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的暖婚新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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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她的声音穿过橡木门传进了陆薄言的耳里。
陆薄言猛地合上文件走出去,看见苏简安缩在被窝里挣扎着,眼泪从她的眼角不断地流出来,她哀声不知道在求谁放开她,明显是做噩梦了。
他心如针扎,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她突然改了口:“救我……陆薄言,你在哪儿,救我……”
白天的苏简安张牙舞爪,好像有着用不完的勇气,可陷入噩梦,她脆弱得像受伤的小兽,微微发颤的声音颠得陆薄言心里发疼。
“简安,醒醒。”他试图叫醒苏简安,“你做噩梦了。”
苏简安猛地攥紧他的手,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海面上唯一一根浮木,一遍又一遍叫他的名字:“陆薄言,陆薄言……救我……”
被挟持的时候,她是不是也在心里这样叫过他的名字?
陆薄言的心脏疼得软下来,他躺到床上把苏简安拥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深夜里哭泣的小孩,而她奇迹般停止了抽泣和哀求,慢慢缩进他怀里,受伤的兽终于找到一个安全的角落舔伤口。
她的眼角还有泪痕,长长的睫毛微微湿润,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陆薄言听见自己叹了口气。
这样的苏简安,要他怎么放她走?
第二天陆薄言醒得很早,苏简安还维持着昨天的姿势蜷缩在他怀里,他轻轻松开她,她像受了惊一样缩了一下,但终究没有惊醒,蹙着眉像个虾米一样弓着腰躲在被窝里。
陆薄言这才发现不对劲——她的脸色太苍白了。
苏简安的皮肤本来就白皙细嫩,但是那种剔透健康的白,偶尔会泛出浅浅的桃粉色,一逗双颊就能烧红,可现在她是苍白,脸上的血仿佛被抽干了,连双唇都失去了饱满的光泽,像一张没有生命力的白纸。
“简安”他摇了摇她的肩膀,“苏简安,醒醒”
“嗯……”苏简安不满的呢喃抗议,又往被子里缩,眉头随之蹙得更深。
“醒醒”陆薄言心头莫名的焦躁,声音提高了一些。
苏简安睁开眼睛,眸子里没有了往日明亮的光彩,也失去了焦距一样,陆薄言的声音更急:“你哪里不舒服?”
她的肚子很痛,但已经是老毛病了。
生理期的前期太忙,休息不好再加上饮食不注意的话,这几天能要了她的命,以前好几次痛得进了医院。
后来她知道自己的毛病,生理期前期总是特别注意,吃好喝好睡好,这大半年都没再痛过,可前几天她被挟持又和陆薄言闹别扭,意外频发,生理期提前了不说,还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痛。
她费力地坐起来,对上陆薄言的目光又移开,摇摇头:“我没事。”
忍着痛进了卫生间,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清醒了不少,就是小腹上一阵接一阵的绞痛让她有点承受不住。
陆薄言攥住她的手:“我送你去医院。”
苏简安酝酿了好一会才有力气说一句完整的话:“生理期痛你应该知道吧?又不是生病,就不要去浪费医疗资源了,我休息一天就会好。”
她又倒回床上,觉得很累,可太痛了,不可能睡得着,只能闭着眼睛休息。
陆薄言给她倒了杯热水:“饿不饿?让人把早餐送上来。”
苏简安含糊地“嗯”了一声,送上来的是热牛奶和刚烤好的面包,涂上香甜的果酱,苏简安吃了两口就没胃口了,喝了半杯牛奶,昏昏沉沉的又躺到了床上。
迷糊中,她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停在床边,温暖干燥的掌心覆上她的额头,她知道是谁,闭着眼睛笑了起来:“我没有发烧,你该去公司了。”
“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她的声音很小,似乎又要睡着了,陆薄言悄无声息的起身离开房间,把秘叫过来看着她,这才放心的去了公司。
秘是女孩子,多少了解生理期痛的折磨,只是她没想到苏简安可以痛成这样,难怪陆薄言不放心要人守着她。
她睡着的时候更像个孩子,倒不会让人联想到她是堂堂陆氏的总裁夫人,陆薄言叮嘱让苏简安好好休息,秘也不敢打扰,拿着设置成静音的笔记本电脑坐在客厅外收发邮件,房门开着,以便她能随时听到苏简安的动静。
苏简安睡得其实不是那么沉,所有的动静迷迷糊糊中都能听见,中午的时候她骤然清醒过来,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层薄汗,她下了床,秘突然出现在房门口:“夫人,你醒了。”
“你……”
“陆总不放心你一个人,让我过来陪着你。”秘笑了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痛吗?”
