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照云雁归-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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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和傅庆昭叮嘱两人要和睦相处之后,便亲自将她牵着送到了傅星落的背脊之上,由兄长背着她送上花轿,傅新桐似乎听见了萧氏的吸气声还有傅庆昭在旁轻声安慰的声音,眼眶也不禁有些泛红,趴在傅星落的背上,傅星落缓缓的背着她出家门,一道很轻的声音传入傅新桐的耳中:
“妹子,他若欺负你,回来告诉哥哥,哥哥替你去揍他。你哥现在的拳脚功夫可是很厉害的。”
傅新桐忍不住笑了出来,在傅星落的肩头轻轻打了一下,算是回应,傅星落却仍旧在那龟行,就算傅新桐看不见也能很分明的感受的出来,知道傅星落是舍不得她,心中十分感动,可此情此景,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便听见两人身旁,顾歙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哥放心,我一定会对新桐好的,若有差池,不用大哥动手,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顾歙说完之后,三人间似乎有点沉默,后面跟随的喜婆子已经忍不住上前催促了,可傅星落依旧我行我素,缓慢前行,开口对顾歙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我就这么一个妹子,你身份高,但家里也复杂,一定要看好了她,莫让她受委屈,要不然我……”
傅星落喋喋不休的声音被傅新桐给打断了:“哥,有话等我三天后回来再说行不行?别误了吉时。娘说了,出嫁的时辰关系着今后能不能夫妻和睦,误不得啊。”
傅新桐的声音只有并行的三人听见,傅星落对背上的妹子十分无语,直言抱怨:
“喂,我说这么多到底是为的谁?没见过哪家姑娘像你似的,这么着急嫁出去,我拖拖他怎么了,咱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给他娶走了,我说两句都听不得了?”
“你说归说,能不能走快点?又不是嫁去山东山西的,拢共不过隔一条街的距离,你若真舍不得,干脆跟我一起嫁得了。”
傅新桐话音落下之后,傅星落站着停了一会儿,然后才气鼓鼓的往前大步走去,嘴里嘀咕:
“还没出门儿呢,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我若不交代清楚了,他万一欺负你怎么办?真是狗咬吕洞兵。”
傅新桐对这位操心的哥哥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第153章()
第153章
傅星落将背上这个等不及要嫁到别家去的妹子送上了花轿,进到轿子里;傅新桐悄悄将喜帕掀开,透过轿帘子的缝隙往外看了一眼,就看见傅星落不怎么高兴的站在公主府门前,周围吹吹打打的热闹气氛似乎都不能让他开心起来;傅新桐深深叹了口气;这个傻哥哥。
上一世也是这样,她要嫁给韩进臣的时候,哥哥也是背着她不愿送她上轿子;弄得后来韩家人很不高兴;不过韩家人可没有顾歙这么好的脾气;他们觉得傅星落是有意坏了吉时,不想要韩家好,所以傅新桐成亲当晚,傅星落就在傅家后面的一条巷子里被人套头打了一顿;傅新桐三日回门看见的便是鼻青脸肿的傅星落;问他怎么回事;他也只支支吾吾的;还是后来芳冉偷偷告诉了她这件事;说打傅星落的看起来便是寻常那几个与韩进臣玩在一起的纨绔子弟。
想想上一世,傅星落为她挨的打可真是不少,幸好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鞭炮放完了,轿子缓缓升起,傅新桐深吸一口气,从舍不得的情绪中振作起来,这一世她嫁的是顾歙,是那个她愿意为之付出生命,同生共死的男人,纵然前路未明,她亦无怨无悔。
如今的傅家再不用像上一世般任人欺负,萧氏有了封号,傅庆昭已是户部侍郎,就连傅星落也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在军营中有了他的一席之地,就算有一日她不在了,留下父母和哥哥,他们亦能很好的过下去,顾歙是她自己的选择,纵然失败,亦然无悔。
花轿刚刚落地,一只修长的手便伸入了轿子,用手将轿帘掀开,牵起了傅新桐的手,傅新桐听见外面的喜婆子低声提醒:
“世子,应当先踢轿门,振夫纲,再由喜娘将新娘子背出轿子送入府才行。”
顾歙却不理会,弯下身,将傅新桐的手臂环过他的颈项,再倾身入轿,将傅新桐横抱而起,引起周围人发出惊叹,傅新桐是被抱起来之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在顾歙手臂上动了两下,在他耳边压低声说道:
“顾歙,你干什么呀?”
