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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江山宫略 作者:一初y-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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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桐微愣,传闻中的兵部侍郎之女孟小姐,耳大招风,嘴唇厚实,一笑起来连眼睛也看不见,虽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但在萧国的名气可不小。可是眼前这位“孟小姐”柳眉如黛,眼波盈盈,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一股贵气,说是萧国第一美人儿也是担当得起的,可见传闻不可尽信。
      她并没有行君臣之礼,萧桐也不做计较,反而点头示意:“孟小姐有礼。”
      孟清浅也愣住,他怎么会称呼自己为“孟小姐”?也许是萧国的文人雅士都是以文会友,不以身份相交吧。孟清浅想着,也不愿在称谓上计较了。
      萧桐走过来,拿起桌上的纸,纸上用娟秀的楷体写了五个小字:江清月留碧。
      他又转头看向窗外,碧湖水波荡漾,皎洁的明月倒映在水中,也随波摇曳,十分应景,他由衷赞叹:“孟小姐好文采,碧湖的月景被你的上联描绘得淋漓尽致了。”
      孟清浅笑笑:“三皇子谬赞,萧国文人雅士众多,才华横溢之辈比比皆是,小女献丑了。”
      “孟小姐谦虚了。”萧桐颇为欣赏地看着孟清浅的字,他又道:“孟小姐在书法上似乎亦是颇有心得,小姐的字虽然娟秀工整,四平八稳,但字态清瘦,结体严紧,模仿的应该是柳体吧。”
      萧桐这句话虽然用的是问句,却并没有多少疑问的成分。
      孟清浅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由衷佩服道:“三皇子好眼力。小女从小就练字,一直喜爱柳公权的楷书。只可惜女儿家的力道不及男子,做不到柳体的骨力遒劲,只好退而求次,把字写得四平八稳。”
      更重要的是字如其人,孟清浅并不喜欢柳体锋芒太露的笔法,因此她的字总是工工整整,四平八稳的,反而有点像赵孟畹目椤4有〉酱螅负趺挥腥四芤谎劭闯鏊吹氖橇澹敉┫匀皇歉鍪榉ㄐ屑摇�
      “三皇子想来对书法也颇有研究,不知小女是否有幸一观三皇子的墨宝。”孟清浅忍不住提议道。
      萧桐也不推脱,拿起笔蘸了蘸墨水,却发现墨有些干了,他正要放下笔磨墨,孟清浅却先他一步拿起了墨锭。
      萧桐笑道:“那有劳孟小姐了。”
      此时,恰好流觞宴开始。小船顺着湖水缓缓流动,许多酒杯浮在湖面上顺流而下,小船里飘满了沁人心脾的酒香。孟清浅低着头,皎洁的月光映在她的侧脸,浓墨在她手下缓缓散开,随着小船微微晃动,还没有喝酒,似乎就有了醉意。
      墨磨好了,萧桐拿起笔,流畅地写出下联:浮觥影飘香。
      “好联!好字!”孟清浅赞叹:“三皇子仿的是颜真卿的行书,字如行云流水般流畅美观,又苍劲有力,情溶于艺,艺才生魂,可谓是言有尽而意无穷。三皇子书法了得,小女佩服。”
      萧桐笑笑:“孟小姐谬赞了。书法能使人平心静气,只是闲暇时的乐趣之一,绝不敢说精通此道。”
      在南国,会写字的人多,但真正研究书法的人却少之又少,今天到了萧国,孟清浅才有了一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
      孟清浅又问:“三皇子的字集四大名家之长,不知皇子心里到底更偏爱哪位书法名家?”
      萧桐想了想:“欧体笔力险劲瘦硬,意态精密俊逸,不可多得;颜体行草情溶于艺,意境深远。柳体字态清瘦,点画爽利,尽显大家风范;赵体无论楷书还是行书,都很工整,且四平八稳,温和典雅。四家各有千秋,若真是要选嘛……”
      “赵孟畹恼蕴濉泵锨迩澈拖敉┮炜谕厮怠�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然后都笑了。
      “赵体看似平和,内有千秋,行书笔走龙蛇之下还能让人看得工整,实际上是花了大工夫的。”萧桐道。
      他话音刚落,孟清浅立刻接话:“字如其人,赵公本人想必也是深藏不露,温和儒雅的外表下隐藏着对书法的执着,对天下的大爱。”
      “哦?”萧桐挑了挑眉,眼里却是惊喜:“世人皆唾弃赵孟盥艄笕伲砦纬适液蟠次裘!�
      孟清浅摇头:“不,赵公元朝入仕实际上另有苦衷。”
      萧桐勾唇:“愿闻其详。”
      “其一自然是明哲保身,忽必烈当时极力笼络江南才士,而赵公又是其中翘楚,如果拒绝出山,恐怕会招来杀身之祸。二是想有一番作为,赵公诗词书画音律皆精,有极好的经世之才,他希望能为天下有所作为。其三,朝代的更替是历史的演变,并不是赵公能够选择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发挥自己的才华,在元朝的史书上,留下宋朝赵氏浓墨重彩的一笔。”
      萧桐又接道:“都说元人统治了赵家江山,但赵孟钔持瘟嗽宋幕!�
      孟清浅点头,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三皇子言之有理,真是一语道破天机。”
      萧桐却挑眉:“那孟小姐怎么知道,这不是赵公贪生怕死的托词呢?”
