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穿农家种好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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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面房建在护城河南岸,两间打通的房间,里面果然只按着一台磨面子的机器,一台碾米的机器。店老板穿着一身满是粉尘的衣服,正在磨玉米。机器“轰轰”响着,房间里粉尘飞扬。
有三个妇女在一旁站着,好像是等着磨面子或者碾米。
这是田青青穿越以来见到的第一个米面加工点。想起父母推碾子的辛苦,心想:等空间里的玉米成熟了,就拿到这里来加工。决不让父母再推碾子了。
在护城河的北岸,是县粮站。这个在前世田苗苗时期就已经有了,也是朝东的大门。田苗苗曾经在这里办过粮食关系,所以有印象。
看到了前世熟悉的地方,田青青心情大好,很有种就地重游的感觉。
在县粮站的西边是面粉厂,这个田青青前世里也有印象。因为她曾经在那里买过面粉。
“我们到面粉厂看看去。”田青青说。
“走。”颐守义立马拐过自行车,“不过,那里光换面的,没看头。”
面粉厂紧挨着粮站,取面的门市与粮站的门市并排着,都座北朝南,一拉溜的平房。
田青青和颐守义推着自行车走。因为换面的人很多,来来往往的,田青青怕被碰着,没让颐守义上车子。
田青青站在取面室门前,望着接连不断的取面人,不由心中感叹:真是河里没鱼市上看,自己家里一粒麦粒儿都没有,人家怎么会有这么多小麦呢?看来,自己家的生活水平,在这个时期里是最低的了。
看了一会儿,田青青发现:换面的人把取面条交给工作人员后。工作人员让换面人把整袋的面粉搬到外面,倒进他们自己带来的口袋里,取零时再交回空面袋。
换面人把面粉倒完后,尽管使劲儿地抖动,面袋上还是沾着一些面粉。
前世曾听大姨说,东关有几个老太太,每天来扫面袋。扫的面粉一家人都吃不完。
现在看来,那几个老太太还没出现。
不过,前世田苗苗工作时,布面袋已经换成了编织袋。根本不用倒。
这么说。扫面袋是出现在现在之后、田苗苗工作之前了。
那么。如果自己来扫面袋,一天扫几斤,也可以解决家里的吃面粉问题。还能添补粮食。虽然空间里有玉米,指日可收。但家里除了玉米没别的。连顿热面汤都不能吃。别说别人,自己想起前世吃过的香喷喷的炸酱面,一咬一嘴油的水饺,都会不自觉地流口水。
对!有时间来扫一天试试,看能扫多少?!
“我们走吧,没看头。“田青青看了一会儿,想了一番心思后,对颐守义说。
他们顺原路又来到老桥头北面。田青青还想往北走,被颐守义挡住了:“那里什么也没有。光庄稼地,去那里看什么?你在家里还没看够土地呀?!”
田青青大囧。想起前世田苗苗是九十年代初大学毕业后来工作的。算起来,还有二十多年呢!而城镇建设,要从八十年代才开始,以后逐步加快。现在才是七十年代初期。自是什么也没有。
田青青心里直笑自己糊涂,再也没了游玩儿的兴趣,二人打道回府。
到家的时候,大表姐颐凤娇回来了。
颐凤娇一米六五的个头。面色白净。不说话时,更显得美丽、端庄、朴实。她那明媚的眼睛并不特别大,盖着长长的微翘的睫毛,抬起来,亮晶晶,低下去,静幽幽。
二十岁,正是姑娘们鲜花盛开的大好年华!这在颐凤娇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娇姐姐,你下班了。”田青青首先打了招呼,并很大方地凑到她身边。——在医院里时,颐凤娇曾经跟着大姨去看过她,所以认识。
“青青来啦!”颐凤娇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银铃般地说。
颐凤娇当地生当地长。她说普通话,是在标榜自己广播员的身份?还是相应号召普及普通话?田青青不得而知,只是听着十分好听。这让她想起自己前两世的大学时代,那里的老师、学生都说普通话。
颐凤娇拉起田青青的手,看了看,问:“青青,你把手伸进滚开的油锅里,真的一点儿也没受伤?”
田青青点点头:“没有。”
颐凤娇:“青青,在把手伸进油锅里之前,你想什么了?”
