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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出闺阁记-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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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至此,她便拿眼角刮了一下病床上的赵嬷嬷,似笑非笑地道:“嬷嬷年纪大了,就该回庄上荣养,等姑娘去了庄子,您主仆二人自能团聚。”。。

    薛蕊呆了一呆,旋即愈加疯狂地挣扎起来,口中溢出破碎的声音:“不……嬷嬷……求求……”

    “啪”,一记脆响,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声,却是江妈妈扇了她一耳光。

    薛蕊地被打得身子一歪,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头晕目眩,剧烈的震惊让她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只透过纷披下来的发丝看着江妈妈,一脸地不敢置信。

    江妈妈面无表情,反手又是一记耳光。

    薛蕊再度被打得身子一歪,颊边飞快肿起老高,口角边竟滴下血来。

    江妈妈好整以暇地收回手,在裙子两侧扑打了一下,淡淡地道:“表姑娘既然忘了规矩,奴婢少不得要提醒您一声儿,这是奴婢该做的。”

    语毕,提声吩咐:“来人,把掌嘴的竹批子拿来。”

    很快便有小丫头战战兢兢走进来,将那已经乌青发亮的竹批子拿了进来。

    “还是这东西好用。”江妈妈将那竹批子凌空甩了两下,满意地道,旋即便向着薛蕊微微躬身:“表姑娘恕罪,方才一时忘了规矩,竟直接上了手,奴婢一会儿自去领罚。”

    薛蕊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瞳孔缩起,慢慢地垂下了头,掩去了眼底深处的怨毒。

    “表姑娘也别怨奴婢手快,实是您这忘性儿太大了,如今在奴婢这儿还好,若有朝一日在老夫人跟前您也这么着,奴婢那可是要跟着一起吃挂落的。”江妈妈的声音几无起伏,说罢便挥了挥手。

    那两个婆子此时皆白着脸,应“是”的时候更是头也不敢抬,齐齐将薛蕊给扯出了屋子。

    薛蕊的双颊火辣辣地痛着,两臂更是疼得麻木,哪里还有半分挣扎的余力,径被那婆子拉进西次间儿,按跪在了青砖地上。

    “先罚一顿饭罢,若不听话,就再饿着。何时老实了,何时再用饭。”江妈妈轻描淡写地吩咐道,抬脚走进明间儿,两个粗使丫头拥上来,似模似样的扶着她的胳膊行至屋子中间儿,方才退开。

第253章 一线生机() 
皱着眉头往四下里看了看,江妈妈面露不虞:“表姑娘如今正是火旺的时候,这屋子里怎么还有炭盆儿?撤了罢。”

    她指指点点地说道,一面便自小丫鬟手中接过厚厚的裘衣,披在身上,续道:“再,那被褥也太厚了些,表姑娘虚火一上来,那还不得热出毛病来?都一并撤了,再叫我瞧见这些,我拿你们是问。”

    几个粗使婆子早知江妈妈威名,此时尽皆两股战战,飞快地将东西都给撤了,不一时,这破败的屋舍中便不见了好些家什,房间里的温度也迅速地降了下去,很快便冷得透骨。

    江妈妈将狐裘裹紧了些,坐在西次间儿的扶手椅上,腰背挺直,面色冷峻:“奴婢便在这里陪着表姑娘,表姑娘只安心思过便是。”

    薛蕊没说话。

    她已经安静许久了。

    自从跪在地上之后,她的头便再也不曾抬起过一次。

    她两眼发直地盯着膝下青砖,那砖地上滴落着几滴血渍,红得有些刺目。

    蓦地,她勾动嘴角,无声地笑了起来。

    她果然应该早早去死。

    今日这一切,不过是有人借着江妈妈的口来告诉她,这府里的人,已经失去耐心了。

    自然,他们如今还不至于这就动手。

    薛蕊裂嘴笑着,身子却在不住地发抖,仿佛那四面八方的寒意已经透进了骨头里,渗进了血液中。

    想来还不至于的。

    他们还不至于马上就把自己给弄死。

    她想道。。。

    像是在给自己鼓勇,又像是无声自语般地摇了摇头。

    毕竟,忠勇伯府还是个要脸的人家,总不能真的就把她给杀了,那也太难看了。

    以万氏的为人,如果不能做到面子上的完美,她就绝不会动手。

    那么,她还有机会活下去的。

    薛蕊用力地撑着僵冷的身体,牙齿格格作响。

    她不想死!

    她想活下去!

