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成婚-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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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
然后,才进厨房。
宋烈原从行李里拿出干净衣服换上,开始打量这处八年不曾接触过的建筑。
这间房子变化堪称天翻地覆,先前两室一厅的格局被打成大通间,所有区域简单的用隔断分开,入目便是各种摄影器材和照片看似随意实则精心分门别类后摆放着,这里明显经过一次彻底的装修,原来的面貌只留在外面青灰色的瓦房造型和巧精的院子。
在美国很长的时间里他都无法忘记这间屋子,好像经过太多风浪,只有这里才能安安静静坐上一会儿而不必感到疲累。
呵,人无牵挂,哪算故乡魂。
宋烈原从一览无遗的厨房里收回视线,坐进地塌里,那张英俊的面庞上淡然地不能再淡然。
。
不一会儿,洛殷就端上了食物。
宋烈原瞄了一眼餐盘,还算满意地。
“谢谢。”
他的手使用叉子十分熟练,用餐时保持安静,对于她的注目礼毫无反应。
洛殷目光有丝复杂地。
他的随便一定不是速冻水饺可以对付的。
意大利面必须用最新鲜甜美的番茄翻炒出来,不能加糖加肉,鸡蛋必须另外水煮,搭在一起才算合格。
重点不是这顿饭,是自己竟十分清楚地记得他的口味,这两天她甚至有意无意地囤了很多番茄,打开冰箱时,才发现自己似乎无法挽救了……
洛殷微吸了口气,转移注意力看向别处,正好瞄到柜上的备用手机嗡嗡地震不停,已经深夜十二点了,即使她明确表示过不参与任何活动,那帮人还不放过,女孩尖锐的嗓音穿透电波。
“你和我原哥在一起吧?你们在哪?在哪?家里没人电话关机想上天是吧!等着!你家宋棋要和你说话!”
洛殷滑动屏幕关了机,宋棋只讲了半个喂字。
宋烈原被动地将你家宋棋这四个字听进耳朵里,终觉得吃饱了,放下叉子,“是宋福星?”
“嗯。”洛殷端走他的餐具,放入水盆中没有即时清洗,因为身后传来他起身离开的响动,她尽责的送他到玄关。
宋烈原推门的瞬间发现鞋柜里空落落地,只有他换下的那双男士拖鞋,是全新的甚至还带着刚拆下的标牌在柜中,他的心微微一紧,目光直直地扫向她,声音低沉轻缓。
“怎么,没遇到适合的人?”
洛殷明白他突来的疑问,她看了一眼那今晚第一次上岗的拖鞋,大方从容的摇头,随意一问,“你呢?”
汪汪,三春睡梦中慵懒地叫了两声,伴随着门开突入的风声。
洛殷送他到门口,却忽然听到他低沉的两个字,“没有。”
她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回答她的随口一问。
洛殷脸微微发热,背着光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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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烈原下了台阶,微侧身,眼眸带笑地看她,“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宋烈原离开院子高挑修长的背影在街面拉出长长的影子,英俊伟岸直接,这曾经上演过无数次的画面终于再次上演了。
他仍单身,这个事实让洛殷觉得微奇妙,因为她的心里泛起了甜。
。
凌晨一点,睡不着,洛殷又爬起来,从带锁的书桌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大书,翻开到中间,里面夹着一张a4大小的白纸,面积那么大却只寥寥几个字:
他们喜欢你我不喜欢,他们追你我不动,他们放弃你我不松手,想爱你,宁愿不姓宋。
宁愿不姓宋……
宋是洛殷感情路上的禁忌,她喜欢谁都不会喜欢宋家男孩,当年宋棋车祸后在宋家祠堂,她就是当着所有宋家人这么宣布的。
因为她是吃宋家饭的孤女,所以,对宋家的一切都充满了有色眼光,她对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带着所谓的回报,包括人际关系,她从来没隐瞒过这一点。
宋烈原却像是第一次看清她似得,那么震惊与气愤。
那场风波并没有因她的冷漠而结束,车祸时在场的宋家男孩通通跪在了宗祠足足一天,最后是宋烈原承担了那一百鞭才平息了大家长的怒火。
她并不知道当时受家法的是他,宋烈原甚至都不在车祸现场,他当时迷剑术迷的要死,是出了事后从体育馆赶回来的。
为什么要主动代众领罚,罪责是一哄而上跟风喜欢洛殷致使宋棋出悲剧?
他再从祠堂出来时是被抬着出来,听说惨不忍睹。
可是根本与他无关啊,他有跟风喜欢过她吗?
