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痴狂,我愿绽放-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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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欣忽然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失声恸哭起来,“振铎,你知道吗?我好怕。当我听到旭珊去世的消息时,我害怕极了。爸死了,妈死了,旭珊也突然死了,一瞬间方家怎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下一个……下一个,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放心吧,不会的!”冉振铎棘手地看着埋在怀里的女人,皱了皱眉。
周煜朝他们俩不屑地瞥了眼,和老头子一道神神秘秘地走出礼堂。
他急不可奈地站起来。
“振铎,你要去哪儿?”子欣抓住他的手腕,苦苦央求,“别离开我,看在旭珊的份上,就一会儿不行吗?”
不行!振铎瞥了眼梨花带雨的她,第一次从子欣忧悒的眸子里,找到她和旭珊惊人的神似之处。
“我一会儿回来!”他焦躁地拨下子欣的手,迅速追出去!
周煜和老头子面对面站在通往天台的铁楼梯上。
“你叫我出来干什么?”老头子掏出雪茄盒,递给周煜。
周煜也不推让,从盒子里取出两只雪茄,先帮老头子点上,才给自己点燃。
两人之间熟稔得像对相伴多年的父子。目睹这一切的振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爸爸!”周煜的这一声,叫得好像比他还自然,还亲切,“我怀疑振错他们在利用瓷器出口生意贩毒!”
“你说什么?”冉浩东虎目圆睁,似乎不相信他们兄弟几个敢铤而走险,公然贩毒。
“我去日本调查时,发现那个叫松岛的日本人,几次把从这边进口的瓷器,以同等价格又迅速转手给美国的一家贸易公司。至于松岛和山口组的关系,相信爸爸你也很清楚。”周煜用力吸了口雪茄,踌躇满志地说,“而且,我还去查了下,恒生下属的几家物流公司,可能都参于了毒品运输。”
冉浩东捺住心头的怒火,不露声色地问,“既然你都查清楚了,为什么不报警,却跑来告诉我!”
“因为他想讨好你,想博取你的信任,想把我们三兄弟彻底从冉家赶走,想独揽恒生的大权。”振铎从阴影下走出来,针针见血地射向周煜。抛开警服的他,根本就是个毋须伪装,不折不扣的黑社会。
“我用得着处心积虑地使出你说得这些手段吗?”周煜意有所指地抚了抚胸口的枪伤,继续对老头子说,“爸爸,我只是觉得以恒生现在的规模和经营,根本没必要去踩毒品这根钢丝。”
“哼!我们冉家从你爷爷那一代开始,就没跟毒品沾过边。”冉浩东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不错,小煜。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比起某个为了女人,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家伙,强多了!”
对老头子的冷嘲热讽,冉振铎不以为意。
他强行挤进两人之间,苛刻地说,“周煜,我还以为你这么勤快地往返日本,是去调查旭珊的下落。结果,你不过是只叼着丁点骨头,回来讨好主人的哈叭狗!”
咚!周煜悖然大怒的一拳头击在他脸上,把他直接打得跌下铁梯。
“你根本没资格教训我!”周煜走下楼梯,跨过他的身体,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冉振铎,你一定没想到,你也有被我踩在脚下的一天。如果说旭珊会死,那全是被你害的。就算她还活着,她现在所遭的苦,受的罪也是因为你!”
如果,他用了如果!冉振铎从他冷静得反常的眸子里,隐约看到了旭珊晃动的影子,“旭珊在哪儿?”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周煜戾狠地一咬牙,拔脚欲走。
“你知道!”冉振铎岂容他卖弄,反手抓住他的脚踝,把他拖倒在地,接着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压制住他,“快说,旭珊在哪儿?在哪儿?”
“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啊!”周煜恨之入骨地骂道,“只怪你过去干下太多伤天害理的事,现在都要旭珊来替你背!”
最后一句,在振铎心里奠定了他知道旭珊下落的想法,“她替我背什么罪?说啊!你把她藏起来了,是不是?藏哪儿了?”
“我不知道!”周煜的嘴巴像上了锁。
第109章 想恨无心,想爱无果
两个失去理智的男人不顾场合,不顾身份,更不顾形象地撕打在一起。开阔的大厅内,除了激烈的拳脚相向声。更不时充斥着两人愤怒的嘶吼。
不一会,礼堂内的宾客几乎都被吸引出来,里三层,外三层的紧紧围住了他们俩。
站在楼梯上的冉浩东懊恼地钯了钯锃亮的光头,两个混小子,为了一个死也不死干净的女人,丢尽了冉家的脸!
他一个大步跳下梯子,不耐烦地大喝一声,“好了!你们俩把老子当隐形人是不是?”
