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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避君三尺-第6部分

小说: 避君三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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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迈动步子,他却忽然转了头,眸中的狠厉再看见我的那一刻全部化作了如水的温柔,他甚至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才不可置信地喃喃唤我,“倾颜……”

    是我,是我!

    我在心里一遍遍应他,却是激动的不能言语,一张口便是哽咽。

    他迫不及待地快步过来,多日来的压抑,委屈有了发泄的出口一般。

    我伏在他怀中,由最初的哽咽逐渐变成轻轻啜泣,然后演变成嚎啕大哭,直到泪雨滂沱,我哭得不能自已,仿佛受了委屈的小小孩童。

    严奕伸手将我揽在怀中,那么紧,那么紧,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一般,他附在耳边嗓音轻柔地安慰我,“过去了,都过去了,有我在……”

    他的嗓音如他的怀抱一般都有着令人安心的温暖,我渐渐哭累了,竟一点一点地睡过去。

    这些时日的担惊受怕,独自饮恨,早已使我心力交瘁,只有在他身边,我才能放心安睡。

    因我知,此刻若是天塌下来,也有他替我撑起。

    虽然好容易才得以相见,可是逐渐冷静下来,却发现,心里明明积存了好多话想要告诉他,这些时日的委屈,独自饮恨还有日日夜夜的思念,可是临到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眼睛一动也舍不得动的,痴痴注视着他一如既往的容颜,浓眉剑鼻,红唇白齿,仿佛这样看一辈子也看不够的。

    “宸帝可有为难你?”

    “你这些时日过得如何?”

    虽是不同的话语,却是在同一时间说出,语气里相同的满是担忧。

    我心中一暖,喃喃回应,“我没事,倒是你,那样重的伤,如今可好些了吗?”

    严奕的眼神忽然有些复杂,握着我的手也不由得紧了几分。

    他沉吟半晌才低叹了一声缓缓道,“他开始,的确是将我打入了大牢,那时我伤势严重,又受了寒,几乎是命在旦夕……只是没想到,那个时候他居然会派太医来医治我。”

    医治?

    我心中忐忑起来,君墨宸如此是想做什么?一会子着人医治,一会子又要赶尽杀绝?

    我神色间焦虑起来,再不敢耽搁,蹙眉道,“你可知有人提议,要将淩国余党……赶尽杀绝?”

    他却轻笑起来,抬手抚平我眉间的褶皱,笑道,“你笑着的时候最是迷人。”

    他的指尖温热在眉头来回摩娑,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温暖迅速冰凉了焦躁的心。

    待我平静下来他若有所思地环眼周围,冷笑道,“要将我们淩国势力一举拔除,赶尽杀绝,只怕他君墨宸还没那么大胃口。”

    严奕的话极有底气,且从容不迫,我微微动容,凑近他问,“你可是有了办法?”

    严奕温柔笑意不减,顺手刮了下我的鼻尖,言语宠溺道,“哪里有什么办法。那日若不是他趁我兵力境外镇守,暗渡陈仓,带十万大军忽然直逼皇城,你以为他能做的了这天下之主?”

    我怔了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当初定是君墨宸巧妙设计绕过了边境守军,直入腹地,这才轻易夺得皇城……

    否则自君墨宸继位以来,连年征战,兵力早已大不如前,如何能与一直主张休养生息,太平和顺的淩国想比,若不是投机取巧,只怕今日坐拥这天下的也不是他君墨宸了吧。

    如今那些边境守军便是严奕最大的底牌,也是插在君墨宸皮肉深处的利剑,用好了是东山再起的希望,用不好便是断送了整个淩国。

    可是我却知道,严奕如今是没有危险的了,君墨宸是新主,权位不稳,若贸然大开杀戒,只怕会寒了天下人的心,再者君墨宸最忌惮的还是那些边境守军。

    若是当真开战,虽不至于失败,但大伤元气是免不了的,蛮夷族虎视眈眈,若是到时趁火打劫渔翁之利,可不是万劫不复了。

    只是即使君墨宸不会杀了严奕,但是握有兵权的他必然还是君王心中的一根刺,这里,对于我们来说,终究不是久留之地。

    脑中一冲动,未及多想,话便冲口而出,“奕郎,你带我走吧,我们离开这些世俗喧争,走得远远的好不好?”

