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路迷局-第7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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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我着手的三件案子,一个是陈文生的,一个是永成钢业的,还有就是董大伟的案子。这三个案子,无论哪一个,都需要在政府方面有人帮忙,才能做成。永成的案子不用说,你我都知道。陈文生的案子,仅从他供认的那些事情中就可以基本断定,这案子牵扯到政府方面的人应该不少。而,董大伟的案子,如果城管和老黑的人合作收保护费的事情查实,那么首先城管大队的那批人就要首先问责,如此一来,牵扯到的人就十分多了。这样的结果,必然会引起永州官场的震动,
我不得不考虑这样做带来的影响,我们是否能承受,主要还是你,你现在的情况,我大概也清楚,我怕动静太大,上面会按耐不住,到时候案子还没结束,你就先离开永州了,那就只能是半途而废了。”
纪中全说的事情,梁健不是没想过。这三件案子,除了老黑之外,必然后面还站着不少政府内部的人,这其中的千丝万缕,牵一发则动全身,如果真要细究,引起震动的很可能不只是永州,还有可能是江中省,甚至还会牵扯到上面。老黑上面有人这一点,梁健心里已有了百分之九十八的肯定。
但事情如果不查,梁健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我的意见是,查还是查,但是设个度。到这个度了,就差不多了,不再往下查了。这样,既能有个交代,也不至于影响太大。”纪中全建议道。
梁健沉吟不语,纪中全之前说的那段话里最后的那句话不是不可能,一旦动静太大,牵扯太广,无论是从公还是从私,有些人恐怕都要把他给从永州弄走。他一走,那这些案子,就只能搁浅了,到时候,凡是参与彻查这几件案子的人,恐怕都会受到排挤和影响。自己怎么样,梁健无所谓,但其他人的前途问题,梁健不得不考虑。
梁健想了好长一会,都没有下个决心出来。一方面是正义,一方面是委曲求全。从情感角度讲,梁健偏向与前者,从理智角度讲,纪中全说的办法,可能是最接近两全的办法。但还是那句话,如果是后者,梁健如何过得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梁健叹了一声,问纪中全:“陈文生的案子怎么样了?可以结案了吗?”
“陈文生一案的证据已经搜集得差不多了,等到时机成熟,就可以对相关涉案人员进行控制逮捕了,但不包括老黑。就老黑在陈文生一案中的参与程度,虽然他很可能是幕后最大黑手之一,但从目前我们搜集到的证据来讲,我们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了老黑是从陈文生那边拿到了钱的。据陈文生自己说,每次他和老黑之间的交易,都是通过另外一个人,而且都是现金交易,也就是说没有交易记录。而且,一旦陈文生的案子动了,那其他两个案子,难度也会相应增大。所以,我的想法是,陈文生的案子再拖一拖,等永成钢业和董大伟的案子水落石出的时候,一起行动。”
梁健点点头,又问:“太阳城的那件枪杀案的资料你也看了,你怎么看?”
纪中全沉吟了一下,回答:“依我看,是老黑的人动手的可能性不大。不过,死者被枪杀的时间确实很可疑,如果不是毕望案的凶手已经被抓住了,我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他动的手,从案情来看,目前他是最有直接杀人动机的。”
梁健叹了一声,说:“现在人一死,永成钢业的案子线索就断了,希望王世根那边会有收获。”
提到永成钢业,纪中全忽然就说道:“对了,谷清源已经放出去了,你知道吗?”
梁健猛地一惊,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清楚,我也是昨天听人说的。听说是他自己强烈要求出去,谷家联系了律师,给他接回去了。”纪中全的话,让梁健在心底对吴越产生了点不满,这件事,他于情于理也该通知他一声。
但人已经出去了,现在埋怨也没什么用。梁健唯一担心的是谷清源的情绪。既然是谷家的人来接他回去,那谷丰的事情他肯定是已经知道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得住。
梁健叹了一声,拿起电话给沈连清打了过去:“你去打听一下,谷丰的葬礼什么时候。到时候,我和你一起过去一趟。”
沈连清记录下来后,问梁健:“还有什么事情吗?”
