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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绚日春秋-第20部分

小说: 绚日春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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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对龟山婆婆来说,来到的不是个即将为自己养老送终的客婿,而是个陌生的可以选择退出阿玛森大会的竞争对手。她毫不客气地请求,说:“你不是族里的人,不懂得规矩,能和北九方的亲戚说些什么?你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你知道什么叫宝日子母犀角吗?”
  屋外的人以为是婚姻的考验,狄南堂也以为是,犹豫了一下说:“族人分散时,把母犀角掏出与子犀角吻合的穴,和子犀角分别而执,以便日后天涯一方日久,也能相知相爱!”
  龟山婆婆略一失神,稍后又问:“那狼行百步而嗥月,虎伏地化猫呢?”
  狄南堂疑惑、沉默。龟山婆婆的嘴角立刻爬上一种难见的戏虐,让人捉摸不透。他只好回答:“百族归心,圆月之下盟誓共主,献猫,表示即使是战神在主人面前也无用武之地,惟有天骄至强至上。”
  龟山婆婆一下颓然。半晌,她遥遥搓手,哀求说:“木百岁不枯,人百岁而亡。我气力将朽,不日便要告别人世,你就不能让让我?倩儿那是我一把养大,只要你答应,我就把她嫁给你!”
  这不是狄南堂能答应的。
  当她再次拿婚姻威胁时,花倩儿已满眼泪花地站在门口。龟山婆婆的眼睛和她只一接触就快速地转移,任她把狄南堂扯出去。
  花衣裳默默地看着,追了追花倩儿,想说什么却终于没敢说出口,回头时,迸出了一滴眼泪。她一步一步地走着,摸了摸身上的衣服,那是花倩儿给她缝过的。但回到了屋子,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整理着杂物,突然,她看到一套法器和瓦罐,便悉心地捧起来,想知道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的。
  然而,她的眼睛越睁越大,终于松手,让手里的器物落在地下碎去,低声说:“这是让孩子无法生育的法术。她真的疯了!”
  “我没疯!”龟山婆婆站在门口,阴森森地说,“他们有了孩子,世上又多了一个不记得天神和萨满的人!我要让天神在人们心目中的位置不被任何妖魔取代。你以为我心里不疼吗?我还要去找龙青水,让他去抢亲,替他夺取首领的位置,那时再解除法术。”
  花衣裳大声地说:“这恶毒的法术,这恶毒的想法。我不会扶你去的!”
  “记住,你是我的奴隶!生来死去都不能改变。”龟山婆婆的牙齿都露出梁子,凶恶、厉色,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花衣裳一步不让,大声地争辩:“可她是你的养女!”
  龟山婆婆再次问:“你去不去?”
  花衣裳还是摇了摇头。龟山婆婆不再要求她,而是回头给了她一个木碗。花衣裳看到木碗里有一些黑绿的汁液,脸色变得苍白,但她还是接过碗,不吭不响地往一边走去。龟山婆婆冷笑着,哭着,摸着墙开始上路。
  一段艰难的路程,艰难如苦难的结束。拐杖拄,身子晃,墙面猛然在昏花的眼前空旋,她摔了一个跟头,却又在天地飞旋中爬起来。汗水擦了,尘土尤在,漫长的前路,偶尔走动的却又是陌生的脸孔,恐怕也只当她是疯癫。
  她心中使命使她直直看着沿路,当又一次倒地时,她又看那永生不老的天空,感受大地母亲带给自己的力量,咬起最后的几根枯齿,在心中发誓:“这片天地里不能没有天神和萨满!不能!谁触犯了它,都要被长生天降罪。我需要一个支持它的首领。让我还有一点力气,走到他面前给他祝福吧。”
  百余步后的庭院。花衣裳没有去喊任何人,默默地坐着,只是不断地落泪。她用水冲开汁液,用手指头反复地搅动,像是把自己都搅回了过去:从小就做奴隶的日子,偷偷想和人好的难为情,见到十来岁时花倩儿的心情等等。
  世事如穿花,反复地冲击着两人的过去。当花衣裳再次站起来突然兴致勃勃地打来一盆水,理自己花白的头发,看自己的容貌忆起当年时,龟山婆婆又一次摔倒。
  这次,她并没有再能站起来,而只是用上两只手和两只膝盖,拖在地下,慢慢地爬动。呜呜的骨笛哀转不停,一个含了泪水的孩子坐在土墙上婉转地吹动,似乎没注意到角落里的抗争。但龟山婆婆却注意到了他。
  也许,这就是天神的将来!
