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成婚-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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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什么?”才有时间管宋烈原。
“随便。”
宋烈原的声音从脱到一半的衣服里发出来,洛殷假装没看见他光。裸的上身,顺手拽了他手中那件沾满狗毛的黑t扔进了洗衣机。
然后,才进厨房。
宋烈原从行李里拿出干净衣服换上,开始打量这处八年不曾接触过的建筑。
这间房子变化堪称天翻地覆,先前两室一厅的格局被打成大通间,所有区域简单的用隔断分开,入目便是各种摄影器材和照片,看似随意实则精心分门别类后摆放着,这里明显经过一次彻底的装修,原来的面貌只留在外面青灰色的瓦房造型和巧精的院子。
在美国很长的时间里他都无法忘记这间屋子,好像经过太多风浪,只有这里才能安安静静坐上一会儿而不必感到疲累。
呵,人无牵挂,哪算故乡魂。
宋烈原从一览无遗的厨房里收回视线,坐进地塌里,那张英俊的面庞上淡然地不能再淡然。
。
不一会儿,洛殷就端上了食物。
宋烈原瞄了一眼餐盘,还算满意地。
“谢谢。”
他的手使用叉子十分熟练,用餐时保持安静,对于她的注目礼毫无反应。
洛殷目光有丝复杂地。
他的随便一定不是速冻水饺可以对付的。
意大利面必须用最新鲜甜美的番茄翻炒出来,不能加糖加肉,鸡蛋必须另外水煮,搭在一起才算合格。
重点不是这顿饭,是自己竟十分清楚地记得他的口味,这两天她甚至有意无意地囤了很多番茄,打开冰箱时,才发现自己似乎无法挽救了……
洛殷微吸了口气,转移注意力看向别处,正好瞄到柜上的备用手机嗡嗡地震不停,已经深夜十二点了,即使她明确表示过不参与任何活动,那帮人还不放过,女孩尖锐的嗓音穿透电波。
“你和我原哥在一起吧?你们在哪?在哪?家里没人电话关机想上天是吧!等着!你家宋棋要和你说话!”
洛殷滑动屏幕关了机,宋棋只讲了半个喂字。
宋烈原被动地将你家宋棋这四个字听进耳朵里,终觉得吃饱了,放下叉子,“是宋福星?”
“嗯。”洛殷端走他的餐具,放入水盆中没有即时清洗,因为身后传来他起身离开的响动,她尽责的送他到玄关。
宋烈原推门的瞬间发现鞋柜里空落落地,只有他换下的那双男士拖鞋甚至还带着刚拆下的标牌在柜中,他的心微微一紧,目光直直地扫向她,声音低沉轻缓。
“怎么,没遇到适合的人?”
洛殷明白他突来的疑问,她看了一眼那今晚第一次上岗的拖鞋,大方从容的摇头,随意一问,“你呢?”
汪汪,三春睡梦中慵懒地叫了两声,伴随着门开突入的风声。
“没有。”
她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回答她的随口一问。
洛殷脸微微发热,背着光站在那里。
宋烈原径直出了门,只带了那件私人行李箱,头也没回的,“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洛殷看着他高挑修长的背影在街面拉出长长的影子,英俊伟岸至极,他仍单身,这个事实让她觉得微奇妙,因为心里泛起了甜。
。
凌晨一点,睡不着,洛殷又爬起来,从带锁的书桌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大书,翻开到中间,里面夹着一张a4大小的白纸,面积那么大却只寥寥几个字:
他们喜欢你我不喜欢,他们追你我不动,他们放弃你我不松手,想爱你,宁愿不姓宋。
宁愿不姓宋……
宋是洛殷感情路上的禁忌,她喜欢谁都不会喜欢宋家男孩,当年宋棋车祸后在宋家祠堂,她就是当着所有宋家人这么宣布的。
因为她是吃宋家饭的孤女,所以,对宋家的一切都充满了有色眼光,她对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带着所谓的回报,包括人际关系,她从来没隐瞒过这一点。
宋烈原却像是第一次看清她似得,那么震惊与气愤。
那场风波并没有因她的冷漠而结束,车祸时在场的宋家男孩通通跪在了宗祠足足一天,最后是宋烈原承担了那一百鞭才平息了大家长的怒火。
她并不知道当时受家法的是他,宋烈原甚至都不在车祸现场,为什么要主动代众领罚,罪责是一哄而上跟风喜欢洛殷致使宋棋出悲剧?
他再从祠堂出来时是被抬着出来,听说惨不忍睹。
可是根本与他无关啊,他有跟风喜欢过她吗?
洛殷甚至来不及问他,宋嬴举家搬迁的消息就传来了。
而这张没有署名的字条是在一个雨夜塞进她的门底,所以,字迹模糊了无法猜出主人。
可那个夜晚是宋烈原离开的日子……无形之中就想到是不是他写的?