周围喜婆子也一波接一波的上前,跟顾歙说着什么‘于理不合’什么‘错了错了’之类的话,但顾歙却全然不顾,对傅新桐轻笑着回了一句:“我抱着你扫柚叶,跨火盆,咱们一起去晦气。”
扫柚叶,跨火盆是每个过门的新娘子必须做的,寓意新娘子将外面带来的晦气去除干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有意压制女人的举动成了风俗,有些讲究的人家,会让新娘子绕着火盆跨三四回,跨的夫家人满意了,才可入内,就像是傅灵珊嫁到宋家去的时候,足足垮了三回,宋家才让喜娘背着她进门的。
傅新桐看不见周围人的表情,但是从那些惊讶的声音,她就能想象的出来。
顾歙从来就不是那种在乎别人怎么说的人,而傅新桐更加不在乎,将顾歙的脖子搂紧。顾歙感觉出她的这个小动作,嘴角的笑容不由得越发深厚,两人抱在一起,仿佛两团火焰融汇成了一团,顾歙抱着傅新桐,从承恩侯府大门处扫了柚叶,跨了火盆,然后径直往喜堂去。
顾歙轻柔的将傅新桐放了下来,手中被送进一根红绸,同样的红绸牵动了两下,这俨然成了顾歙和她之间的暗号一般,将红绸拉扯两下回应,顾歙牵着傅新桐来到了喜堂正中央,周围片刻的安静之后,便是一声高昂的声音:
“一拜天地。”
傅新桐随着红绸的方向转身,身边的喜娘扶着傅新桐跪在了一团厚实软垫之上,两人拜过,起身,声音再起:“二拜高堂。”
傅新桐和顾歙再次转身,大红软垫放到两人身前,再跪,再拜,听见承恩侯的声音:“起来吧。”
顾歙亲自扶着傅新桐的胳膊起身,傅新桐仔细听了一圈,也没有听见侯夫人周氏的声音,心中纳闷,不过紧接着又是一声:“夫妻对拜。”
敛下心神,不再去想其他事情,由喜娘扶着再次转身跪在了软垫之上,她知道,自己对面跪的便是顾歙,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尺,只要拜下去之后,从此便是夫妻,一生一世永相随,那一刻,周围所有的声音几乎全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是傅新桐的心跳与两人的呼吸声,红红的盖头下方,伸来一只修长的,略带薄茧的手,傅新桐曾经不止一回悄悄看过这双手,傅新桐伸手握住了他,手有点凉,茧子的地方有点干燥,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双手却给了傅新桐大于一切的安全感,所有的担忧与害怕,全都在这一刻被顾歙的这双手给包容下去,他仿佛在用实际的行动告诉傅新桐,他会保护她。
这份坚定让傅新桐为之动容,都说女子身如浮萍,顺水飘零,一世追求的不正是这份能够让自己沉淀下来的坚定嘛,从此以后,有人为你遮风挡雨,有人做你坚强的后盾,只可惜,不管什么时代,这种不计一切后果也要护你一世周全的坚定,却是绝大多数女人都遇不到的。
“送入洞房。”
随着这么一声喊出,傅新桐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了,从此以后,她便是顾歙的妻子,再没人能分开他们了。
顾歙将红绸拿在手里,却不用红绸引路,而是直接牵着傅新桐的手往喜房去,周围都是道喜的声音,此起彼伏,顾歙扶着傅新桐跨了门槛,进去喜房之内,似乎就安静一些了,顾歙扶着傅新桐坐到床沿之上,便听他说:
“去将如意取来。”
这次负责两府婚宴的喜婆子是宫里的嬷嬷,主持过不少婚礼,但是像这样的新郎可是第一回遇到,皇后娘娘只说这位顾世子是个不受规矩限制的,却没想到竟是这样不受限制,完全不理会那些所谓振夫纲的风俗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挑盖头的时辰也不顾了,喜婆子觉得很崩溃,试图再次劝说顾歙。
“世子,挑盖头的时辰该是晚上,现在……”
傅新桐也不想顾歙为她一再坏了规矩,伸手拉住了顾歙的衣袖,轻轻的扯了两下,顾歙感觉到后,转身弯下腰,凑近了傅新桐,轻声问道:
“怎么了?”
傅新桐低声说道:“我等到晚上没事儿的,不用急着现在就挑。”先是抱下轿子,再抱着她跨火盆,顾歙已经为她做了这么多,傅新桐觉得,不管怎么着,等到晚上挑盖头还是可以的。
顾歙带着笑意的声音在盖头外传来:“你不急我急。”
说完,就将傅新桐抓抓自己衣袖的手,握入了手中,对喜婆子道:“无妨的,去拿便是。”
喜婆子拗不过他,心中有点担忧回宫以后没法跟皇后娘娘交代,不过娘娘这位顾世子素来十分偏宠,不管了,反正也不是她主动二位,是听命的,就算皇后娘娘觉得不妥,应该也不会怪罪于她,再说了,不管是皇后娘娘还是这位顾世子,她都得罪不起。
便唤来了喜娘将放在托盘上的玉如意与合衾酒一并拿了过来,送到顾歙手边,喜婆捏着嗓子喊了一句:“如意挑喜,夫妻顺心。”
说完之后,顾歙便拿起玉如意的一端,将在傅新桐头上盖了好半天的盖头给挑了起来,傅新桐这便看见了一身喜袍红似火,金冠束发,俊目微挑,唇角带笑,俊美无俦的顾歙,想起自己满脸的脂粉,傅新桐有点不好意思。
害羞的低下了头,轻声问了句:“我脸上是不是挺难看的?”
