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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避君三尺-第5部分

小说: 避君三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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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要什么?”

    他从案几前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嗓音暗哑低沉,“若是我要你呢?”

    我抬起眼睛看过去,他的神色戏谑却坚定,我轻笑一声道,“陛下说笑的罢。”

    他脸上的一抹戏谑消散,口气认真道,“玩笑?淩倾颜,你可听过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

    他是当真的。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却依然从他的眼底读懂了那毋庸置疑的认真。

    一时之间,只觉得一盆凉水兜头而下……只能反复的问着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忽然又往前一步,近在眼前,他的气息扑在脸上,我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心跳。

    “怎么,你不想救他?”

    我惊慌失措地倒退一步,却忘记了来时换上了那件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裙摆逶迤拖地,这一脚实实地踩在裙摆上,一步也挪不动的,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一回头就见得君墨宸近在眼前,他的手环在腰间,将我稳稳接住了。

    “你这是同意了吗?”他声音里有隐约笑意,目光落在某处。

第七章 离合聚散沉于梦() 
我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方才惊乱之下,我竟紧紧地揽住了他的脖颈,我慌忙松开手,想要退出他怀里。

    他却收紧手臂,将我更紧地环住。

    脸热热地发起烧来,却怎么也挣不开他如铁箍一般的手臂。

    他忽然耍赖起来,“你答应了,我便放开你。”

    明明他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玩笑的,我却半点也不能松口的。

    如何能答应呢?

    可若不答应,严奕怎么办?

    我忆起君墨宸的狠辣,那一刀刀划在严奕身上的伤痕,仿若重锤敲在心上,不,不能,他不能死。

    正为难间,殿门发出一声轻响,双双回头看去。

    沈笑薇正一脸欣喜地迈进殿中,“陛下猜猜,妾身带了……”

    她的话语硬生生止住,笑容也随之一点一点收回去,“倾颜公主也在啊。”

    我记得第一次见面她是唤我“姑娘”的,现在却唤我“公主”。

    君墨宸不留痕迹地放开我,对着沈笑薇道,“外面日头逐渐烈了,你怎么这时过来了?”

    只见沈笑薇缓缓地福下身去,恭顺道,“正因为日头烈暑气重,妾身才亲手煲了绿豆百合粥,消暑解渴,特送来给您品尝。”她又转向我,“只是不知倾颜妹妹在,妾身再做些来吧。”

    君墨宸摆摆手,拦住她,“不必了,难为你想着,她这便回去了。”

    我身体一颤,望向君墨宸,他已经在自顾自地喝粥了。

    他竟然让我回去,当我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严奕又怎么办?

    我慌起来,不及多想,已经走到君墨宸面前,当着沈笑薇的面又不好提起严奕,沈业既与严奕交战,想必已视为死敌,哪里还能容许他活下来。

    我怒瞪着君墨宸,他仿若未见,一派悠闲。

    他的手很是好看,细长有力,骨节分明,那白瓷勺子捏在他手里不禁让人也羡慕起来,这勺子真是好命。

    我终于再忍不住,连日来的委屈忽然一瞬间涌上心头,鼻子酸酸的,却还是强忍着沉声道,“君墨宸,你究竟想要怎样?”

    还未等到君墨宸抬头,自己脸上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火辣辣地烧起来,我转过头,沈笑薇满面怒火,厉声道,“陛下的名讳也是你叫得的?还当自己是尊贵的公主吗?这样的言行无状。”

    “笑薇。”君墨宸喝住沈笑薇,神色晦暗,看不出喜怒,“今日辛苦你了,你回去吧。”

    “陛下……”沈笑薇期期艾艾地看着君墨宸,奈何君墨宸面无表情,神色平静。

    我被沈笑薇那一掌打醒了神智,多日的压抑一旦找到了突破口便再难收回了。

    我反手在近前沈笑薇的发间拔下一根簪子,簪尾尖锐锋利,将簪子抵在颈间稍稍用力,便是刺骨的疼痛,蜿蜒出一条细细的血线。

    我这样的举动显然吓了他们一跳,君墨宸反应过来,“腾”地一下站起来,甚至带翻了桌上的那碗绿豆百合粥都没看见。

    他神色焦急道,“你做什么?快放下,别做傻事。”

    我哪里还听得进去,一点一点将簪子陷进皮肉里去。

    既不放过严奕,那我还留着这具残躯做什么,倒不如早些死了痛快。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快把那劳什子放下。”

    这句话无疑是我一直想要的,可是如今已全然没了心思,心如死灰,只喃喃道,“我想要母妃,想要父皇,想要奕郎……给不了,谁都给不了我。”

    记得宸淩开战前,父皇曾对严奕说,得胜还朝那一日,我便是他的妻。

    我们曾经离幸福那么近,却到底也没抓到。

    走到如今这一步,连我也不知是如何了。

    只觉得累,好累。

    “严奕还活着,你若死了,可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君墨宸语出惊人,目光灼灼地望住我,“你不想见他吗?”