洛殷甚至来不及问他,宋嬴举家搬迁的消息就传来了。
而这张没有署名的字条是在一个雨夜塞进她的门底,所以,字迹模糊了无法猜出主人。
可那个夜晚是宋烈原离开的日子……无形之中就想到是不是他写的?
这一想不要紧,那些回忆如失伐的水汹涌而下,时隔今日洛殷依旧没有上岸,回想着他的一切,包括同吸一只烟避雨在同一屋檐下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都铭记不得忘。
洛殷从那时开始知道,宋家上下几百号人都是亲人,唯独对那个男人存了异样的心。
可惜,斯人已远行。
第42章 城
从锦山回来,洛殷恢复了工作,第一天上班几乎被囤积已久的日程覆盖住了,从中挑出了紧要的先进行,她忙转了一个上午,中餐时间,张敏敏端了一个正方形礼盒过来找她,洛殷接过,打开看见里面的干花,有点莫名。
谁会送干花给出院的人?
“这花是位齐先生在你车祸第二天亲自送来的,诺,底下有个便签,我让他去医院看你,他说要急着远行,好像要去很久呀,挺舍不得和。。。。。。歉意的。”
原来是齐数,也只有熟悉洛殷的人才知道她喜欢满天星。
他的确是远行,三年内都将在欧洲发展,那张纸条写满了对她的歉意,说在餐厅是他的鲁莽,冲口而出她的身世,还把苏纯墨和宋家几个男人都扯了进来,人多复杂,激的洛殷中途离去,才在外面被车子拖倒。
洛殷把纸条和花放好,直接打电话给齐数,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竟然充满歉意的都不敢去医院看她?
可打不通,号码彻底做废。
洛殷刚挂断电话,手机又响了,今天过的都是如此,在不断的按快门和接电话中度过,一看这次的号码,洛殷正了色,走到阳台去。
“你好,张警官。”
“你好,洛小姐。是这样的,前天伤你的疑犯已经招供出了幕后指使的人,是位男性,三十一岁,叫荣沉。”
洛殷的心忽地沉了,“荣沉?”
“对。他是苏征倡老先生的外孙,现在胜平医院做尿毒症治疗,我们去带人,因为证据不足,被苏家的律师挡回去了,打电话给你是想问,能过来警局一趟提供些具详细情况,让这件案子多些证据?”
“我马上过去。”
洛殷简单的收拾了包,把手机拿在手里出了摄影棚,往停车场的路上,她打了电话给宋烈原,那边,很快就接通。
“什么事?”他显然是从室内往外走,因为那头的人群讨论声逐渐的变小了。
洛殷抓紧时间,长话短说,“我正在去警局,嫌犯供出了荣沉,但证据不足。”
“洛殷。”宋烈原突然叫她,声音十分的紧绷暗哑,“你知道那个生病的人是荣沉,是荣与陈的养父,你会帮他吗?”
这话问的很突兀,此时,不是应该问她有什么证据能让荣沉绳之以法吗?
宋烈原从头到尾只关心她会不会帮助苏家。
洛殷想回答不帮,可是答不出来,宋烈原不会信,他会一直怀疑到底。
“现在说这个没有意义,我需要和苏家人见一面,他们不是一直想见我吗?”甚至找到东市,可被宋烈原逼退,现在她已经完全直面了苏家,不会再躲在他的庇护下,洛殷喜欢正面交锋。
宋烈原听了她要单飞的话,沉默着。
洛殷为了不让他失落,补问,“你是我先生,不陪我一起去吗?”
一句先生,手机里的男人立刻有了动静,长长了舒了口气,故作轻松无所谓的,“当然一起。”
刚才还失落的样子。
洛殷轻笑,全部交代完,放心地,“我挂了。”
“晚上见。”低沉沙沙的流连尾音。
她的脸蓦地就热了,被他暖的,点头,应了一声。
“嗯。”
。
洛殷到了警局,在外面竟然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那里,他正靠在水泥黄沙的墙上,双手抱胸,仰头看耸立入云的大厦,仿佛在数有多少层的入神姿态,阳光照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带着阳刚之气,左手腕的黑带越发的突出,洛殷的眼神晃了下,有点熟悉之感突现,又一闪而逝的。
她走了过去,对方发现了她的到来,从墙边离开,径直对她露出笑容。
“洛殷。”
“小舞。”洛殷奇怪地看着他,“你为我的事情来的?”
