檬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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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的老板终于出来了， “嘿，美女！那个风铃15元。买一个给自己吧，这位帅哥要不要也来一个啊！”
华看见商店老板嬉皮笑脸的样子，心生厌恶之情。她快速掏出钱来给他，拿起风铃没留下一句话便急速离开了，她其实想避开方伦。她快步地在前面走着，本来这个午后她想休闲地逛一下，可是没想到会遇到方伦，他走在华的后面执着地跟着她。
她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他大声说道：“我是不会喜欢上你的！”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
“我是不会喜欢男生的。”
“我有信心会让你喜欢上我的。”方伦很有勇气地说道。
“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在你们学校的。华一墨，我不会放弃的。”他继续说道。
华一墨没有回头，没有理会他，继续向前走去，方伦没有再跟着她走下去，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她慢慢走远。
高二的课程枯燥、繁多、无趣。好多人都在课堂上无意义地溜号、打瞌睡。唯一不变的是，唐玖那些好学生，还是如此认真地在学习，他们已经开始在为高考做冲刺准备了。
“咚咚咚……”有人在敲三班的门，打断了正在讲台上激情讲课的老师，她无奈地走到门口开门，两个家长似的的人悄悄地探头进来。
“你好，老师，我们是唐玖的家里人，她家里出了点急事，我们来接她……”说道这里，老师走了出去关上了教室的门。唐玖看见了他们，是她的姨妈和姨夫。唐玖刚才好像听见了什么，“她家里出了点急事”，她的心跳突然加速，心脏像跳出胸膛摔在了地上。
还没等她缓过神儿来，老师突然开门对她说道：“唐玖，出来一下。其他同学，先预习一下下面的内容，我马上回来。”待唐玖出去后，老师又关上了门。大家顿时开始小声议论起来。没过多久，老师回到了班级继续给他们上课。一堂课接着一堂课过去了，直到放学，唐玖还没有回来。她的书桌上仍然放着那堂课所需的课本和练习本……
连续好几天过去了，唐玖还是没来，她的座位上还是空空的。
一个星期过去了，华一墨听说了唐玖的事，她给唐玖打了电话。电话通了，嘟嘟的声音持续了好久。华以为没人听，即将要放下电话，就在这时，电话那边突然有了声音。
“喂……你好。”她的声音无比脆弱无力好像哭过。
“喂，唐玖，我是一墨，你怎么了？”
听见是华一墨的声音，电话的那边忽然间哽咽住了。接下来她再也忍不住了，心中那根绷得很紧的弦儿一刹那就断掉了。唐玖呜咽起来，她哭了，很伤心，华能感觉到她很痛苦。
“唐玖……你怎么了？别哭，有我在。”
唐玖无法说话，她已经被泪水淹没了。
“对……不起。”唐玖挂断了电话。
华一墨在电话一边只有呆呆地放下电话……
放学后又下雨了，天色让人郁闷、压抑。每个人都躲在伞下呼吸，小雨偶尔间被吹散在脸上。华一墨看见前面的两个人的背影好熟悉，像是孟洋和张震，她跑上前去拍他们的背。
“嘿！”
他们两个转过身来：“吓死人了！”他们同时对华抱怨道。
“还好了！”
“你看起来很高兴啊！”张震讽刺道。
“怎么了你？说话这么冲！”
“说话冲怎么了！”张震莫名其妙地发火让华一头雾水，也许他是因为唐玖的事被影响了情绪，他真的很在乎唐玖。
“诶，诶，行了你们，还闲不够烦啊。”孟洋实在忍不住了，她大喊起来。
“唐玖家里出事了！她很惨……”张震看着华说道。
华一墨愣住了，“我有听说，可是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的姥姥去世了。”张震很感伤，他的语气中充满着怜悯。
“快走吧，要上课了。”孟洋说道。
“你先去吧，我不去了！”华一墨斩钉截铁地说道。
“啊？”孟洋愣住了。
张震一把拽住了华一墨，“别去找唐玖，她现在应该不希望受到打扰。”
华一墨没吭声，她甩开了张震的手，最终她觉得张震的话有些道理，所以她没有去找唐玖而是回教室去上课。
“叮咚”，“叮咚”的铃声响着响着，一天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感觉很遥远的高三，离着他们越来越近。不期盼的总会到来，日历又被撕掉了一页，上面写着2006年—9月，秋风再一次地送走了奔放的夏。雾尔市的操场上落满了金色的叶子，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懒懒地等待着秋风将它们吹散。
