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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我和他们的十年-第31部分

小说: 我和他们的十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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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三点半……”小满舔了舔嘴唇,让自己看上去是笑着的,她对陆炜说:“来福士广场靠近南京路,外滩也在附近,要不我们到那边去逛?”
  陆炜愣了,小满看到纪晓梵拽了一下他的衣服,他才猛然反应过来,狂点头:“好啊好啊!来上海怎么能不去南京路和外滩呢!走走走,怎么过去,赶紧走!”
  走到世纪大道地铁口太远,陆炜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开到了外滩。
  一下车,最先被吓到的是密密麻麻的游客,陆炜坚持要三个人合影,好不容易捕捉到没有人的空档,相机“咔擦”,小满在中间,纪晓梵在左边,陆炜在右边。
  小满确定照片中的自己一定是笑得挺难看的,因为她从三点半到六点半,陪着陆炜、纪晓梵逛街的整个过程中,都是不安的。
  难过的时候、紧张的时候、生气的时候、不安的时候,夏小满做不到,还能若无其事地微笑着。
  七点,三个人站在来福士广场门口,数着西藏中路宽敞的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谷雨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出现,陆炜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有接。
  小满低着头,脚尖在地面上画着圈圈。她沉默的时候,自动给自己竖起保护膜,把纪晓梵也屏蔽在外。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个小时,八点整,小满有了决定。
  “他应该不会来了,我们先去吃吧。”
  陆炜想拦住她:“可是……”
  “走吧,他要来,会给你打电话的。”
  小满走在前面,找一个排队的人少一些的吃完饭的地方。
  她笑自己太傻,一开始就不应该相信他会来。
  你看,他只不过是答应一起吃顿饭而爽约,她心里就这么难受,那么当初,她没有如约出现在B大的门口,他又怎么可能,不对此耿耿于怀。
  

☆、就这样离开了(七)

