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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出闺阁记-第52部分

小说: 出闺阁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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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蓉躬是应是。

    见她居然在许老夫人的面前发号施令,而许氏并沈氏等人却是面无异色,众仆役便知道她是得了上头应允的,自是无人敢多问,俱安静地跟着芙蓉去了一旁的耳室不提。

    这厢陈滢见她们离开了,便向许老夫人道:“孙女要在此处布置起来,请祖母借几个人手使动使动,另还有些事情要请祖母帮忙。”说着便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

    许老夫人本就打算看看她会怎么做,此时自是无不应允,陈滢便指挥着粗使仆妇们挪东放西,又跑去库房挑东西等等,忙了约盏茶功夫方才妥当,遂命人将鸣风阁众仆役又叫了过来。

    以花在圃家的为首的一众人等,在芙蓉的亲自陪同下,再次来到了东次间儿。

    一俟跨进屋门,众人便觉出了几分怪异。

    不知何时,屋中竟多出了七、八座屏风,将房间隔出了好些小间。

    所幸这东次间儿本就是与明间儿打通了的,十分阔大,因此倒也不显逼仄,就是瞧来特别古怪。

    除此之外,在许老夫人的身前,还平空多出了一只绿沉漆透雕缠枝葡萄纹四足高几,几上拿红布盖着一样东西,看起来很是神秘。

    众人不免心下惴惴,而再看上座的主子们,一个个皆是肃然静默,仿佛有大事发生,无端地便叫人生出一种紧张感。

    见此情形,那几个小丫头已经吓得头都不敢抬了,罗妈妈等人也是敛首静息,一行人进屋后,俱皆束手默立,大气都不敢出。

    陈滢环视了她们一眼,踏前几步,说道:“今日叫你们过来,是因为鸣风阁出了件大事……”三言两语间便将魇胜之事交代了一遍。

    虽她说得简短,可魇胜之事是何等大事,众仆役闻言无不色变,就连最老成的花在圃家的,此时亦是面色苍白,也只有知情的知实还能保持镇定。

    “既然这东西被人放进了我的书房,不必说,这必是内贼所为,所以,我奉祖母之命,要来审你们一审。”陈滢的语声继续响着,听起来似是带着几分自得。

    她一面说话,一面便唤来芙蓉,掀开了一旁高几上盖着的红布,拧着嘴角道:“你们且抬头瞧瞧,这是何物?”

    众人应声抬头,便见在那高几之上,放着一只晶莹玉润的玉鼎,虽然那小鼎个头儿不大,且亦不曾雕镂花纹,但那温润的光晕却仿佛流水般地泻下,似是将陈滢的眉眼也映得温婉起来。

    “这是我向祖母好容易借来的‘问心鼎’。”陈滢说道,语声与神情皆极肃穆:“此鼎乃是祖父当年从北疆人手中得来的,顾名思义,这问心鼎,能验出人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此言一出,仆役中便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且不说这玉鼎诡异的效用,只听陈滢此刻所言,分明便流露出了不祥的意味,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变得越加紧张起来。

    陈滢将两手伸开平摊,面色淡然地道:“诸位请看,我这两只手上干干净净地,什么都没有,是不是?”

    众人皆目注在她的手上,见她掌中一片白腻,掌心与指节处有几个很不合宜的茧子,但确实很干净。

    陈滢收起手掌,提步走到那玉鼎跟前,先将左手伸进鼎中,对许氏道:“请大伯母随便问我一个问题。”

    许氏早得了陈滢叮嘱,此时便很配合地道:“好,我便问你,你的母亲是不是姓李?”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所以,陈滢的回答亦只有一个字:“是。”

    语罢,她便将手自鼎中拿出,向众人展示道:“你们瞧,我说的是实话,因此手掌洁白如新。”

    她一面说话,一面便将右手再度展示给众人看,道:“你们且瞧清楚了,我这只手也是什么都没有。”语罢,便又一次将手伸进鼎中,向许氏微微一笑:“请大伯母再问我一个问题。”

    许氏便又问道:“你是成国公府三姑娘么?”

    这问题的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可陈滢这次却回答了两个字:“不是。”

    说罢此语,她便缓缓地将右手从鼎中取出,摊开了手掌。

    众仆役的面色俱皆一变。

    陈滢的右手掌心,居然变成了红色。

    “你们瞧,我的手掌变红了。”陈滢向众人展示着掌心,甚至还半侧着身子,以使许氏与沈氏看清楚,随后说道:“掌心变红,这便表明我说了假话。”

    说这话时,她的语声中又多了几分得意,似是深为这个结果而欣然,说罢便转向许老夫人,恭敬地道:“多谢祖母赐下这件宝贝。孙女知道,这宝贝很珍贵,一年也只能用上一回,不然便要损了灵气。祖母将如此宝物交给孙女,谢祖母厚爱。”

第118章 请君入瓮() 
一旁的沈氏早就憋不住了,见此时终于轮到她说话,便忙不迭地问:“老太太,这玉鼎果然有这般灵验么?”

