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与冰山(gl)-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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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头,“那十二便不留大哥了,我们来日再聚。”
二人就此话别,苏景年与忠耀反身前往白鹿七楼。
看着苏景年远去的背影,十二心道:“这人有意思的很,乍看之下毫不正经,却是骨子里透出的狂放不羁,与那些附庸风雅的伪君子、标榜正道的老迂腐全然不同。如若能与他把酒言欢,畅所欲言,定是一桩美事。而且夜观星象???这可是大白天啊。。。”
“小主纸,不要怪宝奴多嘴。这人形迹可疑,行事古怪,未知虚实之前,切不可深交。在外可不比在咱家,齐人诡谲狡猾,我们要万事小心为妙啊。”猴脸皱眉嘱咐。心道:“这人能与齐宣王平起平坐,开得如此玩笑,必然不是寻常人等。”
十二笑道,“宝哥哥放心,十二一定小心行事。”只怕我这个早早就被排除在皇位之外的皇子,根本就无甚可以利用的价值吧。
天京的繁华非比寻常,可谓汇聚九州雍容。街道纵横交错,皆以青石铺路,条条人声鼎沸;建筑延绵不绝,辅以白砖黑瓦,高楼矮栋密密重重;秦淮横穿瓮城,漕运兴盛,交通发达;民风开放尚礼,牌楼林立,学校如林;庠序盈门,献酬交错,俎豆莘莘,下舞上歌,蹈德咏仁。
主仆二人且行且驻,忠耀对市集上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和南国的特产,甚是感兴趣,遇到了都要与摊主攀谈一二,再拿起物件把玩一番。苏景年也是第一次来天京,也就由着忠耀乱逛,只跟在他身后。
行着行着见前方一栋五层建筑前,门庭若市。出入者有男有女,多书生装扮,或执卷,或携画,或握扇,文气彰显。
苏景年来了兴致,唤来忠耀前去看看。二人行至近处,抬头见“追月”二字,苍劲飘洒,镌刻于石质牌匾上。这就是名闻天下的追月楼?
“月落孤城角风寒,追呼故友连宵饮?”忠耀朗声道,“这什么狗屁对联?通前不通后,啧啧。”得到周围一片白眼和一个暴栗。
“不懂别乱说,顺序你都读反了。”
苏景年嫌弃道,“是‘追呼故友连宵饮,月落孤城角风寒。’这作者心思妙得很。”胸怀天下,志在四方,怕是非龙即凤。且能将区区一个诗社经营发展得如此兴盛,更是不得不让人心生敬佩。
这天京果真是卧虎藏龙,百闻不如一见。
忠耀捂着脑袋,“是是是,我不懂,就少爷懂!”
苏景年摇头笑笑,二人离去。
追月楼五楼
未央嘴角的笑意在脸上慢慢退去,半晌后整个人颓然瘫坐到在地上,泪水扑朔,花了妆。
身后一黑袍人不辨容貌,静立不语。
刚刚的一切,是梦吗???
从那人在街角出现伊始,未央一眼就认出了他,正是那晚在洪泽湖救自己的独眼公子,欣喜若狂地将湖中所遇告诉了主儿,如果主儿应允,一定飞奔下楼去寻他。
可下一秒,那小厮便念出了如梦魇般的暗号。这暗号,绝不会错。
那晚救自己于湖中的苏难,就是北域王齐毅王苏景年?!他身边的小厮,就是里家埋在北域的暗钉。
未央不敢、更不想去相信,那晚在湖中留下惊鸿一瞥的翩翩公子恰恰就是主儿选中的人,就是自己即将要动手戕害的人。
独眼公子吗?呵呵,我真是傻,他根本就是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刻意的遮掩住了蜚声天下的异色眸。苏难,你为什么要骗我。
良久,“为什么选他。”几个字从未央干涩的喉头生生扯出,伴随着身体的颤抖,泪水卷土重来。这辈子仅此一次,未央定要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不选,主儿偏偏要选中苏景年作为行动的目标。
轻叹一声,黑袍俯身搂住那具瘦弱的身躯,轻轻捋顺她的秀发。
“小妹,宗家容不下他,表家和分家容不下我。他是里家和我唯一的机会,我也是他唯一的机会。既然他之前救了你,这难道不是天意么。”
未央闻言,绝望地阖上双眼,将头深深埋在黑袍不算宽阔的肩膀,放声哭泣,似要将所有委屈倾泻殆尽。
“好妹妹,他若从我,我不会伤他性命。待成大业,你若欢喜,我便把他赐给你。”黑袍安抚道。
未央暴起,一把推开黑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呵呵呵,赐,呵呵,赐!!!”。
“你心里从来都只有这些!!!只有这些!!!”未央怒吼。
“这天下我志在必得,否则你端木家的牺牲,里家人这些年的隐忍都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黑袍起身,严声道,“下一步何时开始,我会提前告知你。里家和他,你自己选罢,我不逼你。但是你得清楚,宗家、表家、分家欠下的账,只有里家、只有你我,才能讨得回来。苏景年不入局,里家、你我、他,谁都活不成。不要再幼稚下去了。”
“你走!!!走!!!”
