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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出闺阁记-第97部分

小说: 出闺阁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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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如何?”陈滢反问道,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长公主殿下做了错事,自然就该受到惩罚,就算没有舅父,也会有其他人禀明陛下的。”

    说到这里,她忽地话锋一转,正色道:“倒是四妹妹,关心朝政虽非坏事,也能够拓宽眼界,但说话还是需要小心些,你方才这话如果被有心人听去,一顶‘不敬’的帽子就要扣下来了。要知道,捅出此事者虽是舅父,惩罚长公主的,却是陛下。”

    此言一出,陈涵便愣住了。

    好一会儿后,她的后背才“刷”地冒出一层冷汗。

    她方才光顾着对陈滢冷嘲热讽,却险些忘了这一层,如果不是陈滢提醒,她接下来还要说些难听话呢,届时不正是……

    她不敢再往下想,身子往后缩了缩,旋即又强做出无所谓的样子来,挺着脖子道:“要……要你管!”

    陈滢本就没有要抓陈涵小辫子的意思,只是提醒她罢了。

    元嘉帝是个开明的好皇帝,本朝也没有妄议朝政的罪名,但是,陈涵说话也确实欠考虑,陈滢出言提醒,也是怕这个莽撞的妹妹惹祸。

    “多谢三妹妹提醒。”陈湘此时也醒过味儿来了,不由面色泛白,轻声说道。

    陈滢笑了笑,不复再言,陈涵想必也有些后怕,一时间也没话说,于是,这堂下便就此安静了下来。

    不过,这安静并未维持太久,李氏很快便走了过来,和声道:“且先回吧,你们想也都累着了。”

    陈涵这才像是缓过口气来,三姐妹同声应是,一行四人便跨出了瑞藻堂的正房。

    安静地走了一段路后,李氏便柔声问陈湘道:“二丫头,你们这一路来济南可还好么?你母亲身子可好?你几个弟妹好不好?”

    这原不过是客气话,陈湘便一一地答了,言语间十分有礼。

    那厢陈涵显是已经忘却前事,此时便将眼珠转了转,插口笑道:“托二伯母的福,我和二姐姐可真真是长了见识,若没有二伯母,侄女和二姐姐也不会走这一遭儿。”

    这话可不是什么好话,明着是客套,实际上却是在暗讽,甚至还有几分怨气。

    李氏却像是没听懂,温婉地一笑,道:“傻孩子,都到这里了还与二伯母客气。”说着又转首往四周看去,笑道:“我见服侍你们的人不大多,罢了,等明日我禀了老太太,找几个积年老嬷嬷来给你们使唤。她们都是从小儿教我规矩的,个个儿精明能干。有她们服侍着,伯母这心里才安。”

    陈涵面上的笑容,立时一僵。

    积年老嬷嬷?

    教规矩的?

    那可不就是最难应付的下仆么?

    这样的老嬷嬷,你平素必须得敬着才行,可不是小丫鬟由得人随意处置。而李氏这一开口,就把这么难缠的嬷嬷给送了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陈涵拼命地转着眼珠子朝陈湘使眼色,想叫她开口推拒。

    可惜的是,陈湘根本就没去看她,只温驯地垂首应是。

    陈涵又气又恨,无奈之下,只得强笑着开口道:“二伯母太客气了,服侍我们的人尽够了,不必如此麻烦。”

    “你这孩子,跟伯母还这么客气,伯母可不答应。”李氏的声音温柔至极,然态度却是不容置疑的:“你们既是叫我一声伯母,我便必定要将你们照顾得妥妥当当,这是我身为长辈之责,你们若再客气着,伯母可要恼了。”

    半真半假、软中带硬的一番话,直堵得陈涵再说不出什么来,脸上的笑简直比哭还难看。

    李氏扫了她一眼,面上的笑容越发温柔得能拧出水来,轻言细语地道:“好孩子,你们是不知道,你们来了,伯母可有多欢喜。有你们陪着,我也不寂寞了,素日里抄经念佛、做个针线什么的便也有了伴儿,真真是想一想就叫人高兴。”说着她便又蹙眉,面含轻愁、眸蕴浅忧,温温柔柔地道:“只你们可别嫌弃伯母絮烦才是,若不然哪,伯母可就得伤心了。”

第221章 层级碾压() 
这番话真真是软到了极致,可陈涵脸上的笑容却以肉眼可见了的速度僵硬了起来。

    抄经念佛?

    做针线?

    她们每天应付学里的功课还忙不及,如今李氏竟还又给安排了这么多事儿?

    难不成她们往后就只能在这些长辈或夫子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了么?

    陈涵的脸色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想要开口拒绝吧,偏偏李氏把话头儿都给堵死了,让人根本无从拒绝;而若是就这么认下,这日子还叫人怎么往下过?

    看着陈涵急得脸都绿了,陈滢便在一旁叹气。

    何苦来哉呢?