  
  生长在南方的夏小满从没见过雪,哪怕到了上海,两年了,也没有这个机会。
  寒假如期而至,陈柏毅通过学生会朋友的帮助,给他和小满买了两张卧铺票,上海寒假放得算早,春运还没到,车站和车上人还不算很多,上海南站修好启用了,硕大的车站,还是塞满了人。
  火车经过一次全国提速,回家只需要二十个小时,一上车就差不多可以睡觉了,一觉醒来,小满泡了方便面,陈柏毅还躺在床上,等他起来,又轮到小满爬床上去躺了。两个人直到中午吃饭时才聊了几句。
  “明年就大三了,有没有想好毕业做什么?”
  小满一听就头疼,看,这就是她一路上想尽办法跟陈柏毅岔开时间不要说话的原因,这位举止越发官腔的陈柏毅同学,总能无形中带来给对方巨大的压力。
  “咳,没想那么多。”小满确实还没想到那么远,大三她还有出国交换一年的机会呢,现在就去想将来,确实太早。
  “你都不接触社会,不知道现在就业形势多么艰难。”
  在陈柏毅准备开讲大道理之前,小满把泡面盖子掀开,注意力全都转移到小鸡炖蘑菇的香气上:“嗯……我饿死了,先开动咯!”
  不理会陈柏毅的表情,小满埋头吃面。
  “国庆我去北京见到谷雨了。”
  手一抖,塑料叉子没拿稳,掉到面汤里。
  小满发出“啧”的一声,看着飘在淡黄色面汤上的叉子,顿时没有了胃口。
  “你跟谷雨联系多吗?我看他好像很忙的样子,都没跟我说上几句话就走了。”
  小满把调料包扔进面桶里,准备拿去倒。
  “没联系过。”
  “你们以前不是关系挺好的吗?”
  陈柏毅还要追问,小满直接起身去扔垃圾,在洗手池洗了手,再捧一把冰凉的水扑到脸上。
  不知道还要多久,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才能保持平静。
  整个车厢弥漫着泡面的味道,小满觉得窒息,想在车厢和车厢之间连接处透口气,可那都是吸烟的人,见她走过去,那些佝偻着背的老男人都扭头望着她。
  小满放弃,穿过窄窄的走廊回到座位,陈柏毅正好去接水了,她鞋子一脱,爬上中铺,被子盖起来,迷糊地睡过去。
  再起来时,车已经快到站了。
  整理好行李,随着其他乘客下车,在站台上松松腿。
  然后她看到对面站台上,正在等车的人,有一个她觉得熟悉,却又不太确定的身影。
  行李箱的轮子在并不平坦的水泥路面上“哐当哐当”地响,小满眼睛只聚焦在那个人身上,就这么往前走着,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遗憾的是,一列火车开进站。
  她的视线完全被挡住,只看到排列均匀的车窗,被窗帘完全遮住里面。
  “小满?”陈柏毅过来拉她胳膊:“你去哪?”
  “噢!”小满反应过来,她回过神来,跟着陈柏毅往回走。
  走了几步,火车开走了。
  小满停下来,又走回刚才她停下来的地方。
  对面的站台却早已是干干净净。
  “怎么了?”
  “没……”小满揉了揉眼睛,苦笑道:“看错人了。”
  其实在火车开过来之前,她已经确定了,对面那个人是谁。
  但她现在,只希望自己只是看错了而已。
  阿姨家的表弟个头突然长高了许多,声音也变了,唇边多了稀稀的绒毛,开始穿宽宽的哈韩裤,留长长的斜刘海,但不变的是,他依然喜欢守在电脑前,玩着最热门的游戏。
  小满之前的QQ被盗了,在表弟的帮助下,她找回了自己的QQ,里面的好友全都是陌生的名字,而自己的那些好友,却被盗Q的人删的干净了。
  “表姐,我看你找得这么仔细,是不是找失联的暗恋对象啊”
  表弟揶揄她,小满关掉QQ,认真地回答他的问题:“嗯,是在找一个人,我欠了他一笔钱……”说着自己低头笑了:“现在他找不到我了,我就可以不用还他钱了。”
  正在青春叛逆期的大男孩不屑地撇撇嘴,一副“你以为我傻啊会相信你”的表情,继续打开游戏界面,玩他的魔兽去了。趁着游戏界面缓冲的时间,还不忘坑了一下自己的表姐,冲着厨房喊道:“妈,表姐有男朋友了!”
  小满想捂住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阿姨拿着锅铲从厨房冲过来,看小满的眼神要多不对就有多不对,不过阿姨还是在饭桌上忍住了好奇心,而是在晚饭后让小满到厨房帮忙时才一股脑地都倒了出来:“要真是有男朋友了,别瞒着阿姨,也别怕带回家,这里就是你家。”
  看着洗碗池里水龙头开大冲出洗洁精的满池泡泡,小满得澄清自己:“没有,真没有。”
  好像有或者是没有都不重要,阿姨主要是想要说下面的话:“二十岁了,有男朋友也是正常的,我是怕你年纪轻,容易被骗,嘴巴甜的靠不住,得踏踏实实的才行……有没有钱不要急,关键是自己能挣钱,有担当,别大事小事都要你做主,你会很累,但也不能太强势,什么都管着你,那也不行……哎,看我说的都自己矛盾了,总之吧,你们年轻人现在太冲动太开放,不明白责任是什么……你妈妈……你妈妈走之前让我照顾好你,该说的我总不能一声不吭吧……”
  阿姨说着,自己停住了。
  小满轻声说了句“我知道了”,想想还是回房间了。
  阿姨家三室两厅,小满的床其实是一张床垫,睡觉的时候平放在书房里,表弟在阿姨的监督下去睡觉了,过半小时又偷偷披了大衣进书房打游戏。
  小满侧着身,听着背后流畅地波动键盘的声音,心里想着几个人,对她嘘寒问暖却直接被她冷落的老乡,真正意义上交的第一个男朋友的学长,还有就是,在她记忆里驻扎了五年的,那个被一列火车挡住的男孩。
  月亮挂在天边,不知道同在一弯新月下的他,此时此刻在想着什么。
  反正,不会是想着她……
  挑了天气晴朗的一天,小满去了趟墓园,看望已故的父母。
  碰巧,遇到高中的班主任阿芳。
  阿芳瘦了很多,很多,两年前他还是个弥勒佛,现在连脸颊都几乎凹陷下去了。小满想起来纪晓梵曾经说过,他们大一那年同学聚会的时候听说的,阿芳在那一届高三带出前所未有的成绩之后,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动了个大手术,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原本传言说他有望做副校长了,因为身体不适,现在连班也不带了,就做行政工作。
  小满没认出他,是他先叫了小满。
  墓园不大,走到门口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小满却觉得像是走了好几年,走过了她的高中岁月,走过了阿芳的人生辉煌。
  “在上海过得还习惯吗?”
  小满简单地说了自己的学习和生活的情况,虽然她已经描述得很好,阿芳却仍会摇头:“老师当时应该再坚持一下,你还是去B大比较好。”
  “刚去报道的时候,我确实也后悔过。”小满轻声地说着:“后来就想明白了,高考只是一道门槛,将来走得怎么样,不是只看成绩就够了的。我现在,至少不用为了每年近万的学费操心,明年大三,还有出国学习的机会,挺好的不是吗?”
  “出国的事安排好了吗?出去了就别回来了吧。”
  “还有一年才去。”小满想了想,自嘲道:“老师,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挺倒霉的,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就总是遇到坏事拖后腿,谁知道到时候去了法国又会怎么样……”
  阿芳听得出学生的悲观,要是在以前,他也许开个玩笑鼓励鼓励就行了,这会他挺认真地说:“小满,人生不管到了什么阶段,都有可能陷入困境,但不管怎样,都不要放弃自己的本心,特别是年轻的时候,你想要什么,就去争取,困境在成为困境之前,往往都有挽救的机会,你要发现了,不择手段都要去救回来,你要救不回来,就像你现在的心态这样,挺好,救不回来就彻底放开,你的新选择也不一定比原来的差。”
  告别之前,小满看着阿芳忽然花白的头发,鼻子有些酸,她让阿芳多保重身体,阿芳让她不要畏惧。
  “小满,你走一步之前会想好后面好几步,一旦想到可能出现的困境,你就会避开,会退缩,老师希望你要知道,在文科班学生里,你是老师带过的最好的学生,自信一些,你心里其实早已经有自己想做的事,那就去做,别拖,时间不会让你忘掉那些错过的机会,那些你错过的机会和那些人也不会自己来找你。”
  寒假结束,小满回到学校,重新投入更紧张的课业中。
  五一的时候摄影社外出采风,小满跟着出去,男多女少,风趣幽默的师兄们跑前跑后,让女生们享受到了被好好照顾着的福利。浙江一个小镇,户外搭起帐篷,有相机的架起相机,没有相机的,像小满这样的,总有热心肠的师兄把自己的相机贡献出来教她怎么用,也总有热心肠的师兄拐弯抹角地关心她的个人问题。
  “嘿,夏小满,你平时不上课都做什么?”
  “我?在……图书馆吧。”
  “一个人?”
  小满敏感地听出问题里的深层含义,想罢,还是点头说:“恩呐。”
  “那我问你个问题。”师兄是个腼腆的人,支支吾吾地道:“其实是我帮社团里别的人问的。”
  “哦。”
  好像是鼓起了勇气,师兄问她:“你有没有男朋友?”
  知道会是这样的问题,小满坦然地告诉他:“有啊。”
  “有?”师兄一定是很意外,才会条件反射地身子一缩,狐疑地打量着面前这个他观察了很久也没看到她身边有过男生的小师妹,追问道:“你骗我的吧,你不像啊,男朋友在哪?”
  黑幕下群山层叠,暗夜里星星璀璨。
  小满指了指心口,说:“在这里。”
  

