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墨重彩很相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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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彩昕突然有些惊觉,乔柏墨他,好像在偷偷往这边搬东西……
海鲜粥在高压锅里很快就成了,因为多添了些胡萝卜丁,嫩绿的冬笋,点点灰亮的香菇小块,盛在碗里霎是好看,加上醇厚鲜香的墨鱼,顿时诱人馋虫。
“喂,乔柏墨,你是打算入住这里吗?”
“啊?”某人几乎埋在粥里的俊脸抬起来,无辜道:“彩彩,你难道没有发现,我是在追求你吗?”
“哈?”看某人话音刚落转眼就陶醉在粥里的满足表情,要说是天天来蹭饭还差不多。
“彩彩,你做饭真的很好吃,估计和咱老宅里的张婶比你都不逊色。”周彩昕听罢不禁无语凝噎,当年自己在烹饪界学贯中西,还不知是为了谁?
“你最近工作很闲吗?怎么每天都那么早回来?”
“上次出院以后就抓紧时间忙了忙工作啊,打算多空点假期的,彩彩,圣诞节左右你也抽个空吧,我们一起出国旅游。”
“你跟我打过招呼了吗……”周彩昕幽幽道。
“我现在不是正在打招呼?”
说者可能无心,听者心里可是百爪千挠。改好剧本,周彩昕陷在床铺里睁着眼睡不着,乔柏墨说他在追自己吗?他为什么好像笃定自己会被追上?是真心话吗?
是真是假,恐怕只有乔柏墨本人知道了。
第二天院里接到了一批连环车祸的伤者,本来就没睡好的周彩昕在各个手术室和病房间陀螺一样转着忙,累得连口气都喘不了。
越来越发达的城市交通,空气污染的治理遑论能短期解决,就这车祸的频发就成了一大公害。人们越来越忙,越来急躁,巴不得永远都是绿灯,搞得交通部不得不采取五花八门的罚款措施。
周彩昕不得不感叹一下“我为医者,却盼望世界无药”的伟大情怀。
的确是苦难和病痛催生了伟大,上周刚做好肾脏移植的年轻女孩站在病房门口,给她移植过的妈妈站在她身边。
这个坚持要和女儿住同一间病房,即使身上伤痛也坚持要尽力照顾女儿的伟大母亲此时看着来往的伤者和医护人员,不由得对身边的女儿感慨道:“丫丫,我们还是很幸运的,至少,你看,咱母女俩还健康的活着。”
是的,连环车祸送进去的这些伤者,除了要面对可能发生的残疾,有的甚至可能再也下不来手术台。
死死生生,本来就是很难掌握的事,这样的无奈在医院又最多常见。人都应该珍惜当下的。
“彩彩,今天下班我去接你,你猜我带了什么?你肯定猜不到,就是上次你说过有市无价的小花菇。”
电话那边的乔柏墨看不到,此时电话这头的周彩昕,在听到他这样生机勃勃的声音后,脆弱又喜悦的几欲落泪。
而周彩昕却不知道,乔柏墨的这份勃勃生机只面对她的时候才会有,包括他的稚气,他的脆弱与执拗,从来只在他的彩彩面前,无遮无拦。
“好,晚上做给你吃。”周彩昕柔和低语。
☆、雪地上的丽影
X城的冬天,雪景极美,特别是南郊,保存完好的古风巷弄,各种图腾祥云雕画精致的屋檐,这里鲜少有人工动的过分的高速路段,只有古来就留下的青石板路,现在的住民也不去刻意修筑它,只在实在泥泞难行的雨天,懒散的续搭上几块青石,而平日蜿蜒伸展的青色路痕,在这样深雪的季节里几乎全被掩没。
周彩昕就走在这样茫茫的雪天里,搞不懂为什么陈爵西说请自己吃饭却要来到南郊,这里交通多不方便,从公交站台走到第一个巷口就已经用了近半个小时,这不是成心操练人吗?
如果她没记错,短信上陈爵西还说了,是——第二十一个巷口!没错……
无奈还得继续,又徒步走了一会,远远的雪地里看见一个红色身影。
电话响起:“彩彩,你是不是也穿了红色大衣?”真是很巧合啊。
“对啊!”
“你等着,我看见你了!”
很快,远方的身影就到了眼前,原来脚上竟是穿着冰鞋。
“你可以吗?彩彩。”陈爵西笑意温暖,示意拎了拎手上的另一双。
“当然!”她可是在北欧滑雪场让教练都惊艳过的雪上皇后。
随后雪地上就是两道飞驰的红色身影。
鲁迅先生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路。这话似乎不适应于此地,因为隆冬的雪天,南郊很多的住民都更愿意红泥小炉,热锅鲜汤,一家人围坐,恣情享受暖意满满的天伦之乐。
终于到了目的地,只见门前牌匾上写着:红墙。
据说这是南郊仅有的一家略带商业性质的食铺,祖上是宫里的御厨。这家叫红墙的店,平日里给南郊的住民们提供些炒菜腌制等的秘制佐料。每月只摆四桌菜,有些人揣着满口袋的钱都只能眼睁睁的排到后年再以后。
老板是一对面容祥和的父子,穿着短襟的汉服,店内古色古香,有一种岁月积淀蕴藏,历久弥新的纯正香味。
一壶狮峰龙井先送上桌,清透的玉杯倒上茶水,周彩昕和陈爵西就在一团团白蒙的蒸气里相对而坐。
“感觉南郊这边好安宁惬意啊!”周彩昕舒服的赞叹道。
“喜欢吗?喜欢我们可以常来。”这时店里的老板熟络的过来招呼:“陈家小子,这位是?”
