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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桐树花深-第50部分

小说: 桐树花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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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就悄悄的跑到因泽身旁,因泽把他抱在怀里,很有耐心的喂他吃饭,崇崇很缠人,搂着因泽的脖子,五姑姑长,五姑姑短的叫着,因泽被侄子腻着,乐在其中。
  崇崇想吃离他很远的那盘大虾,费扬古夹了一个极大的送到崇崇面前,崇崇开心的伸手去抓,费扬古却把筷子收回,“叫五姑父,不然不给你吃。”崇崇委屈的回头看着因泽,因泽拿手帕替崇崇擦了擦小手,说道,“叫吧,你叫了,他就能把整盘大虾都端给你。”崇崇一听,就兴高采烈的大声叫道,“五姑父,我要那盘大虾!”桌上的人一阵哄笑。
  饭后,因泽,费扬古,还有黏住因泽不放的崇崇,来到老夫人住的房里陪老人家说话。夜色降临,老夫人说,“时候不早了,你们该回去了。”因泽却笑着对费扬古说,“那你就回去吧!”老夫人皱眉,“让你男人回去,那你呢?”“我在这儿陪老祖宗啊!他前几天就答应了,让我在家多住几天呢!”费扬古也附和妻子道,“是啊,她也说她想阿奶了。”老夫人面露不悦,“那也不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在家多住几天?嫁了人了,哪个才是你的家?想我了,男人白天在外面当差的时候,你回来陪陪我就行了。多的,我老太婆消受不起。”
  因泽不情愿的点头,“好,那泽泽听阿奶的。”崇崇闻言就在一旁撒起泼来,“不,五姑姑不许走,五姑姑晚上哄我睡觉!”老夫人对重孙异常爱惜,连忙说道,“别闹,别闹,舍不得你五姑姑走,就跟着去他们家里玩,崇崇听话?别闹。”崇崇听了立刻喜笑颜开。
  辞别了老夫人,费扬古正要带着因泽和崇崇回去时,老夫人忽然在他身后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两个,可都是我老太婆的心肝宝贝儿,但愿甭管外面刮起什么风,也都别吹着他们。”
  
  因泽抱着崇崇坐进马车,费扬古骑着马走在旁边,就听里面姑侄俩说着话,
  “五姑姑,师傅好坏,昨天中午又没让我吃饭!”
  “哼,那是你不听话,没好好做功课,对不对?”
  “那我饿怎么办啊?”
  “拿几块桂花糕放到荷包里,下午饿的时候骗他说要上茅房,然后躲起来吃桂花糕。”
  “这招不好用了,师傅把我的荷包收走了,还说什么别学你五姑,她当初桂花糕吃的急了,差点儿没噎死。”
  “哼,当初噎死就不至于这会儿被气死了!那他这些日子都教你什么了?”
  “他今天刚教我背了首诗!”
  “背给我听听!”
  “(春)
  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 
  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夏)
  朝登凉台上,夕宿兰池里。 
  乘月采芙蓉,夜夜得莲子。 
  (秋)
  仰头看桐树,桐花特可怜。 
  愿天无霜雪,梧子解千年。 
  (冬)
  渊冰厚三尺,素雪复千里。 
  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
  听罢,因泽怔忡。费扬古闻言却在外面朗声大笑,“这是《子夜四时歌》啊,怎么教小娃娃背这个?哈哈,不过,倒是应景的很!”
  
  
  
