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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部分

出闺阁记-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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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直到两个月前,拿到莫子静的口供,陈滢才基本确定陈励、行苇、陈劭、汤秀才、周朝贵等,这些人,应当同属于风骨会。

    这个神秘组织甚至早在康王起事前便已存在,双方的关系即便不能说是对立,亦绝非同道。

    也正因此,裴恕才会应下陈滢的要求,为她保密。

    听得陈滢所问,裴恕便肃容道“这件事查起来比较费手,我虽然认识不少宫里的侍卫,但却不好直接问出来,只能旁敲侧击地打听。”

    似怕陈滢焦心,他又低语宽慰“阿滢放心,我把老何派去了,他做事向来稳当,人面儿也很广,打听出消息是迟早的事儿,再过一些时日,想必就会有回音了。”

    陈滢也知此事急不得,一旦动作略大,便可能惊动到元嘉帝,是以也不急,反笑着劝裴恕道“阿恕慢慢查就好,这是细活儿,急不来的。”

    裴恕向她笑,再一想,便又试着提议“要不,你把小猴子他们叫回来吧,我让我的人去盯着那汤秀才。不是我瞧不起这些小青皮,闹事儿他们在行,盯梢可就差远了。”

    “你的人手也不够用,再分出去,更是捉襟见肘。”陈滢温言道。

    裴恕一想,这话也是,遂亦未坚持,老老实实点头“听阿滢的。”

    说完了,他又去拭剑,将一块白布巾翻来覆去地擦着剑身,偶尔迎光端详,似品鉴其上光泽与纹路,随后再仔细擦拭,神情专注而又认真。

    陈滢看了他一会儿,脑海中蓦地现出一副画面

    侦探先生戴着老花镜,无比珍爱地擦拭着他的烟斗,一如二十一世纪的男人擦拭爱车,或小男孩擦拭玩具枪。

    古往今来,男人们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天真着,无论年纪大小、智商高低、阅历多寡,他们总会有一些孩子气的爱好,抑或,在面对自己的爱好时,显得孩子气。

    呵,男人。

    陈滢弯眉而笑,自青花笔洗中拈起墨笔,打算继续写教案。

    却未想,裴恕却于此时开了口,问她道“阿滢,莫子静在供词里说,那个截留军需物资之人乃京城勋贵,且家里有个大庄子,此事你可记得?”

    陈滢手腕一顿,砚中墨汁迅速浸上白毫,自笔尖漫向中锋。

    “他确实是这样说的。”她道,索性将笔搁下,转眸注视裴恕“而且,这神秘勋贵的庄子上,或是家中,还有一片比较大的水。又或者这人买下的私产比如矿山、田地之类,包含一面河或者湖。”

    在香山县主郭媛的供词中,曾提过此事。

    虽然并无直接证据表明,郭媛偷听谈话那两人中的胆小者,与莫子静转述蛇眼男所言之“鼠辈”,乃同一人。

    但是,结合两方信息,以及康王余孽那越来越寒酸的刺杀手段,陈滢认为,在元嘉帝的围剿下,这群余孽减员严重、人手稀缺。而在这一小撮人中,同时出现两个属性相近之人的概率,并不高。

    反过来讲,郭媛与蛇眼男所说的,有很大可能为同一人,亦即那个神秘勋贵。

    “我觉着,京中勋贵合得上这几条的人家,并不算很多。”裴恕若有所思地道,手上动作不停,机械地反复擦拭着同一处。

    陈滢表示赞同“我与你想法相近。我也有种感觉,这个神秘的勋贵,很可能就在我们身边,而找出此人的关键点,也很可能早就存在,只是因为太过寻常、又或许是太过隐蔽,教人总会忽略过去。”

    裴恕默坐着,不复拭剑,只将白布团在掌心,无意识地揉搓着。

    风裹挟着雨点,自窗外扫进几滴,桂花香清馥馥的,在人鼻端兜一转,复又散去,如惊鸿乍现的美人儿。

    良久后,房间里响起一道低沉的声线“莫子静死了。”

    陈滢转眸,见裴恕正自低着头,打量他自己的手。

    团于指间的那块白布,已然揉得皱了。

    他咧了咧嘴,松手丢开它,反手执剑,轻拄于地。

    然后,叹了口气。

    “我自己动的手。”他又道。

    仍旧极低的声音,被雨声敲得细碎。

    陈滢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仰首去看他。

    眼前的脸,仍如往常般地强悍,凌厉的眉斜插上去,好似要刺破些什么,扶在膝头的手紧握着,每根手指都有着钢铁的坚硬。

    陈滢伸出手,轻轻地、缓慢地,将那握得极紧的拳头,一点一点地掰开。

    初时,有些费力,而后,那五指终是渐松,手掌完全摊开,复又合拢,连同她的手,牢牢握住。

    “我叫了他十几年的‘先生’。”裴恕面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亦然“他教我读书写字,教我做人的道理,教我如何支撑起一个家,如何收拾那些不听话的老兵,还教我如何在新兵跟前立威,如何调理出一批自己的亲信,他还……还教我学会了做紫萝饼。”

