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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帝姬-第23部分

小说: 帝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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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瞪他一眼,说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奇怪罢了!”
  “或许它修为尚未完全恢复,不欲与我纠缠,”他说道,“毕竟我与泷霄及其部下几人合力,它亦讨不到好处。”
  听了他的解释,我虽仍觉他之异常,但在这充满忧虑的夜色里,却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往远处望去,黑沉压抑的天幕与暗沉的海水连成一片,令这天地之间犹如陷于天地初开前的混沌中一般。
  在回天宫前我与沉璧去看望了凤焱最后一次,沉璧将移魂术之事告知与他,并说道:“东海龙女在南极之事前已被移魂,你所见之人,从来不是原本的槿溪。”
  凤焱原本便失之血色的脸更为苍白黯淡,他恋慕了许久的人,只是一个假象,在这世上从不存在。他沉默良久,最后只是颓然道:“我知道了。”
  离开凤焱的寝居后,我对沉璧疑惑道:“既然那人已并非原本的槿溪,为何她还要作出一副倾慕泷霄帝尊的模样,若要陷害我与凤焱,何必多此一举。”
  “那人虽将槿溪魂魄吞噬,却必须要继承原主部分意志,不能完全将其灵识完全泯灭,否则与她的身体融合便困难得多,也无法将其身份扮演得惟妙惟肖。”沉璧推测道。
  我从前对槿溪惟有厌恶之感,但听闻她已被移魂之后,却生出悲悯之意。说到底,我与她之间向来是小打小闹,她陷害我最为严重的一次,亦并非出自于真正的槿溪之手。如今念起从前之事,再生不起多少恶意来。都道人死如灯灭,却不知其魂魄尚有六道轮回之时,而槿溪之神魂,却彻底湮灭于天地,念及于此,惟有悲凉。
  而凤焱一心恋慕的,究竟是个虚幻假象,还是原本槿溪的一部分,他自己怕是亦无法理清。我终究不过是个外人,冷眼旁观,亦徒生唏嘘几声罢了。
  凤焱因其伤势之故,比我们晚一步离开水神宫,返回凤凰族世居的丹穴山,从此之后,这位向来光彩照人、灿如云霞的凤凰族太子再不示人,寂寂沉泯于丹穴山中。直至后来后来,凤凰族再一次前往天宫朝觐之时,才偶然听闻他的消息,他已经投入梧桐枝燃起的烈火近千年。不知焚起的火焰能否将他的七情六欲燃尽,更不知何时他才能得以涅盘而出,光耀九天。
  此不过是后话,这时,我们三人返抵天宫后,立即被宣召入殿。泷霄帝尊将整件事与他的揣测尽数向父皇禀报。父皇面色越发沉凝,向沉璧问道:“你近来可有行推演之术?”
  沉璧敛容道:“昨夜推演一夜,惊觉六界平衡有将破之势,是时乾坤颠倒,六气紊乱,万物归墟,是为大劫之兆。”
  我不由大惊失色,本以为不过是天界与妖魔界之间一贯的此起彼伏,为何竟会牵涉六界?
  “至于天界,谓之‘风生于地,起于青苹之末’,可见若祸患将起,不在其外,却在其内,其势忽微。”沉璧继续道。
  泷霄帝尊沉思道:“由上古凶兽破封一事观之,确实如此,天界与妖魔界势均力敌,若要破之,必须自内而起。”
  我道:“六界均势,六气平衡,是为天道,妖魔界欲其势独大,不过妄想。”
  “无论如何,六界平衡均势不可破,还须止妖魔界之兵戈,化天界之险境,”泷霄帝尊道,“最后一只上古凶兽饕餮,万万不可为魔界所得。”
  父皇微微颔首,道:“凶兽饕餮,镇于南荒昊天塔内,你与雷霆各领下属即刻去往南荒,稳守昊天塔。”
  泷霄帝尊肃容拱手应道:“是!”