    “你当真愿意随我离开?”严奕不可置信地问我。

    本是冲动而言,见他当了真,心里也不由认真起来——他便是这样的男子,我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并为我一一到。

    我含泪点头,哽咽道,“再不后悔的。”

    他沉思片刻,“如今时机未成熟,要有十足十的把握才行。”他望住我,言语温柔却郑重,“倾颜,我不能让你有丁点闪失。”

    我心中升起莫大的感动来,正欲开口说话,却见严奕将食指贴于唇瓣,示意我噤声,我虽不明所以,还是依旧照做。

    不过片刻,殿门“吱呀”一声开了,离陌立于门口,神色语言都极冷,“时辰已到,该回去了。”

    我生出不舍来,手心濡湿,却还是紧握了严奕的手。

    严奕忽然伸手将我抱住,他身上的木香味瞬间充斥了整个鼻腔。

    离陌的眼睛眯起来,散发出危险的光芒,严奕却仿若未见,自顾自拥着我。

    我回过神来,脸上便热热地烧起来,只觉得严奕口中的热气喷在脖颈上,痒痒的。

    他道,“倾颜,我定会带你看一场真正的木槿花开。”

    我轻笑起来。

    风露飒以冷,天色一黄昏。中庭有槿花,荣落同一晨。

    奕郎,不论前程几何,我定是要与你荣落同一晨的。

第九章 寂寞相思知几许() 
离陌一路黑着脸把我送回长乐宫。

    甫一迈进殿门,便觉得不对劲,殿中清冷安静,只有一声声瓷器碰撞的声音从内殿传出,声声环绕。

    一众侍女内监候在外殿,如兰也在内,个个敛声屏气,神情严肃。

    见我回来,如兰立即担忧地将我拉远了一些,压低声音道,“姐姐可算回来了。”

    我皱了皱眉,不解道,“怎么了?”

    “陛下自从姐姐离开,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说谁都不许打扰,宁馨夫人来都不见,夫人发了好大的脾气才离开。”

    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君墨宸真是幼稚。

    我撇撇嘴,径自走过去推门,门果然锁紧了。

    我正欲回头对如兰说今夜要与她挤一晚了,瓷器碰撞的声音忽然停了,君墨宸出现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扔下一句生硬的“进来”,便又转身进去了。

    我呆愣片刻还是跟了进去。

    他坐在桌前,手里握着一盏茶,不喝,只是一下下将杯盖落在杯沿上磕出清脆声响。

    “一时辰三刻钟。”他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神色间露出一丝轻蔑,不管不顾地继续说下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么久的时间够做许多事情了吧。”

    我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一刹那便羞红了脸,气急道,“只有思想龌龊之人,才去想那龌龊之事。”

    这一次杯盖没有落在杯沿上,而是直直落在了地面上,碎瓷飞溅,四分五裂。

    他紧扣着我的手腕,将我抵在墙上,眼神中怒火熊熊燃烧,怒声道,“龌龊?你说我龌龊?那你的严奕呢?他便不龌龊吗?只他才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么?”

    他的力气大的很,我怎么也挣不开的,一时间也被激起了怒火,“他自然是好的,旁人哪里比的了。”

    “你……”看着他高举起的手,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只是痛楚迟迟没有到来,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他的手停在半空并未落下,胸膛起起伏伏,有热气喷在脸上。

    许久,他高举的手才缓缓放下,颓然坐在椅上。

    我松了口气,却是不自知地往旁边挪了半步。

    “淩倾颜,你定会后悔的。”他离开时声音低沉的说了一句。

    我心中不以为意,我后悔的事极多,只严奕是我此生最不会后悔的。

    自从见过严奕,相思之情并未削减半分,反而愈加浓重起来,李太白的秋风词来回反复题写,也不能消散半分。

    故而画了那日严奕居住的院落,遣如兰打听。

    如兰不负所托,竟然寻到了,这日如兰急急地进来,脸上是怎么也压不住的欣喜之色,一见到我便道,“可好了,姐姐快看看这个罢。”说着递来一个信封。

    我心中莫名地紧张起来,忙不迭地拆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严奕秀气却不失恢宏的字体:

    何以琴音动君魂,绕梁三日空留门。

    照样不知黄昏路,夜夜念君孤窗寒。

    一下子便激荡出了眼泪,将信笺紧紧贴在心口处,在舍不得拿开的。

    他记得,他还记得。

    那次出征归来,他一下朝便来到长乐宫,我躲在门内不见他,想起写给他的信笺,羞得满脸通红。所谓近情情怯便是如此吧。他站在门外读那信笺上的内容,便是这诗。

    末了还加一句,“公主的情谊臣知晓,必不辜负。”我更是羞得要钻进地里去,只是他的话如此真诚情真意切。

    这几日君墨宸的姬妾陆陆续续从宸国过来了,闲置了许久的上林苑又再次有了生气,鸟语花香,争奇斗艳,好不热闹。

    这座宫城还是一样的热闹,只是它不再是淩国,而是一个国号宣统,名为君墨宸帝王的天下了,从此,这座宫城的喜怒哀乐都只会绕他旋转。

    夏至时,天气已是热的不行,在屋中略躺了一会子,便满身是汗了。衣服贴在身上,黏湿漉漉,难受得紧。

    沐浴更衣完毕,如兰提议道,“姐姐也别总在屋子里呆着了,不如去上林苑走走罢,那里树木多,还设有亭子供休憩所用,凉爽又舒适呢。”