☆、就这样离开了(八)

  
  因为没有好师兄的“提携”,暑假当全校五十几支暑期社会实践的队伍奔赴祖国各地展开有意义的暑期生活时,小满正在寝室里对着字典翻译着合同文件。
  自从去年暑假做促销员,在气温最高的一天中午被要求从室内移到室外,小组长还让她们离开阳伞给过往行人发传单,小满几近中暑,在那之后,小满重新清算了自己的价值,每天一百块钱六个小时,就算做一整个月也不会在促销这个领域有多么辉煌的成绩,而学校学生服务中心提供的兼职翻译,虽有时候两个小时就能赚到一百块,也有可能一整天都赚不到这一百块,但至少对自己在专业领域的进步是大有裨益的。
  所以,在大二暑假,小满没再去做促销,除了继续教法国小朋友中文外,其他的时间就一直窝在学校里。
  大三一开学,感觉女同学一下子成熟了许多,已经有不少人置办了一身西服套装,化妆拍了端庄的求职照片,中文和英文的简历都准备好,一只脚好像都已经跨入职场。
  全校挂科率最高的翻译课一直都是一位老太太上的,年逾六旬的她即使退休也依然留在三尺讲台上,她把课堂安排在了听力教室,一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太太用绝不手软的高强度工作训练着这些,在她认为早已没有当初他们学习时的刻苦努力,而是被网络和恋爱占据了本该是学习的时间的,新时代的孩子们。
  W大在西郊大学城有一大块地,是他们的新校区,这一届的大一新生直接到新校区报道,少了七八千人,老校区的资源得到更宽绰地分配。
  大一的时候小满就研究过绩点的算法,为了拿到高分,她对每一学期选什么课都是做过研究的,目的就是为了拿到优,在算绩点时能再拉一把专业课的成绩,拿好名次,得奖学金。
  小满也曾经怀疑过自己,这样功利的做法将来会不会后悔,大学本该是学习的地方,而学习却被她用来做挣钱的手段。她又何尝不想像沈丹丹那样,选一门让自己好好放松每次都是看电影的赏析课,或者像王娟那样守着电脑不停地刷才选到的最热门的教礼仪的课,又或者像邹颖那样选一门虽然是零基础,却单纯是为了兴趣的围棋课,当然,这些课在小满的眼里,电影课整个班都不会有三五个“优”,礼仪课亦是这样,而围棋课,就等着挂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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