黑袍反身出屋,阖上房门,掩住屋里器皿摔碎的声音。
“主儿。”绿荷和彩莲跪在黑袍脚边,两人左手小指已然被切去,裹着的纱布渗着丝丝血迹。
黑袍沉声道,“我警告你们,这次的事情小惩大诫。但如若再敢擅自脱离影卫,让小姐遇险,里家的家规可不是摆设。”
“是,奴婢谨记教诲。”二人颤声答道。
“看好小姐,没有我的指令,她哪里都不准去。”言罢黑袍拂袖离去。
太极宫
齐惠帝苏辰渊一身明黄,负手立于书案前。
“宗家。”不阴不阳的声音响起,来人躬身行礼,正是南国司礼监掌印大太监,高英。
“恩,北域使团是否顺利?”惠帝问道。
“回宗家,派去的几批人马与使团互有损伤,只可惜至始至终不见毅王出现,无法探视其实力。”高英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哦?这娃娃倒是比他那缺根筋的爹沉得住气。无妨,总归是要死在南国的,何时何地无甚区别。”惠帝顿了顿,“倒是这些日子,你给朕盯紧表家。太子看来需要爱卿提点提点,朕没死之前,这天下就不是他的,不要搞一些惹人厌烦的小动作。”
“诺。”
高英偷偷瞄一眼惠帝,见其面色自然,秉道,“宗家,比起表家,奴才认为里家最近的动作。。。”
“下去吧,朕乏了。”惠帝挥手打断。
“诺。”高英马上识趣的退下。出了大殿愤然甩下手中拂子,这宗家还是偏宠里家,咱家倒是要看看,你一个无权无实、只识舞文弄墨的里家能嚣张到何时!!!
第14章 天下为聘礼,司马作嫁妆()
两日前,北域使团按照礼制,于大丰港下船,换了陆路行装。贡品提携,浩浩荡荡;一行近百人,首尾绵延二里。
夙兴夜寐,日夜兼程,如今已到达天京城下。
“北域使团!奉旨出行!行人避让!”队伍最前方为首武将高声报道。
“奉旨出行!行人避让!”武将身后的持旗官附和道。持旗官共六人,分两排御马而行,肩上旌旗迎风飞舞。黑色旌旗上绣白色“齐”字,表明着主人的身份。
齐毅王的马车紧随旌旗,左右护卫层层严密,皆是高手。
城门前出入的行人都自觉规避,为使团让出主路,当然也不乏在旁驻足围观的。
守城小兵前去通报,不久守城的大将军率领一干人马急匆匆赶来,表情严肃,来者不善。
“来者何人?!到城门口为何不落马接受盘查?!”将军严声喝道。
“大胆!你是何人?!见我黑色王旗竟不恭迎?!”武将怒道。
“我乃守城大将军高迎春!不认得什么黑色王旗!你好速速道明身份,否则就是意图闯城!休怪我等刀剑无眼!”众守城士兵闻言,纷纷抽出手中刀剑,严阵以待。
北域武将显然被对方的举动惊了一下,“你!你好大胆子!我们乃北域使团,奉旨进京!”抬手向毅王马车作揖到,“马车里,乃是大齐北域王齐毅王。北域王亲临,你个小小守城将军怎敢如此慢待无礼?!就不怕怠慢了王爷,皇上天威震怒,处罚于你吗?!”
