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天机-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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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手。
“赵檀在屋里,我们对钱不感兴趣,黄花会已倒,没人会主动追究你们所做的任何事——这样可以了吗?”大将军问。
人、钱都是查爷等人追求的,大将军主动提出放弃,正是兵临城下的求和之举。
“不好,不可以。”唐辉摇头,举起左手里拎着的提包,“这里面,有大将军即将展开的跨国界大行动,只要补充完整,又能值几个亿。或者,转卖给北方大帝,会更值钱。没有人能置身事外,黄花会一倒,所有人的命运齿轮就要开始缓缓转动了。你们——都在我的账目计算之内,也包括龙先生。”
屋内有动静,我无法回头看,但能想明白,五人中只有查婶没有露面,想必已经从后院潜入,控制了赵檀。
“你想没想过,我拼着不要右手,只凭左手,就能杀了你?”我问。
“为什么要杀我?”唐辉夸张地挑了挑眉毛,“这是一笔交易,我只是情报掮客,不承担任何人的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我永远不会杀你,而是借助于所有人的存在,将利益最大化。龙先生,想一想,你不是杀手,绝对不会杀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你杀了我,大将军的人生就失去了一些有趣的变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他是黑客,是帮手。”大将军哀叹。
“没有他,换头行动无法进行?”我问。
大将军点头:“对,一切信息都在他的网络终端枢纽里。看起来,黄花会从前的选人机制有大问题,竟然没有选对一个人,尤其是在关键节点上。”
我也为黄花会感叹,大树一倒,所有猢狲不是散去,而是反噬其树,将原来栖身的大树当成了摇钱树。
“我是黑客,你是变量。按照常规,要想让事情稳定下来,就得先锁定变量,减少多余变化。要知道,每多增加一位数,变量就会原先数值的九倍,如此递增,永无休止。现在,简单来说,你就是那个‘一位数’,我不得不锁定你,让数值变化停留在原来的位置。”唐辉说。
我不关注这些物理名词,但我明白,我的确是这场敦煌之战的最大变量。
所有帮派定制敦煌计划时,并未考虑到我的出现。某些帮派知道我的存在,却并未把我计算在内。
在世人眼中,我已经退隐,变成了无所事事的画家,没有经过“金盆洗手”的仪式,却已经造成了“金盆洗手”的事实。
我一旦卷入,就成了令各个帮派始料不及的变量。
举例来说,如果没有我的拼死阻击,左丰收的“炼蛊师之矛”或许已经洞穿了“金山银海翡翠宫”的门扉,长驱直入,独占鳌头。
再比如现在,如果我不在,大将军早就东渡日本,不会阻挠赵檀的行动,更不会戳破了查爷等人的发财梦。
“云无心以出岫。”我说。
唐辉夸张地笑了:“哈哈,龙先生是个有趣的人,嘴上无心,心里却有意。你喜欢顾小姐,对吧?”
他突然提到顾倾城,令我顿时警觉起来。
“只是朋友,大家同为港岛人,在敦煌遇见,自然会有亲切感。”我回答。
唐辉摇头:“我有不同看法,龙先生遇到顾小姐之后,立刻查询了她的资料,顺带查了顾倾国先生以及顾氏家族的业务领域。顾小姐当时与明水袖小姐同行,所以龙先生又顺带查了很多明水袖、亡明一战、李自成攻陷京城、张献忠起义军动向……等等等等,一系列资料。这些,我都监控到了。龙先生可能没想到有人会对你如此关注,所以在这方面有些大意了。我是黑客,是信息调度员,是一切行动计划的编订者,是黄花会设在亚洲的瞭望哨……我只能一天比一天更警觉,逼着自己每天只睡一个小时,即使这一个小时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哈哈,开个玩笑,龙先生别介意。我猜,你对我的身份背景也会感兴趣,有可能去暗网里查询。不过,我劝你还是别费工夫了,因为我没有背景资料,早就抹掉了,就像这个世界上的很多早有准备的人一样,从一出生就隐藏自己,像空气一样活着。我站在这里,你们都知道我是唐辉,但我转过身去离开的时候——唐辉是谁?抱歉,我是空气,因为在暗网的领域里,我的网络代号就是‘空气’,比如上一次,我发送收费资料给你的时候,用的代号就是‘空气’,还记得吗?”
