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怪谈之蒲牢(GL)-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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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翻身下了吹雪,落到阿狰身边,环顾四周:“你很生气啊。”
阿狰抬起一只眼。
女子说:“一回来就大开杀戒,再这样下去霜吻附近的异兽岛就要被你清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孤王是个多么可怕的巫婆。”
阿狰喉咙干涩地笑:“看来你已经很适应这个角色了。”
“拜你所赐。”
沉默少许,女子道:“是因为蒲牢?”
阿狰两眼没有焦距。
女子说:“你喜欢她。”
阿狰反问:“你的心思呢?”
女子道:“对你隐瞒于我没有任何好处,我只会说实话。我从小就对她有很大的兴趣,以前也看不起宋明絮,认为我比她强得多,没什么配不上秋宁姐。”
阿狰嗤笑一声。
女子急忙倒转话锋:“但是我早明白我该做什么了,配拥有什么,不配拥有什么。。。。。。所以我会好好利用属于我的权力,至少要留下最后的尊严。”
“配拥有什么,不配有什么?配,不配,配,不配。。。。。。”阿狰自语喃喃,女子心里困惑却不敢打扰,只能安静候在一边。
阿狰走到浮冰的边缘,摸出怀里的刻着狰字晶牌,眼眸空洞。
“配?不配?配,不配。。。。。。”
配得上,带我走。配不上,丢下我。配?不配?
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
“你为什么——”阿狰悲恸地咆哮:“要丢下我?!——”
鹭海灵波翻涌,空中的石英红花逐渐冰裂,闪着彻骨的冷光凋零散落。
爱莎公馆综合区,蔷薇花园。
夜色舞宴圆满结束。
趁着宾客退场的人流高峰期,蒲牢和阿絮混到月桂树另一边的稀疏的队伍里。
蒲牢轻轻牵住一位女仆的裙角,女仆回头与她对视一眼,略一点头。
顺着人群出了剧院,女仆悄悄把蒲牢拉到一边,耳语几句,蒲牢道一声谢,拉着阿絮上了道边的马车。
阿絮问:“刚才那个就是你收买的女仆?”
“嗯。”
阿絮歪歪嘴:“长得还蛮可爱的嘛,圆圆脸,小鬏鬏,哼,不过比起我来还差一截就是了。”
蒲牢怔一怔:“嗯?”
阿絮小声叽歪:“靠那么近,又不是听不到,那边不害臊,这边也是故意的,一个巴掌拍不响。。。。。。”
蒲牢摇她:“你叽叽歪歪什么呢?说大声点。”
阿絮咬住嘴唇:“什么也没说。”
蒲牢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啊,不说我以后不管你了。”
阿絮嘟哝半天,冒出一句话:“光屁股管子舞都跳到金牌资格了,每天白看,一个亲亲也不给。”
蒲牢转头捂嘴,偷着笑了出来。
阿絮捶她:“不准笑!没肺没心肝!”
“噗嗤。”
阿絮恼羞成怒,使劲扒拉她:“你一个亲亲也不给我,一个亲亲都不给。”
嘶欧~
马儿一声欧鸣,车轮停下。
蒲牢抓住她的小手,拉她下车:“要办正事了,要闹回去再闹。”
阿絮噢一声,老实跟她从玫瑰城堡的小侧门溜了进去。
她们走到城堡的大厅里,摆钟旁站着一个中年女士,女士上前招呼,领着她们上楼。
女士与她们攀谈:“你们是来找公主的?”
蒲牢回答:“是的。”
女士道:“说来也奇怪,自从爱莎王失踪后公主的情绪一直不稳定,成天害怕有人监…视自己,足不出户,很少见客人,就连鹭海通行证的审核也交给了弗兰特公爵,这次公主亲自提出接见你们,我感到很意外。”
阿絮不太满意一个仆人问东问西的,说:“别人再怎么想不通也不能干预公主的事,接见谁不接见谁是公主的权力。”
女士被她说的一噎,咳嗽两声:“这里上去,沿着走廊走到头,看到最里面的门上画了红蔷薇的房间,公主就在里面。公主有令从这里开始不允许下人擅自上去,抱歉我不能送你们过去了。”
蒲牢淡淡道:“谢谢。”
两人来到画有红蔷薇的门前,房里传来稚嫩的童声:“是秋宁小姐和阿絮小姐吗?”
蒲牢与阿絮对视一眼:小孩子?
房里又说:“请稍等。”
大约半分钟后,门锁转动,咔哒一声打开了。
蒲牢和阿絮看进门里,没见人,略微低头才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洋娃娃”。
“洋娃娃”牵着裙角微微鞠躬:“初次见面,我是菲洛米娜。”
阿絮后退一步,有点诧异;“你就是爱莎公馆的主人菲洛米娜公主?”