  ※※※
  花衣裳死了。
  龟山婆婆终于凭借长生天给予的气力来到龙清水的身边,像一只土老鼠般送去别人并不在意的祝福后,昏迷过去。
  她终究是龙清水的长辈,又是花倩儿的养母,龙清水让人救治她,而自己胸中充满了妒忌和怨恨,很快组织人手去狄南堂家抢亲,因被手下露出去风声,一路扑了个空。
  此时,父兄给他压力时,他才知道自己多么的愚蠢,多么地希望拥有那个女人。
  ※※※
  战争比想象中的更容易凯旋。阿玛森如期召开。足有半个月昏迷不认事的龟山婆婆无端端地清醒,像是记得吃饭和穿衣那样,不声不响地在欢天喜地的气氛里摸到了自己的百花冠袍,大叫花衣裳。
  这时,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曾逼迫花衣裳服毒而亡。虽然恼恨花衣裳不见了,她还是又一次爬过门槛,穿过过无人的土洞,来到街上。只一感觉那人山人海的气氛,她就发自内心地呼了一声绝望的大喊,从来也没有这么快地爬在众人的腿下,不断因并不注意的人践踏而呼疼。
  人群不时会有动乱。她这个孤苦的老人被侄子救起时,却问这大地:“我早已有了幻象,那个披满胡须的妖魔要被挂在这里的任何地方。”极是难以释怀。
  而后,龙百川也来看了一次,远远站着喊了几声,不让她再挂念尘世。她胸在烧,话要说,怒睁着眼睛抽出全力要告诉他。然而她用眼神,耳朵却征询和留意,旁边的亲戚没有一个在听着,他们相互谈论要开让孩子去的学堂,自家的那小去不去。
  “不行!”她终于大声地吐出一个清晰的字,头上的血管呼呼地供给。
  “不行?”唯一留意的老妇人说,“不行就不行!”转而告诉旁人说:“她又想说啥啦?!该去不去,不是活受罪吗?”
  “萨满!……*#……学堂!”她气急败坏地吼,却被一口痰卡得厉害,转而几乎过去。
  “不躺着?”老妇人安慰说,“好了再扶你出去!”
  龟山婆婆悲哀地哭吟,眼泪和眼屎一起卧在眼窝里。终于,她挣脱大喊:“长生天呀,你的奴仆追随你来了,可百年之后,却有谁记得我?”而后,她吐血不止,眼睛却仍然不肯闭上。
  她家的老哈哈珠子又一次要来“一卷风”,并让众人离开,站在床头说:“看他一眼吧,他的确是你的儿子。”
  龟山婆婆却摇了摇头,告诉他说:“我只有一个女儿!”
  花倩儿也回来了,被狄南堂送到她身边。此时,一个掏空头发的孩子正光着屁股拽毛尾巴。两人默默而视,眼泪都不止地流淌,终了,龟山婆婆露出一丝笑意,拉住她的手,粗声大气地喊:“告诉那个孩子。让他记住长生天的恩德,永远也不要忘记!”
