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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敦煌天机-第124部分

小说: 敦煌天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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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里了,一旦刺穿流沙井……一开始,四面的沙子就会持续下泻,下泻至相当体积后,流沙就会产生各种形式、各种节奏的起伏翻涌,犹如舞台上的模拟海浪一样。当流沙井处于运动状态时,任何固体放上去,都会瞬间消失,跟着沙体的流动,被带到无穷深处。”桨兰舟解释。

    我点点头,这正是物理学、地质学上对于“流沙井”这一名词的最贴切解释。

    流沙井的形成原理十分复杂,与地球重力、沙体饱和度、沙粒摩擦力、空气动力学等等各种外界因素、内部结构有关。

    在探险家的行话中,流沙井还有一个名字,叫作“沙漠沼泽”,寓意为“陷进去就是灭顶之灾”。

    “别担心,我们打破这里,不会对外面的真实世界产生任何影响。”我努力地微笑了两下,安慰桨兰舟。

    “我担心的是,一旦外界发现反贼坑是揭开敦煌天机的关键,那么,反贼坑就会成为……敦煌天机一战中最大的……牺牲品。”桨兰舟黯然说。

第166章 沙漠心脏(2)() 
查阅地方志可知,反贼坑曾经埋葬过很多人。每一朝每一代,战乱的终了,那里都会成为杀人者诛杀俘虏的首选之地。

    玄学意义上,将这种地方成为“聚魂坑”。亡魂在此聚集,一起被赶往阴曹地府。

    二十一世纪,任何迷信思想都被大众诟病。我在这里只说玄学的理论,而玄学是科学、哲学的一部分,绝非迷信。

    “兰舟,不要多想。”我摇摇头。

    桨兰舟从袖子里取出一支签字笔,轻轻一扭,笔就变成了一把窄刃小刀。

    “给我吧。”我一边说,一边接过小刀,用刀尖轻轻抵住了沙盘上的凹陷处。

    如果沙盘下是坚实的地面,那么这一刀下去,刺穿水泥层后,就会被挡住,无法继续向前。

    “我刚刚感受到了心脏起伏时的脉搏跳动声。”桨兰舟说。

    我没有回应,也没有附和。

    “沙漠心脏真实存在——”桨兰舟抬头,向密室顶上那狭小的洞口望着,“石塔建在这里,一定别有深意。”

    我深吸了一口气,左手握紧小刀,右掌在刀尾上轻轻一击。嚓的一声,一寸长的刀刃洞穿了水泥层,陷入下面去。

    “怦怦、怦怦、怦怦”,我耳边响起了急促的心跳声。

    那声音来得太怪,以至于我倏地拔刀,拉着桨兰舟连退三步。

    “受伤者的心跳……难道这一刀下去,竟然戳中了……不可能,不可能!”我低头看着刀刃,刹那间心情冷至冰点,因为银色的刀刃上竟然满是鲜血。

    也就是说,我一刀下去,戳中了一个人或者某种动物,而那人或动物因为剧痛而心跳骤然加快数倍。

    “下面有人。”桨兰舟说。

    我无法解释眼前发生的事,实在是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如果有人或动物承载着沙盘,它是以什么样的状态存在?在地底如何生存?更重要的,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是什么人创造了这密室和沙盘……太多无解的问题堆叠起来,瞬间将我淹没。

    说老实话,刀刃带血的这一幕让我有一瞬间方寸大乱,但很快就重新冷静下来。

    “如你所愿,我们已经破坏了沙盘。现在,马上上去。”我在桨兰舟耳边低声说。

    我不怕面对左丰收,毕竟那是人与人之间的公平博弈。相反,在这里,我和桨兰舟绞尽脑汁,也无法想象出面对的敌人是谁。

    这一次,桨兰舟没有反驳,随着我一步步上了木梯。

    到了木梯发生水平转折之处,我吸了口气,向上高喊:“左先生,我们上来了,有新发现。”

    既然我的目的是离开密室,那么就算此刻无异于与虎谋皮,也得冒险一试了。

    很快,宝蟾的脸出现在洞口中。

    她手里握着强力电筒,一束白花花的光柱投下来,落在木梯上。

    “左先生让我问,什么新情况?”宝蟾传话。

    “沙盘下有异常情况,我刺穿沙盘,刀刃带血。”我高举左臂,将那刀刃染血的签字笔形状小刀向上高举着。

    光柱雪亮,转移到我的左手上。

    “左先生问,有没有找到其它东西?”宝蟾再次传话。

    “没有。”我代替桨兰舟回答。

    事实的确如此,桨兰舟在密室中一无所获。

    宝蟾的脸移走,左丰收的脸出现了。

    在这种情形下对视,他的脸上毫无表情,五官如同山门内的泥塑金刚,泛着一层威严而诡异的油光。

    “大人物不远万里而来,几经周折,冒着生命危险赶到罗盘村石塔,为的就是密室中的东西。现在,你说什么都没找到,我该相信吗?”左丰收问。

    电筒交到他手上,光柱从我身边掠过,照着下面的桨兰舟。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现在,我们被人居高临下戏弄折辱,也是无奈之举。