“难道这就是黑色的高三？”孟洋呆呆地说道。突然有人打了一下她的头。
“傻子，你又在说什么啊！”是坏小子张震。
“你有病吧！”说着，孟洋还手打回去。
“哎！哎！别闹了，看窗外！”张震指着窗外对她说道。
“窗外怎么了？”
“你看就知道了。”
他们朝窗外看去，两个他们熟悉的人站在操场上说话。
“好像是华一墨吧！这有什么奇怪的？”孟洋很不在意地说道。
“你仔细看看，另一个人是谁？”
孟洋爬到窗户前去，她瞪大了双眼仔细瞧去。
“我靠！蒋菲！”她吃惊地对张震说道。
“他们怎么回事啊？到底！”
“谁知道了！只要她别去烦唐玖就OK！”张震随口说说而已。
孟洋激动地打了他头一下。
“干嘛！！！“张震跳了起来，很不高兴。
“别那么想华一墨，我们可是死党呀！还有她不会对唐玖有什么想法的！“
“知道了，我就是随便一说，一墨是不会骗我的。就是之前唐玖姥姥去世，她很关心她，我比较……比较吃醋而已。“张震解释道。
“拜托，她是关心朋友而已！“
“好啦，好啦！我错了！“张震故意装可爱和孟洋说道。
他们再次往窗外望去……
华一墨以为是偶然碰见蒋菲的，其实蒋菲是特意来找华的。两个人在操场上很尬尴地面对着面。华真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好，上次的事情，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蒋菲。他们面面相觑，身边过往的同学都带着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们……
☆、第三十六章
“我要去日本了……我妈在那边开店，准备把我接过去。”蒋菲故意看着华一墨说，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哦，好，那边挺不错的。比这里好的多。”
“我……和小皮分手了。现在刚刚有了新的男朋友。”
“也不错啊！”华一墨一直避开她的眼神，她一直说着昧心话。
“你能不能看着我说话！”蒋菲喊了出来。
华一墨转头看她，很勉强地对着她，还假装做出一丝微笑。蒋菲看华如此冷漠，心里备受煎熬。她挥起手给了华一墨一记耳光，那声音很响，打的华一墨晃了神。蒋菲哭着离开了，她跑着离开了雾尔一中。
“我去！他们怎么了？”孟洋和张震站在窗户前，看见了全过程。
张震傻傻地瑶瑶头，“不知道……”
蒋菲突然戏剧般地出现，如一把利器刺得华的心在滴血。
初秋、深秋，时间把这曾经发生的一切都掩埋在记忆深处，华一墨一直不懂她那时是为何。每当华不经意间想起她和蒋菲，她的心便会隐隐作痛。这几年华一墨始终活在拧巴的日子里，她够了，她一直在寻找一个答案，她预料着在未来的某天中，她不再去顾及什么，她一定要和蒋菲在一起，而且她要定她。
一天的课终于结束了，华一墨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半了。她一把将重重的书包扔在了地上，太累了，她没有梳洗和换衣服便倒在了床上。她隐约记得，书包里还有四科的作业还没有写完。
“一共还有8张卷子，还是正反面的，我靠！哎呀！”华一墨将被子盖在脸上无奈地喊着。
她昏昏欲睡，房间里静静的可以听见书桌上闹钟分针行走时滴答滴答的声音。它就这样一秒一秒地走啊，走啊，永不停歇，越走越快……时间如水般流逝掉，秋天的尾巴已经被初冬的清雪覆盖……高三上学期接近尾声，高考的黑暗和压抑被越描越黑起来，艺术考生即将进入艺考阶段，所有人的心都聚成了一点，这一点可以将能力释放到最大，也可能在释放的那一刻失败，而导致的结果便是自我崩溃。
自从上次碰面之后，方伦便没有再去主动找过华一墨。他在雾尔中学的专业课培训即将结束，他也不例外，马上要迎接艺考。方伦好几次经过四班，他看见华一墨在班级里，也只是悄悄地看看，然后趁人没有发现自己便立刻起身离开。当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也会笑话自己很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华一墨，她很直接地拒绝他了，可是他还是想着她，即使她告诉他她喜欢女生，可他一点都不在意。
高考的日子离着很近了，大家难免慌张、浮躁，在准备这个，在准备那个。华一墨还是很平淡地过自己的日子。她抬头很无聊地张望，偶然看见唐玖从班级门口走过。从她姥姥突然离世后，她更是少言寡语了，脸上冷冷的，基本上不会笑了。下课后，华特意地走到她身边和她说话，她试图讲笑话给她听，结果唐玖很厌烦地打发华一墨离开。特别是近期，唐玖更加的反常，只要看见班级里的艺考生忙忙碌碌地穿梭于班级，她便露出不自然且失落的神情。华一墨无意中发现了唐玖的这般模样，她真的不知道唐玖是怎么了。