菲洛米娜乖巧地点头:“嗯,两位姐姐叫我米娜就好。”转身打开落地台灯:“请快进来吧。”
米娜给她们泡了蜂蜜红茶,怀里抱着系了红缎带的熊布偶,垂头坐在松软的沙发里。
蒲牢从怀里取出一只精致的镶钻小绒盒,放到米娜的桌前:“就是这个,请公主过目。”
米娜迟疑片刻,小手微微颤抖,拿起盒子慢慢打开,红玫瑰色的眼瞳里流出晶莹的泪水:“是血红蔷薇,是爸爸的血红蔷薇。”她擦一擦脸上的泪痕:“谢谢你们,帮我找到爸爸的遗物还把它带给我。”
阿絮不解:“五枚红蔷薇别针不就在爱莎公馆里吗,你完全可以自己去拿啊。”
米娜哭着摇头:“我做不到,如果没有弗兰特的许可,我根本出不了这座玫瑰城堡。”
蒲牢沉吟:“原来如此,公主是被弗兰特监…禁了。。。。。。”
米娜抹干泪水,说:“你们带回了血红蔷薇,按照爱莎王族的契约我必须兑现爸爸的承诺。告诉我你们的要求吧,只要在我权力范围之内,不论如何我都会尽力实现。”
第306章 Ⅳ穷极遥塔篇12()
有了爱莎公主的保证; 蒲牢稍微放下心来。
蒲牢说:“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想拜托公主做一件事,还想问公主一件事。”
米娜说:“这是两个要求了。”
“公主不愿意吗?”
米娜摇摇头:“没关系; 你先说说看吧,拜托我的事我一定会做,问我的问题得看我能不能回答。”
“第一; 我想从公主这里拿到鹭海通行证。”
“这个没有问题,可是你们确定在鹭海有自保的能力吗?”
“请公主放心。”
米娜说:“待会我就写一封信函,带着信函去9999楼的鹭海通行所就可以了。”
“不限人数?”
米娜微笑:“不限人数。”
顿一顿; 蒲牢说:“第二,我想问一个问题。”
“请讲。”
蒲牢浅金的眸子泛着幽深的光:“四百年前爱莎陛下为什么打开‘鹭鸣门’?”
蒲牢和阿絮都注意到米娜的目光颤了颤。
米娜小声道:“我不知道。”
蒲牢说:“我收回刚才的请求,我不要通行证。”她拿起蔷薇胸针; 放在米娜手心:“我要你把四百年前爱莎王失踪的经过告诉我。”
米娜抱紧怀里的熊偶,握住胸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蒲牢说:“我们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米娜怯怯往后躲:“你们丢了的东西,关我什么事。。。。。。”
阿絮拍米娜的肩膀; 坐到她身边:“米娜; 你很想念你爸爸吧?”
米娜泪光盈盈:“嗯。”
阿絮说:“你知道的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是很重要的线索,或许你只是害怕,并不是想隐瞒,但因为你的害怕很有可能失去找回你爸爸的机会; 你忍心吗?”
米娜惊异:“机会。。。。。。你们有我爸爸的消息吗?”
蒲牢道:“我们在找丢掉的东西; 根据宝物失踪最后的线索推断,你的父亲与此有很大的联系。如果你能协助我们,我们也许可以找到爱莎王。”
米娜沉思片刻:“真的吗?”
阿絮说:“我的家乡有句老话; 死马当做活马医,只要有一线希望都不要放弃。”
短暂的沉默后,米娜说:“那天晚上,爸爸送给我这只熊熊。”
阿絮跟熊偶握握手:“嗯。”
“爸爸说他要出门,叫我好好呆在城堡里,哪也不要去。我问他去哪,他说去公馆外面,帮上面的人取一样东西。”
阿絮看了蒲牢一眼,蒲牢默默点一下头。
阿絮轻声问:“爸爸回来了吗?”
米娜说:“回来了。”
“带回那样东西了吗?”
米娜微微蹙眉,细细想了一会,说:“应该是那个吧。。。。。。嗯,是带回来了。”
阿絮急忙问:“你看清它的样子了吗?”
米娜说:“没有,但是我记得很可怕。”
蒲牢也有点迷糊:“可怕?”
米娜有点犯愁:“该怎么说那种感觉。。。。。。‘扭曲’,这样形容可以理解吗?”
阿絮苦笑:“一个抽象形容此而已,怎么拿来形容物品啊?”
米娜说:“你们从泽之主那里拿到的血红蔷薇,看到那里的害菌了吧?”
