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与冰山(gl)-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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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破仇敌究竟是为何人。放任仇人自在逍遥不说,更是白白耗费了许多年的光阴去仇恨本为恩人的破心。这般的是非不分,恩怨难明。若是论罪,天山剑雪百死难辞其咎。
剑雪此等罪人之身,哪里还有什么资格去讨伐同为待罪之身的北域王呢?
遑增笑耳,遑增笑耳。
这时,一个黑色的人影打远处而来,打断了天山剑雪道长的思绪。
他定睛一看,那来者正是北域王,苏景年。
苏景年打远处而来。
一身染血玄袍还未来得及换去,淤黑的斑斑血迹遍布全身。褐绿色的松柏林立,一袭黑色的血衣让苏景年在松柏与白雪间脱颖而出。
只是极为飘忽的步履,让雪地上的她看起来好像是仙人乘风而来,行在一片白茫茫的浮云之中。
天山剑雪暗叫不好。
密林中,积雪深厚。
每走一步,苏景年马靴都深深扎在雪里。喘着粗气,一团又一团微弱的白气从苏景年的口边快速的闪现又消失。
可以地明显感觉到,每走一步,苏景年都在切实地消耗着她浑身上下仅存不多的力气。
见苏景年如此摇摇晃晃地行在雪里,天山剑雪道长觉得恐怕再来一阵寒风,她就会整个人倾倒下去。
“王爷。”天山剑雪赶快现身相见,上前去迎苏景年。
见剑雪道长从大树后方闪里出来,苏景年尚存的神志告诉她,快走。
此时若是由剑雪道长为她诊治伤势,那么她女子的身份必定暴露无疑。
停住了脚步,苏景年勉强稳了稳摇晃的身子。极力稳住面上神色,苏景年的脑子里快速地搜寻着能够敷衍天山剑雪道长的各种理由和借口。
“道长。。。”
怎知,她刚一开口,一股子微微的甜便一下子冲上喉咙,破口而出。
猩红的血从苏景年口鼻中喷涌而出,溅了她一身,面前一地。原本已是布满血迹的玄服,又是一片殷赤。
而那原本就摇晃得厉害的身形,瞬间垮塌了。
苏景年双眼一闭,一头向后栽倒而去。
天山剑雪道长见此情状,急忙加快步伐,伸手接住了已经失去神志的苏景年。
“王爷!王爷!”
仍凭天山剑雪道长如何呼唤,昏倒的苏景年一脸疲惫,再无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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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侍卫,”王帐外卫兵的声音传了进来,“热水已经烧好了,这便灌入浴桶,请白公子与殇侍卫慢慢享用。”
“好,多谢。”墨殇隔着门回说。
转过头,墨殇有些为难。
想了想,说:“墨殇知道公主平素喜净,可公主此时沐浴,是否不是很合时宜?如果沐浴时不甚将伤口弄湿,很容易加重伤势。不若待公主的伤好转后,再沐浴也不迟。”
莫若离闻言,看了墨殇一眼。回说:“殇儿,我何时说过我要沐浴?”
“诶?那这热水?”
莫若离弯弯眉梢,说:“是为比我更需要沐浴更衣的人,准备的。”
“哦!给王爷的!”墨殇一下明白过来,转而赞同道:“也是,王爷身上哪里还有半点干净地方,袍子上下全是污血。”
二人话及于此,突然听闻王帐內室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
“?!”墨殇瞬间警觉起来,以眼神示意莫若离不要轻举妄动,垫步探如內室。
再三确认屋内无人之后,墨殇在立在角落的一扇屏风后,寻得了水声的出处。原是沐浴用的木桶,正在灌水。
可是内室空无一人,木桶四周更是全然无半个鬼影,这木桶之中的水又是从何而来呢。
墨殇细细观察,发现在木桶一角,有两处圆形小洞,其中一处小洞有水波涌动。热水正是顺着这个小洞灌入了木桶。小洞另一侧以一节节竹管相连,一路顺至王帐墙根,没入墙壁。
墨殇哪里见过这等的新奇玩意,甚是好奇。附耳于墙壁之上,只听帐外远处有人提水而来,再注入竹管,这便令木桶中了有了源源不断的热水。
“妙哉!妙哉!”墨殇接连称妙。
说话间,莫若离也走进内室。
“公主!”墨殇见她一瘸一拐走了进来,去扶着她。
“殇儿,什么事物,如此奇妙?”原来莫若离在外室听闻墨殇说妙哉,也起了好奇之意。
扶着莫若离在苏景年的床上坐了下来。
墨殇笑说:“公主,方才门外的北域侍卫说热水准备好了,正在灌入。殇儿还以为他说的是稍后会有人前来送水。不想,是殇儿领会错了意思。王爷沐浴用的木桶设置了些巧妙机关,可在王帐外直接倾倒热水,而热水则会顺着早先埋下的竹管从帐外流入木桶之中,无需人力将热水提入提出。巧妙得很,方便得很。”
莫若离笑了笑,说:“她的那些个小心思,确实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墨殇点头,说:“这等新鲜事物,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待我回去北域,定要说予墨羽听听。”
“嗯。”莫若离点头。
视线环顾四周,她发觉苏景年的卧室十分的简朴。一张床,一副铠甲,两个书架,已几是全部。
视线转移至床上。
被褥折叠整齐,放在角落。两本老旧的书胡乱翻开,盖在枕头上,书皮写着“孙子兵法”、“鬼谷子兵法”。
莫若离摇摇头,拾起那两本书。书上正文与正文的间隙,用小子密密麻麻写了一堆的注释。许多注释许是日子久了,有些晕开了。
从字体上分辨,这本书可谓是年代久远了,起码已经历经了三位主人。
正在莫若离看书之际,墨殇发现苏景年枕头下面露出了一小截纸张。那纸张原本被书覆盖,旁人是完全看不到的。书被莫若离拾了起来,这才露了出来。
墨殇不假思索,问道:“公主?你看那是什么?”