  这天,龟山婆婆离开人世,花倩儿却决定隐瞒住,永远也不让狄阿鸟知道那句临终话。
    刀花马浪(修改版) 第二卷 第一节
     更新时间:2009…5…2 0:40:28 本章字数:3635
  第二卷懵懵垂髫求琴艺骑从悠哉富家翁
  第一节
  野,郊外也。靖康国北东西近万里草原荒漠统称下野。飞马牧场就设在下野地草原东部的土谷勒川外的多邻牧尼草原。从这里向北,向东便是纳兰部的牧地,林立着大小部落和十多个有姓氏的党那人家,可用频繁的战争概括他们之间的关系。
  当初仰仗着纳兰部族的亲戚,狄南堂以每年上缴固定的盐巴货物为条件交换了这一块牧地,建起了牧场,建成调配转卖马匹的暂养地,要像许多人家那样,把家里富成牛羊成群,然而随着与中原牧场的往来,得益于靖康出产的粮食和兄弟亲戚的强悍,竟收拢了部分草原人,形成聚落。
  五月已是草长鹰飞的季节,原野一片欣荣。
  花流霜(花倩儿)来又是下午,搭眼远望,只见余晖从远山外廓、人家,一直镀染到简单的围栏和牲畜,火一般的马上健儿追赶着马匹入圈,如浪潮般将它拖过,哗啦啦地流动,难免为自己的男人自豪,正失神间,听到撅着屁股,自己滚下了马车的狄阿鸟感叹:“啊呜!好大好大的一只鸟。”移目看去,那是一头被几缆毛绳束缚下的怪物。只见它满是棘皮的身体挣来挣去,将几只高矮不同的木柱晃得咯吱地响。
  没错,地龙!
  地龙生在远古,早已不再适合这块大地的气候,频临灭亡。这残存的一小部分已远没有以前的高大,传说它们被高阳帝收服,因而亦是雍族的图腾。
  那地龙的四肢前短后长,走路前抓不离地面,竟然被狄阿鸟误认为是鸟,此时,它就像听到狄阿鸟的话儿一样,正冲着老少三人大声嘶吼。花流霜是见过的,可赵婶却没见过,她伸出头朝吊在慢走的车上而后仆地的狄阿鸟发怒,却只嚷了一半,就被吓了一跳。
  远远里有人奔过来,看到狄南堂在赶着大马车,欢呼几声。狄南堂停了车,回头掂了到处打滚的狄阿鸟,给来人安排了几句话,而后要了匹马,歇也不歇就往回赶。
  狄阿鸟看着他走远,立刻兴高采烈地东趟西看。
  他走到地龙跟前,啧啧直叫,再环顾身旁,哈达达吠在十步开外,一步也不敢向前,觉得对方应该像哈达达一样,全身长毛。这还其是没穷尽的,很快,他又想俯身看这怪物的脚掌和狗掌一样不一样,就在那家伙脚边数它有几根脚指头。
  这地龙中背有大半人高,估计有两匹马那么大,带着棘花的头颅在人头上喷气,口中尖尖的牙齿表露出它是一只食肉龙。
  花流霜只顾在自己男人的王国里惊叹,一转眼就发现他向那头地龙接近,呼喊已来不及。来接的男人以惊惧的喊叫反应:“坏了!”众人正不知道怎么接近时,一匹五花大马从一旁飞驰过来,套索在头顶飞舞,然而他的目标太难捉摸,只好空跑了一趟。
  花流霜听一旁脏兮兮的草原男人惋惜地说:“辛燕老军中原来的,索虽然准,却不一定敢下手!”顿时有点手舞足蹈,他们遥遥大呼“狄阿鸟”,而辛燕也奔了回来。
  地龙退了几大步,头颈开始上仰。
  地龙外皮是很厚的棘皮,身体又比较大,转动显得有点慢,它这般压咬却是迅猛非常,即使是铁牛也是骨头立碎,全身瘫痪。经常和食肉龙打交道的人都知道,这是它捕食的先兆。
  近了,更近了,眼看快马会捞起孩子穿过,狄阿鸟却又攀着地龙的腿到它下面去了,还不停地敲地龙的肚皮。这时,地龙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暴怒,也许是它的肚皮太厚了,也许是狄阿鸟的前进让它失去了捕食的空间,它一下子坐在地下,似乎是担心下方的小动物,拼命向下看。
  即使它轻轻用前腿一甩,狄阿鸟也非受伤不可。花流霜的奔跑喊叫,辛燕的接近都让地龙有点警惕。它欠了欠身体,反而忘了狄阿鸟。狄阿鸟摸够它的前腿,对后面的腿感了兴趣,不过他还是回头看看,想对大家笑,这时才惊讶地发现一位飙马的阿叔,便挥挥手笑道:“这大鸟和我一样,没有翅膀,也不会飞!”