“对了,你去政法委那边问一下,谷清源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梁健忽然想起这件事。
沈连清问回来的消息,让梁健心里忽然有了点不安。但具体为什么不安也说不上,总觉得有些事有点不太对,可是怎么也抓不住头绪。
因为关键人物的突然死亡,毕望和谷丰的被杀案,只能先结案。凶手很快就移交到了法院。王世根那边,也总算是没有让梁健失望,那个外省老总虽然死了,但王世根从他家里找到了不少东西,虽然无法证明,永成钢业的那件案子背后还有人,但起码能证明了谷清源是清白的。谷清源至此总算是被宣布了无罪释放。
文件下达的时候,正好是谷丰的葬礼。梁健带着沈连清去参加葬礼,接待他的是谷清源的一个叔叔。梁健从未见过,也未曾听说过。至于谷清源,只在谷丰的灵前见了一次。他表情冷漠,和从前判若两人。
梁健也不意外,毕竟忽然之间遭受了这么大的变故,任谁心里恐怕都是会留下创伤的。而对梁健来说,无论如何,他总算是把他的清白还给了他,也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个包袱。剩下的,就是永成钢业的事情了。
出事一来,永成钢业的股票已经跌了五成不止,这样一个幅度,对永成钢业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加上,那天纪中全曾跟他提到,永成钢业目前由一个受老黑指使的股东掌权,心里就一直是放心不下。
还好,谷清源总算没事。
梁健祭过礼后,想跟谷清源说上几句,可一转身,他人就不见了。只好,就先回来了。到办公室的时候,正好李端找他。
陇西镇的那件事情,李端已经摸底摸得差不多了。就跟梁健担心的一样,玲珑村的事情,在陇西镇并不是特例,还有两个村也存在同样的情况,不过不同的是,他们的地目前没有再被村里重新承包出去,所以也就没有事发。
那天晚上,沈连清了解到的情况,李端也重新去查证了一遍,基本属实,只有一点,有些出入。李端从陇西镇找到相关文件中提到,那块地原本就是属于陇西镇的。但土地到底是属于玲珑村集体的还是属于陇西镇的,李端也很难断定。陇西镇的文件,也很难保证真假。
梁健听完李端的汇报,将赵立新交上来的那份方案拿了出来,递给了李端:“这是赵立新拟的解决方案,你去看一下。这件事,你辛苦一下,和赵立新两个人尽快解决了,时间拖得久了,那些村民恐怕会闹得更厉害。这两天上的帖子又多了不少。”
李端点头,然后拿着文件出去了。出去后没多久,他又回来了,进门就对梁健说道:“省记的秘刚打电话过来了,说让你去一趟。
梁健眉头一皱,这个时候,找他会是什么事?
“什么时间有说吗?”梁健问。
李端回答:“他说下午两点之前乔记有一刻钟的空闲时间。”
梁健看了下表,现在已经十一点了。现在出发,赶在两点之前只能是正好,看来午饭又吃不成了。
“你出去的时候通知下小沈,让他准备一下,马上出发。”梁健说。
李端点头,正要走,梁健又叫住了他:“等一下,你待会抽个时间和谷清源联系一下,最好是见个面谈一下,听听他接下去有什么想法。永成钢业不能一直等着。”
“好的,我知道了。”
十分钟后,梁健就和沈连清坐着小五的车离开了永州市政府。他刚走没多久,钱江柳也出去了。
不同的是,梁健是出城,钱江柳去的是市中心的方向。
梁健的车才上高速没多久,钱江柳就已到了目的地。
进门,院子里坐着老黑,还有一个须发灰白的老头。钱江柳一进去,就立即笑容满面,微躬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老头面前,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小钱气色不错嘛说起来,我们也有好几年没见面了吧?”老头笑起来,模样很和蔼,只是那双微微眯缝着的眼睛里,露出来的光,总让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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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江柳连正眼都不敢瞧他一下,点头应道:“是啊。有三年多了。”
老头指了指旁边的竹椅,“坐。坐下说。小七,给小钱倒茶。”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钱江柳一边说着,一边忙坐了下来,老黑坐在那边也没动,看着钱江柳给自己倒了茶。
这茶刚端到嘴边,老头忽然冒出一句:“小钱,当年我没帮你坐上市委记的位子,你不会怪我吧。”
钱江柳的手一僵,嘴里却道:“怎么会?我相信首长,肯定是有自己的考虑的。”
老头微微一笑,没接话,径自喝起了茶。钱江柳坐在哪里,浑身的谦卑和恭敬,半响,他瞄了一眼老黑,发现后者也正在看他,眼色玩味。
钱江柳心里蓦地起了一股气,这死瘸子神气什么,不就是运气好找了个好靠山,要是当年是他救得这老头子,现在他钱江柳也不会还只是个市长,还要被他这么一个混混头子掣肘。
但想归想,面子上,钱江柳还是显得很礼貌,甚至有些谦卑地跟他笑了笑。
老黑眼里多了些得意,放下茶杯,将目光转向了老头,开口:“老爷子,你可能有所不知,最近小钱的日子可不太好过。”
老爷子放下茶杯,看了一眼老黑,淡淡说道:“小钱也是你叫的吗?像什么样子,小钱好歹也是个一市之长,以后别这么没规矩”
虽是训斥,可语调平和,就像是在管教自家的孩子。老黑脸上依旧那样,嬉皮笑脸地应了一声。钱江柳看在眼里,心里对老黑也是更加嫉妒。
“来,说说,这日子为什么不好过?”老头忽然问他。
钱江柳笑笑,说:“首长别听他胡说,这日子有啥不好过的。无非就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情,但工作嘛,总有不如意的时候,对不对?”
