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到请付款-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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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未南迎面朝她走来,看到阮立冬的他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立冬,你怎么哭了?”
“谁哭了!天上下雨了!”虽然这片雨就局部降落在她一个人脸上。
回到酒店房间的阮立冬把头埋在被子里,这时候的她已经不哭了,可她就是觉得胸闷。
“我这是怎么了?”猛抓头发的阮立冬窝在被子里闷着声音问自己。
“你是喜欢上靳叔叔了吗?”她问自己,可她马上意识到如果是她,是不该叫靳怀理靳叔叔的。掀开被子,阮立冬对上了金梓声的眼睛。
“小姨,你喜欢上靳叔叔了。”他这次用的是肯定句。
“才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他,嘴巴那么毒,又特没眼力见儿,小孩子别乱说话!”阮立冬语气严厉。
“那你咋哭了,外公外婆出事儿的时候我没见你哭,你被人家踢出连港电视台时你也没哭。我妈说如果这辈子你要是哭了,就俩可能,一是陈未南说他喜欢你了,二是你毁容了。现在二肯定不是,我觉得一靠谱,就是出了点儿小误差,你移情别恋了。哎呦……”媛媛捂着头,阮立冬这下又快又重,打得他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他挤着眼睛揉头的样子一点儿没让阮立冬同情,白了金梓声一眼,阮立冬从被子里爬出来,她抱着膝盖,靠着床头坐下。她头上扬,看着头顶那小片白色天花板。
“我真喜欢靳怀理?”
“嗯。”
“那么明显吗?”
“嗯。”
“那可怎么办呢?”
“我还小,又没喜欢过人,我哪知道。”并肩坐在阮立冬旁边的金梓声憋着嘴,手才从头上拿开,就又挨了一下。咚。哎呦。
“不知道就不要说话。”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阮立冬嘴角扬着笑得意洋洋地看金梓声。
“你!”金梓声不乐意地瞪阮立冬。
“我,我怎样,长得比你美,身材比你好,个头比你高。我,我怎样?”阮立冬朝金梓声吐舌头。双手交叠护住脑门的金梓声泪汪汪地瞪着阮立冬,他心里有很多话想说,譬如他怎么有个这么幼稚的小姨,譬如靳叔叔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就看上她小姨的,再譬如,他在想其实靳叔叔如果没有明天那番安排,他小姨也是瓦罐里的王八跑不了了,但是如果用了,不知道他这个缺心眼的小姨会不会就当真了呢……
和金梓声想的一样,第二天,看到靳怀理的阮立冬真就当真了。
第二天,连港市天气晴。台风过后的城市,天空是种水洗似的湛蓝色,偶尔有云彩从头上飘过,形状像拉成丝的薄棉絮。
阮立冬在连港市电视台前下车时,恰好有只长尾巴喜鹊飞过,叫声吸引了在她身后的那群学生,他们在说今天是要有喜事。
喜个屁!从今天早上她就一直没见到靳怀理,他去哪儿了,是早上起太早了?还是昨天就没回酒店?这些想法在阮立冬脑子里转啊转,她觉得她的头都要炸了。
“在想什么?”陈未南走在她旁边,问。
“生气。”阮立冬呼呼地冲陈未南脸上吐了两口气,说。说完,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迈向了台阶。
算起来,她离开这里也就不到两年时间,可在这个人人健忘的世界里,没人肯分出点儿脑细胞去记住一个做过一阵花瓶主持的阮立冬的,这是坐在嘉宾席上的阮立冬刚刚接收到的一个信息。有工作人员给她来别话筒,和她做录制节目时候的注意事项。
很奇妙,对方不认得阮立冬,阮立冬却记得他,之前是个跑外记者,看他现在的打扮,升了,但是不多。阮立冬眼睛转了个方向,她看见沈欣桐进来了,沈欣桐穿了件白色连衣裙,荷叶袖,很灵动的设计。
沈欣桐也看到她,和几个工作人员打过招呼,沈欣桐径直朝阮立冬走来。
“怎么样,你走之后台里装修了一次,现在我们的摄影设备比以前提高不少,记得你在的时候可是总抱怨脸会被摄影机拍圆的。”
阮立冬哧了一声,“靳怀理呢?”
“你干嘛问我,你不是他朋友吗?”沈欣桐笑着,阮立冬一直觉得她笑起来像狐狸。她把脸别去一旁,不再搭理沈欣桐。沈欣桐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笑了一阵,她对阮立冬说:“靳老师他拜托我帮他个忙来着。”
忙?什么忙?她想问,不过一旁的陈未南碰碰她,导演在说准备录制了。
沈欣桐上台,灯光录像就位,节目开始。
沈欣桐主持的这档节目是现在各大卫视都偏爱播出的相亲类节目,连港台的这档没什么特别,也是设置24位相亲女生,然后让相亲男一一上台相亲。但是阮立冬听说,因为沈欣桐主持风格的关系,这档节目的收视率并不低。
瘪瘪嘴,阮立冬强忍着不让自己睡过去。
估计也是怕阮立冬睡着,节目一开始,沈欣桐就让灯光追加到了她和陈未南身上,沈欣桐是有分寸的人,她也只是介绍说这是节目的赞助人。可阮立冬绝对有理由相信,这间大棚里的几个摄影机背后那些眼睛,已经有不少认出她是谁了。
阮立冬又回连港电视台了,和当初灰溜溜被赶走时不一样,她腰杆挺得笔直,心里却不高兴,甚至她都没注意到陈未南在和她说话。
陈未南是问她:“立冬,你开心吗?”