“好多了,谢谢你。”
苏简安拿了一套衣服进卫生间去换,秘看着她的背影,一边惋惜她精心挑的睡衣昨天晚上可能没派上用场,又一边感叹总裁夫人的身材真是好。
昨天晚上匆忙一面,她只是觉得苏简安漂亮,现在觉得她从头到脚真真正正是无死角,长腿细腰,曲线玲珑曼妙,却不像那些卖弄的性感的女人一样张扬,不显山不露水的,难怪陆总那么喜欢她。
苏简安换了衣服出来,酒店也把她和秘的午餐送上来了,清淡可口,卖相精致,她的胃口被勾起来,秘说:“这肯定是陆总交代酒店特意准备的。”
“嗯?”苏简安不太懂。
“嘿嘿,你想想啊,这种五星级酒店,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清粥小菜?”
也许是年龄相近,苏简安又没什么架子的样子,秘和苏简安说话随意了不少,苏简安也不介意,端详着面前的饭菜,唇角突然微微上扬。
秘又说:“陆总是真的很在意你的感受呢,昨天我说把你一个人放在酒店不好,他就提前下班回来了。”
“昨天他是提前回来的?”
苏简安有些诧异,其实昨天知道他要忙到12点的,可11点他就出现在公园,她以为陆薄言是提前忙完了,可他居然是特意回来的。
难怪问他的时候,他非但没有回答,还沉着脸反问她问题,她怕他生气,也就没敢追根问底了。
“不止是陆总,他还让其他人都提前下班了。”秘笑了笑,“沈特助说你是我们的救星。对了,我八卦一下,你和陆总……秘密交往好多年了吧?”
苏简安好奇:“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这么多年陆总一直没有女朋友啊”秘说,“外界盛传韩若曦是他的女朋友,但公司里的人都心知肚明啦,那只是韩若曦拉着陆总炒作而已。前段时间突然传出来陆总结婚了,我们就都在猜,这么多年他是不是和你秘密交往呢”
“没有。”苏简安说,“不过我们很小就认识了。”
“哇”秘惊叹,“青梅竹马啊,难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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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忽然晕倒()
其实,她和陆薄言真的算不上什么青梅竹马,但是秘自我脑补得一脸满足,苏简安也不想解释那么多了,喝了几口粥就又放下了筷子,回房间去躺着。 w w w 。 。 c o m
她仔细想了想,发现很多事情,陆薄言从来没有和她详细说过。
前几天她杀人凶手被挟持,他出现在现场;知道她被围堵,他带着人来救她;她通宵加班后,他恰好去警察局接她;昨天特意提前回来……
这些事情他做得自然而然,也从不和她多说,她粗线条,时间久了慢慢也会忽略不计,可现在一件一件地拼凑起来才发现,陆薄言竟然已经为她做了那么多事。
如果不是他们结婚的原因太特殊,她几乎都要以为陆薄言喜欢她了。
可是,唐玉兰对他耳提面命,要他好好照顾她,他那么听唐玉兰的话,只是尽义务也说不定。
既然他不多说,她也不敢想太多。
至于昨天晚上他短暂的失控,算了,看在后来他放下大男人的面子去给她买卫生棉的份上,原谅他了。
想着,绞痛的感觉又袭来,苏简安滑进被窝里,弓着身子闭上了眼睛。
她隐约听到秘在打电话——
“有吃了一点……她又回去睡了……不太舒服的样子。好,你放心,有事我会打电话。”
通话对象应该是陆薄言,不过他为什么不直接打给她呢?