莫若离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兵书,顺着墨殇所指看了过去,也发现了那一小截纸张。
莫若离以为是苏景年马虎,将书本枕在了枕头下面。不做深思,美人将枕头掀起。
枕头下,一绿色袍子,上附一张破烂烂的纸,映入二人眼帘。
莫若离只觉得那绿袍子十分的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墨殇问说:“王爷的枕头下面,怎么藏了这么些东西?连衣服都有?”
小心拾起那张破烂烂的纸,莫若离将它翻开。
那是一幅画。
画的右上角题着:
六飞散落之时节,君方归去。
霜华凝出之夜傍,妾已暮垂。
星光斗转兮世易时替,白驹已逝兮岁月空传。
只愿君心似妾心。
盛景不负,流年莫离。
寒冰消融之时分,君终还家。
北风饮泣之朝阳,妾已远嫁。
昼夜辗转兮阴错阳差,竹马乃去兮咫尺天涯。
只愿君心似妾心。
盛景不负,流年莫离。
作者有话要说:
又来浪一章~~~
米娜桑~周一愉快~一周愉快~
另外,to 痛经的二狗: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因为。。。就算你问了。。。我也不造为什么。。。(摊手)
第146章 再脱()
一幅画; 在莫若离手心上慢慢展开。
“噫?!”墨殇惊讶。指着画; 她说:“这画的,不是公主和王爷吗?”
只见那纸上映画的是; 一片冰天雪地中; 一白衣女子踏雪行于白梅林中。
玉蝶伴雪,雪照佳人。傲寒清冷,玉洁冰清。
这画中之人究竟是谁,又是为了什么在如此严酷的风雪天气,独自行于玉蝶林中呢?不免让人心生好奇; 浮想联翩。
可正当观者试图探寻女子容貌之际,突然,一只顽皮的玉蝶于女子面前伸展而出,好似对女子对容貌心生嫉妒一般; 恰好遮住了女子眼睛以下的面容。
而女子仍显露的那一双眼眸,仿佛千年冰川一般清澈、冷傲。顾盼生辉; 直美得不可方物。
想必见过这一双眼眸的人; 都会产生这般联想。这位女子; 必定是一位绝世的美人。可明知美人就在眼前; 却又见不得真容; 实在是令观者徒然生出无尽遗憾,但又更加好奇起那女子的面容究竟是怎么个样子来。
高超的画技与对美人入木三分的刻画、乃至于作者对画中人寄予的百转千回的情感; 都让观者击节赞叹。
地冻天寒,雪落无声。女子口边呼出的白气,依稀可见。林中风波骤起; 吹乱了美人青。秀发飞舞纷飞,美人低垂冷眸,抬手,以指尖将发丝敛至耳后。
许是天气太冷,美人纤细的手指有些凄白,唯指尖泛起淡淡的粉晕于青丝间偶尔得见。
大风雪,美人独立,这般景象,实在是让人顿生爱怜与不忍。
远处,一绿袍少年执一把油纸伞,姗姗来迟。水红色的油纸伞,遮挡住漫天的大雪,也遮住了少年的容貌。只剩下红唇含笑,表面了少年此刻的心情。
少年身上所穿的绿色袍子,正正与莫若离方才所见的袍子,一摸一样。
铜绿色的长衫用料上乘,领口和袖口都装饰着胭脂色云纹。
轻轻摇了摇头,美人自责道:“我真是糊涂。这件衣裳,是我与她初见的那日,她穿的。”
那一日,白鹿楼与苏景年相遇的情景,一下子涌向莫若离的脑海。
“公主。”墨殇开口,将莫若离的思绪带了回来。
她说:“想必王爷是极珍惜这幅画作和这件衣裳,才会将二者一齐藏于枕头之下随她出征。这画作的纸张已经泛黄,折叠之处已是开始破损,足见王爷时常将它拿出欣赏,舍不得放手呢。”
“傻。”
莫若离放下手中画,轻轻抚了抚了那件绿袍子。
“白公子。”