“振铎!”两人刚一松开,子欣就迫不及待地扑上来,紧张地抱着冉振铎,帮他擦拭破裂的眼角。
可喘着粗气的冉振铎迅速推开她。锐利的目光在层层叠叠的人群里搜来寻去。
旭珊……方旭珊。你是不是早就被周煜偷偷带回来了,你是不是就藏在某个人的身后,带着复仇的笑意在窥视我!
“不用找了,你这辈子休想再见到她!”周煜一眼看透了他的心思,得意地抹了下嘴角的血丝。
冉振铎冷冷地觑着他,突然孤注一掷地抓起子欣的手,大声宣告:“子欣,嫁给我!”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在整齐划一的惊呼后。是长时间的静默,像死一样的静默。
“振铎,你……你说什么?”子欣结结巴巴,想笑又不敢笑。整个人被诈惊之下的狂喜淹没。
可冉振铎在人群中不停穿梭的眼睛,出卖了他的心。他要逼旭珊自己走出来,他不信旭珊对他心血来潮的求婚,无动于衷。
忽然,在几个攒动的人头后,有位乌发高挽的女人垂下头,试图挤出人群,退进礼堂。
冉振铎顿时如离弦的箭般冲上去,狂躁地拨开人群。
可扣住对方手腕的一刹那,手心里陌生的触觉告诉他。他抓错了!
那女人回过头,清秀的脸庞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挂着不解和疑惑。
随后,几道炫目的镁光灯,在他和子欣的脸上轮番闪过……
……
在美国新泽西洲一幢偏僻的郊外别墅内。
一位中年妇女坐在一张宽大舒适的躺椅上,她一面悠闲自在地摇着躺椅,一面逐字逐句。不胜其烦地朗诵着手上的一份中文报纸:
“……作为一位出道以来一直不温不火的选秀明星,方子欣曾经与冉氏家族的三公子冉振锘,沸沸扬扬地传出过一段绯闻。然而,在冉家二公子的婚礼上,她却一跃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冉氏长子冉振铎突然向她发出求婚攻式,半年前,曾遭受母亲和妹妹双双去世打击的她,昨日在接受求婚时,当众喜极而泣。事后,本报记者曾追问当事人之一的冉振铎,他表示将尽快迎娶方子欣。看来,方子欣步入豪门,指日可待……”
米黄色的墙纸让这间二楼顶端最深最小的卧室,显得逾发暗淡无光。屋内只陈设着几件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深色木质家具。
在她对面巴洛克式的窗子下,坐着一位大腹便便的女人。
失去血色的脸颊因为怀孕后期,身体的不胜负荷,显得尤为苍白。半年都没修剪过的黑皮,已经长得披至腰际。
食指在玻璃上无意识地划来划去,对身后女人朗读的内容,她好像毫无兴致。
一泓清水似的大眼睛,偶尔闪出一星两星或骚动,或不安,或焦虑,或憎恶的火花。
半年了,这是她第一次确切听到和冉家,和冉振铎有关的消息。
“你要看看吗?”对方怡然自得地读完了。
“我不是说过,不要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吗?”她口是心非地一口回绝了。
“呵呵!这可是几天前的报纸,说不定,他们俩现在已经完婚了!”对方折起报纸,洋洋得意地走到她背后,把转椅用力地转过来。
她连忙靠在椅背上,迅速发怔发直的眸子,不得不面对半蹲在身前的女人沈山的妻子。
“看看,你死了不过才半年,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娶你姐姐进门了。这男人变起心来还真快。”沈妻落井下石地盯着她,似乎想看到她愤怒的反应。
可惜,她只是絮烦地闭上眼,不想面对这张脸,这张为了疯狂报复,而扭曲变形的怨妇脸,“所以,你的报复失败了。他没有痛不欲生,更没有为我寻死觅活,他已经把我忘了……”
“可你还活着。而且,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你肚子里还有一对即将临盆的孩子。”沈妻阴郁地摸了摸她硕如簸箕的肚子,令她反胃地直打寒噤。
她知道为了孩子,她应该忍耐,应该收敛脾气,可天性让她无法戴上若无其事的面具,“别碰我!”她厌恶地拍开对方的手。
捏紧的报纸,却狠狠的抽在她脸上。
见她捂着脸,不屈地瞪着自己,沈妻轻蔑地哼了声,“怎么,就这一下你都受不了吗?你应该感谢我,将你接这儿来后,没找几个男人把你轮了。如果不是你还有点利用价值,我才不会让你舒舒服服地过这半年。等你生完了孩子,黑道上的手段,你就等着慢慢地享用吧!”