      孟清浅微微一笑,语气十分笃定:“我相信,字如其人。”
      “好!好一个字如其人,若是赵公泉下有知,有孟小姐这样一个知己,只怕也是要叹三生有幸的!”说罢,萧桐就近取了两杯酒,将一杯递给孟清浅。
      孟清浅接过酒,也笑道:“赵公的知己,又何止清浅一人。只为知己者死,小女先干为敬。”说着,孟清浅一口气喝干了酒杯里的酒。
      萧桐见状也立刻一口气喝完杯中酒,又说:“孟小姐又怎么敢肯定,在下也是赵公的知己呢?”
      孟清浅笑:“也是因为,字如其人。”
      “好!好!好!孟小姐不愧为兵部侍郎之女,果然是女中豪杰!”说着,萧桐又取了两杯飘在小船附近的酒,递给孟清浅:“请孟小姐满饮此杯,此后若是不胜酒力,萧桐便不再劝酒了。”
      “兵部侍郎?”孟清浅接过酒,疑问的看着他。
      此刻孟清浅站的离他很近,萧桐猛然发现,孟清浅身量大约到他的耳垂,他身高六尺(1),也就是说孟清浅至少有五尺五寸,而传闻中兵部尚书的女儿个子矮小,甚至不足五尺高。
      萧桐心中警铃大作,恐怕眼前的女子根本不是端妃口中的兵部尚书之女。孟是南国国姓,在萧国很少见,朝中二品以上官员只有兵部尚书一家,她不是兵部尚书之女,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第7章 不知秋思落谁家

      ?萧桐冷着脸放下酒杯,沉声道:“原来不是孟小姐,而是南国的孟清浅公主,本皇子刚才真是失礼了。”
      孟清浅不明所以,却也能看出萧桐脸色不好,她立刻解释:“三皇子误会了,清浅并没有隐藏身份之意。”
      “皇室中人,应该挂黄色的木牌。”萧桐指着窗外的木牌道。
      孟清浅又是一愣,木牌是端妃选的,也是端妃挂的,她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曲折,却又不便说破,只能简单的解释:“三皇子应该能辨认出,绿色木牌上的孟字,不是出自清浅的手笔吧。”
      萧桐经她提点,这才想起木牌上得字的确不像是孟清浅写的,反而像极了端妃的手笔,脸色缓和了不少:“总而言之,是在下误解了清浅公主,现在自罚一杯,以示赔罪。”说着,萧桐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孟清浅听出了他话里的双关,不介意的笑笑:“孟清浅满饮此杯,庆贺赵公今日找到两位知己。”说着,她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萧桐却转过身,再也不愿与孟清浅交流,直到流觞宴结束。
      第二日,明阳帝就颁布了一道不容辩驳的圣旨:封三皇子萧桐为昭王,赐昭王府,于本月中旬迎娶南国公主孟清浅,两国结秦晋之好。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洛阳城似乎都忙开了。皇宫里上至怡心殿,下至小楼小院,到处张灯结彩,红灯高挂,上上下下一片欢腾,人人脸上均是掩不住的喜色。三书六礼都由明阳帝和端妃亲自操办,可见给足了南国面子。
      而如今最忙的人,怕是孟清浅了。明阳帝的聘礼不可谓不大手笔,各种珠宝首饰、锦衣华服、各类特产、上好药材成堆成堆的送,还要挑选胭脂颜色,蔻丹种类,首饰样式等等,几乎让她审美疲劳。不过值得开心的是,萧国的十万援军准备出发了,等打了胜仗,百姓们就可以过着安宁而富足的生活,想到这,她觉得她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在这样的忙碌中,很快就到了成亲的日子。这天,孟清浅天不亮就起来了,洗漱过后,宫女们带着一早挑好的喜服七手八脚的给她穿起来。
      喜服华丽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内里是珊瑚红抹胸高腰及足长裙,腰间系一条红色的缎带,缎带的中央还镶了一个红枣大小的白玉夜明珠。外罩一件玫瑰红对襟流云长裙,裙摆曳地,裙子上用金丝银线绣着百花争艳的图案。手上挽着一条胭脂红纱,增添飘逸之感。
      紧接着,又要给她梳头了。宫女们帮她绾了一个简单的同心髻,孟清浅刚庆幸于梳的是这样简单的发髻,一转头就被华丽的凤冠吓呆了。凤冠差不多有她两个头这么大,珍珠、翡翠、各色宝石,能嵌上的都嵌上了。漆竹扎成帽胎,面料以丝帛制成,前部饰金龙,口衔珠滴下,八只点翠金凤点缀,后部也有一金凤,上有翠盖,下垂结珠。
      孟清浅暗暗吞了一口口水,当宫女们为她带上凤冠的时,只感觉头顶上压了一块会左摇右晃却又掉不下来的大石头。
      妆成后,为首的宫女由衷赞叹:“难怪人道最美是新娘,您这一身新娘装扮把洛阳城的牡丹都给比下去了。”
      孟清浅看着镜子中妆容精致,服饰华贵的自己,没有成亲的欣喜,反而忍不住想掉眼泪。
      她想起了死去的姐姐——孟香浮。
      当年姐姐远嫁苗国,父皇把娘亲留下来的喜服和凤冠给了姐姐。那时姐姐就问她,娘亲只留下这么一件喜服,姐姐带走了清浅会不会不高兴啊?那时候孟清浅就哭了,她跟姐姐撒娇说,你要是真怕我不高兴就不要走,不要嫁那么远。可惜,姐姐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连父皇也不能。
