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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部分

出闺阁记-第178部分

小说: 出闺阁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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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取药处”。

    房间右侧,依旧是一溜柜面儿,以木板隔成三段儿,一处写着“挂号处”,另一处写着“分诊台”,分诊台的旁边,又单独隔出小间儿,垂一幕靛蓝素帘,帘后一架槅扇,却不曾雕花,直通通的木板儿,跟照壁也似。门上亦悬木匾,上书“初检室”三字。

    其中,挂号处后亦坐一青衣女子,与取药处女子衣饰相同,而坐在分诊台的女子,身上却多了件月灰比甲,从露在面罩上的部分来看,这女子面皮焦黄,颧骨也有点高,倒是一双薄皮杏眼,只可惜白多黑少,瞧着人时,直勾勾地,有点吓人。

    俏小婢伸头望望,心下越发生怯,缩回脚,迟疑地看向一旁的秀丽女子:“姑娘您瞧……”

    “两位是来瞧病的么?”蓦地,一青衣少女自里间而出,亦是戴着白面罩,露出弯弯笑眼,虽模样怪异,但却予人亲切之感。

    主仆二人这才发现,这厅堂后头还有房间,以槅扇相掩,地步似也不小,但却看不清里头情景。

    俏小婢似有点怕了,喏喏不敢言,倒是那秀丽女子,神色泰然,踏前一步道:“是的,我想来瞧个病,劳驾这位姑娘指点一二,此处是怎么个规程?”

    “好的,请您先去分诊台号个脉。”那青衣少女笑道,将她们引去了分诊台。

    分诊台前设着梅花漆凳,秀丽女子坐下,未及将手搁上脉枕,先行向那灰衫女子歉然道:“您就是大夫吧,好教您知晓,我这病怕是……”

    她收住话声,低下头轻咳几下,方轻声续道:“您……最好别碰着我。”

    灰衫女子一愣。

    秀丽女子咳声微顿,回身招手:“冬儿,拿块帕子来给我垫个手。”。。

    那叫冬儿的俏小婢忙上前,手中帕子方要递出,灰衫女子忽地站起,淡淡道:“你来,随我去初检室。”

    顿了顿,又向自己一指:“我叫冯荔,乃妇幼保健院分诊大夫。”

    “原来是冯大夫,失敬了。”秀丽女子向冯荔微微颔首。

    冯荔“嗯”一声,掀起她这一侧的帘幕,扬了扬下巴:“进来吧,我替你瞧瞧。”

    态度生硬、举止粗陋,然而,却又有种强大的自信,莫名叫人信服。

    “有劳冯大夫。”秀丽女子再度致谢,纵使冯荔已然入内,礼数却很周全。

    两相比较,越显得冯荔行止冷淡。

    秀丽女子站起身,掀开初检室门帘,又回身吩咐冬儿:“你在外头候着。”

    冬儿点点头,心下极忧,面上却强笑:“婢子就在这儿等着姑娘。”

    秀丽女子朝她笑笑,掀开帘幕,“刷啦”一声轻响,素帘在她身后合拢,似引一阵微风,凉飒飒地,拂得那木牌轻晃。

    冬儿怔怔望着晃动的木牌,情态有些凄惶,转首四顾。

    厅堂空落,几位青衣女子或坐或立,皆戴着白面罩,模样儿古怪。

    她心头惴惴,垂眸望着脚下,鞋尖儿并拢,状甚局促。

第403章 臻娘拜谢() 
“这里是等候的地方,这位姑娘还是先坐下吧。”之前引路的少女笑语嫣然,拣了张靠里的扶手椅,请冬儿坐了,笑道:“你别慌,冯大夫医术很高明的,她先断一断你家姑娘是怎么个情形,然后再挂号,接着我就会带你们去里头找大夫诊治。”

    她言语温柔、态度亲切,冬儿心下略松,那种不自在的感觉消去,悄悄抬头,忽闪着一双大眼睛问:“不知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你就叫我小喜罢。”青衣少女笑道,又问她名字,招呼她:“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热水?”

    冬儿一下子张大眼睛,满脸惊讶:“我……我能喝水?在这里?”

    她再一次左右环视,面上是掩不去的好奇。

    这医馆委实太不一样了,外头那些医馆,甭管大小,皆是大夫坐堂,诊脉开方,顺便抓个药,就完了。

    可这个什么“妇幼保健院”,哪儿哪儿都透着古怪,居然还有请人等候、让人喝水一说。

    这还是医馆么?

    “罢了,我去给你倒杯水吧,妹妹且等着。”小喜笑着道,拍拍她的肩膀,起身转去一旁。

    冬儿的视线追随着她,却见她行至厅堂角落,那里有个怪模怪样的东西,左首是铁架子,置着个瞧着像是炉子的东西,上头有烧水的铁壶,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右首则是木柜,打开柜门儿,里头是规规整整几十个小槅断,每个槅断里,皆放着一只粗陶碗。

    小喜拎起水壶,自槅断里取一只陶碗,倒了碗热水,转身端了过来:“快喝吧,今儿怪冷的呢。”

    冬儿忙起身接过,嘴巴很甜地道:“多谢小喜姐姐。”

    小喜笑着摆摆手,陪坐一旁。

    冬儿喝了两口热水,寒意稍减,又因与小喜说了几句话,倒不似方才怯生生地,张着大眼睛往四下打量,到底抑不住好奇,问:“小喜姐姐,您脸上这个面罩子,是什么?”