    “黄花会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为了这秘密,连五角大楼都翻脸了,将黄花会在美利坚合众国的势力连根拔起?桨小姐是黄花会唯一正统衣钵传人,我就不相信,连桨小姐都不知道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左丰收晃动电筒,光柱在桨兰舟头上来回打着转。

    “此前,我一无所知,五角大楼事变发生后,我仍然一无所知。我来石塔,只是黄花会上层应变手册的程序安排,只有来这里做什么,手册上没有注明。”桨兰舟无可奈何地说。

    现在,我距离洞口两米多,即便用尽全力,也不可能一跃而上,穿出洞口。

    第二次站在此处,我有了新的发现。

    原来,木梯发生水平偏转,并不仅仅是我的幻觉,而是另外一种玄学奇术所致——奇门遁甲之术。

    江湖典籍上对于奇门遁甲之术的论述极多,最夸张的,将其列入神仙之术的范畴,声称只要练成奇门遁甲,就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剪纸为马、画符为川,自身具有天神那样的无穷发力。

    究其实,奇门遁甲只是玄学中与“地理方位、机关埋伏”有关的奇术,专注于攻杀战守、军队调度这一方面,只能在大型战争、小型伏击中发挥作用。

    回到眼前这种情形中来讲,在我和桨兰舟进入密室后,有高手利用奇门遁甲之术,改变了密室内的立体结构。

    具体来说,由一层进入密室的那个一米见方的洞口是“生门”,并且是唯一生门,离了它,外面的人进不了密室,我和桨兰舟也出不了密室。眼下,“生门”变成了“开门”,可见,但却无法从那里出去。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如果高手将“生门”改为“死门”的话,我和桨兰舟由原路出去,正好就陷入了死亡陷阱。

    “休、伤、生、杜、景、死、惊、开”这八个门户与“八卦”一一对应,表面看,指的是平面图上的“东、西、南、北、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八个方向,当门户变化时,困在其中的任何人都会迷失方向,眼中所见与真实情况背道而驰。

    我所说的,只是奇门遁甲之术皮毛中的九牛一毛,真正精髓的东西,迄今为止,天下没有几个人能洞悉其幽。

    “左先生,密室属于罗盘村,你都不清楚下面的秘密,何况是从国外远道而来的桨小姐?先放我们上去,有事慢慢商量。”我试图说服左丰收。

    “呵呵,据说,五角大楼将黄花会的高层逮捕后,全都押入关塔那摩海底铁狱,用美军经过一百年来反复研发实践的十大酷刑过堂审讯,把这些人脑袋里的秘密一克一克榨出来。我没有那么变态,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所以我只能做一件事,把这密室变成水牢,等你们剩下最后一口气了,自然就会用秘密换自己的性命。龙先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就不信,你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为了正义不惜牺牲自己性命的君子……哈哈哈哈,这个世道,君子早死绝了,根本活不到二十岁。天地为皿,吾辈为虫,能好好活下来的,都不是善类……”左丰收大笑,但五官却没有一丝笑意。

    几百年前,太平军战役中,曾国藩就曾总结过这样一句话:“苗疆炼蛊师皆是披着人皮的虫虿,获之,马上戗杀之,方无后患。”

    曾国藩是清之重臣,文武双全,世情练达。他总结出的话,全都是绝对真理。

    我并不后悔进入密室营救桨兰舟,大乱当前,总要有人挺身而出,收拾这个乱摊子。我后悔的是,一直都没有看清左丰收的本质。

    他是炼蛊师,正是曾国藩说过的“披着人皮的虫虿”,早就应该择机击杀,不该将他留到现在,反受其害。

    “左先生,杀了桨小姐,你更是什么都得不到了。”我大声提醒。

    “桨小姐是黄花会最后一代掌权者,她死了,黄花会就灭了。那么,作为黄花会安插在敦煌的重要中转站,罗盘村有足够大的号召力,以后完全可以打着‘黄花会余脉’的旗号,好好地经营下去。龙先生啊,你算计算计,是不是条条大路通罗马呢?”左丰收阴森森地回应。

    我摇摇头,连连苦笑,不再开口。

    对于智慧相等的两个人来说,无论哪一方想说服对方,都是很难做到的事。

    “放水。”左丰收的脸从洞口消失了。

    “龙先生,我有个办法。”桨兰舟在下面拍打着我的脚踝。

    我蹲下来,她在我耳边低语:“我有一名内应,就藏在罗盘村,接头暗号是‘水来了’。我有种预感,情况越危急,内应露面的时候就快到了。”

