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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晚风庭院落梅初-第7部分

小说: 晚风庭院落梅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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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我身上有圆形胎记,你知道的。”孟庭华眼睛铮铮地瞧着她,不缓不慢:“夫人大可以来亲自验身。”
  大夫人淑雯瞪着眼睛没开口。
  孟辉文早朝回来之际,已然面色劳累,夫人为他更衣换衫,随口问了句:“庭华回来了么?”
  大夫人手一抖,垂眉:“唔,回来了,休息去了。”
  “嗯。”孟辉文沉吟了片刻:“也是苦了她了,竟遇到那种事情。回头,给她些补药养养身子,冰牢不好过,别烙下了病根。”
  淑雯沉默应了声再也出声。
  隔日,孟庭华睡了许久才肯起身洗漱,笙竹给她熬了药,估摸着胡乱喝了下去,也不管苦不苦的了,只想再回去睡会儿。
  也没想到孟辉文赶着毒日头地来了。
  “淑雯给你送来的滋肾补阴的药材,每天都得给我喝下去。”
  “爹,我身子好着呢,没事。”
  孟辉文瞥着她义正言辞地说:“别说废话,给我好好养着便是,等到你婚期就停药。”
  “。。。婚期。”孟庭华以为自己耳聋了:“爹,婚事还早呢,你难不成要让我这么早就嫁人了。”
  “不,就定明年,董奕珲自小与你是青梅竹马,照顾你也颇为周到,前不久也是他向皇上求情放了你,爹觉得你们甚是般配,所以。。。。。。。”接下去的啥唠叨话她也没听的下去。
  孟辉文含笑看着面色黑线的庭华,娓娓道来:“再与爹我处一年,让我好好照顾你。”
  孟庭华纳闷:“爹,我不想这么早成婚啊。”
  孟辉文粗嗓子上来了:“胡闹,这年龄的女子就得按规矩塞进喜轿出嫁了,难不成你还想变成三十四十的老女人才想着出嫁,再说。。。这婚事,是皇上为你亲自举定的,我们不得抗旨。”
  孟庭华一愣,忽而笑道:“女儿知道了,必定不会让爹爹为难的。”
  与其说是皇上,不如说是王国峰大人做的媒。
  王国峰,,
  还真是个多管闲事的大忙人啊。
  年少时的董奕珲是义父王国峰一手提拔上去的,对他来说恩情如山深重。王国峰有意拉拢孟庭华,让她嫁于董奕珲,无非是在与孟辉文客套,做了亲家对方自然得相互合作,这下也可不费吹灰之力进一步得到了王国峰想要的东西。
  “只是爹,王国峰虎头狼心,你真想与他合谋?”
  孟辉文沉沉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瞎说什么呢,王国峰做事方式我虽看不过去,政见上也与他合不来,但那位大人总归是为了梵音国着想,这两事不找边。你还是好好在家里学学六艺书卷吧。”
  孟庭华笑笑,没接话。
  父亲就是太过仁慈,硬将坏的想成好的,以至于最后,才会被王国峰诬陷落了个砍头的罪名。
  

