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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唐朝公务员-第66部分

小说: 唐朝公务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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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调子,但其中的情味却是全然不对,直到后半阙时,尤其是复沓连环的最后一句时,在泄尽了胸中因酒意催逼起盛气后,油然想起自己穿越经历的唐成这次回到了正途。
    后世里的种种,少年时遭受的冷落,金鱼的不辞而别,穿越的荒谬,穿越初来家人的艰辛等等等等,真实也罢,荒诞也罢。人生不过百年,而这百年人生终有一日必将随着这滚滚东逝的江水一去无痕。
    复沓连环,一连将结尾这句唱了三遍之后,唐成才觉胸中块垒尽消,深呼吸了一口腥湿地江风,只觉全身有说不出的舒畅放松之意。
    唐成收声完毕,吴玉军拉开舱门刚说了一句“阿成你唱的啥曲儿,听的人心里……”。不等他这句说完,蓦然就听右边不远处有人朗声叫好,“绝妙好辞!惜乎这里是淮水却非长江”。
    手持酒碗立于船头的唐成压了压被江风吹起的衣袂,顺着叫好声看过去,右侧不远处正有一艘快船拖后十来步的距离并肩而行,叫好的那人也是如他一般站在船头。
    只听刚才地叫好声分明是个声音清脆的女子,但那船船头之人穿着的却分明是一身月白的男装儒服。
    “不用看了,这就是个娘们儿”,吴玉军边整理着衣服边走到唐成身边,“阿成你去的地方少不知道。自打帝京城贵妇们开始女做男装以后,这风气就从长安传出来了”,稍稍一顿后,吴玉军突然兴奋起来了,“这小娘有味儿,绝色呀!”,这厮嘴里边说,边还用手不断的捅着唐成的腰。“弄过来,把她弄过来!”。
    “你眼神儿就那么好”,唐成没再理会吴玉军的聒噪,向那船上拱了拱手以示感谢。那女子见状也同样回了一礼。
    唐成点点头之后退回了船头,恰在此时船工掀开了锅盖,一股白气猛然腾涌上来,却是江鱼已经煮好了。
    恋恋不舍的跟着唐成转回来坐下,吴玉军嘴里犹自念叨个不停:“阿成你是没看清楚,那娘们就是一绝色,绝色呀!”。说着说着他还不断的啧着嘴。
    “有吃地还堵不住你的嘴?”。唐成将碗塞进吴玉军手里,“对了,把你那船娘也叫出来吧”。
    不一会儿收拾齐整的船娘从舱里走了出来,吴玉军又将提前预备下的肉脯等吃食拿了出来,四人边闲话边吃饭。
    直到一锅湖鱼吃的差不多了,吴玉军再次从那边船上扭过头来嘿嘿一笑道:“那船是一直跟着咱们的,有门!”。
    待这锅江鱼吃完时。那轮圆月已跳上了远处的柳树枝头。船工操着快船又前行了数里之后便在一处沙洲中泊了下来,待那两盏风灯点燃。天地间已全然片无边的静谧。
    “去取牙板过来”,太早睡不着觉地吴玉军向船娘吩咐了一句后,又伸手捅了捅唐成,“过来了,快看,过来了!”。
    黄昏时的那艘快船果然也随之滑进了这片小小的沙洲,接着那船上的船工竟然将搭板搭上了唐成所在的这艘船,船舱开处,一个头梳双丫髻的杏衣小鬟手提着灯盏迈步踏上了搭板。
    “你看看她手中提的那灯,绝对是长安皇城将作监的手艺,这女子大有来头儿,有门,有门儿”,低声向唐成耳语的吴玉军越说越是兴奋。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手提宫灯地杏衣小鬟已上了这边地船,径直走到唐成身前福身一礼的同时,递过了一纸雅素的纸笺。
    粼粼水影、朦胧月光、影影绰绰的宫灯、眉目如画的杏衣小鬟,眼前这这一切来的有些太突然,而这几样要素的组合竟使唐成蓦然想起了蒲松龄《聊斋志异》里地情景。
    唐成借着月光与灯影展开纸笺,入目处是一笔雅洁地兰花楷:
    临江唱诗,闻辞知人,江行寂寞,愿与先生作长夜之游,知君雅达,当不负拳拳盛邀之意。
    笺后落款却也简单,并无时人名刺中惯用的籍贯等项,仅有“凌意”两个小字。果然是下午临船叫好地那女子,只是唐成却没料到这凌意行事如此适意随性,两人素昧平生便谴人来做长夜邀约之游,眼前这情景真是愈发的像蒲松龄笔下的聊斋故事了。
    他这略一分神的功夫,那杏衣小鬟再次福身为礼,其意分明是在催促,与此同时,吴玉军也借着暗影使劲捅了捅唐成的腰。