田青青:“想不给她钱。她说,‘谁敢往油锅里伸伸手,就一下,我给他(她)二十块钱!!!’我不想要她的钱,只要她不给我要那二十块驱鬼钱就行。于是,我……我就……”
颐凤娇:“青青,你做的很对,表现了你从小就有大无畏的无~产~阶~级~革~命精神。不过,如果有人采访你,你不能说钱。这是封、资、修的那一套。你应该说是为了破除迷信,揭穿牛鬼蛇神的鬼魅伎俩,维护色~政~权……”
见亲戚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颐凤娇打住话头,从箅子上拿了个馒头,一掰两开,递给田青青一半儿,自己吃着一半儿,说:“青青,到我屋里来,午饭还得等一会儿呢。”
田青青见母亲郝兰欣在厨房帮大姨干活,田苗苗还在睡觉,便跟着颐凤娇来到西里间屋里。
第七十六章 姨表姐颐凤娇()
屋里靠南窗台垒着一条炕,西面放着一个迎门桌,桌前一把椅子,桌上摞着一摞书,看来,这便是颐凤娇的书桌了。北面则放着两个水缸和一些坛坛罐罐,上面堆着一些杂物。
大姨家生活并不是很富裕。一个女孩子,能以有一间闺房(虽然兼做储藏室),已经很不错了。田青青羡慕的了不得。
颐凤娇把田青青抱到炕上,自己也坐在炕沿儿上,一本正经地说:“青青,你知道吗,害你的那个巫婆,是牛鬼蛇神。你们村怎么也不说批斗她呀?你们村里的干部,jie斗争观念也忒淡薄了吧,竟然让牛鬼蛇神跳出来为非作歹。要是在我们公社里,早让她游街示众了!”
田青青一头雾水:穿越以来,这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把这件事上纲上线。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回答了。
“mao主席教导我们说:‘jie斗争,一抓就灵。’放着这样明显的jie斗争新动向,却放任自流。真是的!”
颐凤娇说的同仇敌忾,表情也极为严肃起来:
“青青,要不你把当时的情况说给我,我让通讯员写成稿件,送到县广播站去,让全县的人们都知道这件事,都来对那个巫婆进行批判,为你洗清冤屈。”
田青青闻听吓了一大跳。暗想:大表姐这是怎么啦?怎么一见面就给自己上纲上线,这要是拿到县广播站去广播,还不拔起萝卜带出泥来?!牛鬼蛇神是被批斗了,自己这个穿越分子再给暴露了?!于是,赶忙说:
“娇姐姐,你千万可别报道这事,不是人家胡半仙找上门来的,是我奶奶和二姑把人家叫到家里来的。要是人家上面追查起来,我奶奶和二姑也不一样跟着陪斗?”
颐凤娇一脸惊疑:“你奶奶和你二姑把你害的这么苦,你还不记恨她们?”
田青青摇摇头。说:“她们一个是我爸爸的亲生母亲,一个是我爸爸的同胞姐姐,如果她们挨批斗,爸爸心里一定不好受。我……记恨不起她们来。”
“你呀,真是个小和事老,敌我不分。坏分子都欺负到你头上了,还顾及家人的情面!你这样姑息迁就,坏人把你害了,你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有了。牛鬼蛇神们每时每刻都在伺机蠢蠢欲动,发现了苗头。就得向上反映。把他们消灭在萌芽状态。青青。你这样做的后果,你知道有多严重吗?”
“不知道。”田青青嬉笑着说。她觉得大表姐的言辞过于激烈,而且有些不着边际。
“还笑!真是个孩子!告诉你,这叫小洞不补。大洞受苦。你这么小,如果他们趁你一个人的时候对你下毒手,你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到了那时候,一切都晚了。”
“不会的。再怎么说,她也是我二姑哩。她就是不喜欢我,看在她同胞弟弟份上,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吧?!”
颐凤娇点了田青青的小鼻子一下:“你呀,就是jie觉悟不高。”说完,大概觉得不大妥当。又说:“当然,你还小,不懂这一些。过会儿我说给二姨,让她提高警惕。”
“娇姐姐,你千万别说给我妈。我妈胆儿小着呢。我们住在场院屋里已经让她提心吊胆的了。你要再给她这么说,她一定会吓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甚至连工也不敢出了。”
“要是出了事,不是更后悔了?”
“不会的,我会自己照顾自己。”
田青青见颐凤娇动辄上纲上线,心里说不上是佩服还是什么的,总之有点儿不大习惯。
穿越以来,除了父母以外(惩治大舅那次不能算数),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年轻的成年人如此近距离接触,面对面谈话,而且也是第一次涉及到当前形势,第一次听到“jie ji斗争”这个名词。
田苗苗现时才一周岁零两个月,到她记事时,文~化~大~革~命已经结束,地、富、反、坏、右被平反,jie ji斗争也不再提起,田青青前世记忆里,这段时间是个空白。
因为借体只是个七岁的孩子,父母又都是老实本分没有文化的农民,不关心政~治~运~动,田青青也就无从得知这方面的信息。对于姨表姐颐凤娇思想的激进,她也就评判不出对与错,心中暗想:也许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年青人对dang对she hui主义朴素的jie ji感情吧!