    “自是灵的。”许老夫人缓声说道,面色是一如既往地淡漠:“这玉鼎乃是北疆大巫亲手以冰玉所制,又放在那玉山之巅承天地精华,由九九八十一名童男童女对天祝祷了整整一年,方才取用。当年国公爷得到玉鼎后,正好那军中出了细作,国公爷便是靠着这件宝物,将那细作给找出来杀了。”

    低沉的语声,配合着老人家冰冷的面容,让这番话听来越发逼真,莫说是那一众仆役了,便是陈滢听了,也觉得像是真的。

    她环视着眼前众人,将每个人的神情皆收进眼底,一脸庄重地道:“这问心鼎的效用,想来你们都听明白了。稍后我再把用法告诉你们,你们一会儿便都过来验一验,也好早早找出那个真凶。”

    众人至此方才明白,原来许老夫人命她们前来,是要从她们之中揪出陷害陈滢的那个人的。

    一时间,她们的脸色都变得愈加难看。

    “老太太……老太太圣明,不是……不是婢子做的。”好一会儿后,一个小鬟蓦地颤抖着身子跪了下来,伏地哭道。

    她这一起了头儿,另有两个小鬟也跟着跪下哭求,罗妈妈等人虽然没哭,却也紧接着跪下了,房间里瞬间便呼啦啦跪了一地。

    看着这满屋子的人,许老夫人面色不动,只将手抬了抬,淡淡地道:“都起来。”

    她的语声并不如何严厉,可是,场中哭声却明显地一顿,随后便小了下去。

    老人家在府中积威甚重,她这一开口,众人无不惧怕,那几个小鬟更是吓得不敢再哭,软着手脚又从地下爬了起来。

    见她们重又站好,陈滢便道:“这玉鼎的底座是一整块冰玉,乃是灵气最浓郁之处,一会我叫到名字的人,需得将手伸进鼎中,掌心紧紧抵在底部,然后听我的问题做出回答。”

    言至此,她又加重了语气,肃然道:“你们要记住,回答问题的时候,手掌必须紧紧按住底座,否则便验不出真假了,可听明白了么?”

    房间里响起了一阵参差不齐的回答,表示她们都听明白了。

    陈滢满意地点了点头,便看向了方才领头哭的那个小丫鬟,说道:“大篆,你留下来,第一个验。”又转向余下众人:“你们跟着芙蓉去旁边梢间,一会儿凡我叫到名字的,便过来验证。”

    众人尽皆应是,便随着芙蓉退去了耳室,唯有那个叫大篆的小丫鬟抹着眼泪留了下来。

    她是鸣风阁的二等丫鬟,大篆这名字还是陈滢替她取的,另还有小篆、大雅、小雅等三人,与她亦是一样的等级。

    “大篆,你过来。”陈滢放缓了声音道。

    大篆束手走了过来,小脸儿白得跟纸一样。

    “来,把手伸进去,手掌紧紧抵在底座那里,然后回答我的问题。”陈滢的语声含着诱导的意味,听来倒是比往常柔和了些。

    大篆怯生生地点了点头,将手伸进了玉鼎中。

    这一刻,东西两侧悄无人声,越发令得这主仆二人的对话清晰起来,立在梢间儿的众仆役虽看不见隔间儿的情形,然只听这一番对话,便能想见场中情形,一时间俱皆惕然。

    短暂的安静过后,那东次间儿便响起了陈滢的语声:“你的手掌放在那底座儿上了么?”

    “回姑娘的话,放……放上了。”这是大篆在说话,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房间里传来了陈滢“嗯”的一声,随后,便是她清晰的问话声:“大篆,我来问你,这个纸人儿是你放在我书房的么?”

    “回姑娘的话,不是……不是婢子放的。”大篆像是快要哭出来了,声音颤抖得厉害。

    听了她的回答,陈滢仿佛挺满意,再度“嗯”了一声,又问:“那我再问你,在今日之前,你可曾见过这个纸人儿?”