    “这是口罩,我们东家说了,在医馆里做活儿的人,都得戴着口罩,又定了卫生条例,这个只是其中之一呢。”小喜言语便给,说得很清楚。

    冬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换了个问题:“小喜姐姐,这两边的柜面儿,又是做什么的?”

    小喜一笑,鼻梁处几粒雀斑,格外俏丽:“你瞧那个摆了好多药的,便是取药的地方,另一边就是挂号的地方……你知道什么是挂号么?”

    冬儿茫然摇头:“我不知道呢。”又向她笑,露出两枚讨喜的梨窝:“还要请教小喜姐姐说说。”

    小喜并不推辞,笑着解释:“这个挂号呢,就是提前付给大夫的诊金,付完诊金之后,大夫就能开始诊治开药了。当然,在诊治之前,先要给冯大夫瞧瞧,由冯大夫告诉病人,是瞧外科还是瞧内科。我们内科大夫姓张、外科大夫姓郑、还有个专事妇人科的大夫,姓陆。她们几位都是女医,医术很好的呢。”

    冬儿听得有点发晕,忙打断她问:“小喜姐姐,外科和内科又是什么?怎么从来没听过呢?”

    小喜又细细将讲解起来,这些内容陈滢已交代她们背熟,只恨此前无人登门,无用武之地,此刻终来了个冬儿,小喜极力要表现,讲得细致,恨不能将所知尽皆倾倒。

    待她说罢,冬儿已是满脸崇拜,亮晶晶的眼睛直望着她:“小喜姐姐好聪明啊,懂这么多事儿呢。”

    小喜口罩下的嘴直往旁咧,口罩上方,则露出笑弯了的眼睛:“我是护士兼导医,这些是我该当知道的,若是说不上来,东家要罚的呢。还有护士手则什么的,东家前两天还来考校过,若是通不过,也要挨罚。”

    “啊,导医?护士?还有护士手则?这又是什么?冬儿从来都没听过。”又几个新名词出来,冬儿立时开启好奇宝宝模式,问个不停。

    小喜轻笑一声,正欲说话,蓦见初检室素帘轻挑,却是那秀丽女子走了出来。

    “姑娘!”冬儿一眼瞧见,顾不得听答案,起身便唤,忽觉手中有东西,垂头一看,却原来是还拿着茶碗。

    她左顾右盼,匆忙间不知把水碗哪里放。

    小喜伸手接过,柔声道:“交给我吧。”

    冬儿感激地朝她一笑:“多谢小喜姐姐。”旋即提着裙子跑到秀丽女子跟前,脚步忽又一顿,面上涌出担忧。

    秀丽女子眼眶泛红,颊印泪痕,显是才哭过。

    冬儿的心提了起来,白着脸迭声问:“姑娘,您怎么了?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我无事,我很好。”秀丽女子轻声道,泪水忽地滚落,可她的面上却带着笑,笑容释然:“冯大夫替我瞧过了,我不是……不是……”

    她语声哽塞,一时难言,抽出帕子不停拭泪。

    “你家姑娘前几日吃了发物,热毒发作,身上起了疹子,不过小病罢了。她忧思过重,这咳嗽并非病症,纯粹就是自己想太多。”

    冯荔走出来,撩袍坐在柜前,拿张小笺写几个字,交予冬儿:“你去挂号处,挂个内科,自有大夫与你们细诊并开药方。”

    冬儿懵懵懂懂接了,先不及走,只望向那秀丽女子,满面关切:“姑娘,您可还好?”

    秀丽女子点头,脸上又是泪、又是笑:“我都说了,我无事。”

    语罢,转向冯荔,深深一礼:“臻娘在此拜谢冯大夫,您医术高明,教小女子终是放心。”

    冯荔摆摆手,眸色淡淡,语声亦是:“不必谢我,这是我身为大夫该做的。”拿笔杆儿点了点冬儿手中小笺,微蹙眉:“快叫你的丫头去挂号。”

    臻娘心头阴霾尽扫,面上现出真切的笑容,向冬儿道:“你快去挂号,我还等着抓药来吃呢。”

    冬儿立时跑去挂号处。

    她方才已经听小喜介绍过,挂一个号二十文钱,比外头大夫出诊可便宜多了。此外,对这医馆的种种怪异处,她倒也适应颇快,很快挂好了号,那青衣女子收了钱,予她一张小笺,上写着“内科一号”几字。

第404章 可怕女医() 
“这是姑娘的号头儿,一会儿请交予大夫便是。”青衣女子说道。

    冬儿忙点头,拿着小笺,回身去扶臻娘。

    “小喜姐姐说了,内科在里间左首,小喜姐姐会陪我们过去的,婢子扶您。”她一壁说话,一壁伸手,忽似想起什么,忙又缩手,嗫嚅低头:“婢子又忘了,姑娘……姑娘别恼。”