我觉得自己两颊热辣辣的,胸膛里像装着两个大风箱,开始不由自主地呼哧呼哧喘粗气。
对方了解我,我却对对方一无所知。
我所倚仗为秘密消息来源的暗网,对方也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唐辉”是个很普通的名字,全球华裔范围内,不知有几千几万个“唐辉”。站在我眼前的这个人,取了一个普通名字,干的却是最高深莫测的工作。
“好,要什么条件,才能取下这个手铐?”我问。
唐辉点头:“很好,很好,看起来,龙先生已经完全明白我说的话了,也很愿意达成某种程度上的和解与合作。很简单,我想请龙先生帮一个忙,一个普通人不愿意而龙先生却有可能欣然同意的……忙,可以吗?”
“要挟我?”我问。
“对,是要挟,也是邀请,因为这个忙是很有趣的,帮忙的同时,龙先生也可以获得一些迫切需要的资料,比如现在最令你困惑的‘遇洪而开、一百单八’这八个字。”唐辉直视着我,目光如炬,在我脸上上下扫视着。
我的确为这八个字感到困惑,也为赵檀在测谎过程中描述的那些事而焦虑。
挖掘织田鬼奴墓穴的事很重要,可是赵檀说的话很不连贯,那些最重要的细节全都变成了前言不搭后语的断句。
我恨不得能钻进他的脑袋里去看看,把当时的真实情况全都挖出来,摆到桌面上,那样才能看得一清二楚。
单单是听赵檀的混乱描述,隔靴搔痒一般,实在叫人难受。
“龙先生,不要听他说,不要动心,他是一个极危险的人物……”大将军突然叫起来。
我猛地警觉:“不好,我已经动心了。”
唐辉的洞察力、分析力太强,就算是我现在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也已经晚了。
“不是我叫你动心,而是你自己动心。我的存在,只是创造条件个,更好地满足大家的欲望。”唐辉笑了。
“在黄花会,他的外号叫‘*’。”大将军补充。
唐辉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微笑:“是啊,大将军说得对,我的外号的确是叫‘*’。谚语说,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我这把钥匙,却是能开世界上任何一把锁,而且自带只能升级的功能,由一个人的心锁开到另一个人的,就这样无限制、多层次地开下去,像著名的谷歌搜索引擎所释放的网络爬虫一样,沿着人类的人际关系网,爬到每一个人的心里……”
第228章 *(1)()
这种比喻令人不寒而栗,被网络爬虫入侵之地,就再没有个人秘密可言了,全都被公开于网络上,任何人都能免费地自由查询。
在*面前,任何门户都四敞大开,主人设置再多的锁都没用。可以说,在黄花会中被称为“*”,唐辉的能力一定深不可测。
“可以吗?龙先生?”他问。
我摇摇头,他立刻露出惊讶的表情:“嗯?龙先生拒绝我?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帮我这个忙,你也是受益者。我希望龙先生能重新考虑我的请求,否则的话,最终感到遗憾的,可能未必是我啊?”
“查婶呢?叫她出来。”我说。
唐辉皱眉,向后退了一步,盯着我的脸。
“叫查婶出来,别惊动赵檀,他累了。”我说。
唐辉皱着眉挥手,查爷绕过我们,进了屋子。很快,他就带着查婶出现在我们面前。
正如大将军所说,查婶真的是个好人,见到我俩,居然还会脸红。
“大将军,得罪了。龙先生,得罪了。”查婶红着脸,垂下头给我和大将军鞠躬。
大将军微笑着回应:“没事,查婶,有时候人必须为自己打算。我没怪你,你看,我和龙先生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是,是。大将军福泽深厚,上天保佑。”查婶说。
我只能苦笑无语,当时如果不是发现了车轮下的*和*,上天也保佑不了我们。更过分的是,在小屋的门把手内部也装着*,存心是想送我和大将军上西天。
“没事了,没事了。”大将军柔声安慰,并且向我望了一眼。
“好了,查婶。两国相争,各为其主。大家站在不同立场上做事,没有对错,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只能宽宏大量地“原谅”查婶,给足大将军面子。
“是啊查婶,你看,连龙先生都原谅你了,这件事就翻过去了。”大将军补充。
“好了,好了,好了。”唐辉叫起来,“我们是来谈正事的,不要把时间都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礼节上。龙先生,说说你的条件吧,要怎样才答应合作?”
我愿意跟聪明人合作,只不过要看其目的究竟何在。
“我们不如坐下谈?”大将军说。
唐辉欣然答应:“好啊,难得这样的好天气,三五知己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增进友谊,联络感情,岂不美哉?”
