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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敦煌天机-第50部分

小说: 敦煌天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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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晚鱼的左手按在车门把手上,刚要开门下去,被我一把按住。

    “先离开这里,换地方再动手。”我在她耳边低语。

    任何一次战斗中,天时、地利、人和是求胜者不可或缺的三大要素。我们在美食街耽搁了太久时间,没料到有敌人追踪而至,故此上车之前已经失去了“地利”的要素。此刻,及时转移战斗地点,破坏敌人获得的“地利”优势,才是上策。

    桑晚鱼点头,踩下油门,车子在空旷的美食街上转弯,奔向南环路。

    将至南环路时,我向右前方一指:“到那里,人民商城有个顶楼停车场,平时车少人稀,可以帮我们解决问题。”

    桑晚鱼点头,扭了一把方向盘,驶出主路,直奔人民商城。

    我以前到过这里,知道里面的情况。近几年,线下商场受到淘宝等线上零售大鳄的冲击,经营环境一落千丈,很多柜台即使租金压到最低,也仍然租不出去。所以,昔日客似云集的敦煌市人民商城已经变得门可罗雀,该顶楼停车场也乏人问津,为某些“多情人”提供了极好的流连场所。

    车子通过收费处的时候,收费员探出头来,向车里瞄了两眼,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一小时十块,累积,无优惠。里面的自动售货机坏了,如果需要买东西,我们——”

    我直接摆手:“不需要,我们只是谈业务,不用麻烦了。”

    桑晚鱼不清楚这其中的隐情,只是沉着脸专心开车。

    车子斜向上去,过了一条四折坡道,向右一拐,便进了停车场。

    按面积计算,该停车场至少能容纳三百辆普通轿车,但现在视野之内仅有二十几辆车子,远端角落里堆着高高低低的纸箱,看来停车场只能改变性质,变身货仓,以求苟延残喘。

    我们一直向里面开,避开其它车子,绕到一根水泥方柱后面去。

    “我遇见日寇从不手软,我家族里的长辈四人战死于台儿庄,三人战死于长沙,全都是打光最后一颗子弹、拉响*与日寇同归于尽。身为后辈,我能做的,就是杀光每一个胆敢与黄花会为敌的日寇。”桑晚鱼目视引擎盖,决绝地自言自语。

    她的眼神十分冷峻,但眼底却又盛放着红色的火苗,如同一炉即将喷发的血色岩浆。

    台儿庄之战、长沙之战是国仇,更是家恨,既是中华民族铁血抗日之碑,也是中国饱受日*蹄践踏的耻辱柱。每一个读过中国抗日历史的人,都应该记住两场血战中留名的、没留名的报国男儿们。

    “不要太难过了,那毕竟是历史,英雄已经作古,后辈做自己该做的,足矣。”我低声劝慰。

    “你不会想要阻止我出手吧?”桑晚鱼惨淡一笑。

    我皱眉摇头:“你错了,我也是中国人。只要是中国人,对那两场战斗的感受就完全一致,恨不能化身九天雷神,奋霹雳之声,将所有日寇轰得粉身碎骨。”

    在这里,其实我不仅仅是替我自己澄清对待日寇的态度,更要为港岛所有帮派澄清,即使是古惑仔,也绝对有爱国之心,打击日寇,绝不手软。四十多年以来,日本山口组几度想把触角探到港岛来,在这里落地扎根,开花结果。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几乎用尽了所有方法,政治渗透、舆论轰炸、色情过渡、金钱诱惑等等等等,都被港岛这边的帮派大佬们一一化解。

    抗日,是全中华民族决不含糊、不打折扣之大事,是每个中国男人安身立命的根本,绝对马虎不得。

    “有你这句话,我就可以大开杀戒了!”桑晚鱼说。

    我见识过她使用各种武器花样杀人的手段,但这一次她只是从工具箱里拿了一把中号羊角锤出来,便按下了引擎扣锁,然后开门下车,绕到车前去。

    用羊角锤杀人是一种笨办法,不过我知道,只有用笨办法杀人,才能发泄桑晚鱼心中堪堪爆发的愤怒。

    我不禁记起一位著名法国作家所写的一本二战传记文学,在写中日之战的那一章开头,她就写下过这样一段话:“日本军队犯下的最重要的错误,就是他们错误地度过了鸭绿江。相比这个错误,我相信如果给东条英机一次重新开战的机会,他一定会好好打造一支越洋海军,远征美加。因为,他终将会知道,即使跟两个美国开战,大和民族所遭受的苦难也比不上攻打一个中国。中国是沉睡的狮子,而日本却是爬上狮子后背撕咬的跳蚤,非但不能杀死狮子,而且将狮子彻底唤醒,世界随即为之颠覆。”