“呵!你口口声声北域王、北域使团、奉旨进京?!可有圣旨做凭据?!可有南国通关文牒?!否则唇红齿白,本将军岂可信你?!这天京重地,又岂是闲杂人等可以擅闯的!!!”高迎春叫嚣道。怕是你北域王根本不在车中,待我替干爹探探你的虚实。
“你!!!你这分明是故意刁难!!!圣旨怎可能随身携带?!!!再者我北域使团是从海路进京,这通关文牒又从何谈起?!”武将急了,这厮分明是有意刁难,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王爷作对。
“哼!无凭无据!信口雌黄!”高迎春身后一副将叫道。
高迎春闻言,昂首笑道,“不过本将军听闻,北域王天赋异禀,先天生得一双异色眸,一黑一绿,天下闻名。既然你无法道明身份,末将恳请马车中人现身相见,是北域使团还是闯城贼子,一看便知。”
“你这厮简直是不可理喻!!!王爷千金之躯!!!怎是尔等竖子可见?!!!勿要继续纠缠!!!若是误了使团面圣行程,尔等百死难辞!!!”武将言罢抽刀立马,身后使团成员均拔刀相向。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开打。
“住手!”马车中传来一声呵斥,马车车门被推开。
忠耀下车宣道,“王爷落辇!”言毕伸手搀扶随之而出的苏景年。
“参见王爷!”使团成员皆收刀,落马跪拜。
众人守城将士闻言望去,只见一人身高八尺有余,傲立挺拔;着玄色衮龙袍,胸前与左右臂膀各秀一只金色五爪团龙,怒目嘶吼,威仪肃穆;金冠束发,玉带缠腰,红裤黑靴,干净利落;一双狐狸眼中一墨瞳、一翠瞳光华流转,夺人心魄,剑眉舒展,嘴角含笑;不怒而威,王者之气尽显,这就是大齐北域王,齐毅王苏景年。
原来苏景年与忠耀回了白鹿七楼,便匿藏行迹,换了衣衫偷偷潜出城与北域使团汇合,防的就是高迎春这类有心之人的试探。
“末将高迎春参见北域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高迎春再不识趣,也知道这是触了霉头了,赶快跪下行礼。众守城将士也都收起刀剑,跪下叩首。
高迎春心道:“干爹还怀疑北域王已经脱离使团,提前进京。想治他个罔顾礼数,私自进京的罪。这下可好,这么大个活人生生出现,让我如何收场。”
“高将军无须多礼,你们也都起来吧。”苏景年微笑回道。
“诺。”高迎春松了口气,心道:“这小王爷没有刁难于我,算是万幸。”依言起身。
怎知上身还未挺直,就被苏景年一脚踹中右肩,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几米开外。落地后呕出一大口血,整个右臂失去了知觉。
“将军!!!”众守城将士围了过去,高迎春示意众人勿轻举妄动。
稳稳身形,强忍剧痛,勉强爬起跪下,“咳咳咳,王爷,末将只是恪尽职守,对出入天京的百姓、商旅都要一一盘查。又年资尚浅,未曾认得北域王旗,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这一脚,力道再重半分,这只臂膀就废了。
苏景年闻言大笑,“哈哈哈哈,恪尽职守?年资尚浅?好,本王今日就替分家教导教导高将军,什么样的旗,才叫做王旗。”
高迎春听到“分家”二字,面如死灰。暗想:“完了。”
“来人,给高将军身后插上两杆北域王旗。请高将军带着王旗在天京巡视几圈,好让守城的士兵与全城的百姓都看看。这面旗帜就是当年高祖皇帝御笔亲题,赏赐给北域王世代相传的黑色王旗!见此王旗,如北域王亲临!!!”
“诺!!!”持旗武官高亢应和,遂将两杆高旗插于高迎春身后。
“末将,谨遵王爷旨意。”高迎春声如蚊蚋,身体因恐惧颤抖得如筛子筛米般。
此时城内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好事的群众,指指点点,品头论足。明面不敢说,暗地里都为北域王叫好。这个高迎春出了名的贪赃枉法,仗着自己是本朝大太监高英的义子,搜刮民脂民膏,连出城入城的百姓都不放过,该死得很。北域王刚刚来到天京就惩治了阉党一派的走狗,真是大快人心!!!
“进城,勿要耽误本王面圣的行程。”苏景年反身回到车辇中,吩咐道。
“北域使团!!!奉旨出行!!!行人避让!!!”武将嘹亮的报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添几分豪气。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众士兵、百姓纷纷跪拜应和。
东宫议事厅
“报!属下求见太子殿下。”门外一男声秉道。
“进。”
来人推门入屋,轻阖房门。抬眼便呆愣住,这屋里除了太子,怎地还有一位白衣女子?
这女子可谓是“瑰姿艳逸,仪静体闲”,说不出的曼妙美丽;面纱遮面,不辨真容;却是眼若秋水,目如寒星,来人不禁看呆了。
“何事?”太子不悦道。
来人赶忙回神,失措地看向太子。见太子并不介意白衣女子在场,便小心回道,“回殿下,北域使团方才进城了。”
太子追问道,“恩?分家就这么轻易的让使团进城了???”继而反应过来,“这里没有外人,你但说无妨。”
“是,”来人这才放心回道,“高迎春本是打算着刁难一二,非要亲自见了北域王才肯放行。怎知北域王居然真的亲自落辇,一脚便踹倒了高迎春。还命人给他身后插上两杆黑色王旗,让他带着王旗去巡城,说是让城里的人都见识见识这老祖宗御赐的王旗。”
“哈哈哈哈,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太子拍腿大笑,“分家谋划许久,想赶在本宫之前除掉北域王,好到宗家那里去邀功。怎知没得那精钢钻,却非要去揽那瓷器活儿,真真是自作孽,高英那老狗这会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是,是。”来人谄媚附和。
太子擦擦眼角因大笑溢出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