查爷和查婶对望了一眼,走到唐辉背后去,默默站着。
看来,在唐辉面前,他们只能沦为下人,看唐辉的眼色行事。
“请你帮的忙很简单,去到赵檀的思想深处去,把他不愿说的秘密都拿出来,怎样?”唐辉说。
我淡淡地一笑,不予理睬。
“对你而言,很容易的,反正你曾经帮助玉狐禅到达了日本大忍者草薙菅的思想里。轻车熟路,再做一次?”唐辉问。
“那并不成功。”我摇头。
当时,在基地内部,借助于日本人的精密仪器,我的确曾经探索过草薙菅的精神世界,但收获甚微。
这种尖端实验的原理和过程都甚为复杂,不能简单地将失败的责任归咎于个人或者仪器。
“很简单,我带了最先进的仪器,保证万无一失——呵呵,倒也没有这么绝对,但是,我保证,失败的几率非常小,因为这仪器是德国精微公司的最新一代纳米产品,五千例临床试验,没有一例出现意外。”唐辉说。
我和唐辉要做的其实是同一件事,目标都指向了赵檀的秘密。
这个“帮忙”看起来十分容易,我怀疑,天上掉好事的结果,就是演变成一个大陷阱。
“很好的提议,后续呢?假如成功获取资料,后续还会怎么做?”我我问。
“一个长久的合作,合作期限之长,超过你想象。”唐辉说。
“黄花会倒了,这次你为谁工作?”我追问。
“我从来就不为任何帮派和机构服务,就像汽车的传动轴一样,我只传递能量和动力,既不参加做功,也不参加驱动。我的未来,不用你担心,你的收益,可以付现金,也可以参与整体回报,自由选择,怎么样?”唐辉回答。
我希望知道织田鬼奴墓穴发掘的具体情况,如果我能进入赵檀的思想和记忆,他曾经看过的,我就能自由浏览,明确地知道那些地底“伥鬼”的模样。
栗原大阴阳师名震寰球,他的死讯被岛国政府封锁,直到两年之后,才传播到港岛,但官方消息是心原性猝死,而非其它意外事故。
那些“伥鬼”的出现与消失都很诡异,我有个怀疑,那就是——
“唐辉,你是在跟北方大帝合作吗?跟踪研究赵檀的工作,是不是跟北方大帝的“地球玄学大战布局”有关?”大将军问。
唐辉冷冷一笑:“抱歉,我是在跟龙先生谈生意,其他任何人的问题,我都拒绝回答。”
“我们是一体的。”我立刻反驳他。
“一体的?对于这种说法,我拒绝承认。现在,如果龙先生愿意,我们可以开香槟庆祝合作了。”唐辉说。
他出现的时机十分恰当,如果我没有用测谎仪探知“伥鬼”的事,肯定对合作不感兴趣,就会一口回绝。
这不是某种巧合,而是经过了唐辉的精确计算。
他是信息专家,擅长于各种层面的计算,将各种物理因素熔于一炉,才会算无遗策,战无不胜。
“没有香槟,击掌吧。”我抬起右手。
唐辉呵呵笑着,走过来跟我击掌。
“现在,可以摘掉这手铐了吧?”我问。
唐辉摇头:“不,这其实不是手铐,而是身体生理数据传递器。我的仪器是靠两组圆环来传递的,一组传输能量,一组传输数据。现在,我们可以去见赵檀了。”
所有人一起进屋,查爷、查婶担当警戒工作,我和唐辉则架着赵檀回到其卧室。
在唐辉指挥下,我把床垫掀到地上,然后将赵檀安排在床上躺下。
“你躺在床垫上,形成信息流动性高差。”唐辉说。
他从包里拿出两个圆环,分别扣在我和赵檀的头上,然后在赵檀右腕上也戴了一个,跟我戴的一模一样。
接下来的连接过程中,最关键的仪器是一个扁平的盒子,黑色,大小如同一盒老式录像带。盒子上有各种规格的插孔,其中四个,通过四条黑色线缆与我们头上、腕上的圆环相连。还有两个插孔,与唐辉的笔记本电脑连接。
赵檀一直半睡半醒,偶尔睁开眼睛,毫无生气地向四周看看,接着就闭上,应该没有什么思想意识。
“首先,我们会进行信号测试,圆环有一个收紧、扭曲、妥帖的过程,不会有痛感,放心吧。”唐辉一边说着,一边在电脑键盘上快速敲击了几下。
我感到两个圆环连续发生了扭曲动作,环的内壁紧贴我的皮肤,不留丝毫空隙。
表面看,圆环是精钢制成,具有极高的强度,但它的内壁上有一层柔软的塑胶层,其材质与人的皮肤接近,所以,圆环收紧,这层塑胶就与我的皮肤紧紧贴住,像是要粘合在一起式的。
套在头上的圆环与我的眉心、太阳穴、后脑紧贴,这些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