  
                  第十一章 纵弱水三千
  刚回家,就有两个同僚来拜访,等到送走他们,已近深夜。费扬古回到房间的时候,就见屋里昏黄的烛光袅袅动人,因泽穿着中衣坐在床上,崇崇盖着被躺在她怀里,姑侄俩一起聚精会神的摆弄着一个九连环,时不时的低声说话,抑或是开心一笑,费扬古站在卧房门口,带着舒服满足的笑容看了很久,直到因泽无意间抬头。
  “怎么在那傻站着?这么晚,不睡了吗?”“你们不也是玩得正高兴,没睡吗?”费扬古边说边解衣扣,因泽收了九连环,“今天拆开四个了,余的明儿拆。”崇崇嘟着嘴,躺到被窝里。因泽替崇崇把被子掖好,又下床帮费扬古脱衣服,“不识好歹,是你不回来我才哄着他玩的,省得你回来了,毛手毛脚的,吵醒了孩子。”费扬古将胳膊伸开,因泽帮他把外衣除了下来,他意味深长的笑着说,“毛手毛脚?”
  因泽不明就里的抬头看费扬古,一脸疑惑,费扬古指着她笑,“旁人都说你精明,依我看,你啊,笨死了!”因泽冷哼一声,“一定不是什么好话!”这时候脱了衣服的费扬古向床边走去,坐下来后,就觉得一只小脚在踢他。“你干什么?”费扬古转身问在床上装睡的孩子,崇崇睁开眼,不高兴的说道,“这么晚了,你还不快回去睡觉,小心你奶娘掐你屁股!”
  费扬古无奈的看向因泽,因泽一边叠费扬古的衣服,一边捂着嘴乐,用夸张的语气声情并茂的说,“这院里啊,有只大公鸡,就喜欢半夜跑到人家的床上,啄小孩儿的鼻子,所以啊,五姑姑找了个比武松还厉害的打鸡英雄,今天晚上他和五姑姑一起陪崇崇睡觉,这样大公鸡就不敢来啄我们崇崇的小鼻子了!”崇崇听了,连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乖巧的往里面挪了又挪,留出很大的位置让费扬古睡。
  费扬古睡在外面,借着烛光正看着一本兵书。因泽哄着睡在最里面的崇崇。“小祖宗,你怎么还不睡啊?”“五姑姑,我,我想去嘘嘘!”“那就去啊!走,我带你去茅房。”“我不,院子里有大公鸡,你让他带我去!”崇崇指了指费扬古,费扬古放下书,无奈笑道,“看来打鸡英雄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费扬古抱着崇崇从如厕出来的时候,因泽拿着一个大氅等在外面,看见他们就将大氅摊开,扑在崇崇身上,费扬古刚要接着往前走,因泽把大氅又往上提了提,搭到了费扬古的肩头,费扬古看了一眼因泽,暖意由外到内,又由内到外,浸透漫延。
  费扬古他们的新房,正房的中间是一个中厅,中厅左侧是卧房,右侧是放着塌的暖间。崇崇睡着后,费扬古就抱着因泽来到暖间,榻上一番云雨后,费扬古拉过一条缎面的被子裹住怀里的因泽,因泽想起身穿衣服,却被费扬古按住,“急什么,还早呢。”“人家都说你正直,鬼话,整天脑子里就想着这些。”费扬古笑着抓住因泽的指尖轻嗅,“难道正直的人就都是和尚?再正直的人也都有当爹的一天,我今儿晚上,就很想要个儿子。”
  因泽倚着费扬古胸膛,半晌无语,费扬古的手游走于因泽腰际,再往下时却被因泽抓住,“那要是我生不了孩子呢?”费扬古轻蔑一笑,“笑话,也不看看你相公是谁?”因泽转回头目视费扬古,不依不饶,“那要一直没有呢?”费扬古愣住了,皱眉片刻后释然一笑,“那就是我命中无子了。”因泽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我的傻哥哥,你真是一根筋。一年后,要是我还没有身孕,我就张罗着给你纳妾。若是不拘家世背景,这世上比我出挑的女子有的是,太皇太后身边的苏姐姐就是一个!”
  费扬古闻言便将因泽推开,站起身气急败坏的穿着衣服,“没见过你这么煞风景的人!一碗破汤洒出了这么多狗屁话!”因泽连忙拽着他的袖口说,“你若是看不上她,别人也行。”费扬古瞪着因泽,怒火冲天,片刻,他使劲把自己的袖子一扯,咬牙切齿的说,“我,我,我操你姥姥!”说罢,理都不理因泽,直奔卧房。
  这一夜,费扬古睡在卧房,因泽睡在暖间。
  因泽习惯早醒,天蒙蒙亮的时候,她睁眼就看见费扬古衣衫整齐的坐在她对面的太师椅上,看见她醒了,费扬古沉着脸,一本正经的说,“我没和你说过吧?我们家和你们家不一样,我爹一辈子就我娘一个女人。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当时的摄政王多尔衮从京里给我爹送来了一对孪生的姐妹花,漂亮,会唱曲儿,会画画。可我爹前脚把她们接进府,后脚就拿银子打发她们回原籍了。后来还有人用这事儿嘲笑我爹惧内成癖,你知道我爹怎么回答的吗?”
  “他说,女人应该从一而终,男人,也要洁身自好!”
  “从一而终?洁身自好?”因泽重复着费扬古的话,转脸看向窗外隐约可见的晨曦,陷入了沉思。
  
  转眼到了腊月里,年前,因泽在府里忙前忙后的张罗,府内一派除旧迎新的喜气。这一天,费扬古风风火火的回了家,却在大门口撞见了怒气冲冲的阿纳海,费扬古主动上去打招呼,叫了声大哥,阿纳海却阴阳怪气的说,当不起。费扬古碰了一鼻子灰,转身进了府。
  他刚进前厅就看见因泽拿着手帕坐在椅子上哭,阿汝在一旁劝。费扬古连忙走到跟前,轻抚因泽的后背,低声下气的问,“怎么了,哭什么?”因泽把他的手推开,也没说话。
  费扬古抬头看阿汝,阿汝叹了口气,“哎,还不是我们家那位大少爷,平常吃喝嫖赌样样都来,到了年底欠了一屁股债,人家催债,他又不敢回家管鳌大人要,前两年咱们格格当家,总能想法子给他挪出来,他也就越发的有恃无恐了,今年居然一下子就亏空了一千多两,这不,格格出阁了,他又来这里要,格格说自己的嫁妆都折成田地了,府里的银子是将军的,她不动,大少爷听了就急了,说了些难听的话。”阿汝边说边叹气。
  费扬古低头看了一眼哭得喘不上来气的因泽,心中莫名一疼,“来人,去账房取前些天皇上赏的那一千两银子,给亲家大少爷送去!”因泽听罢,狠狠地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歇斯底里的喊道,“用不着你,你充的什么好人,你又不是他兄弟老子,你管他做什么?来人,把这个给那畜生送去,让他去京里最大的当铺兑成银子,还他那些催命鬼去!”说着,因泽把手上的凤镯褪下,塞到一个小厮手中。
  费扬古本想阻止,可是看见因泽气得直发抖的样子,也只有慢慢坐下,手里握着腰间的龙佩,锁眉沉思。
  第二天,费扬古一大早就揣着银票出去,驾着快马,他跑遍了京城所有像样儿的当铺,却没有凤镯的下落。暮色降临后,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失望的回到家中,正好看见因泽在院里指挥下人揭掉红喜字,预备着年里贴春联和福字。
  因泽的左腕,凤镯上下摇晃,灵动可爱。
  费扬古上前执着她的手腕,“这镯子?”因泽得意的笑着将手抽回,“这玉芯凤镯自然是有灵气的,它今儿上午,自个儿飞回来了!”
  费扬古还想接着问,因泽却转身忙其他的事去了……
  
