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浓入骨-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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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啊,一定是家眷偶吧!安安家那位大神级男友。
她手一抖,立刻甩了扑克牌,恭恭谨谨地接听。
“喂,家眷偶吧,是我,小胖。嗯嗯……纳尼?”她登时傻掉,本应该在南湘的人,现在却在宏村的旅馆大厅内。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去!”她握紧手机蹭地往外跑。
“小胖,还斗地主么?要不咱们待会玩天黑请闭眼也行!”
“可以啊,等我回来再说!”
她蹬蹬蹬穿过走廊,再沿着陈旧的楼梯跑到大厅。
中午的阳光极好,有几个外校的学生正坐在春秋椅上闲聊;门口的屋檐下,也有两个男生坐在小凳子上看街道外偶尔路过的行人。
老板拨动算盘,噼里啪啦一连串清脆的响声。
柜台边摆放一长条生活日用品,是旅店规划出的一个小摊位,上面的东西价格都还算公道,就是质量太差。
此刻,商策就站在摊位旁,手里拿一把捆一起的浅绿色晾衣架,不知在端详什么。
他个子挺拔,身形修长,周身所散发的气质更是没的说,旁边聊天的几个女生已经悄悄将眼神瞄了过去。
“家眷偶吧!”习萌跑得急,走过去叫他,微微喘。
商策将手中晾衣架归置原位,转身,目光清朗。阳光映在他的背后,也不及他眸光里的润润光泽。
他开口第一句话是:“安安还好么?”
习萌眨巴着眼睛,默默想:她也要找一个这样的男生,再多的甜言蜜语也抵不过一个真心的实际行动。
我踏过千山万水,只为亲眼确保你一切安好。
第20章 chapter20()
习萌在宏村的商业街逛了一遍又一遍,始终不确定能给莫迟带什么吃的回去。
餐馆里的徽菜倒是品种多样,臭鳜鱼、腊八豆腐、笋衣烧肉……可这些熟食不方便带,即便带回去了也比不上直接去南湘的徽菜馆现点现吃来得原汁原味。
至于特产,她倒是可以买几瓶辣腐乳,不仅辣味浓厚,而且豆腐的口感也绵软细腻,吃起来像乳酪一样。
除此之外,她思忖良久,决定再多买几个黄山烧饼。这里的烧饼又名“蟹壳黄”,形如蟹壳,色如蟹黄,表面撒有一层芝麻。咬一口,香喷喷的,层次分明,脆而薄,且里面的馅儿是梅干菜和肉末,别有一番风味。
虽然凉了就不好吃了,可至少在回程路上可以充充饥。
沿着街道上行,许多门面都卖自家酿的酒,各种深棕色的大瓷坛,有蛇酒、蜈蚣酒,也有桂花酒、米酒。
每家都是按斤卖,称好后用竹节装,然后封顶防漏。
离开西递宏村的前一天,众人成群结队地都跑去买酒,有买回家送亲朋好友的,也有买回学校自己偷偷尝的。
总之,图个新鲜。
习萌也给她爷爷称了半斤,结完账正打算原路折回,倏地想起莫迟。
呃……他喝酒不?
管他呢,给他也带半斤呗。
回到南湘后,她一直想找机会把辣腐乳和蛇酒送出去。可没有手机,不方便联系莫迟,本来还想看看其他人打算何时将礼物送给他,却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全都是空口说白话。
习萌不由纳闷:“不是你们说会给莫老师带礼物的嘛?”
a同学:“说说而已,活跃下气氛嘛。”
b同学:“我们能买什么送他啊,那些小作坊工艺品只适合你们女孩子买着玩玩,其他东西还真没得送。再说,莫老师自己也未必就当真了。”
c同学:“是啊,便宜的送不出手,贵的又买不起。”
d同学:“小胖,你不会真给他带吃的了吧?”
