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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出闺阁记-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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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是想借着这场喜事冲去前些时候的霉运,许老夫人对此事格外上心,务求每一处细节的完美,将许氏并沈氏二人赶得团团转。

    不过,这样的热闹与繁忙,与二房却不沾边儿。

    李氏如今一心扑在陈劭身上,府中诸事基本上无暇顾及,许老夫人念在他夫妻二人久别重逢,陈劭又正要好生静养,便也特意命人不许打搅,倒将那鸣风阁变成了世外桃源。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陈劭的失忆症毫无起色,工部那里亦没有消息,算是将这个前郎中晾在了一旁。

    每旬一次的大定省时,看着这个清瘦而温秀的二儿子,国公爷便会好一阵长吁短叹。

    膝下四子个个出色,这是他此生最大的骄傲。

    可是,如今陈劭却成这副模样,国公爷的骄傲,就此亦缺了一个角,变得不那么完满了,每思及此,他便会有一种格外地遗憾。

    五月初十这日,又是一旬一次的大定省,国公府各房晨定已毕,陆续离开了明远堂。

    李氏带着陈滢匆匆跨出了院门儿。

    今日乃是太医院送药的日子,她得安排人去外头接着,此外,陈劭的药膳方子亦要重新斟酌,这天气一天比一天热,有几样药材怕是要换掉。

    她低眉想着这些,里面与陈滢轻声商议几句,母女二人方一转上游廊,身后却传来一声轻唤:“二嫂,请留步。”

    李氏立时止步,回身看去,便见四老爷陈励一袭宝蓝宽袍,长身玉立,站在廊外。

    李氏的身子一下子绷得笔直,面上却浮起笑来。

    “小叔唤妾身何事?”她温声问道,一面便将陈滢朝身后拉了拉,轻声吩咐:“你去后头等我。”

    陈滢心知她在想什么,应了个是,往后退了两步。

    去岁的魇胜之事闹得那样大,李氏把陈滢带去山东,正是为了避一避风头。

    如今虽是事过境迁,然余波却仍还在。那苏姨娘也就罢了,被罚去偏僻的庄上住着,怕是此生都不可能回府,沈氏暗自趁愿,与二房的关系反倒比以往还好些。

    可四房却不一样。

    柳氏乃是正正经经的四房主母,与陈励琴瑟和鸣,又产子有功,却被许老夫人罚去佛堂静修,至今未回,现下四房诸事都是刘宝善家的在帮着打理。

    原本李氏等人远避外地,与四房倒也相安无事,可是,现如今他们一家子都回了府,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两个房头儿间关系的便有些微妙。

    因此,李氏便本能地把女儿护在了身后。

第296章 殷勤荐医() 
对于李氏之举,陈励似是恍若未觉,仍旧立在廊下,朗声道:“二嫂容禀,因小弟听说那相国寺来了一位挂单的番僧,精擅医理,又有一套秘传心经,专治人心窍上的毛病,便特来告诉二嫂一声儿。二嫂若是有暇,不妨去那里试一试,或许二兄的病便能有个起色。”

    他的神情十分真挚,面上的关切也不似作伪。

    李氏笑容不变,屈身谢道:“真是多谢小叔挂念。妾身知道了,会叫人多加留意这事儿的。小叔费心了。”

    陈励闻言,温秀的脸上终是漾起一分无奈,却也未再多言,举手而去。。。

    李氏目送他跨出月门,这才回转身形,面上的笑容恬和温婉,柔声道:“咱们也回罢。”

    陈滢上前扶住了她,一行人回到了鸣风阁。

    直到那鸣风阁的院门在身后阖拢,李氏面上的笑容才终于收住。

    她叹了口气,自嘲地咧了咧嘴,低声叹道:“真是没有一天儿消停的。”

    “母亲,四叔父这话您爱听便听,不听也无妨,祖母不会多说什么的。”陈滢上前轻声劝道。

    陈励是许老夫人最宠爱的儿子,方才明远堂门外的那一幕,肯定已经传到了老太太耳中,而李氏接下来的反应,或许会便影响到她老人家对二房的看法,李氏之忧便是由此而来。

    听得陈滢所言,李氏拍了拍她的手,强笑道:“这道理为娘都懂,就是觉得累得慌。”

    这些日子来,她实是心力交瘁,两颊又瘦了下去,虽然嗽症没再犯,面色却不复济南时的红润。

    大宅门儿里的日子,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罗妈妈,你带上几个人,明儿去相国寺走一趟。”李氏疲惫地吩咐道。

    无论陈励的话是否可信,又是否包藏祸心,这个过场还是要走一走的,大面儿上总得过得去,也免得叫有人拿住话柄。

    罗妈妈忙应下,李氏又强打起精神叮嘱她:“凡事小心些,打听几句就回来,不管遇到什么事儿,不可擅自作主。”

    这是怕有人在相国寺设局。纵然这可能性并不大,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罗妈妈郑重地道:“夫人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李氏神情微松,扶着陈滢的手跨进屋门,轻轻地道:“罢了,这事儿先这么着吧,我得去床上躺躺,乏得很。我儿也回去歇着罢。”说着又去摸陈滢的脸,一脸爱怜:“你也瘦了好些,想是这些日子太累了。”

    这般说着,她不免又触及心事,一时间悲从中来,红着眼圈儿道:“唉,都是我这个当娘的没用,累得我儿跟着受苦。”

    李氏已经把二房的所有事宜都交给了陈滢,自己只一心照顾夫君,她知道女儿这些日子也是操劳得很,如何不心疼?

