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的眼泪-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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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回去吧！”朵唯的声音冰如铁，方芷若用力的将粥扔进了垃圾桶，怒看了朵惟一眼，离开了病房。
朵惟懊恼的捂着眼睛。她刺伤了朋友，刺伤了爱人，同时也刺伤了自己。这样的习惯，朵惟，你到底还要持续多久？一辈子？乃至一世纪？
“唔……呜……”笨重的声音和冰冷的手指唤醒了朵惟。朵惟下意识的看了看赵稀……微微睁眼？！
“你醒了？！赵稀你什么时候醒的？我去叫医生！”
赵稀看着朵惟，我在你跟方芷若吵架的时候我就醒了，因为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你。可是睁开眼看见的还是是这样悲伤孤独的你。朵惟，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在我最迷失自我的的时候爱上我。赵稀想坐直身体，根本无法动弹。他拼命的想要起身，却一次次倒下。腰部和胸部的疼痛似乎蔓延到手臂，就连抬起手臂都是那么的疼痛难忍。
直到朵惟跟医生的到达。
“赵先生，你现在还没有完全复原。四肢要通过复建来恢复行走的功能。骨头恢复也是需要时间的，能不坐着就不坐着吧前期还是躺着休息为好。”医生凝重的表情，似乎是在跟赵稀说：这就是事实，我并没有欺骗你。
“我走不了？”
“目前你是走不了的。”医生看了看赵稀，推了推朵惟。然后离开。
朵惟把赵稀搂进怀里，轻抚他的发丝：“赵稀，我陪你。我陪你复建，不管是一年还是十年，我都会陪着你。”
“陪一个废人做什么？你时间太多？”赵稀推开了朵惟，他死命的低着头，不让朵惟看见他的脸。
“谁说你是废人了？你只不过是摔断了骨头，又不是瘫痪了！”
“为什么要陪我？我是你的仇人啊，我是赵稀。我是伤害了我你，伤害了我们的宝宝的罪人啊！你为什么要对我好？你应该要一直埋怨我，直到我赎清我的罪。”
朵惟被吓着了，脚麻木在原地。她看着赵稀，傻傻的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瞪大了的眼睛似乎溢出了什么，模糊了她的视线。
“朵惟。我现在对你的感情应该只剩下赎罪了吧。”
Chapter 16
“赵稀！不好笑！”她不知时间静止了多久，她才勉勉强强能够说出一句话来。
“你醒醒吧。没有我你也照样过日子，与其陪着一个残废的仇人，不如去认识一个四肢健全稳重又爱你的人。更何况，你对我也只有憎恨了。”他侧过头，洁净的白色床单覆盖住了他苍白的脸，殊不知是太阳太猛烈刺得眼生疼还是怎么的，白色的枕巾中有一团湿气。
“不管怎么样，我知道你现在说的话都是无心的。”
朵惟走到了赵稀出事天台上，躺在赵稀曾经躺过的位置上，看着因太阳的绚丽而失去了光泽的天空。
“赵稀……生命……赵稀……”喃喃着，眼睛也缓缓的闭上了。
赵窐贤贼眉鼠眼的溜进了Brody的更衣室，像是被狮子捕捉的兔子一样，紧张的慌乱了手脚。
“窐贤啊～你躲到哪里去了？”赵窐贤一听见这跟腻死人的声音，演出服哐当一下落在地上。他四处张望可以逃脱的地方，却像被困住的野兽，没有逃脱的机会。
“窐贤呐，不要见到我就跑嘛～”女生拽着赵窐贤的衣袖，用自己胸前强大的后盾磨蹭着他的手臂。
“……能不能别靠那么近？”赵窐贤看着眼前的女子，虽然有婀娜的身姿，娇嫩的五官和非凡的样貌……但是还让他莫名的敬而远之。
“喂，你够了。”方芷若拍掉了她的手，眼直直的看着她。
“你？……”
女生趾高气扬的离开，一句话也没有说。
方芷若拿起手里的啤酒，继续把自己灌溉起来。
“有时候花，很高不可攀。带刺的玫瑰，有时候会比平滑的花梗来的平易近人。那种让人难以接近的人，往往我会远观而不屑。像这样粘着你的女人，虚伪的性格，张扬的打扮，过分的妆容，像是在宣誓，她高而亲。”
“你小说看多了吧，还出口成章呢。”赵窐贤捡起了自己的演出服，轻轻的拍去上面染上的灰尘。
“你别忘了，这个世界不管什么都是环环相扣的。”方芷若走出了更衣室，赵窐贤尾随。
“你心情不好？”赵奎贤试探性的问了问。
“没有啊！嘿嘿，听你唱歌去。”方芷若从医院来到Brody，她不想回家。可她也忘了家里还有个人在等着自己，就像当初自己等着他那样等着。
