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你治愈我-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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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领了沈冽的情,头发湿漉漉的确实不舒服。当我拿着电吹风进入卫生间的时候,刚插上插头,却发现水池边上摆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这套衣服并不是沈冽衣服中常见的黑色t恤,而是上次他生病住院无衣可换时,我给他买的一身白色棉麻。
想到之前也是沈冽浑身湿透了没衣服穿,我才给他买的这身衣服。用一句颇有文艺范儿的话来说,那就是现实的轨迹再一次和历史发生了惊人的重合。
沈冽一声不吭地将这套衣服放在这里,足见他心思的细腻:衣服提供好了,选择权在我。万一过会儿我忍受不了潮湿寒冷,想要反悔又不好意思开口,就可以自行过来换。更何况他挑的这一身衣服,想必是他所有衣服中穿的次数最少的,将我心理上的不适感降到了最低。
体会着沈冽细心的关照,我才愈发觉当初选择帮助沈冽是个非常正确的选择。只要得到沈冽的认可,那做任何事情都会得到他悉心的照顾,给人一种体贴入微的感觉。
不过我虽然感谢沈冽的好意,但最终还是没把这一身衣服换上。
吹好头发后,我从卫生间出去,沈冽已经把客厅和厨房的灯都关了,却卧室门外留了一盏门灯。我轻手轻脚地摸了过去,沈冽的房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
他领着我进了对面的屋子,吩咐我道:“你今晚就在这个房间里睡一夜,我妈去世后我经常打扫的,席子昨天刚擦过一遍。我睡在对面,有什么需要就喊我。”
我看了这收拾得整洁的屋子,完全挑不出什么毛病,对他点了点头:“晚安。”
沈冽退出去,将房门带上,轻道一声:“晚安。”
我在床边坐下,视线四处打量。这间屋子里的天花板上用黄色木板做了个简易的吊顶,白底蓝花的灯罩散发出柔和的白光,门对面摆着一张梳妆台、一个衣橱,除此之外便再放不下任何东西了。
我和衣在床上躺下,背刚沾了席子又立刻弹起来,意识到我这一身湿漉漉的就往人家床上躺似乎不妥。
我搭着床边坐了一会儿,入夜天地间淅沥的雨声衬得四周更加寂静,我望着对面的白墙发了一会儿呆,视线却忽然落在了梳妆台上层的一本相册上。
梳妆台上的东西被清扫了个干净,只剩一本相册,显得格外显眼。
将相册取过来,翻开第一页,原是一个呱呱坠地带把的婴儿。他五官干巴巴地皱在一起,丑得像个猴子,稚嫩的皮肤还带着肉嘟嘟的粉色,眯着眼睛睁不开的模样瞬间能把人心给柔化了。他嘴巴大大的咧着,似是在大声地哭闹,看着这张照片,隔着数十年的时空,我都能想象到初生的沈冽被护士一拍屁股,爆发出第一声啼哭时的样子。
我仔细看了一会儿,在照片的右下角发现了一行日期:。
看到沈冽的出声年月,我不得不再次感叹缘分的神奇。我的生日是八月十四,和沈冽前后只相差一天,掐指一算生日也近了。
暂且将心头的联想压下,我又往后翻了几页,看到了更多沈冽小时候的照片。那时候的他眼中透着一股机灵劲,神情活泼天真。那时候他的妈妈也年轻漂亮,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样子分外迷人。
老照片翻了数十页,但是看到沈冽四岁左右的时候,记录就断了,就像是时间在这里发生了断层。我心存不甘地又往后翻了几页,奈何确实一张照片都没有了。
我只好将前面的相册反复翻看了几遍,最后意犹未尽地阖上了相册。至于后面没有照片的原因,大概是家中忽然发生了什么变故吧。
等到身上的湿衣稍许干了,我便上床躺着,扯过一条薄毯过来盖。身上裹着湿衣服的感觉不好受,潮湿阴冷的感觉阵阵传来,折腾得我无法入眠。
☆、第六十二章 夜尽天明黄金联赛50加更
我大抵是年轻的时候经常一画画就是一整天,现在年近三十了,一受冷一受潮,两肩就疼得厉害。这种感觉一开始还不强烈,但等我躺到床上的时候,却分明感到了肩膀上就像被压了浸水的海绵,又湿又重痛到了骨髓里。
为了让两肩的疼痛舒缓些,我选择了仰卧,可这样睡背心又开始发冷,如是辗转反侧良久,约莫扛到了后半夜,却还是一点困意都没有。
更糟糕的是,在湿冷的折磨下,我的手足关节开始酸痛,两颊也跟着满涨涨地痛,看这架势,分明就是病毒性感冒来袭的前奏。在感冒的折磨下,我盖着一条薄毯犹觉得冷,把自己严严实实地捂着,虚汗又出了不少,却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整个人昏昏沉沉。