☆、世间

  在欢乐与热闹交接的日子里,城都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洛神节。
  本想着好好在闺阁里待着的孟庭华,却被突然出现的董奕珲抓了个现行,这下倒好,懒觉也没得睡了,非得与他去外边热闹热闹才好。
  孟庭华一路上都瞪着他不说话,董奕珲被看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庭华,你这样看着我,是个什么意思?”
  “你若是再这么装傻充愣我以后可不会与你讲话了。”孟庭华撇头看着车帘外繁华的街道,作势不理的样子让董奕珲有些心虚了。
  董奕珲微笑着说:“今日洛神节,你也许久没出去了,我带你来解解闷。”
  “不需要,我要睡觉。”
  “你真这么困?”
  “废话,要不然还是假的?”
  “那也不行。”董奕珲拍拍她的脑袋,宽慰她说:“到了城外的庙会,去点灯祈福,散散心也是好的吧。”
  孟庭华睁开一只眼睛低垂看着他,问道:“祈福做什么。”
  董奕珲难得露着狡黠一笑,一字一顿地说:“你这丫头平日里就甚是懒了些,这次去寺里也无非是想让你活络些,难不成真想日后嫁了人还死懒着床上不肯下来?”
  这句话她听过两次,皆为董奕珲所说,孟庭华笑笑,嘴里总是会微苦的。
  董奕珲推推她的身子,才将孟庭华回神:“庭华你莫不是真有什么心事?”
  想要对董奕珲说出的千言真相,却依旧品不出来,她对他微微一笑:“没事,我就想着还是与你去一趟吧,估计以后也没这机会了。”
  以后这梵音国的天下便是晦暗暗的一片了。
  董奕珲很高兴:“说什么傻话,以后多的是。”
  这庙会人流可不是一般的拥挤,但毕竟董奕珲身份特殊,此次虽是隐瞒了身份进了庙堂,但也早已与寺里的小和尚事先通融了片刻,两人这才顺利从后庙进了堂。
  孟庭华觉得自己后面有人,转头看去的时候眼睛就顿时瞪大了,那孩子“嘘”地一声,警告的眼神示意让她赶紧收起惊讶。
  “不许说话。”
  “太子!”孟庭华狠狠瞪着他,说:“你怎么来了城外,不知道很危险吗?”
  “与你无关。”楚铮傲娇地撇头不去看她,彼时董奕珲已经过来了,看见了楚铮并未多少惊讶。
  董奕珲说:“太子,偷跑出来这事可不光明,小心被皇后挨了板子。”
  孟庭华在旁点头。
  “我母亲不会这么对我的。”楚铮踱步远离了几步隔屋看着外处热热糟糟的人流,声音沉了下来:“相反,是她让我出来的。”
  放下帘子,楚铮坐了下去啜饮了一口润润干巴巴的嗓子:“出来体恤民情是太子的职责。”
  孟庭华点头:“比你那父亲强多了。”
  董奕珲无奈地轻敲着她的脑袋,娓娓道来:“太子父亲岂是你可以议论的,你是不是困了,脑子也糊涂了。”
  孟庭华想也不想直街回答:“董奕珲,我现在不困,我说的是真心话。”
  楚铮苦涩一笑,相对稚嫩的外表下却是一颗沉稳的心思,这就是作为太子的命运。
  “孟庭华说的没错,那皇帝整天寻欢作乐不理朝事,我早已经看不惯他了,即使他是我父亲。”
  董奕珲无奈地盯着楚铮,道:“太子,即使陛下如何不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被牵连的,反而是你身边的人。”
  楚铮没多说话,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那个皇帝醉眼桃花迷入酒池肉林的片段,光是想想,便觉得厌恶,对董奕珲的话,全无放在心上。
  楚铮眼神瞥着别处默默说了句:“孟庭华,当日救我一命,此情意本太子必定记在心上。”
  孟庭华一笑:“他日我有难,也巴望着太子助我一助呢。”
  楚铮发现,孟庭华与其他女子不同。
  性子坚毅沉稳,亦有足智多谋之感,确实是当今不可多见的奇女子。
  楚铮说:“你若是男人,将来必定是我左右臂膀。”
  孟庭华挑挑眉,问他:“太子你如此看不起女人么?”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楚铮那孩子莫名地脸红了起来。
  “庭华,太子不让女人参与这些朝政之事,确实有他的顾虑。”
  董奕珲看着她投射而来的好奇眼神,开口解释了一番:“自古红颜祸水,我前朝二世帝楚嵩统领江山的时候,与一女官情投意合,两人产生了爱慕,奏折不批,两人却整日沉醉迷途,最终被大臣误以为是乱世妖女而打入天牢,楚嵩被这些大臣们也是气得病入膏肓,从此以后便严禁女人入官。”
  孟庭华好奇地想了想,朝廷将女人贬低得一文不值,也不知那良倾是怎么躲过监督大人的眼睛男扮女装混入官场,一路直升做了太傅,不知折煞了多少官人的眼睛,殊不知这位传奇的良大人,实则是个女儿身。
  孟庭华望了望窗外的天色,想来到了此处什么也没做只光顾着说话了,对着他们一笑:“都别杵在这儿了,都去庙堂上香去,我去玉树那挂幡。”
  董奕珲攥着她的手腕,督促了一声:“你自己一人小心些。”
  孟庭华从容一笑:“知道了董将军。”
  他这才肯作罢离开。
  寺院后是一处深崖,之所以将它建在山崖边上,那是因为玉树的存在。玉树,树如其名,树身枝桠晶莹剔透好似湖水那般清澈,很像神话中的千佛树,圣僧信仰这颗玉树,信佛之人潜心膜拜祈福,加之红幡,念之祈福,洗之心境。
  这么个永恒的存在,也将会被之后的战火所危及。
  玉树上的银铃噌噌作响,很是荡涤人心之感,万千红条飞舞起扬与幽风纠。缠不清,孟庭华看得有些入了神。
  她居然不明白自己的重生,究竟是为了什么而重生,是为了孟家,还是为了自己,还是别的。
  孟庭华,没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她不明白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的等待,心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得有些发疼,难以呼吸。
  红幡上,写了她母亲的名字,楚画,梵音国皇室的已逝长公主,有生之年富贵荣耀之名满得当,望她母亲在天有灵,护父亲他们周全。
  “孟庭华。”磁性低沉的嗓音从她身后近处传入耳朵,荡着些凉意。
  她施施然地转过身子,入眼看着他幽深如死水的眼睛,呼吸一滞,嘴角牵强弯起,说:“楚景荣。”
  楚景荣抬眼望了望玉树枝条上布满的喜红经幡,今日太阳有些刺眼,稍微晃了晃眼睛,才垂眼盯着她,道:“今日来此祈福为了什么?”
  她假意微笑,喃喃自语:“谁知道呢,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转而收起呆滞,露着贤淑似地微笑:“世子也是来这儿祈福的?”
  “与董将军的婚约,恭喜你了。”明摆着是淡淡的语气,却听出了微微的极力压制似的。
  不过如此转移话题,倒是让她有些应承不接,干干一笑道:“这还没定下来的事情,我觉得悬得很。”
  “怎么说?”
  “直觉,这说不出来。”
  楚景荣说:“有时直觉也是值得相信的。”
  “你是说我与董将军促不了婚事?”
  楚景荣抿嘴一笑:“这可说不准。”
  孟庭华被他这一笑给弄晕了。
  “听说洛神节夜许的愿很灵,你可有什么愿呢?”他在沉寂中开口询问。
  “这个啊。”孟庭华手指紧张地搅动着垂落的墨发,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放下心态与个相处不到一日的世子,谈得如此轻松,还如此,让她怀念。
  “这个嘛,估计想找到一个人吧。”
  楚景荣的眼睛亮了亮,但孟庭华没注意到。
  “什么人?”
  “嗯,我也不知道。”孟庭华如此斩钉直铁地面对着他。
  楚景荣不禁然笑了起来,只因她那傻里傻气的表情。
  楚景荣问她:“你要找的人,难不成是董将军?”
  “应该是的。”
  殊不知,楚景荣的眼光黯淡了些。
  他说:“董奕珲是个重情重义的家伙。”
  “嗯,他确实是这样的人。”但如此情谊,也给他自身带来了威胁,孟庭华宁愿董奕珲藏着私心杂念,宁愿董奕珲是个无情无义的家伙,但董奕珲却生来就是个傻气的白痴,心里只顾着将士的安危了。
  久而久之,时间停滞了似地,只余玉树庭花慢奏交织的细微声音。
  “孟庭华,王国峰那人实力厚的紧,岂非你一朝一夕就能瓦解得了的。”
  孟庭华细眉挑挑,没想到他会扯到此事上去,笑了一下:“你们都想着垮了他的台,我这么与王大人对着干,岂不是如了你们的愿?”
  “孟庭华,你大可以坐在府内等候时机。”
  “时间我耗不起。”孟庭华眼色冷却了下来:“等待只有死。”
  “你这般样子,怎么和他们斗?”楚景荣一针见血,淡然地瞧着她僵硬的双腿,闭了眼睛没说话。
  “是了,我这幅样子想必王国峰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罢。”孟庭华忽而失笑,手紧紧捏着扶椅。
  “所以得治好你的双腿。”他的语气软了几分。
  孟庭华惊愕抬头,望着他直接问出口:“你说什么?”
  他笑:“我那次就与你说过,我会治好你的。”
  “我,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的。”
  “我从不说玩笑话。”
  玉树铃铃作响,繁花飘零似如仙林琼镜那一夕之间带来的幻觉。
  她一定不知道,幼年时救得人究竟是谁。
  玉树的眼睛,在悄然看着这杂乱安然的世间。