顾歙摇头:“不难看,好看。夫人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子。”
傅新桐笑的开心:“你拢共见过几个新娘?”
一句‘夫人’,让傅新桐心上一紧,唇角忍不住上扬起来,说完之后,顾歙莞尔一笑:“只你一个,那也是最美的。”
两人四目凝视,说不出的情意绵绵,喜婆子在旁边伺候,笑道:“世子夫人这般美貌,也是老奴见过最美的新娘子。”
顾歙夸她,傅新桐倒觉得没什么,可旁人一夸她就不好意思了。
喜婆子心里觉得惊奇,总是听闻承恩侯府世子是当世之才,为人孤僻冷傲,并不与人交往,原以为是个冷心冷面之人,谁知道,对别人确实很冷,可是对这刚过门的妻子却这般无底线的宠爱,倒真叫人觉得意外,由衷又道:
“像世子这般心疼夫人的男子,老奴也是第一回见着。”转过身去,欲替两人倒合衾酒,却听顾歙说:
“我比夫人大这么多,该是多宠一些的。嬷嬷别忙了,合衾酒晚上再喝,待会儿去请夫人身边的丫鬟都进来伺候夫人换衣梳妆。”
傅新桐和喜婆子的感觉一样,都有点发懵,拉着顾歙问:“换衣梳妆做什么?”
顾歙弯下腰,在傅新桐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自然是等我回来……”
别有深意的一句话让傅新桐满面通红的低下了头,顾歙见她害羞了,便伸手在她头顶轻抚了两下:“我去外面招呼,不会喝醉回来的,放心吧。”
说完之后,顾歙便放开了傅新桐的手,一步两回头,走出了喜房外。
第154章()
第154章
喜婆子率众喜娘上前来对傅新桐行礼:“奴婢们拜见世子夫人。”傅新桐虽然是县主;但是嫁给顾歙之后,就是顾家的世子夫人了。
傅新桐抬手:“嬷嬷,姑姑们请起,不必多礼。世子乃真情实性之人,不受规矩约束;也是我太过娇气;这才有了今日之事,让你们见笑了。”
傅新桐知道这些喜婆子;喜娘全都是宫里来的人;兴许就是皇后娘娘手边的;顾歙今日这般行为若传去了宫里;皇后娘娘知道了不知会不会怪罪,因此便先与这些人打个招呼,主动承担一些责任过来;就算皇后娘娘要怪罪,那也是两人一起承担。
那嬷嬷也是没想到顾世子是那样不理人情世故,世子夫人却是个通透之人;笑着回道:
“夫人言重了;世子性情这般才是好事呢;老奴伺候过不少婚事,但像世子这般完全顾虑夫人感受的,却未曾见第二人。这并不是不受规矩,而是说明世子是真心疼爱夫人的。”
傅新桐脸上露出了羞怯的笑容,喜婆又道:“那奴婢们去将公主府的姑娘们喊进来伺候夫人梳洗吧。”
“嗯,便有劳嬷嬷了。”
过了一会儿后,画屏和香萍等被喊了进来,那喜婆子便带着喜娘们暂且退到了喜房外头。
画屏上前扶起傅新桐问道:“夫人,这是怎么回事?顾家的规矩怎么是白天梳洗卸妆换衣裳呢?”
世间成亲的风俗,都是拜堂过后,新娘在喜房等到夜里,新郎再过来挑盖头,喝合衾交杯,然后才是梳洗换装呢,如今顾家有了新的规矩,所以画屏就以为这是顾家的规矩。
傅新桐将喜房里先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画屏,画屏和香萍听后都大为惊叹:“天哪,世子对夫人也太好了。”
在公主府的时候,萧氏对她们三令五申,到了顾家之后,两个丫头一定彻底把称呼给换做‘夫人’,不能如在府里那般随性了,两个丫头听了进去。
傅新桐坐在铜镜前,让丫鬟们替她将头上的凤冠卸了,顿时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要不然就好像头上顶着一座山似的,除了嫁衣之后,其他丫鬟便退了出去,留下画屏与香萍两个在屋内替傅新桐梳洗换装,画屏借着替傅新桐除发钗的时候,凑到傅新桐耳旁说道:
“夫人,先前您和世子拜堂的时候,太奇怪了。”
傅新桐摘了手上的戒指:“怎么奇怪?”
“您和世子叩拜的不是侯夫人,而是侯爷和前侯夫人的牌位。”画屏讲这件事告诉了傅新桐。
傅新桐听后微微一愣,问:“那现今这位侯夫人呢?”
“就站在放着牌位的那张椅子的后侧,脸色看着可不太好的样子。”画屏说完之后,香萍也跟着后头说了一句:“还有啊,先前我们在外面守着,亲眼看见了如月县主带着一大帮子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