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的青鸟-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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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珂在一旁观察着母子两人的表情,嘴角不由浮上一丝笑意。
“铃铃铃”
突然,怀里的一阵电话铃声把林一帆从迷思中惊醒过来,林一帆暗忖自己这是怎么啦,怎么会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了呢,不是早就说服自己要抛开这一切了吗?可是,就在刚才,自己却是明明已经动摇了,是的,他经不起她们的温柔一刀了。
“接电话吧!”李愚提醒道。
林一帆收拢纷乱的思绪,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却是肖力的电话,便不假思索地掐了。
“怎么不接?”小珂问道。
林一帆报与一笑道:“就一以前的朋友,没什么大事,挺烦人的!”
小珂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铃铃铃”铃声又起。
林一帆再次掐掉。
“不会是哪个女朋友打来的吗?没关系,接吧!”小珂故作轻松地笑道。
“铃铃铃”电话铃声再次执着地响起。
“接吧,万一有事情呢,别耽误了!”李愚看不过去了,便附和了一句。
林一帆皱了一下眉头,用力地按下接通键,电话里马上传来肖力的吼声:“林一帆你这个王八蛋!”(。。)
一百七十、走了()
“你疯了吧?”林一帆蹙着眉沉声低骂了一句,将手机稍稍拉离耳朵,有些尴尬地扫了两女一眼。
“我没疯,倒是你疯了,你都被嫉妒蒙了心了,你个混蛋,为什么不接电话?”肖力连珠炮似地还击道。
“哼,因为我不想接混蛋的电话!”林一帆轻蔑地冷哼一声道。
“好了,不跟你废什么话了,我恶心!”肖力微微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口气道:“打电话来只想跟你说一声,黄阿姨走了!”
“黄阿姨走了?”林一帆愣了一下,有些迷茫地重复了一句。
“你就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肖力旋即自嘲道,“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啊!”
“黄阿姨走了?”林一帆嘴里又念叨了一声,突然浑身一紧,似乎明白了什么,颤声道,“肖力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肖力已挂断了电话,只传来嘟嘟嘟一片忙音。
林一帆呆呆地望着自己手中的手机,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啦?”小珂和李愚几乎同时问道。
“没事!”林一帆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然后咬了咬嘴唇道:“但是,我想我该走了!”
“是肖力么?究竟发生了什么?”小珂拉住林一帆的胳膊满腹疑惑地问道。
林一帆轻轻拿下小珂的手,放在手里用力握了握道:“我得马上走了,对不起,回头再打电话给你!”说完又转脸对李愚道。“阿姨。我原本答应了嘟嘟明天陪她玩的。看来我要爽约了,麻烦你”
李愚不等林一帆说完,摆摆手道:“没关系,办你的事去吧,我会跟丫头说的。”
“喂,一帆!”小珂叫了一声,追了两步,却见林一帆大步流星地向门口冲去。不由有些茫然若失。
李愚在一旁冷眼看着,暗叹这林一帆当真是女人的克星,她没想到居然连小珂这样的女孩子终究也不能逃脱,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子,想当年不就是受了林广志的一饭之恩,便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甘心苦等了他近二十年么!李愚心念至此,不觉嘘唏,相怜之感油然而生。
“对了。肖力!”小珂喃喃自语道,急切地拿起手机拨打肖力的号码。可惜的是几番都是忙音,怎么也打不进去。于是小珂又想尝试着找凌菱,但终究还是犹豫不决,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肖力和林一帆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有些怕自己万一弄巧成拙可就不好了。
“算了吧!”李愚扶住小珂的肩膀,把她按坐在靠墙的一张椅子上,开解道,“该告诉你的时候,他一定会主动告诉你的!”
小珂苦笑一下道:“李姨,倒让你看笑话了,你说我是不是有些失败啊?”
李愚摇摇头,拍拍小珂的手道:“小珂啊,一帆虽然是我的儿子,而且我也很喜欢你,但是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你还是趁现在没有完全陷进去之前,尽早离开他吧!”
“为什么?是因为我不够优秀吗?”小珂很是意外李愚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当然不是,是因为哎,这浑小子!”李愚突然有些词穷,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件事情,稍顿了片刻,李愚注视着小珂的眼睛试探着问道,“也许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小珂应了一声,却忽然呵呵笑了起来道,“李姨你是说一帆已经有女朋友的事么?”