“小钱觉悟不错,工作嘛,总有如意不如意的时候,这世上,哪有什么都遂人意的。不过嘛,既然都提到了,那就说说嘛”老头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和现任的市委记梁健在有些事情上有些意见不合。”钱江柳的话刚说完,老黑就在旁边帮腔:“老爷子,就是我之前跟您提过的那个梁健。”
老头点头:“我知道,项部长的女婿。曾经在江中省的时候,没少出风头。”说着,他瞟了一眼钱江柳,问:“怎么,小钱跟他不对付?”
这官场,谁跟谁不对付,就算谁都能看得出来,但当人问起,总还是要贴点花的。这不老头一说,钱江柳立马就解释道:“也算不上不对付,就是在我看来梁记做事有点冲动。可能还是年轻了一点,考虑事情不太周到。”
老头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他嘛,是年轻了一点,也正常。”
此话一出,钱江柳心中顿时一喜。
这时,老头忽问:“小钱,今年几岁了?”
钱江柳一愣,虽不明白老头忽然问年龄是什么用意,但还是老实回答:“今年正好四十五。”
“那也不算年纪大。这个年纪,要是能再上一层,今后这发展的平台也大一点。”老头又慢悠悠地抛出了一句,钱江柳一听,顿时喜形于色。忙拿起茶杯,谢道:“谢谢首长抬爱。”
“先别急着谢我,成不成,还得看你们自己。”
“您说,要怎么做?”钱江柳立即就说道。
老头看了一眼老黑,老黑会意,开口道:“目前永州的局面,被那个梁健搅得一塌糊涂,钱市长再怎么做也是白搭,依我看,老爷子你就好人做到底,帮忙把梁健调走算了,再让他这么胡闹下去,永州可就真成了一锅糊粥了。”
老头哼了一声:“调走岂是那么容易的。梁健不算什么,关键是他那个岳父。”
老黑立即就说:“那要是抓住他点什么把柄呢?”
老头看向钱江柳,问:“依小钱看,这梁健平时作风如何?”
钱江柳想了一会,也没想出问题来,只能如实回答:“除了刚来永州的时候,在男女问题上闹过一点绯闻之外,并无什么明显的问题。”
老头沉吟了一下,道:“既然没问题,就先这样吧。你们也别总是去打他的心思,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情。”说完,他忽然伸了个懒腰,道:“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了,你们聊吧,我去躺会。”
老黑立即就说:“那我陪您回房间。”
钱江柳见状就站了起来:“我单位里还有事,那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首长休息了。”
“行。既然你还有工作,那你就回去吧。”老头点头。
钱江柳准备告辞,老黑说:“那我送送你。”
两人并肩往外走,送出门,老黑叫住钱江柳,说:“老爷子这次可算是答应帮你了,不过,你答应我的,也别忘了。”
“你放心,只要你自己那边别出什么问题,我这边,我都已经打好招呼了。就算事发,也不会吐一个字出去的。”钱江柳信誓旦旦地说道。
他走后,老黑回身进了院子,老头还坐在那里。
他走过去,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说道:“老爷子,梁健现在已经查到我了,得尽快把他调走才行。”
“你怕什么”老头瞪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他就是一个市委记,能翻起什么浪来”
“我这不是……”
“不是什么?”老头冷声打断了他的话:“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沉不住。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人要低调。你说你,在永州这么些年,弄出了多少事来虽然都是些小事,但你别忘了,你不是我,要是没有我,这些小事,就够你坐一辈子牢底了”
老黑低了头大气都不敢喘。
老头见他如此,声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