    对方是女子都敢主动相邀,自己若是拒绝没得让人小看了,一则是豪气,再则眼前的这一幕也是在激起了唐成的好奇。当下合了素笺微笑道:“尊客相邀,敢不从命?”。
    “家主人恭迎先生大驾”,杏衣小鬟的声音恰如黄莺出谷,婉转好听地很,说完之后再次福身一礼的她袅袅之间由搭板上退了回去。
    “还不快去换衣服”,目送杏衣小鬟退回的吴玉军伸手扯了扯唐成,“你看这做派,还有那丫头的口音。她家那主子绝对是来自京城的,嘿!早听人说帝京城中贵家女子生性奔放,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长夜之游,啧啧!阿成你倒是快点啊!”。
    唐成在后世里也看到过一些记载盛唐前后长安风气的资料,自也知道彼时社会风气极为自由,尤其是天子脚下的贵盛之家更是如此,但即便是社会风气再自由,当也不至于如吴玉军说的这般不堪吧。
    唐成没把吴玉军地话放在心里,回舱换了一身竹纹衫后便迈步由搭板向对船而去。后面一脸兴奋的吴玉军如影随形。
    堪堪等唐成踏上女子的船时,在搭板边迎客的杏衣小鬟手中宫灯微微向前,挡住了后面的吴玉军。
    “这位是我好友,要来同来,要往同往”,唐成话音刚落,便听舱里一个女声道:“青杏,还不请客人过来?”。语声未落,下午隔船叫好的凌意已从舱中走了出来。
    凌意依旧是一副男装打扮,高挑的身量在飘飘儒服的映衬下显示出别样的婀娜,她的五官很精致,确乎如吴玉军所言有绝色之姿,但最大地特点还在于她脸上五官的搭配并不像多数唐人那般略显扁平,大大的眼睛秀挺的鼻梁,包括两颊和嘴唇都显得很立体,这种特别直为她在原本的丽色下再添了三分风姿。
    除此之外不得不说的就是凌意身上自然有着的那份干练气度,这种气度并不是刻意装成。而是在她一举手一投足之间自然而然的显现出来。总而言之,眼前这女子给唐成地感觉像极了后世那个外资公司里的精英女高管。
    以吴玉军浪迹花丛的经历来说,漂亮的女人实在是见的多了,之所以一下午都对这个女子念念不忘,说到她时便兴奋不已,只怕真正吸引他的还在于凌意身上的这份气质吧,毕竟在一千三百多年前的唐朝有这样气度的女子不好找。越是如此就愈发能吸引男人。并勾起男人的征服欲望。
    凌意出舱之后如男子般向唐成两人拱手一礼后招了招手,一边地船工当即将搭板取回反手搭上了荒草萋萋地江岸边。
    这当口儿杏衣小鬟已自舱内取出琵琶一面抱于怀中。“请”,凌意邀客之后,接过小鬟手中的宫灯上了搭板就欲当先行去。
    唐成不等凌意迈步,已顺手接过了她手中的宫灯,这毕竟是晚上,要去的又是长满荒草的江岸,怎么能让她一个女子当先而行,“我来吧!”。
    闻言,凌意投去赞许的一瞥,不过却没说话,任由唐成从她手上将宫灯接了过去。
    唐成在一片蛙跳声中踏上了江岸,此时月空如洗,耳畔夜虫唧唧,但这唧唧的虫鸣不仅没有带来应有地热闹,反倒为月夜地江岸更增添了几份寂静,这景象诚如王籍在《入若耶溪》中所言是: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你说什么?”,唐成自言自语的声音太小,凌意没有听清楚。
    唐成顿了顿步子,容凌意并肩之后,索性将整首诗一并诵了出来:
    何泛泛,空水共悠悠。
    阴霞生远岫,阳景逐回流。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此地动归念,长年悲倦游。
    诵完之后,唐成悠悠一笑道:“以前诵读这首诗时总觉得老师夸大其辞,未必就好在那里,毕竟要经过今晚这番夜游才能体会出其中妙处,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原来真正地寂静是要用声响来加以衬托的”。
    自打穿越回唐之后,希望改变家里窘迫情状的唐成心里其实没有一天真正放松过,这次远赴扬州便如同后世的旅游一样,最是能让人暂时抛下身周的一切而得到身心的松弛,加之月夜游江的雅趣,直让松弛下来的他多了几分超脱日常琐事的雅兴,“眼前这景象倒让我想起以前在家中打柴的情景来,春山无伴独相求,伐木丁丁山更幽!其实正与王文海的这蝉噪二句有异曲同工之妙”。
    跟在后面的吴玉军听唐成竟然说起了上山打柴的事情,由不得撇了撇嘴,这个唐成愣是发傻,干嘛要说这个。
    凌意闻言也是一愣,扭头看了看唐成的穿着后,眼神儿又着落到了他的脸上。
    淡淡的月光下,心情完全松弛下来的唐成一脸光月斐齐,说到山中打柴的经历时也毫无半点不自然,凌意见状微微一笑,“春山无伴独相求,伐木丁丁山更幽!好一番山水田园之乐”。