    陈滢便笑道:“母亲千万别这么说,我可好着呢,能吃能睡的,如今不过是长个子罢了,人就显瘦,等再过些时候就能胖回来了。”

    她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李氏心中便越自责,再一想陈劭如今的情形,更是险些落泪,拉着陈滢的手哽咽:“偏是我没用,总是精神不济,委实不能兼顾,好孩子,委屈你了。”

    见她神情郁郁,陈滢很怕她忧思成疾,便开解她道:“母亲也该放宽心才是,咱们关起门来过日子,那些事儿您不去理它,它便也不能怎么着您。”

    说着又开玩笑地道:“女儿管着这些事儿,实则是为以后出阁做准备,我还怕您多嫌着我呢,您可千万别夺了女儿的差事才是。”

    李氏被她逗笑了,作势伸手去戳她的额头,嗔道:“说话也没个遮拦,看叫人笑话儿了去。”

    见她终于转过来了,陈滢忙又说了几句笑话儿,罗妈妈也在旁凑趣,这才将李氏哄得欢喜了些。

    母女二人进得内室,小丫鬟正在铺床,李氏便拉过陈滢,细细叮咛:“你父亲今日想是要去前头问安,你可别忘了去瞧瞧他去。再,你也替我好生称量称量那几个服侍的。那皆是你祖母派下的,我见你父亲的时候又少,竟不知这几个是好是歹。”

    陈滢一一应下,又催李氏早些休息。

    陈劭自回府后,汤药不断,除了太医院开具的丸药,又有一份汤药要服。因那药是带着点儿安神性质的,他的作息时间便与别人不一样,起得迟、睡得早,就连每旬一次的问安,他也总是在起床后单独去拜见许老夫人。

    纵是病体支离,该守的规矩还得守着,陈劭此举,确实很符合他一惯的脾气。

    李氏交代完毕,那小丫鬟也铺好了床,陈滢亲眼见母亲上床睡了,方才转回西厢。

    大篆与小篆正侍立门廊外头,见陈滢回来了,忙双双分开珠帘,将她让进了屋中。

    回屋后,陈滢便径向那妆台前一坐,也不叫人,便开始动手打散头发。

    一旁的大篆见了,忙上前帮忙,一面陪笑道:“姑娘是要梳头么?要不要婢子把寻真姐姐找来?”

    “不用了,我自己也行的。”陈滢不在意地道,随手就把簪钗都给卸了下来。

    今日因要去明远堂,寻真给她梳了个繁复的花髻,又插戴了几枚金钗,陈滢一直觉得头重脚轻的,此时又无需外出见客,自然怎么舒服怎么来。

    将头发重新挽了个纂儿,只以一朵珠花固定住,陈滢正对镜看着,却见知实挑帘走了进来,道:“姑娘,王家姑娘来信了。”

    陈滢心头一喜,忙道:“拿来我看。”

    知实将信呈上,陈滢展开瞧了,眉眼间便含了一丝笑意。

    王敏蓁与王敏芝姐妹在三月时回乡祭祖,顺便看望祖父王老太爷,这期间与陈滢时有书信往还,今日这封信便是王敏蓁写来的,她告诉陈滢说,她们会在七月底返京。

    算算日子,陈滢与她们已经有大半年未见了,她还是挺想念这两位朋友的。

    趁着此时无事,陈滢快速地写了封回信,交予寻真送去外头,一时罗妈妈又过来,禀报了几件琐事,陈滢一一处置了,眼瞧着时间不早,便换了身衣裳,带着知实去了枕霜居。

第297章 半旧青衫() 
枕霜居,便是陈劭单独居住的小院儿。

    这也是太医院的医嘱。

    因脑中血块未散,太医们认为陈劭不可过于激动,诸事皆以安静为宜,最好独居。

    李氏自不会违背大夫的话,便将此前空着的枕霜居拨出来予陈劭独住。那院子与正房仅有一墙之隔,外头又另开了一道门户,既安静,又便于李氏照顾他。

    陈滢过去的时候,那连接正房的小角门儿却是上了锁,许是李氏怕人打搅夫君。于是,陈滢便又转出鸣风阁,沿着青砖墙往西走了一会,那墙上便现出了一道精致的木扉。

    寻真上前叩门,门很快便开了,应门的是个垂髫小鬟,十来岁的年纪,眉眼细巧、动作轻捷,名字便唤做巧儿。

    “姑娘请进。”巧儿行礼后便在前引路,另有一名小童上前,将那木扉重又关上了。

    陈滢一面往里走,一面便问:“父亲醒了么?”