如此折腾到了凌晨一点多,我实在是扛不住倦意的来袭,眼皮子一点点变沉,就是在这冷热交替的折磨下,我一点点陷入了睡梦中。虽然意识处于游离状态,但我却能隐隐地感觉到好不容易被我体温捂干的衣服又湿了,是被虚汗打湿的。
我脑袋钝痛,对周遭的一切感知都开始变得模糊,但我却依然能够察觉有人将他那温暖的手心覆上了我的额头。
我清楚地知道这个人是沈冽,但我脑袋昏昏沉沉,迷糊中睁开眼只能看到一个人模糊的轮廓,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沈冽探了探我的体温之后离开了房间,我被毛毯捂得实在热得厉害,忍不住想要把毯子掀开透透气,却被忽然袭来的一阵风吹得遍体生凉。方才我不出虚汗的时候,这风分明连凉快都算不上,可是感冒之后就好像是强力降温器,一下子让我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又立了起来。
凉归凉,但比起方才气闷的感觉好了很多,我长舒一口气,在床上翻了个身。
沈冽呢,沈冽去哪里了?他这样就离开了吗?这个问题在我脑海中盘桓了一阵,又很快被袭来的困意抹去。
又过了一会儿,我察觉到有人用干毛巾擦了擦我额头上的汗,又将湿毛巾挤干放在我额头上降温。旁边的人停顿了片刻,又将我从床上扶了起来,递给我一杯水让我吃药。
我整个人就像没有意识的提线木偶一样任由他折腾,发烧到脑子成一团浆糊,什么都顾不过来了。
他将我身上的汗擦干,又替我盖好了被子,端着水盆出了门。
周遭又开始安静下来,经过沈冽的一番照料,感冒虽没有那么明显的好转,但感觉身上松爽了许多。
一夜漫漫,天明在即。
沈冽小剧场
今天,我实在是很讨厌苏荇,讨厌她的倔强。
从没见过这么不知变通的人,为了所谓的原则和秩序,一点稍许的妥协都不肯,害得自己吃尽了苦头。
我希望有的时候苏荇能够自私一点,不要做什么事都先考虑到别人,她应该站在自己的立场上,遇事先为自己谋划。就像今天,都已经冒雨走了那么久了,她只要再多一点坚持,现在就应该在家里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而不是现在病倒在床上,发烧出虚汗。
这个看上去柔弱的女人,骨子里的倔强让人惊讶。
晚上躺在床上,我盯着头顶上得天花板,脑海中不断浮现起今天和她共舞时的场景,一幕幕都像烙在脑海里一样清晰。
我清楚地记得她托腮手指轻击节拍的优雅,她教给我舞步时的轻盈,她与我共舞时……分明双颊绯红却要强自镇定的羞涩。
那“噗通噗通”心脏告诉我,这个矜持而温柔的女人,我很想拥有。
人的欲念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旦开启之后,滋生的*没有穷尽。我明知道师生关系是我们最坚韧牢固的纽带,我明知道苏荇永远也不可能属于我,但这念头一旦埋在土里发了芽,就像是在水道里疯长的水葫芦,难以剿灭。
我曾经想过我为什么会喜欢上她,为什么会为她着迷,但我找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者是说,这是理所当然的。
就像蜜蜂会被鲜花所吸引,向日葵的花托永远向着太阳,出于天性、发自本能地追随,来源于骨子里的契合。
那么……苏荇有可能会属于我吗?今天这个问题有了答案。
苏荇的冷静自持超过我的想象,哪怕是让她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她也不轻易答应。
明明我觉得有时候距离她很近,近得可以将手搭在她的腰肢上,在《蓝色多瑙河》的旋律里共舞一曲,但偏偏有时又距离她很远,远得就像王母用发簪划了一条天河,泾渭分明,不得逾越。
或许她待人善良只是一种天性,而当别人试图越过安全防线走进她心里的时候,她会发自本能地拒绝。如同一块磁石,任何人都可以很快地和她接近,但一旦试图将两块相反磁极的磁石压到一起,就会立刻引起剧烈抗拒。
当我提议让她换上我的衣服,看到她踌躇犹豫的表情时,我便摸清了苏荇的脾性。自从出生到现在的二十四年里,我头一回尝到了一种滋味,名为爱恨交织。
翻来覆去,夜不能寐,因为苏荇就睡在我的隔壁,近在我耳边浅浅地呼吸。我强使自己闭上眼睛,但她笑开时唇边浑圆的酒窝,她柔软乌亮的黑发,无法抹去。这一辗转竟是半夜,夜越深越是清醒。
想着苏荇这会儿应该是睡着了,我心中一直惦念着她是否睡得安稳,最终忍不住掀开薄毯起身。我想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借着月光静静地看她一眼,就远远地一眼。
放轻手脚打开房门,没有看到想象中酣然入睡的画面,却看到她出了一头的热汗。把毯子裹得那么紧,鬓间的发丝因汗液而腻成细股,我看她这模样,心中猜测难不成是感冒了?