现场的节目没比从电视里看好多少,一共五个相亲男过去三个,阮立冬没注意他们中哪个长什么样,她脑子里想得都是靳怀理求沈欣桐帮什么忙呢?
正想着,第四个相亲男上场,阮立冬瞪圆了眼睛,靳怀理怎么上去了!
今天的靳怀理穿身很正式的西装,白衬衫露出西装袖口一小截,倒是没打领带或领结,扣子系得板正,他站在台上,右手倒背在身后,灯光把他的身材拉得更颀长。阮立冬听到嘘声从台上传来,甚至还有人叫了一声“好帅啊”。
阮立冬是不知道靳怀理登台有什么目的,不过听见那声“好帅”之后,她就顿时松了口气,靳怀理最不喜欢这种外貌协会的女生了。
可不知道是她了解靳怀理不深还是那人不是靳怀理,她竟然听见接过话筒的靳怀理说了句“谢谢”。
谢谢……
下面的事越来越出乎阮立冬的预料,譬如:
(相亲女18):你爱运动的女生吗?我前男友嫌我小腿跑步有肌肉。
(靳怀理):我不擅长运动,平均的晨跑长度就五公里,很少跑得了十公里,大约跑过十几次。
(18女喟叹晕菜状)
(相亲女3):我不会做饭。
(靳怀理):你喜欢吃中餐还是西餐。
(3女的表情在为靳怀理的答案默默点赞)
台下的阮立冬瞪着台上的靳怀理,这人装成这样装给谁看?不是陈未南一直拉着她,阮立冬真有冲动上台去揭穿了靳怀理。
三轮过去,除了灭掉的十盏灯,还有其余十四盏亮着。沈欣桐笑着对靳怀理说:“现在到你反选的时候了,上去灭掉十二盏吧。”
靳怀理没动,他挠挠头,“如果我说我这人不爱运动,更懒得做饭,唱歌跑调,没耐心到不愿意陪女人逛一小时的街,你们还会选我吗?”
台上鸦雀无声,显然那群女人不知道现在的靳怀理才是真的靳怀理,但是阮立冬知道,她瞪大的眼睛有点儿兴奋。坐在她身旁的陈未南看到这里,眼睛暗了暗。
靳怀理走到第一个为他留灯的女人面前,“你说你不饮酒,嗯,戒过,不过又很熟练的抓回了业务,我不反感女人喝酒,但说谎的女人我爱不起来。”
他灭了第一个人的灯。
“我不喜欢个子和我一样高的女人,虽然你刻意下蹲了两厘米。”第二盏被灭了。
他灭了所有人的灯。
然后靳怀理回头走向早目瞪口呆的沈欣桐,“一般的相亲节目就是出罗生门,每个人都在说着对自己有利的谎言。我不绅士、也不斯文,最重要的是我没你们想的那么有钱。你们忍不了真的我,我连假的你们都忍不了。”
24个女人义愤填膺,拿着麦克要指责靳怀理,靳怀理耸耸肩看着话筒没音的他们,转身朝台下走。快走到阮立冬跟前时,他突然停下脚,“啊,记得江苏卫视那档节目里还有转角遇到爱这个环节,我刚刚放弃了自己的权利,这很浪费。”
说着,他弯腰朝阮立冬伸出手,“要不你忍忍我吧。”
他手一勾,直接把阮立冬举在了自己略上方的地方。“我也忍忍你。”
不知是哪个学生起了头,叫了句“师娘”,于是“师娘”声此起彼伏。
“哼,倒是弄清楚该拍谁的马屁了。”靳怀理把阮立冬放在地上,他揽着她的肩,回头对沈欣桐说:“这类毫无新意,基本靠Copy的节目,啧啧,幸好不是她主持。”
沈欣桐脸白了。那一刻,阮立冬的脸昂得比平时高很多,她的心跳得超级快。
☆、第27章 爱的发声练习
第二十七章 爱的发声练习
阮立冬觉得从演播厅到走出电视台的这段路;她头都是晕晕的。站在连港电视台门口的台阶上,她说什么也不走了;“靳怀理,我刚刚是做梦了吗?”
靳怀理站在比她矮一阶的地方;他回头看阮立冬;脸是平板的;不带什么表情。他看了阮立冬三秒,伸手捏住了她的脸;然后使劲儿。
“疼吗?”