来不及想出一个答案,苏简安已经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陆氏集团分公司。
陆薄言询问清楚苏简安的情况,挂了电话就又投入工作,连午餐都是在办公室解决的。
沈越川听说苏简安不舒服,也不敢废话了,踏踏实实勤勤恳恳的协助陆薄言完成工作,忙到到傍晚六点多,这一天的工作总算结束。
陆薄言连文件都来不及合上就赶回酒店,秘说苏简安从中午一直睡到现在,中间起来上了两次洗手间,都不怎么说话,好像越来越不舒服了,但是她说不需要去看医生。
他让秘下班,自己走回房间。
苏简安没有开灯,房间一半沉浸在昏暗里,另一半借了从落地窗透进来的光,还有些亮,她陷在昏暗处的柔软大床上,乌黑浓密的长睫毛垂下来,脸色几乎比床单还要苍白,看起来比早上更加虚弱。
小怪兽好似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陆薄言的心尖不可抑制的发疼,他半蹲在床前:“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苏简安是听得见的,她也知道是陆薄言回来了,摇摇头:“我不要去……”
她不喜欢医院,再说了,她没有生病。
陆薄言撩开她贴在前额上的黑发,声色温柔:“那你起来,带你去吃点东西。”
苏简安这才睁开眼睛,乌黑的瞳仁终于有了一丝亮光:“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陆薄言还是第一次这么直接的纵容她,苏简安仿佛抓到了任性的资本,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种G市美食,最终食欲战胜了小腹上的疼痛,她支撑着起来,梳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长发,跟着陆薄言出门。
没想到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刚走出房门就感觉到身下有什么不断地涌出来,绞痛更加的尖锐,她腿一软,人已经栽下去:“陆薄言……”声音都是无力的。
陆薄言察觉到她摇摇欲坠,转过身眼明手快的接住她:“简安”
苏简安浑身无力,她努力的看陆薄言的双眸,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深邃的眸子里不再是一贯的冷峻淡然,取而代之的焦灼。
他真的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是担心她的。
她想再看清楚一点,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幻觉,眼皮却越来越重,最终眼前一黑,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苏简安”
陆薄言抱着她,心像有上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知道她只是晕过去而已,他却感觉如同握在手里的世界正在流失。
他在害怕,怕失去怀里这个人,像16岁那年永远失去父亲一样。
专用电梯直达一楼,他抱着苏简安疾步走出去,酒店经理见过他几次,他从来都是从容优雅的姿态,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在他的指挥下运转,可现在,他怀里小心的抱着一个人,眉头却仅仅蹙着,眸色沉沉分不出任何情绪,但仔细看,就能看见他眉梢的担忧。
经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忙叫司机把车准备好,自己跟上去替陆薄言拉开了车门。
陆薄言抱着苏简安上了车:“去医院,让沈越川联系医院安排好。”
“是”
司机一秒钟都不敢耽搁,忙踩油门,性能良好的车子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汇入车流,超过一辆又一辆车子,朝着市最大的私人医院开去。
陆薄言把苏简安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手,发现她连指尖都冰凉得吓人,他脱下外套来裹在她身上,想想还是觉得不够,又把她抱紧了几分。
苏简安更像睡着了,乖乖的靠在他怀里,呼吸轻轻浅浅,像一个倦极了的孩子。
陆薄言骨节分明的长指抚过她的脸颊,他这才放任眸底的心疼流露出来。
如果可以,他宁愿代她承受所有的折磨,让她恢复活蹦乱跳的样子。
沈越川已经安排好医院这边的一切,最权威的医生带着最好的护士在等着,陆薄言的车一停下他们就快速且有条不紊的接过苏简安,送进了急诊室。
隔着一群的医生和护士,沈越川看见了苏简安的脸色,“啧”了一声:“怪让人心疼的,怎么就病成这样了。”难怪陆薄言的眉头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其实也不是生病了,主治医生急诊完后把陆薄言叫进办公室,让他放心:“她应该是老毛病了,一时半会没法根治,西药只能暂时给她止痛,要靠以后慢慢调理。”
“她为什么会这样?”陆薄言问。
“这种情况的确罕见,是她少女的时候不懂得注意造成的。”女医生在一张便签上刷刷刷的写下一行字,“找中医调理吧,这位是A市资格最老最好的老中医,等她生理期过去了,预约一下带她去号个脉,调理个半年就不会这样子了。”
陆薄言接过便签收好,去病房看苏简安。
病房到处是一片惨白,和她的脸一个颜色,一样没有生机,她躺在病床上,被子只盖到胸口,锁骨形状分明,颈项纤细得近乎脆弱,以往他觉得好看,现在才发现她是瘦,一米六七的人他抱起来跟没有重量一样。
沉睡的苏简安似乎是察觉到了陆薄言的目光,她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眼睛缓缓睁开来。
她对医院很敏感,醒来发现身在此间,挣扎着就要起来,陆薄言按住她:“你在打点滴。”
其实点滴也就是给她补充体力而已,她要把针头拔了:“我想回酒店。”
陆薄言拦住她:“打完点滴再回去。简安,你为什么害怕医院?”
上次深夜里送她去做检查,她惶恐不安的怕他会走,这次醒来一发现自己是在医院就要走,她心里对医院分明有恐惧。
“我妈妈在医院过世的。”
苏简安还记得15岁那年,一切都在沉重的声音中戛然而止,医院浓郁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四壁白茫茫的病房,惨白的涤纶布覆盖母亲的面容,她明明只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