“下面本台为您播报今天的天气预报。”周日的下午华一墨无聊地躺在家里看电视。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雨，华还冷笑一下嘲讽道，“鬼才相信呢！”
没想到的是晚上8点多时，窗外居然真的下起冷冰冰的雨。
望着窗外的雨、街上不知所措淋雨的路人，华一墨无奈地叹了口气，霎时间她家的电话突然响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啊？”她自言自语地说着，然后磨磨蹭蹭地去听电话。
“喂，你好！”
电话里的声音却是乱七八糟的，她听见雨哗哗下的声音，街上车水马龙的嘈杂声。
“一墨，是我啊！你能听见我吗？”
“孟洋吗？你的声音好小。”
孟洋的声音好像被雨声盖住了，雨这个时候忽然间下大了。
“一墨，你现在快点来学校，唐玖出事了！”
“什么？”她惊讶极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快过来吧！只有你才能帮她。”
华一墨放下电话，火速地冲下楼去，她忘记了带雨伞，刚出门便领教到了漂泊大雨。她拦下一辆出租车，迅速地躲了进去。
“帅哥，去雾尔一中，麻烦你快点，谢谢。”她很着急地说道。
司机没有说话，只是按照她的意思，尽可能地开快点。
车子到了学校门口，只见，孟洋和唐玖两人在雨中纠缠撕扯。唐玖跪在地上大哭，孟洋一个劲努力地拉她起来，而她还在用力地挣脱她。华一墨毫无犹豫地冲进了雨里，唐玖像是喝了很多酒，失去常态地在雨中哭喊。学校的广场上只剩下他们，连门卫都下班了。华一墨跑到他们身旁。
“这到底是怎么了？？”华一脸困顿不知所措，她问孟洋。
三个人已经被冰冷的雨淋透了，寒气从口中被呼出来。
“别管我！”唐玖大喊道，她从来都没有哭的这么伤心过。
华一墨上前去拉住唐玖，她没有反抗她。华索性抱住唐玖。她趴在华一墨的肩上哭的好厉害，她紧紧地抱住华一墨。
“没事了，没事了，不怕！”站在傍边被淋成落汤鸡的孟洋，看见唐玖如此的痛苦，也不经地流泪了。那一晚气温已经下降到了零度，可是他们脸上的泪却是滚烫的……
最后华一墨终于平抚了唐玖的心情，她和孟洋送她回家，在路上，唐玖开始高烧起来，他们立即去了医院。没多久，华一墨与孟洋也相继发烧了。都是艺考闯下的大祸，一切的原因只有一个，唐玖考试失败，音乐学院的梦在屈指间破碎了，在一般人的眼里唐玖的举动也许是个笑话，可那是她的梦想啊……
护士给华一墨打了一针退烧针，当针头被按进她臀部时，她不仅是龇牙咧嘴，而且是骚的满脸通红。
“有那么疼吗？”护士隔着口罩发出讨厌的声音，她有些鄙视华。孟洋和唐玖要比华严重些，需要打吊瓶……华完事之后走出医务室去找他们……
☆、第三十七章
唐玖这次病的可不轻，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同学之间的议论开了花，华一墨却两耳不问，她在抄笔记，为唐玖而整理的。她从未这样细心地为谁做过事，可是除了唐玖之外，不知道为什么她总在无意识地将呵护推过去，而在唐玖那边累计起来的却不是这么简单的情感。华一墨一点一点地钻进唐玖的心灵里，可她自己却未曾发觉。如果有一天唐玖毫无预示地冲进她的世界，华所做的便是**裸地去拒绝，惨了的又会是唐玖。
这些天华一墨除了给唐玖送课堂笔记外就很少去医院，倒是张震天天定时定点地往医院跑，他让家里的小时工每天都给她熬汤喝。唐玖不知道怎样拒绝他，张震为她做的每件事情都在潜移默化地感动着她，她的确需要有人呵护。可是她总是幻想着那个人是华一墨，她怕总有一天自己会伤害到张震。她开始尝试接受张震的好意，她渐渐感觉到自己并不是那么厌烦他了，只是如果有一天自己会喜欢上张震，而这一天可能会很遥远。
按照往常，华一墨去给唐玖送笔记，离开医院时已经是7点多了，她在回家的路上走着，忽然间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它一直在响，她没有接陌生电话的习惯，可这次她却很反常地接听了。
电话通了，她没有说话，只听见话筒另一边细细的呼吸声。
两边再次沉默了一会，对方忍不住说话了：“我要是不打这个电话，你是不是以后都不会找我了。”
她一下子认出了是蒋菲的声音。华一墨半天没有回答她，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在哪呢？”
“你家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