这时,帐外传来一声通传。卫士说,陈虎、蔡越儿、白亭、十七四人求见苏景年。
墨殇一听,就要回绝。毕竟苏景年此刻不在帐中,而莫若离素不喜见陌生之人。
莫若离拦住她,并宣见四人。
由墨殇搀扶着,美人回到王帐外室。重新带上白玉面具,美人于卧榻之上,等着觐见的四人。
“哈哈哈哈。”
陈虎人还没有走进王帐,洪亮的笑声与说话声便先一步传了进来。
“王爷,老粗把小白兄弟接回来了。你猜怎么着?小白兄弟趴在宴会的酒桌上睡得七荤八素,嘴里竟还叼着半只烧鸡!哈哈哈哈,老粗真是白长了这些年岁,竟第一次见着吃着烧鸡还能睡着的人呐,啊哈哈哈哈。”
“陈虎!你够啦!”说话的是白亭。
她骂道:“你姥姥的,你笑了我一路还没笑够啊你?!”
二人一边斗嘴一边走进了王帐,蔡越儿紧随其后,十七低着头走在三人之后。
陈虎进了王帐,发现苏景年并不在帐內,而是莫若离坐在卧榻主位之上。
“末将陈虎!参见王妃!王妃千岁!”
一下子收起了满面的笑容,陈虎忙垂首叩拜,一本正经说道。
“末将蔡越儿,参见王妃,王妃千岁。”蔡越儿也是如此,垂首叩拜。
“罪民十七,拜见王妃,王妃千岁。”十七的声音有些发颤,费了些力气,他才勉强跪了下去。
他三人深知礼数,均极力低着头,避免让旁人产生他们窥视主位的错觉。
见苏景年声明前去探望的十七赫然在场,而苏景年并未随几人回帐。莫若离有些困惑。
“哎呀?这大老远的,你怎么来呢?”
白亭于回来的路上,已经听陈虎说了一大堆昨夜关于苏景年和莫若离的事。
见了莫若离,她也是高兴,也不行什么礼节,张口说:“是不是想酒鬼啦?”
莫若离听白亭如此提问,一时哑然。
这个问题,显然不在她能想到答案的问题行列之中。
答不是。以白亭的脾性,不追问出个实实在在的原由,怎肯罢休?
倘若答是。
面具下,莫若离抿了抿唇。
心说,不行。若是答了个“是”,有损颜面不说。再被那傻人知道了去,还不知道她要高兴到什么时候。怎么能便宜了她呢?
在场其余人等听她这一问,也皆是尴尬不已。
陈虎想笑,又迫于莫若离的威严而不敢笑,直憋的一脸涨红。
蔡越儿心中又是茫然,心道,这小乞丐到底是和身份?怎地能与北域王、北域王妃都这般交好?
“嗯哼。”墨殇清了清嗓子,接过话柄,试图缓解这几无破解之法的尴尬。
“诸位,王爷并不在帐中。”
“不在?”陈虎有些惊讶,抱拳道:“仓决将军手臂负了伤,伤势有些棘手,吐蕃军医并无什么有效的治愈法子。王爷医术高超,末将想着来求王爷帮仓决将军诊治。请问王妃,王爷是去了哪里呢?”
“诸位,不必多礼,都起身吧。”莫若离开口了,说:“王爷应是前往军医处了。”
“这不可能。”白亭插了话,说:“我们几个从吐蕃大营骑马回来,直接就去军医那里探望十七了。接了十七,一路骑马快马加鞭。无论是军医那里还是回到这里,一路上我半只酒鬼的影子都没见得哦。”
白亭的话,加重了莫若离的困惑。如果说苏景年与墨殇错过了,这件事她是信的。那么接连错过了墨殇与十七一众人,这等巧合之事,莫若离则是断然不信的。而去细细观察,苏景年身上所穿的血衣之上,又附着了一些新红。
隐隐约约之中,她感觉事情的发展好似预示着一些不详的兆头。
“呦呵,本王的王帐何时这么热闹过啊?”
众人闻言,皆是欢喜。纷纷向大帐门口望去。
唯有十七,把头深深的低下。
苏景年笑意盈盈,踱进帐来。
莫若离见她面色发白,隐约有疲惫之意。外人面前,她只得暂且按耐浮动的心绪,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