黑道上的手段,她不是没见识过。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是不会再感到害怕的。可是,她不能让对方继续摆布她的孩子,绝不能!
嘭嘭嘭!
门响了!
不等沈妻开口,沈家的一个佣人就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入,“太太,日本来的电话,说有急事!”
沈妻丢下报纸,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她扶着臃肿的腰身,心切地拾起脚边的报纸,翻开来。
关于求婚的报道,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多,那么轰轰烈烈。
不过,报道下引用了很多图片,但大多都是春风满面,喜极而泣的子欣。
其中,只有两张上有冉振铎的身影。
一张是他站在子欣旁边,似乎为了躲开刺眼的镁光钉,他抬手挡住了脸。另一张,则是面无表情的他大大方方地搂住了子欣的肩头。可他即没看着镜头,也不像热恋中的情侣,与子欣相视而笑。
目光飘忽不定地投向一侧,似乎周围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
他的脸是怎么了?为什么看上去会呈现大块大块黑白不均的色差?是报纸印刷造成的吗?
小小的疑问,在她心头只是一闪而过。
指尖,懊悔地抚过照片。幽怨的目光,几乎一动不动地粘在这张合影上。
为什么是姐姐,为什么是姐姐!他不是一向很讨厌姐姐,甚至对姐姐动过杀念吗?为什么现在会放弃那个怀着他私生子的女人,去选择姐姐?
那么,她呢?
他们都以为她死了吗?
离开冉振铎,从他身边逃开,哪怕让他误以为自己死了,不都是她原本想要的结局吗?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件事是个骗局,从一开始就是个精心设计的大骗局。
从她和冉振铎踏上日本,不!也许更早,从得知振铎要带着她奔赴松岛家时,一张天罗地网就围绕着他们俩撒开了。
松岛家的女护士呵!她自嘲地撇了撇嘴,还以为那是个真心想帮助她的中国女人。
结果,对方不过是沈山老婆安插在松岛家,预备对付她和振铎的棋子。
青木原树海女护士好心丢给她的提示。其实,那是对方设下的陷阱,只待她干干净净地死在哪儿!
那个暗无天日,充满幽灵,咒怨和恐怖气息的自杀圣地哟,她再也不愿回想那一天一夜在林子里,所看到,所听到,所经历,所感受到的一切。
凭着侥幸,冷静和十足的勇气,她沿着火山岩道,最终把车开出密林时,她以为,她自由了,她摆脱了冉振铎,她终于可以回到国内了。
可是……
一个噩梦的结束,总是意味着另一场噩梦的序幕正被拉开。
“如果你能安全地从树海里出来,就打电话找这个男人,他有办法带你离开日本!”这是护士当日夹在报纸里,偷偷留给她的纸条。
偷渡。
是她早就考虑到的回国途径。
她知道,在松岛的地界,她没法手持护照,光明正大的踏上归国的飞机。所以,归心似箭的她,没有怀疑地几乎把所有的身外之物,都交给了那个外表猥琐的蛇头,作为偷渡的报酬。
“戒指!”蛇头提出。
她迟疑了几秒,还是缓缓地褪下来,递过去。
“嗯!”对方盯着她手中的红皮鞋,又扬了扬下巴。
“这,这个不值钱的。是我小时候的穿过的旧东西。”她可怜巴巴地向对方解释。
这是振铎那儿唯一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她的童年,她的过去,她的回忆。
可对方蛮不讲理的一把夺了过去,“这些东西留下来都是有用的!”
有什么用?黑道上的规矩,她问了也白问!
不过,后来她知道了。
那些都成了伪装她死亡的证物。
如果说世上有被卖了,还替人贩数钱的傻子,那个人,就是她。
冲动之下的她,太麻痹,太大意,太糊涂!
当看到藏身的货箱里装得全是中国的瓷器时,她就该明白,他们的目的地不是中国。
在看到完全陌生的建筑,陡见狞笑的沈妻,被人投进这间卧室关起来后,幡然醒悟这个词,对她纯属多余。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真的死了!
没有电话,没有网络,没有任何对外联络的通讯设备,比松岛家更为严密,更为苛刻的禁锢,让她在过去的半年与世隔绝,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模糊得快要忘了。
她习惯了孤独,学会了隐忍,学会了苟且偷生、忍辱负重。随着越变越大的肚子,越来越笨重的身体,她放弃了逃跑,舍弃了尊严。
只要能活下去,哪怕就这么静静的,每天静静的呆坐窗前,闭着眼睛,聆听胎儿的心跳。
那渺小的,细微的,似有若无的嘭嘭声,极大的鼓舞了她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
她像往常一样伸出手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