    巧儿尚未作答,那正房垂帘后头便传来一把清和的声线:“我已经起来了。”

    随着话音,帘幕掀起,陈劭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了门边儿。

    陈滢忙屈身见礼,陈劭笑着道免礼,又招手唤她:“阿蛮到阿爹这里来。”

    陈滢踏上曲廊,问道:“父亲昨晚歇得可好?”

    “一觉到天亮。”陈劭说道,抬手指了指廊下的竹案竹椅,俊逸的脸上神色温和:“恰好你来了,陪阿爹手谈一局如何?”

    陈滢侧首看去,便见那竹案上置着棋盘棋子,旁边还立着个小童儿,正在烧水煮茶。

    陈劭这静养的日子,过得还是挺悠闲的。

    陈滢并不是很擅长围棋,便老老实实地道:“女儿棋艺不精,还望父亲别嫌弃。”

    陈劭闻言,唇角微微一勾,刹时间笑颜乍现,似月落清辉,几令人失神。

    “无碍的,阿爹让你三子便是。”他似是心情甚好,说话间便已坐了下来,将装着黑子的木碗放往对面一推,哄小孩一般地道:“喏,阿蛮执黑罢。”

    看着他的笑脸,陈滢心下生出淡淡的温暖。

    这段日子以来,他们父女间的接触多了些,二人相处较之最初自然得多。她能够感觉得到,陈劭对她很关心,有一种天然的亲近。

    那是血缘上的一种亲近,融在骨子里的,作不得伪。。。

    陈滢的唇角溢出笑来,坐下与父亲着棋。

    廊下微风轻拂,廊外是高大的银杏树,叶影参差错落,棋枰上黑白子交接,偶尔响起一声轻脆的落子声,越显得这庭院寂寂。

    半个时辰后,一局棋了,陈劭的面上稍稍现出几分疲色,将棋枰推开,笑道:“阿蛮又输了。”

    见他神情倦怠,陈滢便轻声道:“父亲可要歇着?”

    陈劭温笑着摇头:“无碍的,只是想着要给你祖母请安,不可太迟。”停了停,便起了身,伸手在陈滢发顶轻轻一抚,柔声道:“阿爹有东西要给你,阿蛮且在这里坐一坐,阿爹去去便回。”

    陈滢点头应下,陈劭整了整衣帽,便带着两名小童儿离开了。

    庭院中只剩下了陈滢主仆并巧儿,巧儿回身往屋里张了张,便上前请罪:“姑娘恕罪,因老爷才吩咐婢子把衣裳拿出来晾的,婢子要先去做事,不能服侍姑娘了。”

    见她小小年纪,却偏摆出老气横秋的模样儿来,陈滢觉得很有趣,便笑道:“你去忙你的,我就在廊下坐坐,不进屋儿。”

    巧儿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便掀帘进了偏厢,不多时,两手捧得满满地走了出来,正是厚重的一撂衣裳。

    见她都快被衣裳堆给埋住了,陈滢便唤来知实帮忙,巧儿先把衣裳搁在小竹椅上,一本正经地向陈滢行礼致谢,这才肯接受知实的帮助。

    陈滢便坐在竹椅上,看她们晾衣裳。

    青色的、玄色的与灰色的衣袍,很快便将那游廊的栏杆铺满,阳光投射而来,树影与檐影交叠,衣衫上的绣样闪着幽光,倒也有一种别致的美感。

    陈滢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瞥眼便见巧儿小心翼翼将一件半旧的青衫捧起,寻了那廊脚一处干净的平地,先在地下垫了一块大白布,方将衣裳平摊其上,动作十分轻巧。

    陈滢不由有些好奇,便问:“这件也是父亲的么?”

    那青衫乃是最寻常的棉布所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边角都磨出了毛边儿,与此前那些衣袍相比,明显破旧得多,不太像是陈勋这样身份的人会穿的。

    巧儿闻言,便放下手中活计,起身躬腰道:“回姑娘的话,这是老爷的衣裳,老爷特为叫婢子把这衣裳单独拿出来晾,还叫婢子一会儿去厨下取个铜壶来,灌上热水熨一熨。”

    这话直说得陈滢讶然。

    一件旧衣裳罢了,陈劭如此在意,却不知有何缘故?莫非,这青衫上还承载着一段足可追忆的过往么?

    心中转着这些念头,陈滢却也没再继续往下问,顾自喝着茶。

    巧儿是才指派过来服侍陈劭的,这件衣裳的掌故,她怕是也不知道。

    小院中安静了下来,除了丫鬟们走动时的轻微声响,便唯有风声传来。

    陈滢安然地坐在椅上,望着檐下绿影、篱外花枝,心情亦是一派平静。

    陈劭很快便回来了。

    陈滢这厢才添了一次茶,那木扉便被人推开,陈劭袍袖翻飞,大步走了进来。

    陈滢上前去迎他,一面观察他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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