“嗯。”
“实际上那是因为爸爸带回的东西而产生的异变,不仅是霍塔沼泽,整个爱莎公馆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波及。比如波旁蜡像馆的蜡像一夜之间全部复活;米萨学院的植物教授都长了全身的蜘蛛痣;那一年的新生儿很多都没有脑子,器官错位,却奇迹一般活到了成体。”
蒲牢犹豫地问:“我在想,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当人接近那个东西的时候,就会自动受它影响,所以根本看不清它的真面目。”
听米娜的描述,爱莎王带回的那样东西很像是某种异常强大的能量源,得不到妥善保存的能源发生了泄露,与周围的灵物交集,然后互相作用——这有点类似现世的辐射,但与辐射不同的是,辐射无法与灵体的意识交流,但这种能量的可以。
米娜幽幽地叹气,小小的嘴唇豁开口子,抬起头,伸出两只小手:“你们看我只有五千来岁的样子,是吗?”
按照四方大陆和现世的年岁差异表对照,四方大陆民族的一岁大致相当于现世人类的五百年,米娜看起来不过现世十岁左右的小孩子,实际换算后是个应该是五千才对。
呃。
阿絮露出怪异的表情,这个“五千来岁”好像刚才一直叫她姐姐吧?
天哪,会折寿的!
阿絮让自己冷静,决定以后坚决不考虑年龄问题。
米娜说:“其实我今年已经两万多了。”
阿絮眨眼:“诶?那你。。。。。。”
“在爸爸回来的那一刻,我看到他,叫他的名字,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
米娜躬身捂住脸:“我再也长不大了。”
阿絮轻轻拍她的背。
米娜的脸庞滑下泪水:“都是我的错,我想爸爸离开,那个时候我在心里想,要是我们永远都能像小时候那样就好了,爸爸每天都在,妈妈也没有去世。。。。。。”她突然大哭出声:“可是——可是只有我一个人变成这样,错的是我,错的只有我!”
米娜痛苦地哭喊:“是我害死了爸爸,是我害了他!”
阿絮抱住她:“公主,请你冷静一下。”
“是我,都是我的错。。。。。。”
“然后呢,你爸爸带着那样东西回来,没有受到影响吗?”
米娜摇摇头:“没有,我看到爸爸是好好的,只是在看到他以后我发生了变化,但是那会他并没有异常。”
蒲牢问:“那你为什么说是你害了他?”
米娜接着往下讲:“爸爸回来以后,说要把东西交上去,这样才算完成任务。然后他打开了‘鹭鸣门’,我问他,为什么要开天窗呢,公馆顶部的那扇窗户从我出生以来从没打开过,爸爸说,那是一种仪式,是对神者的尊崇。”
阿絮疑惑:“神者?”
“嗯,爸爸说鹭海之上都是神啊。爸爸打开了天窗,上去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说到最后,米娜恐慌地抓起头发。
蒲牢道:“你知道为什么爱莎王能够不受那东西干扰,能够平安把他带回来吗?爱莎王去鹭海以后失踪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说是你害了他?”
“因为!”米娜瞳孔缩小,浑身颤抖:“因为爸爸说他有异界之神赐予的‘九柱图’,所以不怕‘诅咒’的影响。他把九柱图的图案画在我的背上,说那是连接鹭海和公馆的回程契约,叮嘱我千万不可以擦掉,否则他就回不来了。”
阿絮惊道:“你。。。。。。把图案擦掉了吗?”
“不是我擦的!是弗兰特!”
蒲牢眸子一冷:“公主,我可以看看你的背吗?”
米娜点点头,背过身,阿絮小心地拉开裙子的拉链,见到女孩小小的身子上爬满触目惊心的伤痕,心头猛烈震动。
阿絮愤愤道:“太过分了。”
蒲牢问:“弗兰特知道你背上这个符咒的意义吗?”
米娜摇头:“他不知道,他只是单纯看我不顺眼罢了。我的法力不如他,所以受他打压,被他监…禁,最初我不依他,他才对我动了粗。”
蒲牢说:“也就是说,符文被毁是个意外了?”
米娜肯定道:“嗯。”
蒲牢合上眼,哀哀叹一口气。
米娜眼珠子不住往下掉:“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早点向弗兰特低头就不会发生这种意外了。”
阿絮怒道:“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弗兰特趁爱莎王出走时欺负你,集权自重妄图篡位,他才是罪魁祸首!”
蒲牢走过来,低眼仔细看米娜背上被疤痕划得面目全非的青色图案,沉吟:“好奇怪的符咒,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符文系统。”
符咒由符文组成,符文可以是特殊的文字,也可以是花纹,但不论如何变化,就像语言一样,每种咒术都有属于其的体系和分支,就算遇见了陌生的符咒也能根据符文系统找到大略的‘既视感’。
但是米娜背上的“九柱图”让蒲牢感到全然的陌生,那是不同于她所知道的任何咒文系统的符文,不仅现实里不曾见闻,甚至连关于太古纪的史书里也没有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