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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爱上你治愈我-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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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冽闷闷地说道:“不紧,系上吧。”
    听到沈冽的回答,我绕着手中围裙的带子,灵活地打了个牢牢的活结。刚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却听得沈冽背对着我,忽然沉声开地:“听说……你要丢下我?”
    “什么?”沈冽的话让我蓦地一震,那话中倔强却隐藏受伤的语气就像个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兽。我听着心里很难受,忍不住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丢下你了?”
    系好围裙带后,沈冽转过身来面朝着我,用犀利的眼神来掩藏眼底的疑问和敏感,“我从柳青弋那里听说了,你想把我塞到别人那去。”
    柳青弋这家伙不是都拒绝给沈冽走后门了吗?为什么还要到处张扬,尤其是传到了沈冽的耳朵里!他难道不知道这个家伙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实心思很细腻敏感吗?想到这里,我不由地暗骂了一句柳青弋大嘴巴。
    面对着沈冽的质疑,我耐心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我没有办法交给你太多东西,我想为你寻觅一位更高明的老师。从今天上课的时候你就能看出来,你画画的时候我能指点你的越来越少了。”
    “我不需要!”沈冽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你没法教的东西,我可以自己琢磨。你不是说过要尽全力培养我吗?在你彻底兑现自己的诺言之前,你不能离开。”
    此刻我面前的沈冽终究是展现了年轻人稚气冲动的一面,我知道他视我为值得尊敬的老师,信任我,依赖我,但是这样的盲目信任是不可取的。他终究会去追求一条美术之极境的道路,而我这样跟不上他脚步的人,终究会成为他的绊脚石。
    “我从未说过我要离开,”我平静地对着沈冽说道,“为你再找一位老师,也未必意味着我就要离开,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是吗?”沈冽沉默地打量了我一会儿,最后慢慢地放下了心头的疑虑:“不会离开就好。”
    “那当然。”我微微一笑,忍不住和他开了一个玩笑:“我还没看你成为名噪一时的画家呢,这时候就半途而废的话,你写给我的那些许愿券什么的,不就都成了一张废纸了?我还等着你成名之后好好地敲你一笔呢。”
    沈冽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笑容:“你一定要陪在我身边,直到我名噪一时的那一天。”

  ☆、第七十一章 峰回路转

自打上次谈话之后,沈冽果然如他所言,倍加勤奋地钻研起美术基本功来。
    石膏像已经不能满足他的练习需求,他便将街道边的摊贩和生意人当成模特,常常在外面一画就是一整天。除了练习基本功外,我常带他去观摩各种美术作品展览,观百家笔法,探讨自身的得失。
    为了夯实沈冽的基本功,我将从文艺复兴以来的美术流派都详尽地向沈冽介绍了一遍,让他多多练习揣悟,临摹名家的作品。如果觉得过去的东西已经过时,而一味地慕恋时兴画法,未免会太过急躁,而失了一颗谦虚向学的心。
    本以为将这么多东西都交给他,哪怕是再天才的人物,也会对这庞大的信息量和练习量感到抵触。但让我惊讶的是,沈冽完全没有这种情绪。他就像是为美术而生的,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生活就是画画,画画就是生活!
    经过这样高强度密集型地学习,再加上沈冽抓紧每寸光阴的练习,他在继承古典艺术严谨完美的同时,掌握了娴熟的当今时兴绘画技巧。沈冽做到这一步之后,彻底地将我半瓶子水倒空了,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练习方式可以帮到他。
    这一练习,几个月的光阴又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初,我迫切地想要为他再寻找一位老师。
    本以为柳谈先生那里已经全无可能,我也几乎要断了让沈冽拜这位前辈为师的念头,谁料想我柳青弋竟然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说他爷爷近期改变了主意,此事峰回路转。
    我为了详细地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我约了柳青弋见一面,地点就在他的戏园子里。
    柳青弋的戏园子坐落于b市一个僻静的所在。
    我循着地址找过去,看着地址上写的地方明明事b市的闹市区,四周都是繁华的摩天大厦,别说是戏园子,连稍矮些的建筑都找不到,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但我一路走一路问地摸索了过去,这才发现在b市最繁华的地段里,竟然掩藏着一个闹中取静的小巷。巷子里的建筑俨然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风格,只因被四周的高楼包围起来了,乍一看还寻之不得。
    这里的一砖一瓦尽显古朴,于无声中展示着岁月的风华。
    我推开漆着红漆的木栅门,迈进园子里一眼看去,光从那搭建舞台的老木料,失了光泽的琉璃窗花,便窥见了这园子究竟受了多少年的风吹雨打。但梁上挂着的古朴灯盏,木门上精心雕刻的纹饰,虽古色古香却是现代的装饰。装修这戏园子的人定是下了一番功夫,在最大程度保留其古朴的同时,又加上了一些有韵味却不抢眼的现代装饰,集了古今之美于一体。
    这戏台子虽是老舞台,但仔细一看,舞台音响、无线麦克风、灯光设备等一应俱全。今日园子里没人,舞台上的灯光也就没有开,光线照不进来,显得有些昏暗。
    待我走近了,只见舞台上站着一孤影。他独立于舞台中央,头插翎子身披斗篷,戏服加身,于清丽妩媚中透着一股英气。只是因为今日没有看客,他脸上便没有涂抹浓妆,但只素颜也带着一身美感。二胡西皮一概没有,只见柳青弋仿佛在心中默默地酝酿着情绪,忽然蓦地抬头,手持一柄折扇,莲步轻移,于刚健中袅娜端庄地出场。
    我看他已经投入到排练中去,便没有打扰他,在舞台的一角寻了一张太师椅安安静静地坐了,准备欣赏一出好戏。
    他动时举手投足美到了骨子里,静时往台子上一站一亮相,纹丝不动,岿然而立!