    还活着,严奕还活着。

    我终究还是放不下的,听得他如此说,哪里还把持得住。

    “那你……”我正欲问他严奕在何处,话未出口,一抬头才发现面前哪还有人,一愣神的功夫,只觉得手上一痛,再看时,手中的簪子已不见了踪影。

    君墨宸出现在不远处,指尖捏着的赫然就是那把银质缀流苏的簪子,在他手中摇摇曳曳,晃花了我的眼。

    第二次。

    我在君墨宸面前总是讨不了好处的,便是连死也不能自己做主。

    “淩倾颜,你真是傻瓜,天下头一号傻瓜。”他怒声喝道,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气愤,声嘶力竭。

    是,我就是傻瓜,丢掉了身边所有人,还不知悔改,如今终于想要好好守护一个人,却是力不从心,天底下还有比淩倾颜更傻的人吗?

    我踉跄一步,跌在地上,仿若抽空灵魂一般。

    “……不过是一场风寒,这么久都未好,堂堂太医院竟是吃白饭的吗?”声音之大,我不禁皱了眉,君墨宸总是这样霸道。

    立即便有一战战兢兢的声音回道,“禀陛下,风寒不假,只是姑娘心气郁结,又连日发热不去,只怕已身心俱疲,内里都是虚的了。便是华佗在世,这心病难医……”

    皱着眉头听了半晌,却是再听不到什么了,耳边平静下来,我舒展眉头再次睡去。

    身体落入一个极为舒适的怀抱,凉凉的,热烫的身体舒爽无比,如在酷暑天进了冰窖一般,不禁更加往里缩了一缩。

    我是被饿醒的,一睁眼就见如兰守在榻前,困得不住点头。

    本想着不打扰如兰,独自起身觅些吃的东西,只是稍稍一动,如兰便醒了,一见我便惊喜道,“可好了,姐姐终于醒了,姐姐饿了么?可想吃些什么?”

    正问到要紧处了,我立即道,“想吃白粥。”

    “粥要清淡的,煮的糯一些。”我一侧头就发现了站在殿门口的君墨宸,他一身明黄色常服,身形利落颀长,对着殿内的侍女吩咐,声音里鼻音厚重。

    如兰出去后,偌大的寝宫只余我们二人,香炉里焚的百合香淡淡萦绕在鼻尖,我不自知地攥紧了被衾。

    每每与他独处,总是莫名紧张。

    他却只是道,“别在作践自己,好生吃药将养,大好那日,我便许你去看他。”

    我一字一句听得真切,狐疑地望着他,前几日还百般折磨,如今却松口许我去见严奕,这是为何?难不成又有什么新的花招?

    我这里暗暗思量着。

    他又重申道,“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

    昨日这四字曾将我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而今这四字却仿若天籁,好听得紧。

    我张了张嘴,想要问他缘由,却是终究没问出来,若这是梦,只盼永远別醒了。

    君墨宸定定地看着我,目光缠绵灼热,我被这样的目光看得垂下头,再抬头时却见得他转身大步流星出了殿。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只觉得奇怪。

    如兰捧了粥过来,我一边吃着便将这事说与了她。

    哪知如兰听了,竟是难得地平静下来,我奇怪地抬头看她,见她面色也是难得的沉静。

    这是怎么了?所有人都这样奇怪,难不成睡了一觉,身边人都换了性格?

    我放下勺子看着如兰,如兰这才道,“姐姐是觉着奇怪吗?”

    我不明所以地点头。

    “姐姐若是知道宸帝在姐姐睡着时做了什么,就不觉得奇怪了。”如兰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神色间竟有些感动。

    我忽然忆起睡梦中听到的话语,迟疑地问,“难道……他是为了让我心情愉悦,利于病愈才许我去见奕郎?”他会有这样好心?这样想着时,却又不免想起君墨宸离开时那样灼热的目光。

    如兰道,“不止,姐姐以为您的烧是如何退下去的?竟是宸帝着了薄衣到冰窖里把身子冷透,然后抱着姐姐,以身子给姐姐降温的,那冰窖原是为了各宫取冰去暑的,甚于数九寒天。”

    我心中一颤,冰窖我是知道的,有一次一个狂徒犯了宫中戒律,走投无路便躲了进去,第二日发现时人已经僵掉了。

    如兰又继续说下去,“宸帝待姐姐烧退下去后又不眠不休地守了姐姐一夜,早朝时分才离去,方才许是刚下早朝便又忙忙地来了。”