“雅雅的好朋友,周彩昕。彩彩,这是我爸爸的好友,上官叔叔。”
“您好上官叔叔,叫我彩彩好了。”周彩昕优雅恭敬的问好。“彩彩姑娘真是好仪态,眉目清秀,是个福贵满身的孩子。”上官老板大加称赞。
“你别害羞,叔叔说的是真心话,他平时可不那么夸人的。”陈爵西抬眸微笑。
店内果然只有四间雅室,而且距离相远。
一份南乳松鼠鱼,鱼肉鲜嫩,酱汁浓郁;一份樱桃肉,鲜亮润红;还有清炖的肥鸭,甜酸漂亮的五果汤,半只烘烤后滋香流油的麻辣羊腿……
“今天肯定要长胖了,好伤感。”走出红墙食铺,刚才大吃特吃毫无禁忌的周彩昕终于有点后悔了。陈爵西宠溺的用手指磕了一下她的鼻尖:“冬天就是要多贴点膘,你前阵子工作那么辛苦是吧?”
几乎同时,从食铺走出的一行人,以任光佑为首,后面跟着几个陌生的面孔,最后,只见乔柏墨冷酷的俊脸微怔在那里。然后他迅速微低下眼帘,状若未见。
任光佑这时大喇喇走过来,“爵西和彩彩也来得呀?怎么爵西,那夜带彩彩参观完你的别墅,现在过来寻觅美食了?看你比在部队里活跃多了啊。”
任光佑!任大少爷,我们有那么熟吗?周彩昕心里叫苦不迭。眼神盯住后面的沉默人影,片刻,“嗨,小叔你也来的啊?”
☆、吐了心声
和陈爵西约好的剧本交接完毕,据说作者看了也很满意,对自己的作品能被真正的医生纠正感到很荣幸。该吃的饭也吃完了,这个周末看似事务清淡起来,可是周彩昕在客厅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乔柏墨临走的那个眼神,让自己心里莫名烦乱。
时针慢慢走过十一点,乔柏墨竟然还没有像往常一样在精确时间内前来报到。
是回了自己别墅吗?周彩昕忧心忡忡的同时又愤愤不平起来,是谁那天说了要试着追求自己的,这难道是一个追求者应该的态度?不管他,洗洗睡!
强压心里的担忧顾虑,周彩昕懵懂失神的泡了半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手指都发白了。
此时门铃响起,周彩昕快速把身体用浴巾左右一包,脚刚半塞进拖鞋就急忙过去开门。
果然是乔柏墨。来人在开门的一瞬猛地脱下满携凉气的大衣,然后狠狠地一把抱住她:“彩彩……”
他身上是味觉强烈的酒香,周彩昕声音柔和的问道:“柏墨,你喝酒啦?”
“嗯,可是彩彩……”轻轻地抽了下鼻子,他继续说道:“我好想尽情喝,又不敢喝醉,我怕……我怕控制不住伤害你。”
周彩昕心里一阵纠紧,“那就不喝好了,你胃本来就不太好。”
“彩彩……”
“嗯?”
“那晚我说过的,我是认真的,想再追求你,今天看到你和陈爵西那小子在一起,我好生气。”
“我和他什么暧昧都没有的,就是上次帮他改了个医学剧本,他要酬谢我而已。”周彩昕一面解释一面轻轻柔柔地抚着乔柏墨的背。
“可是今天任光佑他们就一直说你们俩很配,很登对,说啊说,我好想揍他。”
周彩昕嘴角弯了弯,把左手伸入乔柏墨乌黑的发间,呼吸间全都是他的清新气味:“你知道啊,和大学时一样,我从来都和别的男生保持距离的。”
“彩彩,就算同为男人,我也不得不承认,陈爵西的确挺难得的,彩彩,你会不会嫌我烦了,你会不会嫌我太老了。”
周彩昕扬起笑脸:“他不过就比你小两岁吧?”
“可是,彩彩,你才23,我都快奔三了。”语气里有很认真的委屈。
周彩昕双手托起乔柏墨的脸颊,然后一只手轻轻描画他清俊的眉宇,望着他低语道:“就算是这样,柏墨,你知道,我爱着你的,有多爱,这世上就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左右我全部的喜怒哀乐,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让我即使知道这辈子会有那么一天坠入地狱,我也心甘情愿。”
乔柏墨脸上是深深喜悦和动容。
“彩彩,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不会让你一个人的,好想吻你,可以吗彩彩?”