    情绪到了,柳青弋捏着扇柄开唱:“别离泪涟……”
    只这一嗓子,便听得我心头一震,即刻将我带进了情绪中。他仿佛置身于一片萧瑟的高地,心头悲苦,万念俱灰,只剩他一人茕茕孑立。他的美中带着刻骨的忧愁,唱的这一句喉音宛转,欲说还休,仿佛有道不尽的无奈与悲愤。再听他唱下去,只听得嗓音清亮激越,旋律跌宕萦绕,于斩钉截铁地顿挫中烘托出了那女子铿锵的婀娜。
    “那文官齐齐全无用,就是那,是那武将森森也是枉然,却将我红粉去和番……”听到这里,再联想到柳青弋的一身行头,我隐隐猜到他唱的这一出,约莫是那京剧中著名的《昭君出塞》。
    一路听下去,越听越觉得将王昭君诠释得淋漓尽致:他的一颦一语,他折扇打开半掩面时的百转千回,他唱到“放声哭出雁门关,心哪酸”时浸润在眼眶中强制抑住的泪水,全都美到了骨子里。
    唱戏到了一定的火候,连我这种门外汉都能感染,那万念俱灰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来路远了,望不见了”才收住,他唱罢收工,我犹沉浸在他营造的情绪里无法出去。
    柳青弋瞧见了我,他唱完后脱下戏服从戏台子上下来,“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擦了擦眼眶里盈润的泪水,“是我托你的福才能看到这么好的表演,你真是把王昭君演得太传神了。”
    柳青弋谦和地笑笑,“哪里,不过随意排练罢了。”他已经很从容地完成了情绪的转换,拉过一张太师椅在我面前坐下,“还是说说要紧的事吧,你今天来找我,不是为了沈冽的事而来的吗。”
    我听他提起这茬,赶忙收了收心,正色道:“不错,我倒是很好奇,柳先生为什么会变了想法?他之前不是还放出话说有谁敢给他塞徒弟,一律不准进柳家的门吗?”
    柳青弋微微一笑,“你还不太了解我爷爷的脾气。他虽然一把年纪了,但做事情仍全凭喜好,实在没有什么一贯性。说得好听了叫性情中人,说得难听点就是个老顽童。他说之前偶然间看到了一个年轻学子的画,觉得他才华实在惊艳,动了惜才的念头,很想把这个学生收入门下。但似乎因为一些原因,他没有要到这个学生的联系方式,后来也再找不到这个人了,所以老顽童琢磨了一个办法,想要发动b市美术界好友们的力量,把这个有才华的年轻人找出来。”
    “这……”我听了觉得非常不可思议,“b市还有如此惊艳的年轻人,竟让柳谈先生心动到兴师动众地海底捞针的地步?”
    “是的,”柳青弋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我知道这次他老人家确实‘任性’了,但用他的原话讲就是:如果错过了这个年轻人,他会悔得日后进了棺材也不肯闭眼。”
    “太夸张了吧!”我一时难以接受这么爆炸性的消息,“这个学生难不成是徐悲鸿再世吗?”
    “谁知道呢。”柳青弋耸了耸肩,“我只知道这次他假借艺术交流的名义,让b市的画家们都把有潜力学生的画都收集起来给他看看,他愿意亲自当面点拨一下这些年轻学生。”
    我听到这里总算听明白了,敢情是柳老爷子要选奇才,这才顺带着给了别人一个耳提面命的机会:“那这次就是大浪淘沙,别人都是沙子,真金就那么一粒?”