伸手覆上她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这一瞬间我很生气。
这么大的人,却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发热感冒了也不吭声,湿衣服也不肯换,一个人闷声不吭地在被窝里捂着,生生把衣服再次捂湿。
怎么会有这样犯拧死倔的人!这样的苏荇真的一点魅力都没有。这种落差感,好似我以为她是明媚娇弱的绕指柔,却没想到她只是披着娇弱外衣的百炼钢。
看着她睡梦中不安稳地翻身,紧皱眉头,害得旁观的人心也被揪起。我转身去卫生间里接了一盆热水,擦去她身上的虚汗,又给她吃了感冒药,看到她的表情不似方才痛苦,我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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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由于出了一身汗的缘故,醒来之后我感觉身上轻松了许多,关节也不疼了,但鼻塞终究不可避免。
我掀开毯子的时候,忍不住拿毯子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一股子汗酸味儿。
正当我叠好毯子准备起床,沈冽也敲了敲门进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疲惫憔悴,难道是昨晚为了照顾我也没能睡好?
我指了指被子:“这个实在抱歉得很,可能需要洗洗毯子了。”
“没事,回头扔到洗衣机里。”沈冽不在意这个,他抬腕看了看手表,“快十点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都已经十点了?”我赶紧从床上下来,“走走走,赶紧去吃饭,吃完了还要去画室练画。”
“等等。”沈冽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你这个状态,还练画?”
我很不满沈冽的反应,“我这个状态怎么了?如果因为区区一个小感冒而不练画,以后就会有更多敷衍塞责的借口,你现在刚开始练习就这样怎么行?万万不能有这样的苗头。”
沈冽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我的意思是,我去练习,你休息。”
我愣了愣,原来是误会了沈冽的意思了,好心被当成驴肝肺,难怪他一脸冤枉。
“没事的,又不是什么费劲的事,我在旁边指点你可以让你少走很多弯路,何乐而不为呢?对吧。”
沈冽看看我,不再辩驳。
从沈冽家中出来,看到屋外的景象只觉得被台风凌虐过的旷野完全像另一片天地。不远处作物被台风吹得塌倒了一片,巷子里索性大水淹了陈塘关,漫起来的水能淹了鞋帮子。看到这番情景我心中一阵后怕,暗想着还好昨天没有在台风最大的时候回去。
我和沈冽坐了公交车回学校,短暂的休整过后,再次投入了紧锣密鼓地绘画练习中去。
☆、第六十三章 珍重,再见
一晃一周过去,这期间见识了沈冽练习时刻苦专注的样子,我对他的最后一丝担心也放下了。像他这样有天分又努力,成功只是时间问题。
今儿下午的时候,我惯例在画室陪沈冽练画,没想到中途忽然接到了一通来自张存义的电话,看到沈冽认真绘画的样子不便打扰,我拿了手机匆匆出了画室。
“喂?”电话接通的刹那,我说话的时候自觉地赔着小心。
经过上次的事件,张存义已经很久没给我打电话了,他现在忽然打电话来,我竟有一丝受宠若惊,难道这是要和好的信号吗?
“苏荇,”张存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他语气淡淡,调子平静,“我来告诉你一声,我三天后出发去俄罗斯。”
他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个消息像是瞬间在我脑海里投下了重磅炸弹,一下子把我砸懵了。我直勾勾地盯着画室对面的喜树,脑子里好像有一根重弦被狠狠地拨了一下。
“三天后?这么快。”我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张存义还等着,于是赶紧接上他前面的话:“今年上半学期还没结束啊,你怎么不等过了暑假再去俄罗斯?”
“我有几个朋友在那边,先过去熟悉一下俄罗斯的环境。”张存义随意解释了几句,最后抛出了邀请:“如果你今晚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哦,”我赶紧应了下来。他马上就要出国了,临行前的最后一次践行宴,无论如何都要去的,“今晚几点,在什么地方?”
张存义报了个时间地点,末了叮嘱我道:“一定要来啊。”
“嗯,我记得了。”
挂了电话回到画室,方才还聚精会神画画的沈冽却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见他看我,以为他有话说,于是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沈冽默然掉头,继续手持炭笔在速写纸上写写画画。
“对了,跟你说个事儿。”我想到刚才张存义的邀约,决定提前和沈冽打声招呼,“今晚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一会儿练好画之后记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