  眼看辛燕又要放空。地龙却垂下头,伸出腥臭的大舌头去舔狄阿鸟。黏糊糊的粗糙舌肌让人非常难受,狄阿鸟一摸脸上,就闻到了难闻的气味,这才大跑开来,被接近的辛燕圈中腰部,提了出来。
  他出来后,赵婶已走不动,眼看花流霜擒了狄阿鸟,摁住摇晃,问他知不知道地龙咬人,就狠狠在狄阿鸟头上抽了一巴掌。狄阿鸟耷拉着面孔,边往外挣,边飞快地说:“下次不敢了!你们都看,阿婶来了,飞雪还藏在她怀里哭!打她一巴掌吧?”
  花流霜一听错误承认得太干脆,也毫不客气地把他的身子拍得前仰后俯。铮燕茹只一到就给狄阿鸟帮腔:“只有无所畏惧的巴娃子才能得到长生天的保佑。飞孝听几个大孩子说掏狼窝的事儿,还不是一天到晚地闹着去?”
  先后赶来的几个男人纷纷笑闹,无不说些“小心,小鸡鸡被它咬掉了。”“下次猎龙的时候一定带上你!”之类的话。狄阿鸟终于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把头埋在花倩儿怀中。他们都是脏兮兮地打扮,又不知道名花有主,无不想借奚落狄阿鸟来围着花流霜这不常见的漂亮女人转,而后被辛燕叱跑。
  “这是我阿叔家吗?我阿叔一定很有钱。”狄阿鸟高兴起来,摸了摸跑过来趴在花倩儿身上亲的飞雪,说,“我们要点钱吧,好不?”
  “我要买一只那么大的鸟,不过是粉红色的。”飞雪指着大个地龙说,“让人人都害怕。”
  “以后不要惹它了,知道吗?它喜欢先把小孩用脚踏扁然后吃掉!”花倩儿只好吓唬这俩小孩说。
  铮燕如眼中闪着光芒说:“孩子亲什么就像什么。曾经有一位英雄,初生下来就被遗弃在大草原上,长生天派来翼龙、猛虎,一同守护在他的身边。后来,他有猛虎的英勇无畏,又有雄鹰一样的不可琢磨,征服了数不尽的英雄。从西西里到我们这里,万里草原都是他的,连强盛一时的中原帝国也在他的马下称臣!”
  赵婶抱下飞雪,依然心有余怕。花倩儿却知道这——那个英雄就是几百年前,草原上人人称颂的东夏王敖夏,不再说什么,只是笑着说:“燕如姐,那是长生天的儿子,大地上的豪杰,雪椭石和金玉刚看起来一样,却无法相比的。”
  “那可说不定,阿鸟自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赵婶倒体会不到花倩儿的用意,携了携飞雪,发觉飞孝和几个男孩跑得飞快,却都是野孩子一样,一时竟忘了狄阿鸟带来的惊吓。
  “是呀!”狄阿鸟自擂起来,接着不好意思地问,“和别人不一样,能不能每天都吃糖葫芦和烤肉?”
  几人顿时鄂然,接着大笑起来,铮燕如亦有心问气喘吁吁的儿子:“你长大了干什么?”
  “自然是做将军!”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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