习萌愣一秒,讪讪:“当、当然没有,我不也是凑热闹调动调动气氛嘛。”
唔,她心虚呢。
找不到盟友,她只好每天中午都去“天天美食”碰运气。可那些菜翻来覆去地吃了个遍,也没再遇到莫迟。
时间一长,辣腐乳放宿舍,被大家前前后后地合力吃光了,只剩一竹筒养生蛇酒。
一日,岳桃告诉她:“小胖,你上周回家少带了一筒酒哎。”
“呃……是、是么,好吧。”
唔,又心虚呢。
从小到大,她在所有人面前都藏不住任何心事,她总会有无穷无尽的表达欲,仿佛要把自己整颗心都掏出去。有时候她也想过有所保留,可最多撑不过一日,又会逞一时口快,悉数透露。
和莫迟的私下往来是她唯一的秘密,如同一个奇迹,幸存至今。
很奇怪的体验不是么?明明可以见光,却莫名其妙地守口如瓶。
临近六月,岳桃、临安、顾璃都早早开始为四级考试做准备,唯独习萌优哉游哉地不放心上。
偶尔,她也会心血来潮背背单词,但四级词汇书始终停留于首页;每回朗朗拼读,第一个单词永远是。
临安的母亲杨女士是留学辅导学校的校长,临安从小接触灌入式教育,听说读写各方面都十分突出。岳桃时不时会找她练习日常口语,她说一句,临安回一句,就像平时正常对话那样。
习萌总喜欢凑热闹,绞尽脑汁表述感想,却经常在不经意间闹笑话。她有一点好,从不气馁,错了就错了,始终保持学英语的自信和热情。
这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岳桃说天气好,心情就好。临安点头,也表示天气好,感觉时间都会变得很快。
习萌趴在床上,小腿欢快地四下摇晃,想说她的时间就和太阳一样闪闪发光,可又不愿使用tiyperiodi。”
临安噗嗤一声笑了,摇摇头用汉语回应:“没关系,我们看不见的。”
啊?
“看不见”能理解,可为什么说“没关系”?
习萌倏地爬起来,“我是不是又说错了?”
临安在床下仰头看着她,忍俊不禁:“小胖,period的意思是时期、周期,但它还有另外一个意思……”
“嗯?”习萌微微坐直,求知欲旺盛。
“大姨妈。”
“……”
我的大姨妈正在闪闪发光。
习萌立马就囧掉了。
班长的电话就是在她摸后颈懊恼的时候打来的。拨的是岳桃的号码,问的却是习萌在不在她身边。
岳桃一愣,看了眼习萌,“在的……嗯,好,我转告她。”
收了线,岳桃喊她:“小胖,辅导员找你。”
“……”
习萌靠坐在床边,惊讶得双眼发直,“纳尼?”
“说是你上回的信息问卷有问题,叫你现在就去他办公室一趟。”岳桃复述完,纳闷,“我记得那个问卷都是单选题啊,为什么你会有问题?”
临安也同时轻轻蹙眉。
听她一点拨,习萌不由忐忑起来。不会那么倒霉吧?她顿时感到脸上的汗毛都仿佛在战栗颤抖。
她找不到莫迟,莫迟反倒主动来找她。真不知道这叫心电感应,还是喝凉水塞牙缝!
她蹭蹭跑出去,临到楼梯口又蹬蹬跑回来,捎上那一竹筒搁置已久的养生蛇酒。
岳桃惊疑:“你带酒干嘛?”
她风风火火:“我得在他找我茬之前,先贿赂他。”
“……”
***
莫迟的办公室在建筑馆北楼的308,他和城市规划专业的女辅导员共用一个房间。
女辅导员名叫方慧聪,已婚,在读博士。
习萌一溜烟儿跑到建筑馆楼下,刚巧遇到她。
方慧聪是认识她的,她挑挑眉笑笑说:“你这孩子,问卷上说‘你是否对自己的未来有所规划’,abc都有人选,整个学院只有你选d——从来没想过。”
“……”买噶den!
“真不知道该说你实诚还是傻。”方慧聪摇摇头,无可奈何地一叹。
“那……莫老师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么?”
“他找你?”方慧聪虽是从建筑馆出来,但她方才并不在办公室,莫迟平时很少露面,她心里着实稀罕;边回忆边说,“可能是这事吧。夏书记开会的时候是有让他抽空找你谈谈。别怕,也就是做做思想工作。你说你,对未来就真的一点想法也没有?”
习萌想想,诚实地答:“有的,可是选项上面没有。”
方慧聪见她有些紧张,安慰她:“那你就如实说,你们莫老师很好沟通,他不会难为你的。”
哪里好沟通了……
习萌抿抿嘴巴,颔首:“谢谢方老师。”
“不客气,去吧。”
“方老师再见。”
“再见。”
方慧聪迈出一步,忽然停顿,狐疑着回头望,习萌手里的深绿色竹筒在红绳的牵引下一晃一晃。
奇怪,她见莫迟,带这个做什么?
***
慵懒午后,三楼每间办公室都门扉紧闭,空旷旷的回形走廊里静谧得落针可闻。
习萌拍拍胸脯,猛吸了口气才咚咚敲响308。简单示意一番,她拧开门柄,探进个脑袋。
“小胖!我可终于见到你了!”坐在沙发长椅上的姚旭翘着二郎腿正摁着手机,听见动静,热情扬声。
“姚哥?”习萌有点懵,“你怎么在这儿?”
“废话,我不在这儿能找得到你么!”姚旭站起身,走到她跟前,对着她的头发一阵猛揉,“微信不回,微博也不回,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呢!”
习萌挣扎,“我手机掉了。”动了几下都挣不脱,她也有了脾气,“混蛋!你别摸我头发,才洗的!”