    好辞自然是好辞,杜甫的名句还能不是好辞?至于田园之乐……没有亲身经历过田间耕作的人永远也不会理解这份乐趣背后的苦辛,而唐成也不愿意把庄户人家的这种辛苦拿来做谈资,是以闻言之后唐成没再就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说,淡淡一笑后扭头去看月光水色的江流。
    下午因是隔的有些远,凌意又没有吴玉军那么好的眼神儿,是以并没有看清唐成的容貌,只是觉得他临江唱诗时不仅辞好,风姿也不错,待到刚才相见,她先是诧异于唐成的年轻,此刻却又诧异于这唐成的这份沉静。
    看他的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左右,帝京城中似他这般年纪的少年可正是鲜衣怒马,性情最为活跃的时候,“既已同行夜游,竟还不知该如何称呼……”。
    “金州唐成”。
    “读书的士子?”,见唐成点点头,脚下缓步而行的凌意饶有兴趣的又问了一句,“进士科的?”。
    “明经!”,缓行之间几人到了江岸上的一座土丘,唐成今晚心情很好,难得夜游的经历下实不愿让这样的寒暄问答坏了轻松的心情,挑着灯盏上了土丘之后,注目眼前江天一色的美景向那怀抱琵琶的杏衣小鬟道:“烦劳姑娘来一曲《春江花月夜》如何?”。
    “竟然是明经科的!”,眼前这个唐成还真是一再出人意表,见杏衣小鬟望过来,凌意挥挥手点了点头。PS:本书订阅还成,我也已尽力更新,且是稳定更新,怎么就是月票起不来呢?如今清白都保不住了,想来想去想明白了,许是看我书的书友性子都太恬淡,恬淡到目睹叶子被人蹂躏依旧捂着票没投,战斗力,呼唤战斗力呀,同志们!
    男儿何不带吴钩,夺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第一百零三章 这一夜〈下〉
    三两声琵琶轻拨,杏衣小鬟的声音已随着声声琵琶而起,既而张若虚这首孤篇横绝的《春江花月夜》便随着悠悠江风流布开去: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这是唐成穿越以来第二次听曲子,比之第一次的那个红姑,这杏衣小鬟无论是歌声还是伴奏的琵琶技巧都好上很多,虽然不是春日,但眼前的江、花、月、夜都与张若虚笔下的美景一般无二。三两句之后,注目着夜晚江景地唐成就全然沉浸到了杏衣小鬟的琵琶与歌声之中。
    江潮连海,月共潮生。江水曲曲弯弯地绕过花草遍生的江野。月光荡涤了世间万物地五光十色,将大千世界浸染成梦幻一样的银辉色,随着杏衣小鬟悠悠的歌声,唐成眼前的淮水夜景竟油然与张若虚笔下幽美恬静的春江花月夜融合为一。
    许是入境太深的缘故,在这片清明澄彻的天地之中,他的心思已与张若虚地冥思遐想融而为一,“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己,江月年年只相似”。这四句诗恰如洪钟大吕击中了唐成心中最隐秘的那个角落,一时间穿越前后的两世人生如潮水般绵绵不绝的涌来,而穿越这件诡异的事情本身更如眼前的江月一样成为永不可解的谜题。
    纠结于这无解的谜题之中,唐成越想越多,越想越深,以至于连后面的曲词都已无心再听,而整个曲子什么时候结束的他也懵懂不知。
    “仰头看明月,寄情千里光。看唐兄如此沉迷此曲,莫非因远人之思而油然生出归乡之念?”,凌意略带调侃地话语惊醒了正沉入幽深心思中的唐成。胸中感触随口流出道:“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归乡?故乡仍在,只是我却再也回不去了……”。
    他这番话说的好没来由,不仅是凌意,便是对他颇为熟悉的吴玉军也听不懂了,唐成见状,忙插开话题邀约凌意复往前行。
    只是经此一曲之后,唐成的心境难免又是一番变化,初始时的那份雅兴一扫而空,现在的他恰如刚才那首《春江花月夜》一般哀而不伤。只是却没了多少想说话的意思。
    那凌意也是个玲珑心思,看出唐成的心意后竟也没再多说什么,一灯摇曳,两人无言并肩向前行去。后面的杏衣小鬟也是沉默无语,直把吴玉军给郁闷地够呛,这就是挑灯夜游?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自己船上搂着那船娘来的乐呵,这个唐成啊,实在是太不开窍了,赶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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