☆、良倾1

  良倾本为女子,十三年前是个什么也不如的青楼名女,被姑母卖至红楼,过着尖酸而凉薄的日子。
  她有身为女人的自尊,守着贞洁,只卖艺不卖身。
  在高台上平平淡淡地弹着玉色琵琶,莺莺的嗓音也是被大多客官连声较好,老妈子看重她,引来了其他女人的嫉妒,良倾不在意。
  但因此天分,她得了许多可笑的殊荣,人人称她妙音歌女。
  她觉得很荒唐。
  可笑啊,真的很可笑。
  几度三尺白绫悬挂高粱,却始终,郁郁不乐,下不去狠心。
  良倾心里有个执念,那个执念,正是因为宋祐成的存在,才将她支撑到现在。
  那日,她被人狠戾胁迫,良倾自然是不从,几番纠缠之下换来的竟是那位官人的一重巴掌。
  红掌印在她脸上,火辣辣地疼。
  比起以前红楼老妈子的酷刑,这巴掌显得尤为裂痛,这是为什么。
  因为她的尊严受到了侮辱,屈辱感从她心底蔓延生长,怎么止也止不住的扩散。
  散乱的长发下如虎狼似的尖锐眼睛冷冷瞪着那位官人,一字一顿道:“给我滚!”
  肥油似官人的脸顿时气得涨红,拽着她细腕的胖手愈加勒紧了似要折断,但良倾对此没有动一丝脸色。
  “你个贱。人,活腻了!”猪似的奸细眼睛火冒三丈,扬手又想打下去,却突然被路过的男人给阻止了。
  “张大人,别来无恙啊。”
  青衣锦冠,手秉黑扇,刀削似地镌刻眼睛隐隐发光,鼻梁高挺,薄唇轻抿,那男子便是良倾一直放在心里的宋祐成。
  一直放在心里,却不愿向他吐露心声。
  这便是良倾,缺乏安全感的良倾,作为女子,总是有那么点傲娇和尊严。
  这其实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只不过宋祐成忘记了,忘记了那个雪夜,忘记了他在战乱湖畔旁偶然救下的那个女孩子,早已对他芳心暗许。
  那时候,宋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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