    李氏这种资深宅斗人士,岂是陈涵这半桶水能斗得过的?这完全就不在一个层级上啊,李氏都不必出手,两句话就把陈涵给碾压成渣了。

    “二伯母,我……侄女……平常还有好些功课要做呢,只怕那抄经……那什么……”陈涵咬着嘴唇说道,手里还不住地绞着帕子,额头都见汗了,只觉得每说一个字都特别地艰难。

    李氏也不接话,只柔柔地看着她笑,那眼神里仿佛带着点儿旁的意思,又像是什么意思都没有。

    陈涵直被她笑得心头发憷,嗫嚅了一阵,就再也没办法往下说,只得绿着一张脸闭上了嘴。

    “傻孩子,伯母与你们说着玩儿呢,你怎么就当了真?”李氏忽地笑了起来,拿帕子掩着嘴,眉眼间尽是恬和:“抄经念佛这些事儿,你们小孩子家家的哪里耐得住?你还真当伯母是那等严苛不过的长辈了么?”

    说的仍旧是软话,话里却藏着刀子。

    陈涵虽不能品出全部的滋味来,却也听出这话不好接,张口想要回上几句厉害的,只脑瓜子却不得劲儿,词穷得紧。

    便在此时,李氏忽地将帕子一收,似喜似恼地道:“只你这孩子也莫要太生分了去,若不然,伯母便会觉得心头有愧,少不得便要多派几名嬷嬷来服侍你们。”

    这已经不能算是言语机锋了,完全就是阳谋,大约是怕陈涵听不懂,于是干脆挑明。

    一听到“嬷嬷”二字,陈涵心里便抖了抖,那话到口边立时拐了个弯儿,面上也死撑出个笑来,道:“多谢……嗯……二伯母照拂。往后我们姐妹……嗯……一定会好生相处的,侄女也一定会多听二伯母的……嗯……教诲。”

    天知道这话她说得有多拗口,生生咽下了之前的那些阴阳话,临时现编了这么一段出来。

    “四丫头这话说得是。”李氏笑着接口说道,一面便爱怜地摸了摸陈湘的头发,柔声道:“往后咱们都住一块儿啦,你们两个也别与二伯母客气,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尽管与我说,就把这里当家里一样。”

    “多谢二伯母。”陈湘与陈涵同声语道。

    到得这一刻,陈涵才终是完全地放了心,却再也不敢造次,生怕李氏一个高兴,就真个叫她们陪着抄经,或是遣一堆老嬷嬷管头管脚地,那可真要把人给闷出病来了。

    陈湘一直低着头,耳根儿有点发红,似又开始窘迫起来,显是已经听明白了李氏与陈涵的言语官司,却始终不曾多说半个字。

    李氏见状,心下倒生出了些许怜爱。

    虽然平常不大出门儿,可她却也时常听人说及府中各女,深知这个二侄女是个老实的,与陈涵大不一样。。。

    “好孩子,可怜见儿的,这些天在学里读书,必是苦了,瞧瞧这小脸儿都瘦了。”李氏捏了捏陈湘的肩膀,语声越发地柔和:“你们别怕,二伯母在呢,你们两个便与三丫头一样,都是我的好孩子。”

    这话情意真挚,绝非作伪,陈湘听了,不由触动心事,眼圈儿便红了起来,就连陈涵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上,亦罕见地划过了一丝怔忡。

    “你们两个且放宽了心,好生在这学里上学。待过些日子,伯母便与你们祖母写信,她老人家最是慈悲心软的,指定就叫你们回盛京了呢。”李氏此时又道,话说得极是温软,句句都碰在人的心坎儿上。

    这下子,就连陈涵也红了眼眶。

    她们之所以会来济南,起因便在她的身上,陈湘只是碰巧在场,于是也被许老夫人一并罚了。

    相较于京城的繁华鼎盛、风气开明,济南这地方委实叫人住得不舒服,陈涵无一日不想着早些回到国公府去。如今李氏主动提出给许老夫人求情,她心中自亦有所触动。

    不过数息的功夫,这姐妹二人便被李氏收服得七七八八,陈滢见状,大感叹服,同时亦暗松了口气。

    有李氏在,应该是能够镇得住场面的,往后的日子想来也不会太乱。

    而事实果然正如陈滢所料,接下来陈涵确实是消停得很,众人虽住在一个院子里,却是相安无事。

    陈滢侦破古大福杀人案之事,李珩已经说予李氏知晓了,李氏骄傲之余,更多的还是担心。恰逢这时候又是年关将近,她便拿这个理由拘着陈滢在家,偶尔还命她抄抄经,或刺乡女工,陈滢无从拒绝,只能捏着鼻子应下。

    除此而外,李氏如今虽不管家,但倪氏还是很喜欢与这个小姑商量些家事的,陈滢有时候也跟在旁边帮帮忙,也算是给无聊的业余生活增添些调剂。

    按理说,陈滢本该与陈湘姐妹一样,前往李氏女学就读。只是,这位三姑娘的功课一向不怎么样,那女夫子嫌她程度太差,并不肯教。

    李家尊师重教,自不会强令夫子收学生,于是陈滢便成了府中最闲的那一个,直叫李惜羡慕不已,而陈涵竟也没来冷嘲热讽,只偶尔看向陈滢的眼神里,多了那么几分轻蔑的意味,显然是认为这个三姐姐委实是不堪的。