“疼。”脸被靳怀理揪到变形的阮立冬点点头;她眼眶闪闪发亮,是疼出来的眼泪。
“那就不是梦。”靳怀理松手,“我和你表白了;你接受了。”
阮立冬的思路回神,“你嘲笑沈欣桐,为我出气。”
“嗯哼。”
“你说你不喜欢那些很假的女生,你说你喜欢我。”
这人算是大脑回放了?靳怀理挑下眉毛:没错。
靳怀理盯着笑得像个神经病似的阮立冬,他撩了下额头的刘海:“不就是我喜欢你吗?至于乐成那样,出息。”其实他心里现在也很美。
因为靳怀理这话,总算停住不笑的阮立冬捂着嘴,她眼睛弯弯的,靳怀理觉得好看。
“好看”的阮立冬说:“可是之前那些是怎么回事,相亲,跑步,还中餐西餐?”她哼了一声,“别说那是你为了给我惊喜才编的瞎话,一点都不惊喜!”
阮立冬扭头就走,靳怀理看着她的背影,皱着眉说:“谁说我骗人了。”
走出几步的阮立冬倒退着回来,边走边说:“是你刚刚自己说的。”
“哼,我要是不说那是假的,下了台也会有女人来缠着我,麻烦。”
风吹过耳畔,阮立冬看到一张自恋的脸,她也哼。
“教书的都没钱,我好吃懒做,你养不起我。”她迈步向前。
“如果你记性那么差,忘了家里那幅画多少钱,我回去榨核桃汁给你喝。”再说这女人没脑吗?没钱,人家会让他加塞参加节目?
阮立冬又倒退着回来。
“有钱也不行,你还捏我脸了呢!”
才倒退回来的她说完又走了。
靳怀理揉着脑袋,心想这女人事儿怎么这么多,还这么作,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已经走出几步远的阮立冬站在远处回头看靳怀理:“靳怀理,我都原地踏步半天了,你怎么还不来追我!”
那一刻的靳怀理真心觉得,阮立冬这个女人不止能作,脾气也比哥德巴赫猜想难猜。
回去的路上,靳怀理问阮立冬:“陈未南,你怎么想?”
在靳怀理坚定得和她表示他不会做“追人”这类很傻帽的举动后,服软的阮立冬自动走在了和他并肩的位置,她不明白,“什么怎么想?”
“二十首情诗,两条手织的烂糟围巾,还有生日蛋糕。”靳怀理哼了一下收声。阮立冬眨眨眼,“你说啥?”
“那些、那些、那些你给陈未南做过的。”靳怀理头仰着,视线看着斜上方那片蓝天,阮立冬觉得这样的他像只闹别扭的大呆鹅。她眨眨眼,“你想说啥?”
“你现在喜欢他吗?如果喜欢我不许你喜欢。如果不喜欢可以把这种不喜欢化成讨厌那我会开心。你给他做的那些我也要,情诗三十首,围巾嘛,一条,不过你技术要加强。”想起金梓声和他叙述关于阮立冬的那些过去,靳怀理撇嘴,“蛋糕不需要,我不爱过生日,也不爱甜食。不要说我小心眼,我就是小心眼。我小心眼你在我之前喜欢过别人,你却是我第一个……”
觉得说错了话,靳怀理闭嘴。
“说完了?”
“完了。”
“那我也说说,首先靳怀理你要知道我之前是喜欢过陈未南,很喜欢的那种,可惜那时候他没和我明确表示过什么。这次回来,他是和我说过想娶我,可我这人有个毛病,不稀罕做回头草。换句话说,我这人不识好歹也没什么良心。如果你喜欢我,就要一直喜欢我,如果你中途放手,我是不给人后悔机会的。”阮立冬站在靳怀理对面,风吹起她的头发,阳光把她仰着的脸照得明朗倔强。
靳怀理觉得挺奇怪,这种好吃懒做,多数时间都在给别人找麻烦,少数时候是在找自己麻烦的女人哪就来那么大自信有那么多好马想吃她这棵回头草,瞎马吧?他拉起阮立冬的手,握紧,朝前走时,阮立冬听见他问:“陈未南还和你求婚了?”
“求了。”
当天,随后从电视台回了酒店陈未南也挺直截了当地回答了靳怀理,“梓声和我说立冬喜欢上一个男的,那男的性格很怪,我是怕立冬受伤害,所以才回国来看看。”
那时候是下午,靳怀理那群学生被他们老师限制出行,三五成群的在住处附近的沙滩打排球,阮立冬带着金梓声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靳怀理在心里狠狠地给金梓声记了一笔,没想到,这孩子是个无间道。他说:“现在弄清楚情况了?”
“基本清楚了,脾气是怪,不过应该不会害立冬,只是,靳怀理……”陈未南眯着眼看靳怀理:“你至于吗?我出了多少的赞助费,你偏拿比我那个多少再零一毛来换个上镜资格?零个一毛有意思?”
靳怀理哼了一声,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特别和那个哈佛生进行了一场平手的辩论后,他就更是不蒸包子争口气了,一毛钱的口气。
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男人用眼神较了好一会儿劲儿,陈未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