    中华民族若爱,就把爱洒遍五洲四海;若恨,就恨一万年直至地球末日来临。

    很不幸,日本应验了后一条。

    引擎盖缓缓抬起,遮挡了我的视线。

    桑晚鱼下车后没有关门,于是羊角锤与人体接触时发出的沉闷响声清清楚楚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十下、二十下、三十下……直到我数完了六十下,桑晚鱼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我开门下车,绕到车头。

    “好了,结束了,结束了,停手吧!”我没向发动机上看,鼻子里就已经被血腥味塞满了,可见现场有多狼藉。

    桑晚鱼的挥锤动作完全变成了机械式的,即使我已经抱住了她,夺下羊角锤,她的右臂仍然一次一次挥动着。

    “住手,桑小姐,住手!”我转了个身,背对车子,把她推开。

    “这条……命,不够偿还……我桑氏一族抗日战争中战死的长辈万分之一……”桑晚鱼喘着粗气低语。

    我只能好言劝慰:“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做,不是为杀人而来。现在,先上车,我们找地方把身上弄干净。”

    这是一个意外,之前根本没考虑到会有日本人介入,我更不会想到桑晚鱼对日本人有如此深仇大恨。

    “好,好,我今天很愉快,能为桑氏祖先报仇,我很欣慰,好极了,好极了!”桑晚鱼踉踉跄跄地倒退几步,双手合十,高举过顶,做了个遥拜上天的动作。

第68章 心月无向派(3)() 
蓦地,我察觉背后有杀气凛然迸射。

    来不及细查来的是哪一方的敌人,我倏地缩颈藏头,避开了敌人平削我脖颈的致命一刀。

    那把刀的长度超过两尺半,刀刃与刀身俱薄,略带弧度,正是日本刀剑里独有的“中刀”。

    羊角锤在我手中,我仰面看清楚那把中刀的同时,身体已经顺时针回旋,使出一式“鞭手”。

    在中国传统武功中,“鞭手”的发力点在腰,着力点在掌,完全用腰劲去带动掌缘击敌。腰部发出一分力道,高速旋转之后,掌缘与敌人身体接触时就会变成十分力。所以说,鞭手、鞭腿都是暴力重招,不是搏命场合,轻易不会施展。

    这一次,发力点在我腰间,着力点却是羊角锤的锤头。

    敌人要用中刀削掉我的头颅,出手不留余地,那我又何必客客气气地开门揖盗?就像昔日震惊中外的南京大屠杀之后,中华民族只能被逼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掀起了全民抗战、统一抗战的铁血大潮。

    那一锤,掠断了敌人胸膛的正面。

    我手中无刀,无法以刀还刀,只能用一把普普通通的羊角锤,教育日寇“做人留一线”的道理。如果他们乐衷于像畜生一样带着战刀在平民堆里“百人斩、千人斩”,那就必须承担做畜生的后果。

    我这一锤,表面看着实残暴,但对畜生而言,非残暴击杀之无以平我中华民族民愤民怨。

    我向后转身,见引擎盖的阴面暗伏着一人,此刻胸口被羊角锤扫去一大片,已经变成了大半个血人。

    本来,此人改变身体结构,内嵌于引擎盖。遭到重创后,无法自如地控制躯体,终于跌落下来,与被桑晚鱼击杀的同伴叠在一起。

    非我族类,其心必殊。

    这些日本忍者是完全泯灭人性的,一切听命行事,不管对错善恶。很多华人武林高手都曾告诫过晚辈们,杀日本忍者不算杀人,因为他们只不过是些人形的野兽,行事没有下限,并且永远都不会投降归化。除了当堂斩杀,没有第二条路走。

    “现在,总算解决了。”我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我只感叹,杀再多忍者,都无法挽回我中华民族抗日先锋的大好性命。我族中曾有长辈擅长海洋潜水作业,于198年向南京政府泣血上书,要求派给他十艘战舰、八千士兵,他将率领这些舰船和士兵远赴东海,炸毁大陆架,把日本岛彻底推向马里亚纳海沟,坠入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至今,我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忍不住跃跃欲试……”桑晚鱼说。

    我迅速在脑子里找到了那段历史,那位特立独行的海洋潜水专家名叫桑舜尧,家学渊源,才华横溢。

    书中说,桑舜尧屡次泣血上书,却被别人耻笑,还被拖出了南京政府办公大楼,丢在街边的花坛里,成为同僚们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资。

    当时驻扎南京的各国媒体都采访了桑舜尧,其名声一夜之间被无限拔高,新闻报道远达美欧各国。

    “推日本岛进海沟”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技术支持、资金推动没有到位,一切都是空谈。这正是美欧军事专家敢肆意嘲弄桑舜尧的原因。