“怎么,你知道?”这下倒是让李愚无语了。
“我知道的,一帆有跟我说起过。”小珂笑容渐渐淡去道。
“那你们还?”李愚却是有些不懂了。
“我们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力所能及地帮他一些小忙罢了!再说了,以后的事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李姨,你说是么?”小珂深呼一口气,故作轻松地道。
“也是吧!我只是有些担心你们到时候会互相伤害,这是我最最不希望看到的。”李愚重重地叹口气道。
“李姨,你就放心吧,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小珂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心里却是感到从没有过的虚弱,似乎仅存的一丝生气也已湮没殆尽。
“哎,但愿吧,你们好自为之就好!”
出得门来,林一帆便拦了辆出租车直奔临江而去,约莫一个小时过后,即已飞驶到了黄莺家楼下。
林一帆抽了两张百元大钞扔给司机,二话没说三步并作两步攀上了二楼,却见黄莺家房门紧闭,只有那一朵斜插在门框上的白菊花昭示着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一帆不由多看了那朵白菊花两眼,发觉自己的双脚有些发软,便勉力扶住门,轻轻敲了敲,又黄莺黄莺地叫了好几声,却是许久没有人应门,林一帆把耳朵贴上门缝,也是听不出半点哭泣之声。
“小伙子,别再叫了,逝者已拉去殡仪馆了!”正在这时,楼下爬上来个七十来岁的老头,盯着林一帆看了眼,便知会了他一声,然后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这人哪,活着真没意思!走了走了,该走的都走了,不该走的也走了!”说完便继续往楼上爬去。
林一帆依稀记得他是在小区花园里几个下棋老头中的一个,原来倒觉得他们自娱自乐,晚年生活也是活得有滋有味的,只不知今日却为何发此感慨,大有兔死狐悲之感。但林一帆也来不及细想,便冲着老头的背影道了声谢,即又朝临江殡仪馆去。
以黄莺的经济承受能力,林一帆原本以为灵堂会选在较小的偏厅,却是没想到居然会设在临江殡仪馆最正中最宽敞也是最豪华的松鹤厅,而且似乎一切都已布置妥当,一群说不清是和尚还是道士披着奇怪衣饰的人物正围坐在鲜花掩映着的玻璃棺四周,口中念念有词地做着法事。
“有客到,跪!”司仪见林一帆进来,便厉声叫了一嗓子。
林一帆抬头看着大厅正中央黄阿姨那笑容可掬的遗像,以前的点点滴滴便一股脑儿地涌上了脑海,眼前顿时一片模糊,整个身体仿佛一下子被抽了骨架似地瘫坐了下去。
“一帆!”
多么熟悉,多么关切的声音啊!林一帆奋力地撑起身子,然后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才转过脸去,却见黄莺一身白衣素缟,正面容憔悴却痴痴地凝望着他。
“为什么?”林一帆的嘴巴动了动,却荒谬地竟然迸出这三个字。
黄莺轻轻地摇摇头,刚想说些什么,司仪又适时地拉长了声间叫一声:“客礼毕,家属还礼!”
黄莺便依言疑重地缓缓曲下膝盖,然后卟嗵一声跪倒在蒲团上,郑重其事地回了一个礼。
林一帆心中一阵刺痛,赶紧上前,扶起黄莺纤弱的身体关切道:“这些旧礼能简就简吧,你可经不起这折腾啊!”
“谢谢你能来,我没事!”黄莺低着头微微扭身,借势卸开了林一帆的双手。
林一帆看着自己腾在半空中的双手,不觉有些发呆。
“你来了!”不知何时,肖力来到了黄莺的身后,为她拉开一张椅子,按她坐下,却再也没看林一帆一眼。
“是,我来了,我得谢谢你记得通知我!”林一帆看着肖力和黄莺一眼,语带讽意地道。
肖力还与一声冷哼,便又细声在黄莺耳边说着什么。
“看来这里的排场都是你的杰作了!”林一帆不依不饶地紧盯着肖力道。
肖力抬头看了林一帆一眼,想张口,却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是我的意思!”黄莺突然开口道,语气里却是听不出任何感**彩。(。。)
ps: 很是抱歉,得了重流感,打了多日点滴,今日方有所好转,以后会加紧更新,以补前失。
一百七十一、治丧()
“你的意思?”林一帆确实是感到有些意外,这么张扬可不是她一贯的作风。
“不错,是我的意思,我妈辛辛苦苦了一辈子,也低调了一辈子,临老了我总得让她风风光光、热热闹闹、不留一丁点儿遗憾地走不是吗?”黄莺抬起泪眼直直地看着林一帆,眼睛里闪烁着一朵奇异而复杂的光芒,似乎透着几许骄傲,几许幽怨,似乎还带着几许嘲讽和不屑。
林一帆迎着她的眼神,想仔细地读懂些什么,却在黄莺那黑色的瞳孔里看到自己倒立着的缈小影子,罢了,林一帆暗叹一声,整个人一下子颓败了下来。
“还有准备孝衣么?给我一件!”林一帆小声地问黄莺。
“没有。”肖力不待黄莺开口,便冷冷地一口拒绝道,“只有直系亲属子侄辈才可以穿,至于你嘛,就免了吧!”