      知道姐姐的死讯时,她大哭了一场,然后迅速振作起来。
      她只能振作起来。因为姐姐已经走了,她必须要承担起姐姐未完成的责任,要为姐姐讨回公道,要为年迈的父皇分忧,还要守护这个摇摇欲坠的国家。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能做的也只有放弃自己的终身幸福,远嫁他国,若真能以联姻的方式保一方土地平安,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突然,门外想起了敲门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宫女开了门,就见游子轩走了进来,身侧跟着一个侍卫,那个侍卫低着头,军帽也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样貌。游子轩的身后还跟了两名宫女,一个穿绿衣裳,一个穿白衣裳,也都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样貌。
      “你们都出去吧。”游子轩对宫女们说。
      “这……”宫女们正犹豫,看见孟清浅点头示意,这才退了出去,并且聪明的带上了门。
      “大表哥,专程来看我么?”孟清浅问着,眼睛却打量着他身侧那名奇怪的侍卫。
      游子轩笑笑:“带了惊喜给你。”
      游子轩话音刚落,侍卫就抬起了头。他慢条斯理地取下军帽,随意丢在一旁。
      这是一个刚毅的男子,他身高六尺,身材伟岸,面色是健康的古铜色,想必是常年日晒雨淋;他的眼睛湛黑有神,眉宇间是掩不住的英气,似乎一个眼神就能叫人肃然起敬。这样的人本应让人觉得有压迫感,可在孟清浅面前,那古铜色的面庞却带着三分俊朗七分温和。他唇角微微上扬,扯开一个微笑的弧度,到像是一个温和的邻家大哥哥。
      孟清浅死死的盯着他,眼眶渐渐泛红,这样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觉得不真实,生怕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
      “清浅,不认识我了么?”男子浅笑着问。
      是真的,真的是他,子谦。
      孟清浅嗓子哽咽地发不出声音,她知道自己的眼眶一定红了,她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男子依旧笑着,慢慢张开双臂,孟清浅毫不犹豫地跑过去,仿佛丢下了所有的世俗牵绊,狠狠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怎么也不肯放开。
      游子谦的胸口都被她撞疼了,但他一点也不在乎。他搂住孟清浅,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就像小时候那样。
      “子谦……”她颤声喊出这个思念已久的名字。
      游子谦僵住了,这是清浅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那样相似的容貌,相似的声音,就好像香浮还活着,一声一声的唤他,子谦,子谦。
      孟清浅很快发觉了他的僵硬,连忙改口喊了一声:“二表哥。”
      游子谦晃过神来,敛了所有不好的情绪,笑着放开了孟清浅,就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敲了敲她的头:“傻丫头。”
      孟清浅笑漾于眼:“二表哥,你怎么在这啊?”她猛然想起二表哥这时候应该在战场上才对,连忙紧张的问:“你不是在幽州打仗么,怎么会来萧国?是不是幽州那边出事了?”
      游子谦温和的摇头:“幽州没事,那边我都安排好了,这次我是专程来看你的,虽然只能匆匆见一面,很快就要离开,但是我一定要来。”他长叹一口气:“你是我唯一的表妹了。”当年我没有勇气去送香浮,结果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对于你,我不想再留有遗憾。
      说着,游子谦和孟清浅都陷入了沉重。
      这时游子轩发话了:“子谦,今天是清浅的大喜日子,不准再说些让她伤心的话,否则我饶不了你。”
      “大哥说的是。”游子谦立刻道。他从怀里拿出一支银制的马哨递给孟清浅:“清浅,这个你拿着,算是二表哥送你的新婚礼物,当你遇见危险的时候就吹响它,或许它能帮助你。”
      孟清浅接过哨子,一眼便认出这是游子谦从小到大都带着的银哨,用来号令他的坐骑——宝马惊风。她没有推辞,反而将哨子紧紧握住:“多谢二表哥。”
      游子轩也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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