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与冰山(gl)-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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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屑问说:“你的那些个阴损伎俩,真是当我不知???无非是到访北域之前,便已立下了什么狗屁遗诏。”
听闻“遗诏”二字,武帝的笑声瞬间戛然而止。他阴沉着脸瞪着慕容雪晗,满眼杀机。
“呵呵。”慕容雪晗依旧是冷笑,逼问道:“遗诏之内容无非是,倘若北域胆敢动你,你大金便敞开大门,引异族之罗刹入侵九州。哀家之所猜测,可有分毫出入?!”
“太后怎可妄自猜测?!我父皇仁心仁德,怎会做出如此不仁不义之事?!”十二大怒,欲上前理论。
武帝的面色却急转直下,铁青中泛着铁青。他最后的一张底牌,被慕容雪晗轻而易举地掀起。
慕容雪晗根本不去理睬十二,继续讥讽道:“罗刹借了你大金的助力,烧杀我炎黄子孙,灭绝我华夏文明。这就是你莫拉乎尔…天旻最后的赌注,玉石俱焚。”
“呵。”武帝哼笑声。狠辣回说:“我大金受难,别人也别妄想能隔岸观火,独善其身。大不了一拍两散,谁也别活!”
既然是被迫亮了底牌,武帝便不再有所顾虑。
“父皇。。。”十二倒吸了一口冷气,满眼的不可置信。他父皇竟然要勾结外敌,入侵九州。
“你懂个什么。”武帝呵斥了声,骂道:“废物就是废物。你若是能劝说北域王出兵,何须朕亲自出马?!”
“我。。。”十二欲辩无门。
“不过雪妹妹既是已经猜到了,便该明白。”不再去理睬十二,武帝换上一副流氓嘴脸。说:“北域若是出兵,抵抗外辱,名就功成。北域若是旁观,大金毁灭,九州涂炭!”
“啊哈哈哈哈。”慕容雪晗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大笑问说:“你当哀家是当年的阿霜吗???会为了什么劳什子天下???什么劳什子九州???就放过杀你报仇的大好机会???哈哈哈哈哈,天旻哥哥呀天旻哥哥,你真是傻得有些可爱了呢。”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慕容雪晗一时突然有些低落。她继续道:“完颜一族之于阿霜,天下之于我,岂可相提并论之?阿霜为了完颜一族,可以抛弃一切,包括我。我为了阿霜,可以抛弃一切,哪怕是整个天下。”
“你们这两个疯女人!!!”武帝大怒,骂道:“无耻磨镜!!!无耻至极!!!毁掉阿霜的不是我,是她自己!!!是你!!!”
“完颜一族。。。阿霜。。。”
提及完颜一族,十二突然明白过来。慕容雪晗口中的“阿霜”,就是她母妃,完颜霜甯。
“得不到阿霜的心?!你便要毁了她?!!!”慕容雪晗刚刚的话语在十二脑子里彻底炸裂开来。
木然转头看向武帝,十二颤声问说:“父。。。父皇。。。你。。。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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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更深露重,夜色朦胧。
莫若离靠坐在床头,呼吸渐渐均匀起来。
身侧的人微微动了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异色眸眨了眨,苏景年醒了。
第97章 为父(一)()
两名内侍手持着暗红灯盏,踱步行于星月之下。步伐轻盈,不快不慢。身后的大马马蹄缓缓落下,只怕若是落蹄过快,颠簸过多,要惊扰了谁了。
夜幕深沉,星闪星灭。周遭一片静谧,无人说话。只有辇车间或的吱呀声与马蹄声,为沉静的夜色添了些许生气。
顺从着暗红色微光的指引,一行人徐徐前行。
微风送爽,阵阵水汽随风而来。前方不远处,便是王府的未名湖了。
湖面冰层因着日渐暖和的天气,已是见薄。有的地方更是化开了水面,月光下银波潾潾,波涛微荡。
白玉石桥横卧在翠湖之上,连接着此岸与彼岸。
石桥每隔着不远,两旁便各坐有一对白玉狮子。每个狮子形态各异,栩栩如生;数百对狮子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每个狮子口中都含着一台小小的灯盏。这灯盏的设计心思巧妙非凡,一旦经由人点亮后,无论落雪还是大风,都不会熄灭。是为长明之灯。
带队的内侍上了桥,依次将石狮子点亮。
“小姐。”
墨殇垂首,于辇车庞轻轻唤了声。
“嗯。”