五彩缤纷的舞台总是会遮盖住一个人的灰暗，像是赵窐贤。他明明可以说他怎么怎么不想生活，怎么怎么不想面对这个世界的悲苦。可他选择了接受，他选择了逆来顺受。逆来顺受不是弱者，那是跟世界和谐相处的方式。
灯光下的赵窐贤，像是赌上了自己的生命向上帝挑衅。我可以逆转我生命的过程，我可以发光发热，即使我不受万人拥护，起码我有一个站得住脚的地方。
赵窐贤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微卷的棕色短发，将灰黄色的毛织打歌服衬托的更加亮丽。在暖暖的黄色灯光下，他像是熟睡的天使，没有了台下的锐气。哼唱出的每字每句附和着浓烈的感情，那是他对这首歌的诠释，对这首歌的体会。七年的爱，像是被洪潮击崩的堤岸，连原本的样子，都变得模糊不清。
“知道为什么我喜欢他吗？”方芷若被人推了推肩膀，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
“……？”
“他，很像天使。有种完美的气息，但又不难靠近。加上帅气的面容，更是增添了不少让人为之倾倒的色彩。我不喜欢在这里驻唱的任何一个人，哦，除了金稀亚。他们那种为了音乐如痴如醉的表情，真的很迷人。怎么称呼？我，CC。”
“方芷若。劝你别打金稀亚的主意。”
“不会的，我喜欢的型是赵窐贤。金稀亚对任何人一个喜欢音乐的人来说都是一种信仰吧，他总能将音乐诠释的过分完美。而赵奎贤不一样，当他代替了金稀亚站在这个舞台上的时候，那种好像相见恨晚的感觉总是很强烈。”
方芷若笑了笑：“喂，并不是代替好吗？劝你不要喜欢他吧，总觉得……你靠近的，绝对不是真实的他。”
Chapter 17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弃？竞争者太多了，一句两句话就能让人放弃那我还站在这里干嘛？”CC侧了侧身子，身材一览无遗。
方芷若苦笑，走到了吧台点了杯鸡尾酒。慵懒的趴着闪闪发亮的吧台上，吧台调酒师跟方芷若非常的熟，叫做穆棱。穆棱拿起酒瓶认真的炮制了起来，不免感叹一句：方芷若今天怎么没有粘着金稀亚了？不是特意找了一个驻唱来顶替他吗？
“你喜欢金稀亚？”CC双手环胸，优雅的坐在方芷若的身旁。
“哎，我们这里没有人不知道他们在一起好吗？！”穆棱看着CC，怪异的笑着。
“穆棱你闭嘴好不好。”方芷若瞟了一眼穆棱，抬头，一口饮尽杯中的液体。
朵惟回到了医院，月光搭在了赵稀的脸上。他丧失了原本的阳光，被那悬挂于空的月光镀上了一层朵惟难以解开的陌生。朵惟开始责怪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咄咄逼人，事情也不会衍生到这种地步。原来一直放不下仇恨的是自己，在仇恨里疯狂爱着他的也是自己。不愿意和解，非要这样的也是她自己。
“赵稀……”朵惟伸出了自己的手，轻抚他光滑洁净的脸庞。
赵稀忽然睁开了双眸：“别碰我。”
朵惟尴尬的将手放下，“太想你了，放不下，也没有办法放下。”畏畏缩缩的坐在一旁。
赵稀侧转身子，嘶了一声。然后像是静谧的湖泊一样，波澜不惊。
“为什么要赶我走？”朵惟的一句话划破了原本该有的宁静。
“你能不能回家？”
“赵稀！你不觉得你太狠了吗？！一次一次的因为你自己而推开我！”朵惟真的很不理解，赵稀为什么总是这样，赵稀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了？
“我不想你一直活在仇恨里面。你累，我也是会累的。”
“我说了你不是残废！”
“有差别吗？”
“那你为什么要跳下去！”
“谁知道我跳下去，还死不了呢。”赵稀自嘲。“我以为我跳下去就能解脱了，哪怕不是你解脱，我看不见你的样子就好了。我不用每一天都去担心去思考怎么样才能逃出有你的世界。你知道吗，在法国的时候，我也有交女朋友。当然也不止一个，可是每一个看上去都像是朵惟，好像肚子里都有孩子一样。所以我用尽全力的对她们好，但当我每次惊觉那不是你的时候，我整个人是溃败的。我也赚了好多钱，要女人不是没有，但是都不是你。在我最富裕的时候在我身边享福的不是你。我居然能对那么多女人细致入微，但却不是你。”赵稀哽咽着，“因为我从来都没有不爱过你。所以你要我怎么容忍自己看着你伤害自己，我凭什么接受你在我面前下跪。跪着的该是我，求原谅的也应该是我。”
赵稀没有再出声，朵惟似乎开始理解了为什么当初赵稀会抛弃了她独自离开。不是不爱了，只是不懂爱。他也未曾想过怎么去当一个好爸爸，怎么去当一个好丈夫，以为金钱可以解决自己应付不了的问题，以为自己想的都是对的，不曾去理解一下别人的想法。可她一直没有想到的是，这么多年来，不是自己忘不了赵稀，而是因为赵稀没有忘了自己，自己才会忘不了他。