“骂谁呢,你再骂一个!”姚旭手上动作越发肆意。
妈妈!习萌真是烦死他了!
被他折磨得几乎要还手揍人的时候,听见前方模糊的视线里,传来一声不轻不淡的警告:“很吵,要闹出去闹。”
姚旭愣一下,那只作恶的手才终于收回。
习萌恼怒地瞪他一眼,然后以指作梳,整理头发。
她头发长得快,又因为很久没有理发,现在垂直披散,快要及肩了。头发有点打结,她小心翼翼地疏通,一抬眼,对上办公桌那边一双沉静幽深的眸子。
莫迟正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神情漠漠,却隐隐有点不对劲。
第21章 chapter21()
哪里不对劲,习萌说不上来。尽管他一直以来未明显表露,但她也好歹略有所觉,他瞧不上她,或者可以直接换个词,嫌弃,他心里一定是嫌弃她的。
习萌相信直觉,可裴裴以前经常说,直觉偏于感性,然而感性是最要不得的,它意味着,一个人明明长了脑子,却缺乏思考能力。
唔,裴裴的潜台词是,她没脑子。
可她自己并不这样认为,她脑子经常转不过弯,但并不代表她不会察言观色。就好比莫迟性情变幻无常,可她是能够分辨出他是喜是怒的。
此刻,他面无表情,看不出丝毫喜色。
他不高兴,因为他们打扰到了他。
姚旭也觉察出触犯了逆鳞,可兄弟多年,他对此无所谓。
姚旭抬起手,随意地搭在习萌肩头,扯出一个痞笑,说:“走吧莫总,该尽尽地主之谊了吧?”
突然被人揽在臂弯里,陌生的男性气息令习萌心脏猛缩了一下,她歪头看姚旭近在尺咫的下巴,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会抑制不住冲动一拳揍上去。
姚旭感应到她的目光,垂眸与她对视,嘴角上扬,粗粗的浓眉轻佻地向上挑了挑。
习萌立刻白眼连翻。有病!
耸起肩膀,她想把他的手臂划开。
动作未施,听见莫迟寡淡的口吻:“你不是才吃过午饭?我手头上还有很多事,急什么。”
习萌转眸看他,却只瞅见他低下头去,长指翻着纸张,握笔勾画。
“我不是怕小胖还没吃么。”
姚旭揽她的臂膀向内一收,她一时不防,半张侧脸差点贴上他坚硬的胸膛。
“我吃过了!”她再也绷不住脾气,一把挣脱他;手上竹筒一松,响起沉闷的一声,摔落在地。
姚旭这才注意到她还拎着东西,抢先一步捡起,“这什么?”
她心怀一分怨气,不客气地夺回,“要你管。”
姚旭嘴角斜斜地一抬:“我不管谁管。”
手一伸,眼见就快摸上她的头发,被她机敏躲开。
他改为摸鼻梁,又是一笑:“人瘦了,倒是变灵活了不少。”
他说她瘦了……
竹筒紧抱怀里,习萌眼睛亮了亮,眸底逐渐喜色蔓延,“你也看出来我瘦了?”
“这不明摆着么,你当我瞎?”姚旭手抄口袋返回沙发坐下,挑眉睨着她,“怎么减的?”
“我一直在坚持吃药。”
她也寻找一个位置落座,下意识选择距离姚旭稍远一点的地方——莫迟办公桌对面,方慧聪的办公领地。
两张棕色实木桌紧紧挨着,她和莫迟只隔着短短两倍桌宽。
竹筒抵着腿部,下颌轻轻搭在上面;莫迟低眉安静地握笔写字,她扬起视线,觑着。
“减肥药?”身后,姚旭惊讶地问。
“对呀,我在吃药。”她无意识地答,毫无羞赧。
目光所及处,笔尖刷刷扫过纸页,一个潇洒凌厉的签名便跃然纸上。
哇哦。
她看得认真,冷不丁对上莫迟微微抬起的目光,一怔,翘起嘴角,投以友善的笑脸。
莫迟没什么表情地低下头,继续忙公事。
按理说,把两个大活人晾在一边应该会面有惭色吧,即便不表露出来,工作的速度也会主动加快,甚至在差不多的时候暂时搁置,留着之后再忙。可莫迟不同,他依旧有条不紊,对习萌和姚旭的存在视若无睹,任由他们百无聊赖地等待,姚旭催促两句,他应话的口吻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不会因私误公,这一点姚旭心里清楚,后来索性闭嘴,和习萌一起干巴巴等着。
他想和习萌说说话聊聊天,可习萌坐得远,没过一会又趴在桌上睡着了,他一边好笑一边又无可奈何,想抽根烟又顾及场所不对,中途干脆起身出去,溜达溜达,顺便缓解烟瘾。
习萌睡得香,嘴巴没闭拢,流了一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