    小雪过后,天气益发寒冷,因李老夫人是头一次在济南过冬,兴致颇高,三不五时地便要叫上小辈们,或去花园里赏梅吟诗,或在暖阁里头行令猜谜,当然,这些玩乐皆在度内,断不敢让小姑娘家家的饮酒取乐儿,一应热闹也都是比较克制的。

    饶是如此,老人家这爱热闹的性子亦是叫陈滢大开眼界,比之许老夫人的严肃清淡,李老夫人显然更容易让人亲近。

第222章 单衣试酒() 
这一日,恰逢女学休沐,府里的姑娘们有一个算一个,尽皆齐聚在瑞藻堂,陪李老夫人听书。

    那说书的乃是一对瞽目女子,据说是师从姑苏的师父,擅说南词,一弹琵琶、一拨三弦,曲声隽雅、吐字甘冽,很合李老夫人的口味,近来她老人家常听。

    每逢这种活动,陈滢便是绝对泯然于众的那一个,委实是她并不擅长这些,除了凑个人头以外,再无别的用处。

    李惜倒是一脸地兴致勃勃,坐在那梅花凳儿上,一面从那八宝攒碟里挑点心吃,一面便听着那弦拨兴替、曲唱盛衰,倒是惬意得紧。

    陈滢与她挨得颇近,见前头众人都专注地听着书,便往前凑了凑,轻声地道:“我稍后便要出去一趟,若老太太问起,你直说就是;若是老太太不曾问,你也别提醒她老人家。”

    李惜听书听得正来劲儿,闻言便心不在焉地点头道:“我知道了,表姐但去便……”话未说完,她蓦地回过神儿来,立时那眼睛睁得老大,扭脸看向陈滢,一脸被惊住了的表情:“表姐……要出门儿?”

    “是,母亲并舅母皆允了。”尽管说话声尽被曲声掩去,陈滢的声音还是很轻。

    “表姐——”李惜一下子来了精神,伸手扯住她的衣袖,涎脸笑道:“表姐好,好表姐。原来你这是要出门儿呢,如何不早些说?表姐便带我一起去吧,我好久没去外头逛了,好不好?”

    她眼巴巴地瞅着陈滢,只差在身后安个尾巴摇一摇了。

    陈滢倒是有心应下她来,只此次却是不行。

    她回了李惜一个歉然的笑,柔声道:“我不是出去玩儿,是有正事,待下回与你同去便是,这一回怕是不行的。”

    闻听此言,李惜的肩膀马上就塌了,嘴撅得老高,也不去吃点心了,只低头拿鞋面儿去蹭那桌脚,嘟嘟囔囔地道:“表姐如今与我生分了,什么都肯不告诉我。”

    见她小孩子脾气发作,陈滢不由又觉好笑,又觉无奈,便耐下心来软声说了些好话儿,又许下定给她带新鲜玩意儿回来,李惜这才勉强转了过来,答应帮忙。

    陈滢其实也只是怕李老夫人忧心罢了,倒也不是刻意要瞒着老人家,如今见李惜肯听话,她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暖阁。

    马车早早等在了仪门外,这是倪氏亲自安排下来的,除了四个跟车的婆子外,李氏又将罗妈妈派了过来,再加上寻真、知实二人,这一行堪称浩浩荡荡。

    罗妈妈如今早就大好了,冯妈妈则被李氏遣回京城送信。反正这两个妈妈李氏都算得用,只罗妈妈更知根知底一些,当然用起来也更放心。

    坐上马车后,陈滢便换上了一身男装。

    她是要去见裴恕的。

    裴恕也来济南了,且还是紧跟在陈滢他们身后到的,前几日收到消息时,陈滢委实是吃了一惊。

    而更叫她吃惊的是,太子殿下居然也跟到了济南,至今未曾离开。

    陈滢并不知道他们所为何事,但从裴恕捎来的口信看,山东这边的事情似乎并未结束,很可能查到了些别的什么。而裴恕此番约陈滢见面,一是要从她这里拿到古大福杀人案的记录,这是要呈予元嘉帝的;二则是有“要事”与她说,至于是何事,带信的李珩却是不知。

    “小侯爷此行甚秘,不便直接登门,只能约三丫头在外头见了。”这是李珩的原话。

    若非如此,李氏也不会轻易应下此事。

    原本李氏打算等到陈浚休沐时由他护送,可裴恕约得却很急,而陈浚他们如今都进了泉州书院就读,李恭又去临县拜访师尊好友,陈滢便只能单刀赴会了。

    约见地点便位于济南城东北角,是一家名叫“泸州会馆”的酒楼,那片区域不如东南繁华,却也不偏僻,又因商户较多、人流量大,算得上个“大隐于市”的所在。

    马车在会馆大门前停下,陈滢掀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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