紧了紧怀中睡得不甚踏实的人儿,车内一清冷的女声响起。
“过了前方的未名湖,便是破心将军的住所,无心阁了。”
许是被墨殇惊扰了,许是听闻了“无心阁”三个字。苏景年梦中皱起眉头,不悦地轻哼了声。蜷缩起身子,她本能地往那环着自己的温暖怀抱里又拱了拱。
“知道了。”莫若离回了句。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怀里的人。
紧了紧环着苏景年的手,莫若离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哄到:“阿难,就要到了。”
“嗯。。。”含糊地应了一声,苏景年仍是在半睡半醒中沉沦往复。
“小无赖。。。”美人好似叹息般吐出这三个字,便不再说话了。
莫名的情愫涌动在心头,让她不觉得湿了眼眶。
“小姐,上桥了。”墨殇小声提醒了句,打断了莫若离的思绪。
“嗯。”又将怀里的人紧了紧。
碎步上前,牵紧了头马的辔头,墨殇领着辇车上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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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定在原地,双眼放空。他喃喃道:“父、父皇杀、杀了母妃。。。这、这。。。
武帝确对他根本不屑一顾。他指着慕容雪晗,继续破口大骂。
“三纲五常,人伦礼教!!!你们这些疯女人不守妇道,枉为□□,更枉为人母!!!阿霜分明答应过我,我保完颜一族平安,她便甘愿嫁予我!!!怎么料想却背地里与你私通书信,互诉衷肠!!!说什么‘如若可以,必然离开?!’、说什么‘盛景不负,流年莫离?!’简直是可耻至极!!!可恨至极!!!杀了她?!杀了她,都算是便宜她了!!!若不是顾虑我莫拉胡尔皇族颜面,我定要让你们两个贱妇的无耻德行曝露于全天下!!!让天下人皆不齿咒骂!!!让天下人,人尽皆知,慕容一族与完颜一族出了你们两个败类!!!”
“啪!”慕容雪晗不再给他继续撒野的机会,上去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当年若不是你不顾同门情谊,以完颜一族要挟阿霜,她怎么会忍辱下嫁于你?!!!”
提及往事,又闻得武帝屡次三番污蔑完颜霜甯,慕容雪晗的情绪彻底失控了。
武帝先是错愕,转而大怒。叫到:“泼妇!!!”
一把揪住慕容雪晗的领子,武帝提拳就要还手。
“不!!!”十二猛然醒悟,冲上前去。费劲全身力气,才分开了纠缠的二人,推开了武帝。
武帝冷不防被推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对十二狠道:“逆子!!!你敢对朕动手?!!!”
“父皇。。。”十二含泪,颤声问说:“母妃。。。是、是不是、你。。。”
“呵,废物就是废物。”武帝呲牙冷笑,问说:“怎么?!!!听不明白话了?!!!没错!!!那女人就是我杀的!!!”
“不不不。。。母妃。。。”十二哭了起来。
慕容雪晗见十二哭的伤心,心下不忍。可武帝在场,她无法上前安慰十二。
“呵呵,哭什么?!”武帝瞥着慕容雪晗,指桑骂槐道:“那女人根本不配‘母妃’二字,更不配你为她流眼泪!!!”
“莫拉呼尔…天旻!!!”慕容雪晗震怒,“今日,便是你之死期!!!”
“呜呜呜呜。。。不,不是这样。。。母妃是被完颜一族和白依尔一族的叛军杀害的。。。呜呜呜。。。父皇嘉奖母妃为国捐躯,封母妃为后。。。呜呜呜呜。。。”十二崩溃了,跪地嚎啕大哭。
“我死?!”白了眼独自哭泣的十二,武帝突然换了副表情,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我的遗诏中,可不止写了引罗刹入中原之事。你可以有想过你和阿霜的名节?”
“哼,名节?!”慕容雪晗冷笑,“区区名节就能换回你的狗命吗?!如此名节,不要也罢!”
“哈哈哈,”武帝笑意更深,问说:“名节,你不要也罢。可是,若离呢???”
笃定地盯着慕容雪晗的双眼,武帝挑衅道:“若离,你也不要了吗???”
“呵呵呵,若离?什么若离?”慕容雪晗面上佯作毫不在意,宫装之下却攒紧了双手。
“皇、皇姐???”十二泪眼朦胧,迷茫地抬起头。
“哈哈哈。”武帝大笑,说:“若离身为完颜一族的后裔,我岂会尽信之?!这次和亲,我专程派出死士作为陪嫁混进和亲大队,目的就是监视若离。如今和亲大队遇袭,死士也被砍杀。可死士忠心不二,临死之前于手腕处,刻了一个字。”
顿了顿,武帝故弄玄虚道:“雪妹妹,愿不愿意猜一猜?那个字,是个什么字?”
慕容雪晗阖上双眼,冷声问说:“什么字?”