    姨娘临时死前切切的期盼,还有胞弟被贼人砍作两截的尸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死,是一件最最可怕的事。

    只要有一线生机,她就要活着。

    薛蕊的身子冷得直抖,可她的眼睛却越来越亮,那目中的火焰熊熊燃烧着,仿佛能将那砖地烧出两个洞来。

    她还是有机会活的。

    只要……去了那个地方……

    薛蕊的呼吸有些急促。

    方才偷跑出院子的时候,她偷听到了仆役的议论。

    那个国公府的姑娘,好像很有本事。

    薛蕊面上的笑容越扯越大,牵动被打肿的脸颊,不由疼得直裂嘴。

    然而,在这阵钻心的疼痛里,她的眼睛却亮得怕人,如同黑夜中的困兽,正向着唯一的那一线生机,发出无声的嘶吼……

    …………………………

    春风三月,济南城中已是烟柳成行、桃花千树,正是一年中最好的光景。

    马车驶出城门时,陈滢远远便瞧见,那城墙左近,亦开了几树桃花。

    “表姐表姐,快来瞧瞧,我做的这朵红花儿好看不好看?”李惜拉着陈滢的胳膊说道,一壁便将朵红色的绒花拿给她瞧。

    陈滢自然要赞上一声“好”,再转眸四顾,便抬手按了按额角。

    车厢里一片狼藉,花花绿绿的碎布头儿到处都是,李惜一本正经地坐在那窗子下头,正认真地拿红布铰出五瓣梅花的形状。

    “我说惜表姐,这都快要到地方儿了,你怎么还做着这些东西呢?”陈涵充满嫌弃的语声响了起来,让陈滢的眉头也跟着跳了跳。

    她原本只是想请李惜帮忙,做一些给幼儿园小朋友上课的教具的,那都是些再简单不过的事物,拿些边角料就能做得,比如小红花、小动物之类的。

    李惜的针线活儿与陈滢不相伯仲,皆是拿起针线就打瞌睡的那一型,然不知为何,自听闻这是女校要用之物,她就来了精神,不仅自己做,还把陈涵也拉上了,两个人兴兴头头地弄出了好些来,陈滢觉得,往后两三年的用物,只怕她们都给做得了。

    三月初五,正是女校开课之日,虽然那学生也就只有小猫两、三只,然于陈滢而言却是大事,她自是要早早过去。

    可是,李惜跟过来也就罢了,陈涵又是怎么回事?

    看着一脸不屑、却又被李惜强拉着裁布头的四妹妹,陈滢觉头都要大了。

    陈涵在此,则陈湘必定也不会缺席,此时,陈湘正与陈涵她们凑作一堆,安安静静地缝着布老虎,眉眼间一派安详。

    女校便建在城外五里处,不消多时,马车便已驰近,透过车窗,遥遥可见一弯青墙如黛,墙内开了几株杏花,被那漫山遍野的葱绿掩映着,有若世外桃源。

    而在墙外,则是整齐耸立的几幢校舍,校舍外则是又是一圈粉墙,新砌的墙壁直若雪洞一般,与那青墙相映成趣。

    这围墙建得颇高,却因地势较低,远处瞧来并不影响视野,放眼望去,可见那墙内建筑以皆笔直的廊道相连接,围住了中间一片小半个足球场大小的操场,那廊道上方覆着瓦片,新生的藤萝顺着廊柱向上攀爬着,点染出丝丝缕缕的春意。

    “啧,这女校真个齐整,表姐怎么想出来的?”李惜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咂嘴叹道。

    陈滢唇角微弯,心下也颇有成就感。

    原本她是不打算在校舍外头修围墙的,但叶青却提议还是要修,理由只有两个字——安全。

    陈滢后来想了想,便也同意了她的建议。

    终究这也是大楚朝第一所面向平民的女校,不可避免地吸引了众多视线,很难说会否有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怀着各种目的接近校园,若万一引来骚动,亦是与事无益。

    至少有这两堵高高的围墙遮挡,也可以隔开一部分异样的目光。

    这般想着,陈滢便有些微无奈。

    原本是想仿照现代时的大学校园,做出一个以校区幅射开来的社区的,但依照大楚朝的情形,这个想法显然不太现实。

    “我觉着也就那样吧。”陈涵的语声蓦地响起。

    仅听着这声音,便也能想见她撇嘴咂舌的模样。

    不必说,那就是明晃晃的瞧不上。

第254章 婚事波折() 
“也就普普通通罢了,又没个雕梁藻井什么的,有什么大不了的?”陈涵继续表示着她的嫌弃,可人却凑到了窗前,转动脑袋打量着渐行渐近的校园,眼中满是好奇。

    李惜便握着嘴笑:“表妹就是嘴硬,分明你上次还与我说,这女校甚是好玩儿来着。”

    “胡扯!这话我可从没说过!”陈涵厉声否认,一面便下死力向李惜使眼色,还拿手指头戳她腰眼儿。

    李惜素不禁痒,一时间身子都软了,咯咯笑作了一团,不住讨饶:“好妹妹、亲妹妹,别闹了,再闹我可恼了。”

    看着她二人打闹说笑、关系甚近,陈滢也不觉得出奇,转首望向陈湘,问:“二姐姐如何今日也过来了?虽说是学里休沐,听说你们的功课还是不少的。”

