐上前,深深作了一揖:“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老妇人怔了怔,然后说了一句话,口音跟之前的船长有些相似,可是萧桐完全没听懂她的意思。老妇人索性把手中的碗推给了他,又指了指他的嘴。萧桐明了,拱了拱手,接过了马奶。老妇人便放心地出去了。
      “清浅,清浅……”萧桐拍了拍她的面颊,嘴里不停地唤她。
      孟清浅挣扎着动了动,幽幽转醒。
      萧桐把她连人带毛毯一块扶了起来,然后把马奶端了过来喂她。
      马奶的味道又腥又重,孟清浅可喝不惯,只喝了几口就皱着眉不肯喝了,萧桐好说歹说才劝得她又多喝了一些,直到她再也不肯碰碗,他才将剩下的马奶一饮而尽。
      他喝她剩下的东西……
      孟清浅窘迫地低下头,声音如蚊吟:“对不起。”
      他愣了愣:“说什么傻话呢?”
      “我……我不该如此娇气。”
      他浅浅一笑:“以前军中将士也有喝不惯马奶的,也算不得什么,明日我挖些番薯烤了给你尝尝。”
      “不用这么麻烦了,入乡随俗就好。”
      萧桐不置可否。
      这时,老妇人又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些像是树根的东西递给萧桐,又说了一串完全陌生的话。
      他无奈摇头表示听不懂,老妇人便伸出了双手,一手摊开,一手握拳,做了个砸东西的手势。
      是让他帮忙劈柴么?萧桐看了看手里像树根一样的东西,这大小似乎也不用劈啊。
      “是马蓝根。”孟清浅认出了萧桐手上的东西:“马蓝根治风寒,她的意思应该是让你去捣药。”
      萧桐恍然大悟,立刻拿着马蓝根出去了。
      孟清浅半坐着像老妇人鞠了一躬,表示感谢。老妇人连忙拉住她,又说了几句话,孟清浅也听不懂,只能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向她摆摆手。
      这次老妇人放慢了语速,一边说一边比划着,两人鸡同鸭讲比划了半天,孟清浅总算明白了老妇人的意思。
      原来这里是苗国的最北端——北疆。当时惊风一路狂奔,早已力竭,加上天寒地冻,恰好把他和孟清浅甩在了山脚下,老妇人的相公上山打猎的时候发现了他们,便把二人都救回了家。但只可惜,惊风已经死了。
      孟清浅长叹一声,近日来面对的生生死死实在太多,她只觉得心力交瘁。但转念一想,灵马护主而亡,比这世上的许多人都忠诚了太多,惊风心里当是无憾的吧。
      即使知道她听不懂,但是孟清浅还是再次感谢了老妇人的救命之恩,可是老妇人却没有离开,反而一直在比划着什么。弄了许久孟清浅才明白,老妇人的意思是,她想把惊风的尸体吃了!

      ☆、第53章 孤灯不明思欲绝

      ?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惊风是战马,纵然不能轰轰烈烈的死在战场上,那也该就地埋骨,以慰英灵。况且若不是惊风从幽州赶来,又驮着孟清浅与萧桐冒雪前行,两人决然不能得救。如今救命恩人要吃救命恩“马”,即使冒着被扫地出门冻死路边的风险,孟清浅也决然不会答应。
      见她神色坚决,老妇人脸上的神色暗了暗,透露出一种不可名状的悲凉,她为难地看了孟清浅几眼,却并没有多加劝说。
      其实从屋子里的摆设和老妇人皲裂的双手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家人确实非常穷,甚至可以说是朝不保夕,难以为继。但就算如此,老妇人却还是保持着愿意救下两个陌生人的善良。她想吃掉惊风,大抵也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境地了吧。想到这,孟清浅主动用手比划着问老妇人是否有什么困难。
      老妇人同样用手势告诉她,原来这家人只是北疆普通的猎户,前段时间跟村里人合伙打了一头白虎,他们家分得了虎皮,就让儿子拿去城里变卖,没想到这几日连续下雪,城中发生了寒痨,一时间把全城人都传染了。于是官府下令戒严,城里人不许出去,城外人不能进去,二老的儿子就被迫留在了城中——孟清浅现在住的就是她家儿子的蒙古包。
      老妇人比划着告诉她,家里本来没有多少存粮,给了一半儿给儿子让他进城,本想卖了虎皮可以换好些粮食,足够全家温饱地过完一整个冬天。不料一场寒痨,儿子在城中进不来,二老在山里出不去,眼看存粮告罄,冬天又无猎可打,只怕二老都要饿死在这个冬天里。
      孟清浅听到这里,正要摘下手上的玉镯给老妇人,可是转念一想,普通人家要玉石何用,远不若金银实在,便将随身带的金饰银簪一股脑的全给了老妇人。
      可是老妇人却推开了她手上的金银,继续用手比划着。弄了半天孟清浅才恍然大悟,城中都戒严了,她根本进不了城去换粮食,要金银何用。在这片冰天雪地的天山脚下,只有食物才能救命。
      孟清浅这才意识到,她不是那个尊贵的公主了,在这片陌生而贫瘠的土地上,她渺小的连一只蚂蚁也不如,随时都有可能饿死、冻死。南国向来富庶,莫说路有冻死骨,就连清贫之家也非常少见,她第一次了解到,原来这个世上,还有许许多多无辜的百姓在生存线上挣扎,还在为有食果腹、有衣蔽体而殚精竭虑。
      她总是说,希望这片大好山河,再无狼烟。可是原来野心不是战乱的原罪,贫穷才是。苗国有无数百姓还在生存线上挣扎着,攻打富庶的南国不是为了要扩大疆域一统天下,仅仅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清浅,喝药了。”萧桐端着煎好的马蓝根,一边走进来一边问。
      原来在孟清浅沉思的时候,老妇人已经黯然退了出去。她接过萧桐递来的药,难闻的味道充斥在她的周四,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把药一饮而尽,苦得她舌头发麻也不抱怨一句。
      “刚才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萧桐收了碗,问。
      孟清浅并没有把老妇人想吃掉惊风的事告诉萧桐:“没什么,只是……想念洛阳了。”
      萧桐低头,一声轻叹:“是我连累了你。”
      “从我第一次在流觞宴上见到你开始,我们的命运就连在一起了。如今到了这个地步,还说什么谁连累谁。”
      “你放心,我答应过你大表哥,一定会护你周全,就算是死,也定然会把你平安带回洛阳的。”
      孟清浅想告诉他,若是他因救她而死,她也无法安心独活,但气氛已经够伤感了,这些话不提也罢,便转了个话题:“你背后的伤怎么样了?”
      萧桐垂下眼帘:“没事,快好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