  “儿臣以为,若欲守昊天塔,还须多派人手,”沉璧却忽地插道,“届时梼杌、穷奇、混沌三凶兽皆会往昊天塔而去,助饕餮脱困。四凶合力,泷霄帝尊与雷霆将军尚不能敌。”
  父皇皱眉道:“若多派人手,天界防守空虚,只怕妖魔趁虚而入。”
  沉璧道:“从卦象上看,四凶既出,已成定势。”
  “纵是如此,亦不可不施为,”泷霄帝尊横眉道,“天运未必不可破。”
  “希望如此,”沉璧微微敛目,复再向父皇拱手道:“儿臣请命同守昊天塔。”
  父皇望着他,沉吟一阵,终是道:“准。”
  这根本没我什么事嘛,其实我并非不想同守昊天塔,但奈何修为尚浅,纵使请命亦不会被批准,而偷溜前往这种虽然能推动情节发展,却明显智商拙计的事情,以我一贯的聪慧明达,怎么会做得出来。
  是以我再度前往渺云山,向览幽上神学艺,但这一回却是我自愿前去。天魔大战,六界大劫已迫在眉睫,以我之如今修为浅薄,或许连自保尚不能够,更会拖累他人,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渺云山依旧郁郁苍苍,朦胧在轻云薄雾之间,其中仙木瑞草无尽之数,灵气旋集,却并无生灵所在,沉寂如碧波寒潭。我从前也曾疑惑地对览幽上神提起此事,问他是否有什么忌讳,不料他却恍然道:“难怪我总感觉这山中有什么不对,原是如此。”
  我:“师尊你到底是有多迟钝……”
  是以这回我便自仙禽异兽园中欲领数头角端、天马、灭蒙、当扈等禽兽前往渺云山,不料看守仙官一见我便面色大变,死活不让我碰这些鸟兽,我费尽口舌也不肯让步分毫。最后我也只好空手而去,看来他们对我曾经所作所为形成了颇大的心理阴影。
  我从前在天宫修习时,卯时即要起身应早课,随后便是白胡子长长长长的老神仙讲经理道义,这位老神仙一讲起来便是滔滔不绝,待他意犹未尽之时,已是一个半多时辰过去了。卯时初起,睡眼蒙眬的我早课时本已补眠一觉,小有精神,听闻这老神仙一讲学便又是昏昏欲睡,不可自拔。于是在我的要求下,将这课调到午后,如此我的午觉时间又得延长许多。于是上午的课变为修习法术,下午经学课其后便是自选课程,譬如炼器、炼丹、乐器之类。
  但览幽上神的教学方式很是不同,惟有两项,锻炼神识与实战。他以这般完全无视理论的方式大幅度提高我们的修为与战力,仿佛已然预知动乱将起一般。
  我进入渺云山后,在竹楼附近不见览幽上神踪影,不得不漫山遍野地寻找,难道他不在么?由于他向来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是以我已预先与他通信,他也回复了我,怎会不在?
  正在我茫然无措时,忽地捕捉到一道微弱的神识在窥伺着我,那神识令我感觉怪异,似是仙神,又分明不是仙神,竟似是……妖?我蓦地一惊,目光凌厉地朝那方向扫去,如今妖魔与天族势同水火,不由我不敏感。
  在我凌厉的目光中,只见一个小姑娘从树上一头栽了下来。
  我不由大惊,我的目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具有攻击力了?难道我就要练成传说中的“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他早已死了千百遍”功法?
  我正想问你是何人,蓦然便见她自草地上坐起,抬起头来,乌发上沾了露水与草屑,白皙脸颊上蹭了些微泥土,有些狼狈的模样,纤长睫毛下杏眸圆睁,眼眸是明镜也似的透彻。说来她容貌虽是毓秀,在美人如云天界倒也不算太出众,我却不知怎地竟愣了一下,莫名升起怪异的亲切之感。
  “你是谁?”我尚未开口,她倒先问出口了。
  我不满道:“这话该我问你才是,渺云山是我师尊的仙府所在,你是何人,竟出现于此?”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头顶与衣裳上沾染的草屑,却未觉脸上沾了泥土,令人莫名的好笑,“师尊?你是说白白?”
  “白白?”我莫名其妙地问道。
  她回忆道:“就是一个白头发白眉毛没有白胡子的神仙。”
  我瞬间哈哈哈哈哈哈哈!请原谅我变身哈哈党,师尊你也有今天,让你喜欢给徒弟起莫名其妙的道号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好不容易止住笑,再问她道:“是白白带你回来的?”
  “不是,是阿璧,”她脸上浮现出忿恨的神情,“他想要我的一样宝贝,我不给,他便将我困在此处,还令白白看守我。”
  我:=口=!
  这这这这难道就是沉璧的那个……金屋藏娇?!                        
作者有话要说:  

☆、【卅叁】兰泽芳草欲遗谁(一)

  不过等等,我尚不能确认她口中的阿璧是否便是沉璧,遂问她道:“你说那个人是何模样?”
  她扶着下颌回忆道:“头发和眉毛都是黑色的,长得挺漂亮。”
  我不由翻白眼,“除了师尊,天界诸仙神差不多都是这样。”
  却闻她诧异道:“天族都这样么?妖魔界便不是如此,红色、绿色、黄色……各种颜色头发的都有。”
  我嘴角抽了抽,“妖魔界当真是贵族王朝杀马特横行……”
  不过她这样一说,我倒忆起,她原是妖族,但也不过是修为未及千年的小妖,不足为惧。话又说回来,这姑娘脑子显然不太灵光,难道沉璧竟喜欢这种天然呆型的?什么眼光!
  “你方才说他想要你的宝贝,”我好奇问道,“什么宝贝?”
  我本是随口一问,不想她竟立即警惕地后退两步,避到树后,“我才不会告诉你,否则你必然也要抢。”
  我一阵无语,她这是被迫害妄想症吧?
  正在我们两厢僵持之时,一道身影蓦地插到我们中间。我立即作揖道:“见过师尊。”
  那姑娘亦是眼眸一亮,唤道:“白白!”