    大篆的语声依旧带着哭音:“回姑娘的话,婢子没见过。”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便是陈滢的语声响起:“把两只手都翻过来给我瞧瞧。”

    这一番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去了梢间,所有人都听得清楚,每个人皆是面色苍白。

    在听到陈滢让大篆将手翻过来给她看之后,那房间里便没了声音,再过了片刻,便听见陈滢唤道:“小雅进来。”

    却原来是大篆已经验完了,轮到了第二个人。

    那个叫小雅的丫鬟比大篆好些,只是脸色白得厉害,在芙蓉的陪同下,步履蹒跚地去了东次间儿。

    众人立在梢间儿安静地听着,便闻陈滢也问了小雅同样的问题,问完后亦是悄无声息,也听不出结果如何。

    就这样一个挨着一个,很快地,众人便皆验完了真假,梢间里已然空无一人,倒是那东次间儿的屏风后头,影影绰绰地站了不少人。

    见八名仆役尽皆在屏风后站定,陈滢的面上便又露出了古怪的笑容,立在高几前吩咐道:“芙蓉,将屏风撤了罢。”

    芙蓉应声是,挑帘叫进来几个粗使婆子,快手快脚地便将那屏风皆撤掉了。

    到了这时,众仆役才发现,原来她们每个人都是单独立在一扇屏风后头的,如今屏风没了,她们仍旧是面朝着主座的方向站着,其中的大多数脸色都很难看,那几个小丫鬟更是面若死灰,唯有少数一两个人,瞧来还算镇定。

    陈滢的视线,便在那少数一两个人的脸上缓缓滑过。

    知实,便是这少数人中的一个,这是因为她知道首尾,而另一个人么……

    陈滢面上,涌出了一个迹近于嘲讽的淡笑。

    “花嬷嬷。”她唤道,语声平静得听不出一点起伏。

    花在圃家的应声上前,恭声道:“奴婢在。”

    陈滢笑容古怪地看着她,抬了抬下巴:“劳驾,请您将两只手摊开给我们瞧瞧。”

    说这话时,她语声如常、面无异色,。

    花在圃家的闻言,神情稍显不安,往两旁看了看。

    所有仆役皆是两手紧握成拳头,躬身而立,连头都不敢抬。

第119章 心理游戏() 
花在圃家的面上的不安仿佛扩大了几分,迟疑片刻后,便摊开了两手。

    那是一双并不显老、很干净的手,掌心白白净净地,显见得这手的主人平常不做粗活,保养得宜。

    “嬷嬷的手可真干净。”陈滢品评似地说了一句。

    花在圃家的忙垂下了头,恭声道:“奴婢不敢当姑娘的夸奖。”

    陈滢往两旁看了看,蓦地一笑:“来,你们也都把手掌摊开,给花嬷嬷瞧瞧。”

    众仆役闻言,这才放松了拳头,依言摊开了掌手。

    花在圃家的扫眼看去,心头蓦地重重一跳。

    包括罗妈妈、寻真、知实在内的所有人,居然皆是两掌泛红!

    花在圃家的似乎有点不敢置信,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甚至还将手揉了几下,再睁大了眼睛细瞧。

    没错儿,所有人都红着两只手,唯有她,双手皆净。

    花在圃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我诈了一诈,果然就诈出了你这内鬼。”陈滢的语声平静极了,不见一丝怒意:“花嬷嬷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却是上了我的当。”

    “奴婢不明白姑娘的意思。”花在圃家的颤抖着嘴唇说道,惊慌的视线掠过两旁那些红色的手掌,额头已然见汗:“奴婢……奴婢这手上很干净,姑娘不是说那问心鼎能验出真假话来么?奴婢的手根本没变红,怎么……怎么姑娘就说奴婢是什么……什么内鬼?”

    “我方才不是说了么,我在使诈。”陈滢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抬手在玉鼎上抚了抚,叹了口气:“这世上,哪里来的能验出真假话的问心鼎?这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小玉鼎罢了,之前那些话,都是我临时现编的。”

    花在圃家的悚然抬头,苍白的脸上现出了震惊,复又转作了茫然。

    数息后,她方才惊觉自己失了礼,慌张地又把头给垂下了。

    直视主子是很失礼的行为,她这个积年老仆,骨子里已经被这些规矩和法则渗透了。

    “可是……可是……姑娘方才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儿验证了,姑娘说了假话,那手掌就变红了,怎么就……”她喃喃地道,反复地看着自己的掌心,仿佛没听懂陈滢的话。

    也或者,她是想要再挣扎一下罢。

    陈滢凝目看向她,神情很是耐心:“想必花嬷嬷不明白,为什么你的掌心这样干净,反倒会被我说成是内鬼。而其余人等掌心发红,却反倒成了好人。其实,这道理很简单。”

    一面说话,陈滢一面便将那玉鼎倒提了起来。

    “哐当”,从那鼎中竟掉出了一样东西!

    众人皆吃了一惊,齐齐定睛看向地面,却见那掉出来的东西,居然是个巴掌大小的铜制印色盒儿。

    陈滢弯腰拣起印色盒儿,举高了让众人看清,唇角微动,似有笑意浮现:“我,以及你们中的大多数人掌心之所以会变红,那是因为在玉鼎的底部,放着这么个印泥盒子。”

    花在圃家的怔怔看向陈滢,面色愈加茫然,显然糊涂了。

    事实上,除了许老夫人并许氏之外,余者也皆不明所以。

    “我说三丫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沈氏再度发挥她好奇宝宝的特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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