    “功课不过是小事罢了。”陈湘语声温和,视线停留在打闹的陈涵身上,神情恬柔:“我和四妹妹都觉着,三妹妹如今做的乃是大事,怎么着自家姐妹也要出把子力的。再说了,祖母也在信里说……”

    话说到此,陈湘蓦觉不对,一下子就停住了声音,一脸说错话了的表情,脸都红了。

    陈滢心头微动,眼尾余光却是瞥见,一旁的陈涵已经变了脸。

    “三妹妹,我……我……”陈湘支支吾吾地说道,似是要把话圆过来,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去看陈涵,目中隐有求助之意。。。

    陈涵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直直地瞪了她半晌,方才颓然地瘫坐下去,摇头哀叹:“罢,罢,罢,这一车子傻的,合着就我一个明白人。我便生出三头六臂来,也管不了这许多。”

    李惜根本就没听出来这话说的就是自己,笑得那叫一个娇憨,陈涵见了越发怄得厉害,恨不能再戳她几下腰眼儿。

    叹了口气,陈涵终是坐直了身子,一副破罐儿破摔的模样,道:“三姐姐也别忙着指摘人,我们这也是遵照长辈的意思行事。祖母说了,泉城女校之事如今在京里都传遍了,陛下还当面夸奖祖父来着。祖母便写了信来,叫我们多帮衬着三姐姐些儿,到底大家都是一家子。”

    陈滢“哦”了一声,面色如常。

    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难怪陈涵这么积极,原来这都是许老夫人的意思。

    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陈滢倒有了种一颗心落了底的感觉,就连陈涵脸上那比平常看来更温和的笑容,也不像方才那样叫人惊悚了。

    “三妹妹忙着那些大事儿,这话我们便也没往外说,原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陈湘红着脸转圜着道,只到底没勇气把话说完,头已经先低了下去。

    陈滢面现浅笑,道:“你们能来帮我,我就很欢喜了,祖母能够这般为女校着想,我更是欢喜。”

    终归是于女校有益之事,哪怕功利了些,却还是正面的,她自是欢迎。

    马车很快便到了地头儿,众人下车后,李惜伸着脖子到处打量,满脸的新鲜得趣,很快便指着那权作匾额用的大块青石,问陈滢道:“表姐,这学校怎么也没挂个牌匾呢,就这么一块儿石头?”

    那青石上写着“泉城女校既妇女儿童庇护所”的字样,端正的大字笔力遒劲,约略弥补了几分匾额缺失的遗憾。

    陈滢便笑道:“我想做出点年代感来,又很喜欢这种青石的朴拙之气。待年月久些,这石头经了风吹雨淋,其上布满苔痕,而字迹却仍在,则每个来到这里的人便会知道,这是一所历史悠久的学校。”

    “哟,三姐姐野心不小哇,竟还想着名垂千古呢。”陈涵马上就接了一句,语气凉凉的,十足十的嘲讽。

    陈滢早就对此免疫了,听见也当没听见,李惜倒是很认真地道:“母亲都说了,表姐这事儿若能长长久久地下去,说不得就真能青史留名。”

    这般说着,她便又转向陈滢,略带解释地道:“母亲原本也想来的,只如今她忙着事儿呢,不得闲儿。”

    这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可陈湘姐妹听了,却是对视了一眼,神情各异。

    随后,陈涵便上前揽住了李惜,笑指前方道:“呀,你瞧那里有片竹林,一时进去了,咱们且赏景去。”说着话便把她给拉到了一旁,两个人叽叽咕咕地不知聊些什么,李惜笑得甚是开怀。

    陈湘一脸同情地看着这位李家表妹,叹道:“唉,惜表妹这样好的姑娘,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件事儿呢?”

    陈滢“唔”了一声,不曾言声。

    鬼哭岭的传言,始终只在贵族圈儿里打转,倒是没传到市井中去,而饶是如此,此事对李家的影响亦是巨大的,首当其冲就是李惜的婚事。

    李惜只比陈滢小了半岁,如今也算十四了,虚上一岁就是十五,正该说亲。而李珩有个姓郑的同窗,老家便在济南府,如今此人在京中鸿胪寺任着寺丞,是个再闲散不过的闲官儿。

    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辈,但这郑寺丞膝下长子却是个可造之材,名叫郑继儒,今年堪堪十九岁,尚未婚配。

    前年时,这郑继儒外出游学,曾在松江府逗留了好几个月,李珩颇是指导了一番他的功课,对他的人品还是比较满意的,再加上其人生得丰神俊秀,倪氏亦颇中意,郑继儒与李惜又是年岁相当,两家也算世交,便有了议亲的意向。

    其后,李珩调任济南知府,正是郑家祖籍所在地,那郑夫人因并未随夫进京,郑寺丞便把这门亲事交予夫人打理了。

    去年冬至时,郑夫人亲自登门送节礼,当面儿见过了李惜,对这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似是很满意,不仅赠送了价值不菲的见面礼,亦曾隐晦地表示,会在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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