    这些报道带来的负面影响亦十分可怕,引发了日本当局政府的巨大的恐慌。当年腊月,桑舜尧接到电话邀请去市政府开会,走到半路就被日本特务堵车枪杀了。

    如果家族历史能跟历史真实人物桑舜尧联系起来,桑晚鱼的身份也就非常特殊了。

    “我们先收拾干净车子,然后带着两具尸体走。”我说。

    这是公共场合,任何蛛丝马迹都可能引火烧身。

    引擎盖放下时,咻的一声,一支羽箭迎面而至。

    我闪身避开,这才发现,凌志车的车尾趴着一人,双手抱着弓箭,正在第二次向我瞄准。

    “分头进击!”我大声疾呼,同时向后缩手,关了引擎盖,翻身落在车子右侧。

    第二支箭射空之后,那人还不死心,不避不让,迎面向我拉弓,准备第三次攻击。

    百年来的影视作品中,已经完整地刻画了日本忍者的形象,黑衣、黑帽、黑鞋、黑面罩,外加中刀、流星镖、绳镖、铁匣弩箭,所有武器装备无一不是为了暗杀设计。

    对面这人所持的中型弓也是忍者武器的一种,弓身加装瞄准器,弓胎可以四折,藏于衣服口袋中,其威力虽然不能达到百步之外,却可以于二十步内无声杀人,准确度、杀伤力超过微型手枪。

    桑晚鱼从车子另一边掠出去,等我叫出“留活口”三个字时,她左手的袖里剑已经刺穿敌人的喉咙又无声地收了回去。

    “四……四大人马都到……敦煌了,你们完了,你们完了……”那一身黑衣、面目惨白的忍者弃了弓箭,双手捂住喉结下的血洞,惨无人声地桀桀怪笑着,如一只濒死的猫头鹰。

    我走过去,沉默地盯着他。

    幕府时代的忍者沦为军阀、大名、地主、藩主的杀人机器,一日卖身,终生为奴。所以,这一职业延展至今,一旦成为其中一员,就变成了没有人性、没有善恶之分的异兽,完全按照主人的意志行事,直至战死。

    他们外形似人,本质却是没有思想的怪物。

    日本文化之害人,一至于斯,令人细思极恐。

    “是心月无向派的人。”桑晚鱼低声说。

    那忍者的心口绣着一枚弦月,极弯极细,如美人青眉。

    现代的年轻江湖一代谈起日本忍者,一般会提到伊贺派、甲贺派等等,只有资深江湖人在一起才会谈起“心月无向派”这个古老、奸诈、暗昧、阴险的忍者门派。

    有个著名的战例能够证明该派在日本政治、江湖中的地位——当日津门大侠霍元甲中毒身亡就是“心月无向派”的杰作,由该派的六代宗主皎月一番亲自出手。当时,日本军方派驻了超过四千名间谍潜伏于中国,其中不乏甲贺派、伊贺派的暗杀高手,但军方大人物却只相信“心月无向派”的人,并且,大人物愿意为了请皎月一番出山,自己屈尊至北海道枫割寺,力劝三日三夜,才获得皎月一番的信任,愿意为军方效力。

    这段历史记载于《津门江湖秘闻录》中,京津一带的江湖老人全都知道。

    “为什么?”我不禁苦笑。

    这个忍术门派每次现身江湖,必有大事发生。自刺杀霍元甲之后,中原江湖再也没有其消息。我不希望他们出现在敦煌,让这个古丝绸之路上的重镇再次卷入江湖漩涡之中。

    “杀一个大人物……伐倒大树,猴子就全死了,就是这样,四大人马来砍伐你们的大树,黄花会完了,呵呵呵呵……”那忍者抽搐着倒下,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杀了他吧。”我告诉桑晚鱼。

    她轻轻摇头:“那太便宜他了,要杀人,我的袖里剑只要稍稍横削半寸,他就当场断气。我发过誓,只要条件允许,就得让每一个死在我手上的日本人死得痛苦万分,让他们后悔为什么这一辈子要投生为日本人!”

    痛苦将她淬炼为复仇之剑,其情可谅,但其法却不可取。

    中国历来有“两国相争、各为其主”的古训,所以我对皎月一番刺杀霍元甲一战只持中立态度,怀有理智的民族主义精神。

    皎月一番是日本忍者,为天皇而战,刺杀敌方最犀利的将领,这无可厚非,其骨灰最后放置于靖国神社,成日本人心目中所谓的“民族英雄”。那是历史的必然,也是他身为一名日本武者的唯一宿命。

    战争结束,好战者都已经受到了最严厉的惩罚,两国平民的新生活开始了。“不要失去平常心”这句话就是我最想告诉桑晚鱼的,绝对不要被仇恨控制自己的情绪,要以冷静、忍耐、宽容、笃定的眼光重新审视二战,知耻而后勇,谋定而后动。

    我把断气的忍者拖向墙边,打开一个纸箱,把尸体装进去。

    接下来,我应该找个洗车水龙头,把车子里里外外冲洗干净。

    天已经亮了,如果我们的车子带着血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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