    “真是个好消息。”我苦笑,“但现在我们被困在这里,没有奇门遁甲高手搭救的话,情况就相当危险了。”

    密室相当于一个大船的底舱,一旦进水,出口又被封死,根本就是神仙难救。

    唯一的反击办法,就是等到密室注满水之后,我从洞口强行杀出去。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到时候是死是活,就得看黄花会的气数如何了。

    之前在港岛,我极少使用这种硬砍硬杀、正面强攻的战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根本不是现代战争的模式,只能是古代那些不识文字、不懂兵法的蛮族们交战的策略。

    任何时候,最大化杀敌、最大化自保都是我考虑的要素。作为一个指战员,我必须合理分配兵力,优先考虑同伴的完全,带着他们出战,就得带着他们平安回家。

    宝蟾的脸再次出现在洞口,同时出现的还有一根胶皮水管。

    这一次,宝蟾仍然握着电筒,但却倒转过去,照着自己的脸。

    哗的一声,胶皮管中喷出一道白亮亮的水柱,向密室深处冲去。

    “水来了。”宝蟾说。

    那三个字犹如一剂强心针,让我和桨兰舟突然振奋起来。

    我向上看,宝蟾脸上带着无声的微笑,深深地凝视着我们。

    桨兰舟难以压抑激动的心情,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踝,死死扣住。

    “去跟左先生打个商量,桨小姐脑子里还有其它值钱的秘密,大家合作的前景无限美好,不要急在一时。再说,宝蟾小姐,我下来是替大家做中间人的,怎么连我也一起坑进来了?这不符合江湖规矩吧?”我大声说话,掩饰宝蟾的异样动作。

    宝蟾调转电筒,光柱指向密室底部,连晃了几晃。

    我领会了她的意思,马上垂下头,紧盯住沙盘。

    那道光柱在沙盘上定住,然后慢慢写字。

第167章 沙漠心脏(3)() 
“找到沙漠心脏,是挽救黄花会的最后机会。”宝蟾写了这句话,稍一停顿,接着写下去,“换头行动正在进行,要坚持。”

    我抬起头,向宝蟾点头示意,已经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原本我以为,随着基地一战的失利,黄花会的“换头行动”已经无疾而终,但看宝蟾话里的意思,似乎那行动根本没有受到影响。

    “左先生说,两位可以慢慢考虑。要想注满密室,至少需要四十个小时以上。考虑清楚了,随时叫我。”宝蟾说完,她的脸就从洞口消失了。

    既然桨兰舟对沙漠心脏做过专门研究,那么她的存在,就是寻找沙漠心脏的最大保证。

    “我们得出去,赶往反贼坑,那里才是决胜之地。”桨兰舟说。

    我把小刀还给她,默默地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看这刀刃上的血,它所代表的,一定就是沙盘制造者对反贼坑的特殊关注。”桨兰舟接着说。

    我调整呼吸,将舌尖塞入上下牙齿缝里。

    水管不停地注水,水柱跌到密室底部时,引起了阵阵回声,哗哗哗哗,连绵不断。

    站在高处,我能俯瞰大半个沙盘的轮廓,只有边边角角陷在黑暗之中。

    我无声地牙齿发力,轻咬舌尖,感受着腥热的鲜血从舌尖涌出时的一阵阵痛楚。

    剧痛能让人的头脑保持一百倍的清醒,任何幻觉,都将无所遁形。

    现在,我看清了,沙盘只是沙盘,毫无值得过度解读之处。同时,握在桨兰舟手中的小刀刀刃依然雪亮,根本不带一丝血迹。

    当然,我的耳边只有水声,也听不到那种或急或缓的诡异心跳声。

    “奇门遁甲之术……再加上不可思议之虫带来的幻觉,左丰收为了套出黄花会的大秘密,真是下足了血本。好了,就是这样,沙盘自身没有秘密,如果反贼坑是指向沙漠心脏的通道之一,那就杀出石塔,赶往反贼坑,身临实地,展开下一场大战。在宝蟾的接应下,即使无法对抗奇门遁甲,也一定有机会逃出去。”看清一切之后,我对下一步的行动立刻有了明确的计划。

    这是一场“闷罐子”赌局,参赌的各方都不知道罐子里藏着什么,只是知道,别人费尽心思去抢的,自己也一定不能落后。

    当战争的焦点由极其虚妄的“敦煌天机”转向有形体、有实物的“沙漠心脏”,我的思想也随之由云端落到实地,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如我所预料的,梯子的折向是奇门遁甲造成的,与幻觉无关。

    要解决这问题相对简单,只要宝蟾找机会垂一条绳索下来,我和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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