火花一旦点燃,很快就有燎原的气势,火热的吻持续了很久,待周彩昕发觉过来,自己已经躺倒在自己卧室的床上,身上仅有的浴巾也不知去了哪个犄角旮旯。乔柏墨的衬扣解开,露出大半精瘦的胸膛和精致的锁骨。
“彩彩,你好香。”身上不停摩挲的乔柏墨此时稍稍恢复神智,粗重着气息俯在周彩昕肩上。感觉的腿侧抵着的坚硬之物,周彩昕紧张而迷乱。
谁知突然身上一轻,乔柏墨已经起身了,只见床上未着一丝的周彩昕,不停起伏的胸脯,微肿的红唇,此情此景艳魅非常,乔柏墨眼里闪过剧烈挣扎的神色,很快几个疾步冲进浴室。然后是哗哗的水流声。
周彩昕吃惊之余,在床铺上兀自穿好睡衣,胡思乱想。没多久,乔柏墨就出来了。
“从今天起我睡在这间。”然后他轻松的揽过收拾齐整的周彩昕,伏在她的耳边沉声说道:“听说你还去了陈爵西的私人府邸?彩彩,红杏出墙这件事,一旦开始浅尝辄止,就很容易一路到黑、执迷不悟的。”
“……”
☆、破镜重圆后的二三事
周彩昕不知道自己和乔柏墨这样的,算不算是破镜重圆,有人说这世界上是没有真正的破镜重圆的,但凡会有裂痕,都该回炉重造。
如果可以重来,她一定不希望她生命里有一个亲人叫做乔柏墨,如果还是会有,她只希望自己没有再度爱上。
可是这,不过是无妄的假想,她无法想象没有乔柏墨的生活,即使是作为亲人的存在。
乔柏墨的墨析金融集团是省内最大的财务操盘手,是乔柏墨21岁在美留学归国后所创。至今已经七年。
周年庆的时候周彩昕作为亲人到场,穿着雪白剪裁贴身的洋装一路走进墨析大厦。装潢别致前卫的写字楼,时尚昂贵的办公设施,来往人员淡定从容的交接工作。见到周彩昕有礼的点头问好,丝毫没有过分的打量目光。周彩昕也终于明白爷爷为什么跳过爸爸,如此放心的把家里大部分的财务都交给他打理。
晚上的酒会,周彩昕到更衣室换晚礼裙。在门口遇到了陈爵西。
“嗨,彩彩,最近还好?”陈爵西熠着星辉的愉悦双眸看着她。
“是啊,大老板,那个剧本最近开机了吧?不知道是谁演的男主角,好期待的说。”
“是刚演过《绝密档案》里面军医那个角色的钟匀赫。”陈爵西毫不吝啬道来。
“真的吗?我好喜欢他!成熟睿智,他演的军医堪称医学界男神典范。”周彩昕双拳拄腮,做花痴小女孩状。
看着面前有如桃花印面的美丽笑容的女孩,陈爵西笑意更浓:“你可以过来探班呀,我给你弄个工作证还是可以的。”
“真的吗?那我们可说好了。”满脸认真的着急敲定,周彩昕一副占了便宜的似的讨喜表情。
“当然。”
陈爵西刚走没多久,更衣室伸出一只手猛地把周彩昕拽进去。
“唔—”,双唇被来人咬住,是激烈惩罚的吻。
好久才有喘息的机会,“乔柏墨!你干嘛?”
“离陈爵西远点,”乔柏墨幽幽说道。
“爵西哥虽然对我亲近,可对我并没有别的想法,是雅雅的原因,你别胡乱假设了。”周彩昕愤愤地不再理他,独自进去一间换衣服。
乔柏墨在身后悠悠的撂出一句:“彩彩,你是不懂男人。”
此后周彩昕只觉得乔柏墨更加黏她,如乔柏墨所说,他上次出院后就积极在张罗集团事务,作为上位者的决策和布置他已经交托完毕,所以两人和好后乔柏墨一度很悠闲。用他自己的所说,就是坐等周彩昕有空,两人随时可以踏上出国的旅程。
可是医院哪是那么容易就能空出时间的,越来越走入医生这个职业得深处,周彩昕就越感到任务和责任的艰巨,幸而她又颇得几位前辈的赏识,有愿意专门为自己传道授业解惑的人,周彩昕怎么会放过这种学习的机会呢?
接近年末,有了假期看病的患者和检查身体的人多起来,周彩昕因为医务繁忙。有时甚至回不了公寓,乔柏墨对于这点颇有微词,但也只能对她宽容放任之。
日子就在周彩昕这样不分昼夜的忙碌里过得飞快。
圣诞还没到,周乔二人的旅行也还未成行,老宅就打电话各自通知他俩回家,弟弟乔清淩突然要出国留学了。
☆、未遂的恋情
有些日子没见,送行前的家宴上,周彩昕发现弟弟乔清凌似乎瘦了很多,吃饭的时候几乎一直保持非常寡默的状态。是因为出国的事吗?
用眼色示意乔柏墨,他也一脸不甚了解。爷爷这时发话了:“清凌啊,你小叔当年去美国的时候,比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