这一想不要紧,那些回忆如失伐的水汹涌而下,时隔今日洛殷依旧没有上岸,回想着他的一切,包括同吸一只烟避雨在同一屋檐下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都铭记不得忘。
洛殷从那时开始知道,宋家上下几百号人都是亲人,唯独对那个男人存了异样的心。
可惜,斯人已远行。
。
“喂,这狗还活着呐?昨天来时没看到呀。”
“奇了,她不是超级讨厌狗嘛?”
“别摸它,我去,这早餐被你摸一碟狗毛,滚开!”
“喂喂,我超级讨厌红豆馅的,谁买的?!”
“我要红豆馅儿,这边这边,扔来!”
……
洛殷无语地盯着自己的院子正被一群不请自来的年轻人霸占吃起早餐来,那一排长桌座无虚席足有十三四人,男的女的,胖的瘦的,倒是无论男女个子都高样貌都不丑,典型宋家孩子的长相。
少年时这个院子是宋家孩子的食堂,高中后大家都因各自前程分道扬镳,这个院子也就冷情下来,逢着这次宗族大聚的时机,这院子是要恢复大食堂的节奏了。
“呦,洛殷出来了,过来坐过来坐。”那热火朝天的咀嚼声中有人发现了她。
“她肯定吃过啦,你以为像我们早饭当中饭吃?”
“去!谁叫你们昨晚闹那么晚!”
这些七嘴八舌的都是姓宋,洛殷就不一一打招呼了,拿了早上热好的煎饺丢在桌上,那些人倒好一句感谢的话没有,一窝蜂抢猪食似得拣光了盘子,洛殷感觉自己像个群猪饲养员。
还是宋棋良心发现从食物里抬头看她,“哎!你要去哪儿?”
洛殷已经走到院门口了,没回头的答了一句,“给祖奶奶送照片。”
“今儿大家都到齐了,汉光聚餐正儿八紧地不能不来啊!殷殷!”
“看情况。”
“祖奶留你吃饭一定不能留,听到没啊!”
宋棋一边朝她背影叫着,一边在想自己是不是该跟着一起去,难保老人家看到洛殷心喜留下吃饭,他还有件压了多年的心事要在会上宣布呢,她是主角不能不在啊!
“得了,饭塞不住你的嘴。”
“我乐意!”宋棋倍自豪地坐下来。
。
这批照片是经过一次意外火灾的洗礼被洛殷十分费心的修复出来的,对于老人而言珍贵的不得了,她特地起早把照片送来,为了躲避日上三竿那些来请安的年轻人,过多人触摸照片会造成二次毁坏。
进了祖奶奶的院子,那花园里站着一男一女,宋福星像个无尾熊一样吊在宋烈原的脖子上,又喜又叫。
“原哥,我想你再让我抱抱,就一会儿!”
“你二十四了。”宋烈原眉头紧蹙,仍保持着风度。
洛殷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边穿过。
“九十四也要这样抱你!”
宋烈原低笑一声,看着洛殷背影的眸光一收,已然用光耐性,“但愿九十四岁时你还能承受过肩摔。”
“啊,原哥!”一声惊呼,宋福星被他单手摔进了茶塌里,那力度准又不轻地让她揉着屁股不依不饶却不敢上前。
宋烈原很满意宋福星此刻的状态,跨步进屋前,仍回身警告似地盯了她一眼,“你给我注意点,去外面抱抱其他男人试试。”
“呜呜。”宋福星像小狗一样被抛弃了。
宋烈原提步进了屋,檀香扑鼻而入,九十七岁精神烁烁地老太太正坐在太师椅里拉着洛殷的手,指着照片一一诉说着过往,洛殷的神情在老人的诉说里变的十分柔软,好像从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宋烈原不自觉地停下脚步,静静地站在隔断边。
“一听领罚的是他我不乐意,阿原从没跟风喜欢过你啊,跑家里去探望,他睡着了枕头放着写好了的东西,我一看,呦不冤枉他啊,他爱你宁愿不姓宋呢。”
第3章 危险游戏
从小到大因为有些皮囊的原因,洛殷收到过的情书不计其数,那些千篇一律或者稍有亮点的文字都不过是过眼烟雾,唯独这封,寥寥几个字甚至算不上情书的东西在心里却如千金般沉重。
只因那是宋烈原离开的夜晚递过来的东西,并且是不辞而别。
她的心里有个疙瘩,不明白他走时所有的人都打过招呼却唯独她除外,这是在报复她在祠堂对他说,若你不是宋家人,我连多看一眼都不会,因而给她一个下马威?