朵惟坐在赵稀的病床边，趴在了赵稀的身上。赵稀闭合了疲惫的双眼，在酣甜中睡去。她轻轻抓住赵稀的手，“是我们太年轻，把爱当做生命了。”
方芷若躺在Brody的大厅的沙发上，翻滚的胃部和头部，让她坐立难安。
“看吧，叫你别喝那么多。”CC看着蜷缩在沙发上的方芷渃，出于同情心，出自于良心，她选择守在方芷若身边。
“你回家啊，呆在这里干嘛？穿的那么少，风一吹全都掉了！”方芷若爬起来，推了推CC的肩膀。
“好吧，你自己小心点。”CC拿起身边的黑色皮革小包包，离开了大厅。
方芷若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厕所，排放那抑郁在体内已久的液体。
“哎哟妈呀。怎么地板那么滑。”方芷若提起裤子，还没站稳又滑倒了。
Chapter 18
“方芷若！你怎么睡在马桶盖上啊？！”CC扶起了方芷若，心里想着还好自己没走，不然这小妞就要在厕所里过夜了。
CC将方芷若从厕所拖了出来，“看起来那么轻，怎么那么重啊！”CC吃力的将方芷若从厕所里拖出来，到大厅的时候，遇见了刚刚的调酒师。
“诶诶诶，帅哥，来帮个忙啊，你不是认识这女的吗？”朝着穆凌大喊了一声。
可穆凌看都没看CC一眼就直径走出了Brody。CC尴尬的的站在原地，“你的人缘就那么差吗，都看到我把你拖出来了也不来帮帮我，叫了也不理我。”
“她这是在干嘛？”当CC准备真的走了的时候，赵奎贤走了过来。顺便给她披了一件外套。“你走吧。”
“啥？你想干嘛？”CC害怕的并不是赵奎贤对自己怎么样，而是怕他对方芷若怎么样。怎么能让自己中意的人去照顾别的女人？
“你在想什么？”赵奎贤没好气的拿出了手机，“喂？凡，你有金稀亚的电话吗，嗯对，他女朋友喝醉了，现在在大堂。哦，好。”将手机放好，“你要是不走，就来帮忙。”
CC摇摇头，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方芷若你不会喝就别喝，真会找麻烦。”赵奎贤将方芷若随意的丢在沙发上，拍了拍手上的灰抱怨着。
“……”
“你在说什么？”赵奎贤隐隐约约听见方芷若好像是在说话，凑了过去。只看见满脸的泪。“怎么长的那么丑，不化妆还敢来酒吧，自己不怕丢脸就不怕金稀亚丢脸吗。难怪酒吧里的人说道你们都一直贼笑。”
“你走开，我讨厌你！”方芷若伸手就是一巴。
“我好心救你你还打我，算了，不管你，管你去死啊……”
“赵稀怎么办……朵惟怎么办……”方芷若突然失声大哭，卷缩起哭着。赵奎贤忽然想起，刚刚她走进酒吧的时候好像就已经在喝了。那时也好像问过她是不是不开心……
“奎贤！”赵奎贤转过身子，“麻烦你了，我刚刚在家里等不到她也打不通她的电话，原来是来这里了。”金稀亚一边说着，一边将方芷若搂在怀里。
“没事，也是朋友。既然你来了我就可以走了，让你休息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的话，托你的福我还可以休息一阵呢。早点回去休息吧！”
赵奎贤点点头，往更衣室走。
“酒鬼……”金稀亚轻轻的吻了吻方芷若的额头，然后背起，往家的方向走近。
韩敏趴在窗台边，凌晨六点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恶言相向的朵惟。朵惟这么一走，心里真的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妹你又不睡觉，活该你黑眼圈和眼袋越变越大！”
“睡不着失眠啊，吖，六点了，我出去吃早餐，你要吃什么？”韩敏走到鞋柜旁边套上了一双靴子，拿起钥匙手机和一张绿色的人民币，问着那个蹲在厕所里的女人。
“不吃！你饿了就快点去吧！”
韩敏对自己点点头，走出了家门。
天气很好，万里无云的天空上挂着散漫着温暖的光线的太阳。像是慈爱的母亲，看着自己孕育的生命，绽放出的笑容。云宝宝也不舍得遮住它，识趣的躲了起来，让这位慈爱的母亲照亮整个大地，照亮人们冰冷的心扉。
“老板，我要一个肉包一个菜包，菜包要辣的。”韩敏塞着耳机，用自认为很大声的声音朝着卖包子的大婶说自己要什么。卖包子的大婶似乎是没有听见，发散着气雾的蒸笼闭合了几十次了都没有到韩敏的。
“姑娘你要什么？”正当说了第三次自己要什么的韩敏准备再重复一次的时候，卖包子的大婶似乎注意到了她的存在，拉扯着嗓子朝着韩敏询问要买什么。
“我要一个肉包一个菜包，菜包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