  览幽上神对对我们微微颔首,向我介绍道:“这是阿璧托我照拂的兰泽。”随即又对兰泽道:“这是我的弟子千倾,罢了,说了你也记不住。”
  她透亮眼眸中却满是认真,说道:“我记得的,她叫千倾。”
  览幽上神略一挑眉,无奈道:“阿璧告诉你我的名字时你也这样说。”
  兰泽讶异道:“我没有不记得你的名字,你不是名叫白白么?”
  览幽上神:“……”
  我:“哈哈哈哈哈……”
  待听完览幽上神对我讲述的兰泽的来历后,我怀疑道:“她在妖魔界时救了阿璧一命倒也罢了,为何天机镜竟会在她身上?”
  览幽上神微微摇首,道:“天机镜确实在她身上,先前天机镜与她魂魄相系,她尚得以掩饰神器气息,后来阿璧一时不慎断了她与天机镜的联系,她以为阿璧亦是要抢夺天机镜之人,遂趁阿璧伤势未恢复逃走而去。其后她几乎要死于抢夺天机镜的妖魔之手,阿璧心怀愧疚,是以将她带到天界,借渺云山的结界掩饰天机镜之神息。”
  我愣了愣,这事听上去确实是沉璧不太厚道,难怪提起沉璧她便是一副忿忿难平的模样,且我对天机镜稍露好奇之意她便如此警惕畏惧。
  我与览幽上神说话间,兰泽便在不远处屈膝坐于草地上,托腮望着天,目光空茫,神思空洞,这副典型的弱智痴呆儿童模样让我不禁向览幽上神问道:“她是否神智有些问题?”
  “天生魂魄不齐,”览幽上神道,“阿璧也曾为她推算过缺失的魂魄去向,但却未有所获。”
  闻此,我望向她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怜悯,若是在槿溪陷害我之事真相未明前,这天机镜无论如何我都要借来一用,但如今天机镜于我不过锦上添花,没必要跟这可怜的小姑娘过不去。另外,虽然私自将妖族带入天界违背天规,但沉璧为何从来未与我提及此事,难道在他眼中我就如此不值得信任吗?我不免生出一股幽怨。
  不过此时沉璧不在,我再是不爽也没辙,遂与览幽上神转了话题,将凶兽之事告知与他,不无担忧地问道:“师尊,此次天界与妖魔界大战迫在眉睫,小一师兄与三师兄离渊魔尊分属两界,到时候……”
  览幽上神却是哂然一笑,道:“大战之事随他们如何,战也好,避也罢,若非两败俱伤之下有性命之虞,否则为师不会插手。说起来上一回大战时,他们亦分别领天族与魔族之兵征战,他们倒是两厢避开,并未碰上。”
  说起来,如览幽上神、卯日星官这般的上古遗神,仿佛形成了无言的默契一般,不会轻易涉足六界之事,上一回为天界制止穷奇肆虐,还是看在我这个徒弟的份上,且一见穷奇归入魔界,便袖手而返。
  “师尊,”我忍不住好奇问道,“我听小一师兄说,你曾是东皇臣属?”
  览幽上神道:“你们天帝一族既是为轩辕黄帝血脉,我曾为东皇效劳有何奇怪。”
  我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开口,上古伏羲、女娲、炎帝神农、黄帝轩辕立天、人两界,而妖皇帝俊、东皇太一创妖、魔二界,自此双方势同水火,争战无数,纵然上古诸神终是殉天,如今天界与妖魔界依旧明潮暗涌不断。我想了想,斗胆问道:“师尊既效忠东皇,为何不在妖魔界,而愿隐居天界?”
  览幽上神又是笑道:“你怎知我一直隐居天界?于我而言,六界茫茫,身在何处无甚区别,只待有一日以身归道罢了。”
  闻此言,我不由一震,以身归道,乘化归尽乃是仙神者最高之境,可是这也代表着元神魂魄彻底化归大道,六界无存,与魂飞魄散何异?无数凡人为求长生仙道兢兢业业,甚至不择手段,而神通无数的神祇却只待以身化道,乘化归尽,我境界不高,修为尚浅,自以为还不能领悟。
  览幽上神似是看穿我的想法,道:“若有一日,你如我一般时,或许你便能明白了。如今你年纪尚幼,不必理会太多,无愧本心便是暗合大道。”
  我这一万余年来,但凡上道法佛经课,几乎俱是昏昏欲睡而去,是以于此道并无甚心得,只有点头。
  “说起来,小五为何竟主动请学于为师?”览幽上神戏谑道,“先前于渺云山时,不总是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么。”
  我只有如实道:“战事将起,我以为至少不必为负累。”
  览幽上神仅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犹疑问道:“这回修炼,是否仍与上回一般……”我面露凛然,已经做好壮烈牺牲的准备了。
  览幽上神却摇摇头,道:“上回主要是为阿璧,元神修炼尚可,入幻境御敌于你倒是益处不大,是以这回静修照旧,之后你便修习法术罢。”
  我斜眼看他,他终于承认自己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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