“给我闭嘴,你又是谁呀?”林一帆沉声怒吼道。
“我”肖力一时语塞,实觉得自己是无所可辩,的确,他虽然是以黄莺朋友的身份帮忙处理治丧事务,但有关孝衣发放等涉及到族内等级的事务却另有族内长辈主持,根本用不着他,也不允许他这样一个外人插手。
“好了,别吵了!”黄莺轻喝一声,然后站起来到里侧坐着的一个正在抹泪的约莫六十来岁的老妇人身边说了几句,林一帆稀约看到老妇人向他看了几眼,然后朝黄莺沉重地点了点头。不一会儿,黄莺便取了一套孝衣回来递给林一帆道。“给。穿上吧!”
待林一帆穿戴整齐后。黄莺便把一黑色挽袖给他用别针别上,林一帆仔细一看,却见上面用白料写了寄子(义子)二字,心想这样子倒也符合,而且没有任何尴尬,黄阿姨生前在病塌上不就透露过这层意思么,而林一帆自己主动要求穿孝衣,其中大约也是应了这个意思的。
肖力一旁看着林一帆的一身打扮。不由冷哼了一声,回头对黄莺道:“你先歇着会儿,吊唁的亲戚朋友们应该快到了,我先去外面招呼着点。”
“好的,谢谢你了,肖力!”黄莺客气地道了声谢。
“亲戚们多么?”林一帆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
“你知道的,没多少的!”黄莺低声回应道。
“嗯。”林一帆听了沉吟了一声道,“公司里给讯了么?”
黄莺坐了椅子上,无力地朝后靠了靠,摇摇头道:“算了。不麻烦了吧!”
林一帆没有接腔,而是掏出手机先拨通了高远的电话。向他汇报了一下这边的情况,高远的意思是让林一帆自己看着办,该代表公司送的挽联,花圈,礼金等一样不要少,什么标准自行把握即可,他自己因为还在外面旅游,看情况吧,尽量次日赶过来。挂完高远的电话,林一帆便又打给小蔡,按排他把所有中层以上干部及办公室所有人员全部通知到位,让他们次日一并前来参加黄阿姨的告别仪式,并且特别交待了一句,就说是他林一帆吩咐的,所有人不得缺席,另外叫杨杰宁玉琦等男同志凑满两桌牌友今晚就过来陪夜守灵。
“你不至于这样子吧?大年里叨烦人家可不好!”黄莺听林一帆讲完电话,不无担心地问道。
“你不是说要让你妈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走么?我知道你也没几个亲戚,既然要了这么大的厅,那总得有人来才是啊!”林一帆再一次上上下下打量这个大得出奇的告别厅,心中自是暗骂肖力办得这叫个什么事儿。
当人与人之间有了隔阂,同样的一句话便有了两种完全不同的理解。
在林一帆看来,把公司的同事们都叫来也是出于好心,因为仅靠几个假和尚假道士是撑不住场面的,而且在临江有火化前夜请自外姓朋友陪夜守灵的习俗,这样子连续劳累了数日的家属也可以借机小憩以恢复体力,同时也不至于让灵堂上断了香火,少了人气。
但这句话在黄莺听来却好像是林一帆还在嘲讽她不考虑经济承受能力,依附肖力把事情往大了去办。你不是要风风光光热热闹闹么,那好吧,我索性就帮你多叫些人来好了。黄莺心里这样想着,眼泪便再度模糊了眼框,原本以为这几天自己已经哭得太多了,大概不会再有多少泪水了,没想到自己居然还会为了这个混蛋的这样一句话而再度泪涌如注,自己真是犯贱啊!
“随你吧!”黄莺狠狠地瞪了林一帆一眼,便呆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林一帆却是不知哪里又做得不对了,脸色也便有些难看。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总觉得黄莺有些变了,说话也越发酸刻起来,或许自己也变了不少吧,林一帆自嘲地苦笑一声,心里稍稍释然了些。看着黄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哪里还硬得起心来甩脸色给她看,也就不再计较,取了一杯水递给黄莺柔声道:“累了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吧!”
黄莺有些意外地看了林一帆一眼,如果在几个月之前,她会很乐意很感动听到林一帆这么说,但是现在,肖力就在外面
林一帆觉察到她的为难和犹豫,便按了按她冰凉的手背,没有多说什么就转了身到灵台前面去。
临江的风俗殁了人一般停灵三天,今天是黄阿姨走的次日,上午前来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