    他的神情和语气都很平静,没有太多的怀念,亦不含惋惜。

    他只是在这样的时刻,以这样的一番话,向逝去的那段漫长的岁月,投去一瞥。

    如岸边流逝的风景,如青天下飞去的云絮。

    过去了,便由得它去,而后,永不提及。

    裴恕扯动嘴角,握住陈滢的手微微紧了紧“我已经无事了,阿滢勿须担心。”

    。

第581章 抱抱亲亲() 
裴恕说的是实话。

    他确实并不怎样难过。

    或许换作以前,他会愤怒、会变得暴戾、会拿起刀剑拼命发泄。

    而现在,他不会了。

    因为,他已经有了婚约。

    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一个有家室的人,会有人关心他、为他难过、给他安慰。

    那么,从前的那些,就算了吧。

    被欺瞒的那些年,他曾经错付的信任,那丑陋到叫人无法直视的背叛……

    都算了罢。

    此时提及,也不过是为了放下。

    而这寥寥数语,也足够祭它。

    陈滢没说话,只低下头,将脸颊在他手背摩挲了几下,复又离开,凝望着他。

    此际,裴恕已然自情绪中脱身出来,略略有些不自在,转开眼睛,不太敢与她对视。

    自那一夜被陈滢抱过后,这还是他们头一回如此亲近。

    他有点手足无措。

    可是吧,在心底里头,他又怪想着那一回的,有时候想的还挺厉害,恨不能她再来抱抱他。

    裴恕的耳垂,慢慢爬上一层红。

    再过数息,漫至整张面孔。

    这是害羞了?

    陈滢看着他,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裴恕脸红更甚,脖根儿都红了,头扭到一边儿,抓着陈滢的手却不肯放,反而越抓越紧。

    陈滢弯起眸,蓦地探身过去,搂住他“啵”地亲了一下。

    红唇印上红脸膛,轻轻一触,又飞快离开。

    裴恕大惊,眼睛都瞪起来了,旋即又大窘,心跳得像有人敲鼓,脑袋里跟糊了几层浆糊,也不知怎么一来,“咣当”一声,竟连人带凳翻倒在地。

    陈滢先吓了一跳,待看清了,越发笑得前仰后合,险些没岔气。

    裴恕简直难为情死了,飞快爬起来,有心想要反击回去,可他连头都不敢抬,又该如何反击?且私心里,他其实还有一点想夺路而逃。

    可他又知道,若此时逃走,从此后夫纲不振那也就罢了,主要是丢脸太甚,委实有负他小侯爷的名号。

    他只得在脑海里把那跟郎廷玉讨教来的各种法子过上一遍,脸涨得血红,同手同脚走上前,僵着胳膊一把拉过还在大笑的陈滢,“嘭”地一声,重重按进怀里。

    然后……该干嘛来着?

    裴恕乍着两手,脑中一片空白。

    那个温软的、带着些微体香的身体,正被他搂在怀中,那漆黑柔软的发顶,恰好到他的下颌,几根发丝擦过鼻翼,有一些痒。

    裴恕被这痒弄得心烦意乱,两只手虚虚按在陈滢后背,却不知该怎么搁。

    是一左一右合上呢?还是一手揽肩、一手搂腰?再不然,俩手全放在腰那块儿?

    他蹙紧眉头,两手比划来、比划去,想要比出个所以然来。

    可是,鼻息间的味道、下颌处的温热,与怀中柔韧的身躯,却都在让他分神。

    呼吸开始发热,随后是皮肤变烫,更不必提那心底里的热,几乎能把人烧熟。

    裴恕满头大汗、身体热得烫手,然后……越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拼命回忆着郎廷玉教给他的那些话,可越是急,脑子便越乱,心也乱,整个人都乱。