                  第十二章 眉眼盈盈处
  眼看就要过年了,这是康熙四年最后一次御门听政的日子,下了朝后费扬古骑着马走在街上,就见街上热闹喜气,小贩叫卖着过节的物品。时不时的,路边窜出三五成群的半大孩子,在街上嬉闹,在路边放炮,乐不可支的样子。因为怕碰到路上的孩子,费扬古任是心里急着回家,也只有带紧了缰绳,不敢走快。
  “呯,嘭!”一声,一个炮仗在费扬古身后响起,他回头看,见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带着他五六岁的弟弟捂着耳朵躲在一旁,那小一点儿的孩子高兴的蹦着喊,“三哥!三哥,我也会放炮仗了!”费扬古看见后,略笑了笑,随即,心里有了主意。他依稀记得今天下朝后,鳌拜好像有什么事要去一趟户部,应该不会很快回府。于是他连忙去集市上买了两大口袋的各色烟花炮竹,随即快马加鞭的赶往鳌府。去鳌府的路上,经过一家京城有名的大酒楼,他顺带买了几盒新出炉的精致糕点。
  
  鳌老夫人接过孙女婿孝敬她的糕点,笑得合不拢嘴,“别人送我老太婆金子银子,绫罗绸缎,我都不稀罕。活了一大把岁数,就觉得只有吃进肚里的东西才真是自己的呢!”费扬古坐在一边,笑中带着晚辈的恭顺,“就是,老祖宗说得是,喝进肚里的酒,也是自己的。”“就想着喝酒,馋嘴猫!你等等,我已经叫人去催你丈人快些回来了,今儿晚上,你和他多喝几杯,你别说,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爷俩,一样的酒缸。”
  费扬古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昨儿因泽说想崇崇了,让我下朝就来接,她在家里预备了一大桌崇崇爱吃的玩意儿。我在这儿贪口酒倒不要紧,要是害得崇崇吃不成了,回去啊,我又得落一身的埋怨。阿奶你不知道,您的好孙女,可厉害着呢。”
  老夫人听毕,面色严肃,一双眼睛直视费扬古,眼神凌厉,刚才她脸上那种老人特有的平和慈祥转眼间烟消云散,看得费扬古直发毛,他心里埋怨自己,和老人精斗法,自己还真是不自量力。
  片刻后,老夫人居然又哈哈的笑起来了,她指着费扬古道,“窝囊废,白长了这么副壮实的身板儿了,才俩月,就被那小丫头片子拾掇得服服帖帖!行,你们赶快带他去偏院的书房吧,让他接了人快些回去和媳妇交差!”屋里的人闻言也都开怀大笑。
  费扬古着实松了口气,老太太放了他一马。
  下人刚带着费扬古离了屋,老夫人就冷笑一声,“哼,泽泽想侄儿了不会自己来接吗?让他下了朝来这儿接?我看明明是他想献宝哄老婆开心吧!又要讨好媳妇,又要和媳妇娘家撇清,迟早有一天,难为死他!”说到这儿,老夫人陷入沉思,半晌后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只要他一心对我的小泽泽,疼我们家崇崇。也许他站在别的船上,反而是好事!偌大的一家,也要有人能全身而退才好。”
  
  下人领着费扬古穿堂过户,走到一处侧院,里面书声朗朗,费扬古正要驻足,下人却引他接着往前走,“五姑爷,这是府里其他小主子读书的地方。崇小爷另请了师傅在别处授课,您和我再走一段。”
  接着往前走,又过了两三进院落,到了一处僻静的小院,院里植着梅花,寒冬时节,含苞欲放。树下的圆桌石凳都是汉白玉的,雕得精致雅气,旁边一个小巧的池塘,想来是夏日养金鱼的地方。塘边散落着几块不高不矮的怪石,石头上刻着三个字——“横波池”,字体洒脱俊逸。池边一个小巧异常,仅容两人的亭子,亭子上的横匾也是三个字——“聚峰亭”,字体与上三个字一样。
  水是眼波横, 
  山是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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