    最近几日,臻娘一直很厌她近身,她是怕臻娘又不高兴。

    臻娘含泪带笑,拉过她的手拍几下,语声微颤:“你是个好丫头,素昔是我太严厉了。”

    她又红了眼圈儿,微咽道:“方才冯大夫都说了,我这是吃了发物才起的疹子,无碍的,之前是我想左了,倒委屈了你。”

    冬儿似懂非懂,只见她终是笑了,又肯与人触碰,便知这病并非想的那样严重,心中大定,小脸儿也乐开了花。

    “两位请随我来。”小喜走上前相请。

    冬儿用力点头,上前扶着臻娘,与她同去了后堂。

    诊治过程很是顺利,主仆二人不一时便出来,臻娘一扫此前郁结,神清气爽,冬儿更是乐得欢,一出门儿便几步奔到分诊台,“扑通”一声跪下,冲着冯荔“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脆声道:“谢谢冯大夫救了我们姑娘,婢子给您磕头了。”

    冯荔端坐着,鼻孔里“嗯”一声,淡淡道:“快去抓药。”又看向正走过来的臻娘,叮嘱:“张四娘……张大夫开给你开的方子定是极好,需按方、按时吃药,不可中断。”

    她两道细眉陡然竖起,白多黑少的眼瞳,直勾勾瞪过来:“若中断了,这疹子还会再复发,切记。”

    冬儿被她吓得一抖,忙不迭应是,臻娘亦正色道:“谢冯大夫提醒,小女子会记得的。”

    冬儿这下子不敢耽搁,爬起来直奔取药处,将药方予了青衣女子,那青衣女子手脚利落,依次取药后,又口述一遍外敷内用之法,冬儿记牢了,才将药包拿好,身后忽传地传来语声:

    “那谁,过来一下。”

    很冷淡的声音,厅中安静,越显清晰。

    众人皆怔住,顺声音看去,却是冯荔在说话。

    “冯大夫,您叫谁呢?”小喜上前问。

    冯荔一指冬儿,神情还是很冷淡:“我叫她。”

    冬儿愕然,下意识将手点点自己:“冯大夫,您叫婢子么?”

    “对,就你,你过来一下。”冯荔道。

    冬儿不安地看向臻娘,臻娘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轻声道:“去吧,没准儿有什么事要嘱咐你。”

    “我没事儿嘱咐她,我是叫她来瞧病的。”冯荔立时接口,一脸淡然。

    冬儿呆了两呆,面上的笑再挂不住,嗫嚅道:“冯大夫,您……您是说,婢子……婢子这是得病了么?”

    “所以我叫你过来啊,给我瞧了不就知道了?”冯荔翻个白眼,手指“笃笃”敲着柜面儿,极不耐烦。

    臻娘接过冬儿手中药包,轻轻推她:“快去吧。”

    冬儿磨磨蹭蹭走过去,面上有些惧色。

    任谁突然被个大夫叫住了说你有病,都会怕,更何况,这位冯大夫冷冰冰的,更怕人。

    小心翼翼坐上梅凳儿,冬儿尚未出声,冯荔陡地探身一扯,抓过她的手就按上脉枕。

    这动作来得突然,冬儿未防备,被她扯得身子直晃,欲待夺手,又知这是大夫诊脉,再看冯荔那立起的眉,小脸儿一皱,都快哭了。

    这个冯大夫,怎么这么吓人?

    冯荔根本不理她,只微闭眼,搭三根手指诊脉,数息后,张开眼睛,淡淡看着冬儿:“张嘴,我瞧瞧舌苔。”

    冬儿颤巍巍照做了,大气不敢出,一双眼睛盯着冯荔,似要从她眼睛里瞧出些什么。

    “你有病。”冯荔看两眼,言简意赅地道,抽出小笺写字,头也不抬:“好了,把嘴闭上,再去挂个号,内科。”

    冬儿这才发觉自己还张着嘴,忙抿牢唇,脸都白了,说话带颤音儿:“冯大夫,婢子有……有什么病啊?”

    “风寒,如今才是初感,尚无症状,今晚回去怕就要发了。”冯荔答,一伸手,小笺直戳到她面前:“挂内科,去吧。”

    冬儿大大松口气,拍着心口直道“吓死人了”,一旁的臻娘亦笑起来:“还好,只是风寒,方才我还当是什么大病呢。”

    “你这话可错了。”冯荔拿过笔洗,略抬头,微白带青的眼白,当中一点儿黑眼珠,向臻娘身上一扫:“风寒亦是险症,若不及时医治,病死了的也不是没有。”

    慢条斯理地将笔洗净,又添一句:“盛京城每年死于风寒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咣当”,冬儿直跳起来,动作太急,梅花凳儿险些翻倒,她也顾不得,几步抢去挂号处,急赤白脸地叫:“劳驾,快给我挂个内科,快点。”说话时鼻尖儿竟冒汗,纯是吓的。

    臻娘忙上前软语安慰,主仆两个再次去了内科。

    小喜这回没跟着,而是转去初检室,戴上手套,将那检查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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