    听得她这样说,我不由动了心,再者屋子里也实在是热,遂应了。

    上林苑果然是一处极好的所在,绿树成荫,百花争艳,凉风送爽,再舒适不过了,一入园中满身暑热立即去了大半。

    其中还有一处凉亭,六角飞檐,亭亭精致。

    小憩不过片刻,便听得一阵喧嚣声往这边过来。

    “您可捡那阴凉地儿走吧,太阳这么大,仔细中了暑气。”

    又听得一个清亮的嗓音响起,“嬷嬷,都这时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暑气,还是快些把药给陛下送去才是……”

    “小主爱重陛下,却也该保重自身,更何况陛下是如何病的,咱们心里都清楚,小主何必巴巴地赶过去呢?”

    那嗓音低沉了下来,“嬷嬷别说了。”

    这样听得,那声音便已经到了近前,一众侍女嬷嬷,跟着一个二八妙龄的女子,那女子生的极美,着一身粉蓝色宫装,身段盈盈窈窕,想来应是君墨宸的某个妃嫔。

    行至亭前她无意撇到我,一双望着我的明眸蕴满了疑惑,却还是向我轻笑点头。

    见她面目和善,我也回以点头微笑以示礼貌。

    她身边跟着的嬷嬷看我一眼,催促道,“小主快些走吧,药该凉了。”

    我看着她们焦急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她口中的陛下还能有谁呢?自然便是君墨宸了,他竟病了吗?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病?若是真病,可那日他还凶神恶煞地要吃人一般,若是装病,又是为何?

    “姐姐?”如兰疑惑的唤我一声,“已是晌午,日头渐渐大了。咱们回宫罢。”

    我回过神来,才见现在坐的地方已经有了日头,身上不禁发热起来。

    如兰见我失神,问了一句“姐姐怎么了?方才那人姐姐认识吗?”

    我轻轻摇头,低头看着脚下的小径,忽然道“如兰,去麟趾宫走一遭吧。”

    如兰面色惊讶道,“姐姐今日是怎么了?去那里做什么?”

    我道,“既然君墨宸病了,我们也理应去探望一下的,万一真是如你说的,他是因我而起的那可不是又让你说我是那无情无义之人了。”

    如兰红了脸,“姐姐真是小气,多久的事儿了还记着,拿来笑话如兰。”

    我朗声一笑,心情好了一些。

    一路由如兰陪着,到了君墨宸的麟趾宫。

    远远的就看到殿门口有太医进出,或典雅或雍容华贵的宫嫔都候在门外,焦急地朝里张望——我竟不知君墨宸的妃嫔这样多。

    我缓缓走过去。

    还未到近前,便觉得有探寻的目光一道一道地看过来,无不是疑惑不解。

    我一眼看到方才见过的女子,初时觉得极美,如今站在这一片美人之中,觉得不过中上之姿,可见君墨宸是有福的了。

    她身后的嬷嬷手中还拿着那只极为精致玲珑的温药坛子,只是身边的众多女子,也是无一空手而来的。

    一步步拾阶而上,一女子突然道,“你是谁?怎么从未见过?难道……你是陛下新纳的宫嫔?”

    宫嫔?呵!

    我不回答只言片语,只沉默地露出一抹浅笑。

    “怎么这样不懂规矩,美人问你话呢。”女子身后侍女模样的女孩厉声嚷道。

    那女子也并不阻拦,一双凤目里隐隐地含着挑衅之意。

    余光扫视四周,无不是一副好奇心态,看好戏的更是居多。

    我并不想多生事端,只是如今怕是由不得我了。

    正为难之际,身边的女子中忽然有人道,“离陌侍卫。”

    我抬头看时,便见得一众美人七嘴八舌地围住离陌询问。

    “陛下如何?可好些了吗?”

    “我带了上好的人参来,烦劳离陌侍卫带给陛下罢……”

    ……

    我的困境骤然便解了,我抬头看时,正是方才在上林苑见过的女子,她此时正轻笑着向我点头,我亦遥遥回礼,谢她为我解围。

    只是还未来得及消停一会,我便再次紧张起来。

    离陌冷着一张脸向众美人一抱拳,粗声道,“陛下之事恕卑职不能相告。”然后不顾四周的怨声载道,直直地望住我,“陛下宣倾颜公主入殿。”

    我愣住,暗暗叫苦。

    果然,离陌的话音才落,方才刁难的女子便出声道,“倾颜公主?淩倾颜?我道是谁呢,原来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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