“算,又不算。”
很快,洛殷明白了宋舞所说的算与不算是什么意思了,他的确是为遇袭事件而来,却不是为她,而是为了荣沉。
他是荣沉的主治医生,从德国开始至今快四年的医患关系,回国前,宋舞做为肾脏病领域的青年俊才被北都最出名的胜平医院挖了过来,一接手,就遇到了前病患荣沉。
两个人一同往楼上走。
“你出事那天,宋柳说苏家想要你的肾,当时我就猜测会不会是荣沉,他母亲娘家就是姓苏,那么巧合,果真就是他。”
“你来给他的健康状况作证明吗?”洛殷通透的问。
宋舞点头。
“荣沉的情况很糟,不可能接受质询,连医院都出不了。”
洛殷停下脚步,宋舞也停下来。
两个人在走廊阴凉的光晕里,彼此相望。
洛殷问:“你不相信他是幕后指使,对吗?”
宋舞不想隐瞒她,认真地看着她在光晕下平静的脸,他的声音也很平静。
“我认识荣沉四年,他的性情十分善良,不会做出买凶伤你的事,那晚在山上也是破绽百出,那些取肾资料和手术刀只是声东击西,警方查了指纹,甚至都没有对方的痕迹,他在做样子。”
所谓做样子,就是让所有人都认为是苏家所为,也只有苏家想要她的肾,洛殷突地笑了,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宋舞。
“你的意思,荣沉是在推开我?让我讨厌苏家,讨厌他,从而拒绝对他的帮助?”
这不可笑吗?
如此滑稽。
宋舞却不觉得可笑,他十分认真地语气。
“洛殷,这的确很滑稽。但是,如果荣沉是幕后指使,那么,他只能是这个目的。除非,他不是幕后那个人,但真正的幕后人心机也是如此,他想让你同情荣沉,同时再蓄意泄愤。”
洛殷不再说话,她不想默认宋舞的话,却无法反驳冷静的他。
那天在山上,的确是破绽百出。
疑犯原计划可能是把她一直带到山顶,遗弃在那里,他的身上没有武器足以证明没有取肾这一说法,对方想要猥。亵她的意图十分明显,这明显是有准备的泄愤加伤害,但不见得荣沉在得知自己对苏家的冷淡态度就不会对她进行发泄。
宋舞太过包庇对方了。
洛殷没有生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宋舞只是如实陈述,具体答案要等警方的最终结果,她缓了一口气,不想和他争辩。
“我们进去吧。”说着,先行转身上楼。
她的步伐十分洒脱,仿佛来的不是警局,而是咖啡厅,他与她也只是聊了一杯咖啡的松闲时光而已。
宋舞勾唇笑,却笑不到心里去,他不自觉地摸手腕上的那跟发带,心中越来越涩。
来之前,宋烈原打电话给他,已经知晓自己是荣沉的主治,他把对洛殷说的话全部说给了宋烈原听。
宋烈原没有洛殷那么平静,恼怒至极。
“小舞,我没想到你会参与这件事,而你果然是与我背道而驰。那晚我把她从山上抱下来不是假的,苏家不管是谁指使,都要为此付出代价,荣沉何种性格更与我无关,但你想替他从洛殷腰上划走一个肾脏,两个字,做梦。”
宋舞眸光黯淡。
他是一个医生,以事实说话,可却让自己厌恶了自己,他何曾想拿刀子在洛殷身上划下去?
。
在警局各自做完详细的笔录,两人在大厅碰头,不知不觉到了上班时间,宋舞与洛殷告别,各自返回工作地。
医院的消毒水味特别的重,宋舞的鼻子闻惯了,但此刻却隐隐的排斥,未曾想到做医生还要管患者与患者“家属”的关系。
如果患者“家属”不是洛殷,他也不会管。
转眼间,到了肾脏科的vip病房,门忽地从里推开,一个年轻女人拿着盘子走出来,看到他,立即笑的眉目温和。
“宋医生,饭这么快吃完了?”陈怡见到自己丈夫的主治,简直把他当神一样看待,毕竟,荣沉的健康就交在对方手里了。
宋舞熟悉了患者家属们的崇拜眼神,已经见怪不怪,温声点头,“嗯,荣沉中午进食情况如何?”
陈怡立即不开心摇头,“老样子,怎么哄都吃不了几口,或许,他讨厌我吧。”
宋舞没有安慰陌生人的技巧,只职业化的安抚。
“是药物的作用,与你无关。”
陈怡开心点了,再次道谢,拿着盘子离开了,看样子是给荣沉洗了拖鞋。
陈怡是最近半月才出现的“家属”,宋舞从来不知道荣沉竟然结婚了,还有个五岁的女孩,这几年他一直用了很多药物,根本不可能生出健康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