为了多了解这个时代,田青青有意顺着话题说下去:“娇姐姐,你们也广播农村里的事呀?”
“广播。越是当地的,越受人们欢迎。我可喜欢广播这类题材的稿件了。”
“也广播农民家里发生的故事?”
“广播。你这个如果写出来,不就是一个很有教育意义的典型反面故事吗?我们是全公社的喉舌,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对dang有利的我们宣传,对dang不利的我们批判。”
“你们的稿件都是下去采访的,还是下边的人们送上来的?”
“有采访的,也有送上来的。不过,吸引人的稿件,都是通讯员听说了以后,下去采访的。”
“那,你们都广播什么故事呀,能给我讲讲吗?”
“多了去了。哪方面的都有,你想听哪方面的吧?”
“听故事。”
颐凤娇笑笑,心中暗想:小孩子家,除了听故事,还能听什么呢?“好吧,我给你说个最典型的斗si批修故事吧。”
田青青点点头,在炕上坐正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去年夏天,农村里一个妇女,干着干着活忽然想解手,便跑了两节地,到自己的自留地里去方便。哪知到了那里,只是放了一个屁,并没有解出来。回来后,她说给了一个一同干活的妯娌。这个妯娌便给她嚷开了,人们就把这事当成了笑话说起来。
“传来传去,传到了那里的下乡工作组耳朵里。工作组想:这个人的私心也忒严重了吧,一泡屎,也要拉到自己的自留地里,还跑两节多地,无形中耽误了生产劳动。于是,便对这个人进行了批斗,号召大家斗si批修。
“我们知道以后,整理成广播稿,在全公社广播,教育人们要大公无私,积极参加生产劳动。后来,这篇稿还被县广播电台选用了。”
“就广播‘屁’呀?”田青青趴在炕上,笑得“哏哏”滴。
“对呀,”颐凤娇依然一副认真的表情:“你想啊,要是人们都像她这样,放下生产劳动,跑到自己的自留地里去方便,那得耽误多少劳动呀?!再说了,私心这么严重的人,你还指望他(她)干好别的事情?!像这样,我们的han主义什么时候才能来到?”
“真有意思。”田青青笑着说,“娇姐姐,你再给我讲一个这方面的故事,真好听。”
“好吧,我再给你说一个:
“一个民兵连长带着几个民兵到地里去撒肥。见道上有摊牲口粪,这个民兵连长就用锨去除,然后扔到就近的一块地里。民兵连长刚除了一半儿,有个女民兵也抢着去除。她端着粪用责怪的口气对民兵连长说:“看你,胳膊肘子往外扭,偏偏把粪扔到人家三队的地里。他们打了粮食,又不给咱吃。”说着,她把粪端了老远,扔到他们一队的地里了。
“可是,到了干活休息的时候,民兵连长办起了地头学习班,学习了mao 主席《纪念白求恩》这篇光辉著作。民兵连长学着著作里的话说:“白求恩同志……为了帮助中国的抗日战争,……不远万里,来到中国……”
“这个女民兵听了,说:“白求恩来到中国,中国让他吃饭。咱把粪扔到三队的地里,他们多打了粮食,也没咱的份儿。”
“民兵连长说她这是受了“大公有私论”的毒害,是种田为革命还是为吃饭,在她的头脑里还不清楚。虽然是一摊粪的事,里边也有两条路线斗争。他们就这件事,很批了***的私字哲学。
“通过这件事,那个女民兵认识了自己的错误,她说:‘mao主席教导我们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可是我光想到咱一队这个小天地,没有看到整个集体和整个革命。今后我要下定决心去掉私字,走又红又专的革命路线。’
“后来,这个女民兵根据自己的切身体会,写了一篇‘斗私批修’的文章,在生产队上的斗私批修会上发言。因为有实事,有理有据,发言很成功。工作组就把这篇稿子推荐到大队,让其在全村群众大会上进行发言。
“从此以后,这个女民兵也被重点培养,成为学习mao zao zhu 积极分子大会。回来后,被调到公社广播室当广播员。”
听到这里田青青有种感悟,问道:“娇姐姐,那个女民兵是不是就是你呀?”
颐凤娇点点头。赞许地说:“青青,你虽然年龄小,但对事物的认识能力却很强,和你谈话一点儿也不吃力。
“你想啊,dang 对我这样关心,这样重视,我怎么能把精力集中到个人私事上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