那么,他成功了。
“烈原!就知道你在这儿。”突入的男音由外闯进来。
洛殷抬头看到屏风边来了一批人,是吃完早餐的那帮人,搭着宋烈原的肩亲热的寒暄着。
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祖奶奶说的话听到了吗?
可他的声音丝毫没有起伏,与宋义等人的寒暄条理清晰应付得当,日光在那群男人中缭绕着,他的表情在逆光中不甚明朗,直到他忽然朝她过来,平静地,坦荡磊落的眼底丝毫不见任何被戳破的慌乱。
“阿原,来的正好,我刚和殷殷说起你,你告诉她你写过情书给她,是不是?”
宋烈原笑意盈盈却不正经,“写过。”
“我就记得是他,想不起来了,这回终于明朗了。”老祖奶大喜过望地笑着。
众人搂着宋烈原的肩,竖指称赞。
“还是你哄老人家的技术高,连这种事都能承认,这世界上谁都会写情书给洛殷就你不可能,老祖奶这是记忆混乱,逮谁问谁呢。”
众人哄笑。
洛殷垂眸喝茶,淡定。
“你们这帮小子一点用处都没有,还竟取笑我人老不中用,等殷殷结婚那天够你们哭去吧。”
宋棋乐的跟什么似得。
“老祖奶,她结婚那天哭的该是新郎,谁家也没有咱家狠啊光大舅子小舅子就二十七八,往门口门神似一站以为娶咱殷殷容易呐!”
“作孽!新郎能往死里作的么;那是要传宗接代的呀!”
“咱家本来就女孩少,一群男人里才两三个能轻易放行,你说呢,烈原?”有人推了下宋烈原。
他懒洋洋地附议,“嗯,不弄半死也半残。”
这回答简直大快人心,那些人都笑的不行,仿佛就盼着洛殷结婚的那天把新郎作弄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以解宋家男人在她那里全军覆没的悲情。
洛殷认真地看着宋烈原,想提醒他别乐极生悲,一时口舌之快将来说不定整的就是他自己,于是,她意有所指地。
“小心反噬。”
宋烈原眼眸一眯,觉得她话中有话,又拿不准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是男人怕什么。”他不甚用心地回复。意思是她一个女人嫁不出去总比男人娶不走老婆处境尴尬。
宋烈原觉得自己回复的不漂亮,因为洛殷听到他的话,自故偏头似在极力忍笑。
他一个心虚竟觉得心尖微麻,奇妙的很,小心脏被什么叮了一口似得。
……
。
明早的祭祖大典已经排序妥当,届时出席人员都将在控制之内,东市宋家枝繁叶茂乃商贾巨家,族产遍布海内外,此次大聚简直是华南地区的盛世,媒体闻风而动几乎挤满了这座小城。
洛殷从重重封锁的关卡中把自己的助理从机场接了回来,在路上恰巧碰到省会电视台的媒体围住了宋福星的车子,那拿着硕大台标话筒的女人衣着容貌上佳,仔细一看好像有点面熟;又想不起来。
洛殷按了喇叭,那些记者立刻看了过来,她开的是宋棋的车,新河能源集团总裁的座驾自然被媒体们备过课了,立刻就抛弃了宋福星朝她奔过来。
宋福星得救感激地望了一眼她,接着,油门一踩,疯似得溜了。
等那些记者围住了自己,洛殷才按下车窗,那显然是女主播的女人看到她立刻就失望了,再回头看宋福星哪还有影子,这是一出调虎离山之计啊。
“请挪一下你们的采访车。”洛殷不冷不热地提醒。
“好。”那女人突然想起什么来,直直地看了带着墨镜的洛殷一眼,似乎想起她的身份,再想询问时,洛殷的车已经绝尘而去了。
把助理安排在宋家此次统一迎客的酒店后,洛殷驾着车去了汉光,午餐没赶上,那些人几乎打爆了她的手机,此刻进行到下午场,再不出现恐怕明天她连工作都进行不了,算了,还是把应酬统一放在今天用完吧。
不一会儿,开到了汉光,停好车,宋福星正站在电梯门口等她,一见到她立刻挽了上来,就差感激涕零了。
“你可救了我了,看到霍言言了吧,她居然守着我抵死相逼求我带她找原哥啊,他这次那么低调,我还想在原哥手下多活几天是不是。”
宋烈原是北都的经济大鳄,自然是媒体们穷追不舍的对象,然,“霍言言,谁?”
“原哥前女友啊,不记得了,谈的最长的那个,三个月的那个?”
“啊……”洛殷绵长的一声,似想起来,“怪不得眼熟。”
其实,一片空白。
脚步不停,继续向前。
“你咋一点都不关心原哥,你们的关系是最要好的,他的前女友长什么样你都忘记了?”
记他前女友干什么,那些在一起最长不超过三个月最短三天,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