    柳青弋点头:“是这个意思。我心里寻思着,如果沈冽的本事不错,被我爷爷破格看中了也说不定呢?就算沈冽没法被爷爷看中,至少他能获得一个我爷爷亲自点拨的机会,也够他受用一阵子的了。”
    我虽然对沈冽很有信心,但也没有自大到认为他现在的水平到了可以横扫b市年轻一辈的程度。他才受了几天的正规培训?而那些美院出身的学生们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苦练基本功的?如果说沈冽比那些人有什么优势,就是他对线条和颜色的敏锐到让人惊讶
    “你说的不错,我回去之后就从他的习作里面挑几幅好的出来,给柳大师过过目。”我点了点头,带着几分急切地问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柳先生?”
    说到这里,柳青弋淡淡地笑了,他抬手示意我稍安勿躁:“这个你不用担心,虽然最前面的几个位置已经被b市的几位艺术巨擘给占了,但是他们之后的位置我还是可以帮你插个队的。你放心,b市没那么多天才,排到沈冽或许不需要很久。”
    “那多谢了。”我向柳青弋道谢,“那我先回去给沈冽挑挑作品。”
    王沁的小番外1:
    以前年轻的时候觉得单身没什么问题,但是随着一个又一个春节的过去,我的闺蜜变成了别人的媳妇,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有可能会成为传说中的齐天大剩。
    这么多年了,男人也看到过不少,但偏偏就没有来电的。苏荇说我气场太强,看到男人先想到的不是释放雌性魅力,而是想着怎么压过人家一头,这么争强好胜弄得男人只敢和我当哥们儿。
    我和苏荇都是金庸迷,我们在一块儿聊天的时候,苏荇问我:“都说一见杨过误终身,你觉得杨过这种男人怎么样?”
    我想了想,觉得没什么感觉:“杨过性格太叛逆,除了神仙姐姐没人能跟他好好交流,不喜欢。”
    苏荇不死心,又问我:“乔峰呢?乔大侠英雄盖世,降龙十八掌杀遍天下无敌手,你喜欢吗?”
    “不喜欢,”这次我回答得特别干脆:“乔峰是个英雄,就是有时候太死心眼儿,爱钻牛角尖。”
    “段誉呢?段誉你总该喜欢了吧!”苏荇再换,“段誉出身名门,看似多情实则长情,可谓是金庸武侠里面少见的痴情种子!”
    我郁闷得快吐血:“你别跟我整这么个成天在女人后面打转的文弱书生行吗?我这么有事业心的女人,你觉得段誉和我的气场搭吗?”
    苏荇眨巴眨巴眼睛盯着我,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那你倒是说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啊?”
    苏荇大眼萌的样子十分可爱,再加上她性子软,好揉捏,我忽然觉得我这种事业型的就该配一个苏荇这样的贤惠小媳妇儿,于是乎鬼使神差地勾着她的肩膀说道:“我觉得你这样的就好。美人儿,要不要考虑和我一起过日子?要不是陈置玉他丫的和我抢女人,你现在就是我的人了!”
    苏荇一个巴掌扇过来,“你正常点好吗,是不是又忘吃药了!”

  ☆、第七十二章 乌合之众

我回去之后不出几天,很快收到了柳青弋的通知。值得庆幸的是几天过去了,柳谈先生想要找的那位奇才还没找到,不幸的是这几天的反复折腾,柳谈先生的脾气变得很暴躁。
    我带上沈冽和他的画作前去拜访柳谈先生的时候,一路上不断回想起柳青弋的叮嘱:你们过去的时候要尽量地顺着老爷子的意思去做,不要惹恼了他,否则他是极有可能一言不合就赶人的。
    我坐在的士上不安地寻思着一会儿见到了柳谈先生应该如何问好,思来想去觉得不是太做作就是不够稳重,大冬天的,竟然紧张得手心里攥出了一手的热汗。
    再看看旁边的沈冽,他竟一顶鸭舌帽盖在头上,淡定到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我无语地盯着沈冽看了一会,他却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电钻似的视线,抑或是他内心稳固强大得如同钢筋混凝土,兀自睡得安稳。不知为何,我看到沈冽这么从容,我心中的紧张情绪也稍微缓解了些。
    不论一会儿柳谈先生对沈冽的画会有什么评价,我们只需以不变应万变。他挑刺批评我们就听着,横竖不过是一顿臭骂。将期望值放到了最低,我总算稍微沉着了些,将视线投向远处的景色。
    冬天的b市并非像北方的城市一样冷得没有一丝生机,街道旁的法国梧桐虽然叶子早已落了一地,但零星栽种在街道公园中的雪杉和松树却依旧于墨绿中吐露着活力。我看着这灰白冬天中光鲜的颜色,只觉得b市的寒冷虽然迫人,但至少是留有一线生命的希望的,与我今天拜访柳谈先生的心情暗合。
    沈冽浅睡了一阵,被司机师傅一个急刹车给震醒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张口问了一句:“还有多久能到?”
    我在心中估算了一下路程,“再有十分钟吧。你怎么这么困,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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