    迷迷糊糊间,一只纤手蓦地伸来,拉住他的手,引导着、安抚着,教他如何做。

    裴恕像在做梦,整个人飘飘忽忽地,下意识顺着那只手的引导。

    待终于回过神时,他才发现,自己已是一手揽肩、一手扶腰,将怀中少女拥住,而他的腰,也被那纤臂合拢。

    如此一来,他的怀抱,恰好容她驻足。

    “这样就很好。”陈滢轻声道,头埋在他怀里,柔软的发丝擦过他的下巴,越发地痒。

    裴恕咧嘴欲笑,可是,嘴才一张开,就有点想要打喷嚏。

    他下死力给忍住了。

    方才摔了一跤,已然足够丢人,如果再打个喷嚏,他的英名就该毁于一旦了。

    裴恕脸憋得发紫,浑身绷紧,忍得辛苦。

    其实,此时此刻,陈滢也在忍。

    方才裴恕那突如其来的拥抱,说老实话,力道有些大。

    得亏她练过,使巧劲儿卸去部分力量,这才安安生生靠在他怀里。若换作寻常少女,怕要当场撞出鼻血来。

    而饶是如此,被一双铁臂不分轻重地搂着,还是有些不舒服。

    不过,这具健劲的身体,却让她很满意。

    裴恕僵直地揽着怀中的人儿,几乎汗出如浆,然心里,却又在一嘟噜一嘟噜地往外冒糖泡儿。

    平生第一回,他把个姑娘给抱了。

    还是他最心爱的姑娘。

    上回是她抱他,这回换他主动。

    郎廷玉这厮,果然有两下子。

    裴恕咧嘴笑起来,恨不能现在就找来郎廷玉,再好生讨教几招。

    “嗯咳……”门外忽地传来响亮的咳嗽。

    霎那间,房间里那一丝旖旎立时散尽,裴恕赶忙松开陈滢,慌里慌张地便往后退,不想那凳子还在脚下,双足一绊,看着便要摔。

    幸得他身手敏捷,身体歪倒的一瞬,凌空一个旋身落地站定,登时那油汗遍布的脸上,又腾起大片的红。

    陈滢在旁瞧着,眼睛都笑弯了。

    裴恕僵着身子假作未见,飞快走到门边。

    即便他做出想要应门的姿态,可在陈滢看来,这个背影,仍然很具备落荒而逃的气质。

    她越发翘起了唇角。

    “何人!”裴恕掩饰地清了清嗓子,沉声喝问。

    只可惜,声线嘶哑、气息虚浮,这一喝毫无威严,完全就跟哼哼差不离。

    “末将郎廷玉。启禀侯爷,盛京又来了一封飞鹰传书,是急件!”郎廷玉一本正经地答道,在台阶下头站得笔直,坚定不移地钉住两脚,绝不往门里踏半步。

    开什么玩笑,这时候闯进去那不是找抽?

    别以为他离得远,就听不见里头在干嘛!

    想他“玉面飞熊”(必须是飞熊,绝不是肥熊,郎廷玉坚定地这样认为)郎廷玉,那可是风尘中厮混、脂粉堆儿里打过滚的行家,那点儿动静,他半拉耳朵都能听明白。

    可偏不凑巧,这时候盛京却来了急件,不传却是不行。他再有八百个胆子,也不敢误了陈大姑娘的事儿,是故,只能硬着头皮坏人家好事。

    。

第582章 那可不成() 
郎廷玉哭丧着脸站在阶下,心下已然打定主意,死也不踏进那间屋儿。

    “请郎将军把信拿进来!”门内响起陈滢的语声,干净且平和。

    而后,便是裴恕应和“进来说话。”

    极低沉的语声,似蕴怒意。

    郎廷玉顿时一个哆嗦,忽觉两股生风,好似钢鞭抽在身。

    拧着眉毛想了想,他终究还是踏上石阶,将半掩的屋门拉开,随后,一撅屁股一伸手“侯爷,急件在此。”

    裴恕登时就呆住了。

    这倒非是咱们小侯爷胆儿小,实是无论是谁,那眼前陡然现出两只又肥又黑的手,自然都会呆上一呆。

    “侯爷,这是陈大姑娘的急件!”郎廷玉站在门外,坚决不肯挪窝,只以言语进行威胁……不,催促。

    这是陈大姑娘的事儿,可不能耽搁了,小侯爷您接了信咱也能交差。

    这是郎廷玉的潜台词。

    裴恕下意识地便将信接了,心里想的是,这是陈滢的密信,自然不能耽搁。

    这一刻,他所思所想,竟与郎廷玉如出一辙。

    察觉到手中一空,郎廷玉当即缩手,大声道“侯爷,属下肚子痛,要去净房蹲坑,属下过会儿再来。”

    话没说完,“噌”地一下人已经窜出老远,就跟有鬼在后头赶似地,瞬间便跑得没了影儿。

    裴恕怔怔站在门边儿,汗又下来了。

    郎廷玉跑了,这屋里就剩下他与陈滢,这孤男寡女的,他要怎么开口说话?

    毕竟,刚才他差点儿就摔了一跤。

    前头他还真就摔过一跤。

    摔完了,他就把人家姑娘给抱了。

    还好没打喷嚏。

    裴恕满脑袋乱七八糟的念头,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蓦然身旁淡香袭来,他陡地回过神。

    “我来瞧信,阿恕如果想站着,那就站着吧。”一把清凛凛的声线响起,听来犹带笑意,语声未了,一只纤手伸来,自他手中拿走了信。

    裴恕侧首望去,见陈滢正对他笑,还举信向他晃了晃“这是急信,等不得的。”

    “呃……那什么……”裴恕脸又红了,吭哧吭哧了半天,方道“……那什么……我没站着……我就是来那个……那个开个门儿……”

    陈滢弯眸笑“郎将军都走了,阿恕还要给谁开门儿?”

    裴恕的脸越发烧得厉害。

    他总不能说其实他是在害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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