    听得如兰说完,连我自己都不肯信的,可梦中凉爽的怀抱却是再骗不了人的。

    忆起方才君墨宸带着浓重鼻音的话语,一时思绪繁杂,也许他这样的关心并不是为着倾颜而是为着公雅罢。

    “倒是严奕将军,月余了,是好是歹连个音信都没有……”如兰今天的话似乎格外多些,此时更是委屈地哽住,低低抽泣起来。

    乍提起严奕,我心情不由松了一下,心底久压的大石终于有了着落一般。

    我将不日便要见到严奕的事,说与如兰,她眼中尚且含泪却是抬头问我,“姐姐说的当真?严奕将军还活着?”

    见我点头,如兰笑起来,“可好了,可好了……”

    是啊,只要有希望,总不至于太难过。

    而严奕,便是淩倾颜此时的希望。

第八章 相思相见知何日() 
后来的几日请脉吃药,连药汁都觉得没有那么苦涩了。

    快要端午时,病已经好得七七八八,除气色还是不好之外,已无大碍。

    果然心愉百病除。

    君墨宸再来时,我正坐在绣墩上做一副刺绣,用绷子箍了白绢,穿针引线,手指上下翻飞,绣的便是那支木槿花开的步摇。

    许是太专注了些,连他何时进来的都不知,直到他忽然出声道,“你的绣工很好,很是精湛。”

    我吓了一跳,才发现殿中多了一个人。

    他自顾自在我面前坐下来,在桌上的果盘里拈了颗果子丢进嘴里,一边道,“这可是奇了,女子莫不是绣些花花草草,你怎么倒绣了一件金银物什来?”

    我不禁抬头看他一眼,这物什如今还在他那里呢?难不成竟是忘了么?

    他见到我紧张的样子,反倒笑起来,心知必是他故意捉弄了,故又低了头不语。

    “也罢,你去见他也好,省得你日日口里心里都是他。”

    我听得这话,一时心中震动,手里的绣针便握不住了,一下刺在手尖,疼痛来得突然,我忙丢开手中绷子去看,有血珠在指尖越聚越多,亮晶晶的。

    我却是轻轻地松了口气。

    不是梦,是真的。

    “离陌”他朗声唤了离陌进来。

    离陌还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冷冰冰地,却是君墨宸的心腹干将。

    君墨宸吃着桌上的瓜果,头也未抬道,“离陌会带你过去。”

    我大为欣喜,忙忙地起身便要去了,行至门口却忽然顿住脚步,回头看坐在桌前的君墨宸,他还是那副样子,兀自吃着瓜果,仿佛那是天下最好的东西,任何事都不能分散分毫的。

    我忽然觉得愧疚,咬紧下唇呆立片刻,还是低声道,“多谢……你……可大好了吗?”

    前些日子他以身体为我降温,听如兰道,那几日不见他来看我竟是他也病了,如今不知可否大好。

    “与你何干?”他竟这样冷冷地回我一句。

    我愣住,暗自发笑,这便是自作多情自取其辱了吧。

    随即转身毅然离去,再无挂念。

    随着离陌走了许久,原以为应是阴暗的府牢之地,只是三拐两拐,却到了一个偏僻干净的小院。

    园内植有翠竹,清风吹拂,阵阵凉爽,殿阁的匾额之上题写着“品真阁”三字。

    我安心下来,想来君墨宸并未苛待于他,反而处处周到。

    念起往日对他的种种,我真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脑中浮现出那日君墨宸缠绵灼热的目光,心里忽然涌上万种思绪,如鲠在喉,吐不出又咽不下,难受得紧。

    “哼”离陌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我有些莫名其妙,我又何时得罪了他?到真是主仆两个,这冷眼相对都做的一样了。

    只是这点不快哪里比的上即将见到严奕的喜悦?

    我按耐住心中的巨大喜悦,抬步进入殿中。

    殿外只觉得清爽别致,进入殿中却是别有洞天,外面看着极小的院子,内里却大得很,除了雅致清净外,却觉得空荡荡的。

    殿中萦绕着熟悉的不同于兰麝的木头香气,淡雅怡人,我便知他是一定在的了。

    一步步进去,心里的期盼也一点一点浓重起来。

    绕过屏风,视线便开阔起来,殿中宽广一目了然。

    他就立在窗前,一身雪白的袍服,长身玉立,头发以白玉冠束起,思绪恍惚间,仿佛回到初见他的那个黄昏日,他也是这样的一身装束,仿若立于翩翩浊世的佳公子。

    还未迈动步子,他却忽然转了头,眸中的狠厉再看见我的那一刻全部化作了如水的温柔,他甚至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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