她心里清楚,莫若离之事怕是瞒不住了。
“‘北’字。”武帝笑的愈发得意起来。
“‘北’。。。”十二的脑海里,如风肠穿肚烂的死状浮现出来。记忆里集市上,那猎户打扮模样的男子与白衣女子的身影,也愈发的清晰起来。
“北什么北。莫要拐弯抹角,有什么遗言便直说吧。”慕容雪晗冷声道。
武帝到底掌握了多少线索,她拿捏不准。只能以言语试探之。
“‘北’即为北域,即为北域王!抢亲犯上。北域王欺上瞒下,忤逆圣恩;强娶公主。北域王德行败坏,罔顾礼制。”
倩儿扯了扯身旁慕容云的衣袖,她小声问说:“完颜王妃。。。是、是大金长公主???”声音因为巨大的震惊与恐惧变得含含糊糊,好像憋在嗓子眼里。
“。。。”慕容云则咬紧嘴唇,一言不发。
“简直是胡说八道,颠倒黑白!”慕容雪晗佯怒,训斥道:“我儿迎娶的乃是完颜一族之女,离若。何来的‘抢亲犯上、强娶公主’之说?莫拉呼尔…天旻,你休要信口雌,血口喷人!!!”
“对、对。”十二擦擦眼泪,强作精神。说:“大婚那日,十二亲眼所见,新娘并非是我皇姐!”
而且,皇姐又传书于我。她此刻正在南京,调查真相。
“呵,那不过是瞒天过海的小把戏罢了。”武帝哼笑,说:“这天下间敢动大齐与大金和亲大队之人,寥寥无几。合了这‘北’字,北域王脱不了干系。至于强娶的推断,则多亏了你的宝贝儿子。大婚那晚她演的一出好戏,无非是要亲手为王妃带上面纱以隐藏其真实的面貌。见不得光的北域王妃,失踪的大金长公主,二者不谋自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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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内,太子与高英争得面红耳赤。两人你一言我一句,争吵不休。
原来北域王欲出兵援助大金一事,不知为何竟不胫而走,天下皆知。各方势力均蠢蠢欲动,暗自筹谋。
“里家,可有人选?”惠帝揉弄着太阳穴。
这些时日里,为了商定出一位合适的将领带兵出征,表家与分家的矛盾迅速激化。双方均力荐自己的心腹,毫不退让。
分家力推高迎春。而在失去了石英吉之后,太子急需在军中重新培植心腹。
“回宗家,”永宁颔首,困惑道:“并无合适人选推荐。里家向来不干涉军中事务,与军中将领更是接触极少。”
“唉。。。”武帝叹气,眉心处堆起一个小丘。“算了算了,朕乏了。都下去吧。”
众人退去后,惠帝又独处了半晌。吩咐内侍唤来轿辇,往如妃处去。
第98章 为父(二)()
漆红大门两侧,暗红的大红灯笼摇曳在微风中。大门上方,牌匾上金色的“无心”二字,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黎明未至,夜色阴凉。无心阁门口一队人马与一辆辇车,悄然立于黑暗之中。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恰巧又是黎明到来前的前夕,黑暗最暗、寒冷最冷之时刻。辇车外,众人缩在厚重的棉衣里,咬牙忍耐着这难捱的等候。
辇车里暗香浮动,温暖似春。
莫若离用雪白的狐皮把苏景年紧实实地裹在自己怀里,严丝合缝。掖好了狐皮,余光瞧了瞧那怀里刚刚醒来、正在傻乐的人儿。美人翻个白眼,不去理会她。抽开了胸前披风的系带,莫若离将白色披风除了下来。怕苏景年着凉,又要去给她披上。
“若离。”苏景年窝在美人怀里,好不惬意。笑着唤了声美人,她调笑道:“莫要再裹了,我不冷。再裹下去,我都快成粽子了。”
美人的手停在空中,挑眉问说:“粽子?”
“嗯嗯,粽子。”苏景年言罢艰难地扭了扭裹在狐皮下的身体。又故作苦恼,嘟起了嘴巴。控诉着美人‘蛮不讲理’的行为。
“阿难,此言差矣。”美人强忍笑意,继续手上的动作。
苏景年见披风又裹在了自己身上,张口就要顶嘴。
“阿难为妖魔所袭,昏睡多日。可是不知这短短几日里,王府上下是乱成了何种模样。上至太后群臣,下至内侍婢女,无人不忧虑忡忡,昼夜不安。前些日子,九儿更是传来书信,已经从西疆提前启程赶回北域。阿难一人的安危,牵动的可不只是一座北域王府,更是整个天下。”
“我。。。”
“所以呢,比起让阿难做‘粽子’,若离更不愿阿难着凉呢。”
“额。。。”
“阿难若是实在讨厌做‘粽子’,那只有下次当心些了。不要再被什么妖邪近身才好。”
“。。。”
美人几句话便噎得苏景年缴械投降,不再抵抗。
说话间,披风已经裹上了苏景年。美人弯起眼角,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