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沃轩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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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斌坐在地上哪里还肯起来,摇头晃脑地说到:“刘旗总不需担心,本将心自有妙计。”
他朱大人的妙计,就是到了奔牛山后,架起两门佛郎机,对着山头一阵猛轰,那些山贼哪里还有不溃散的道理?按理说朱大人也是正经的军校生,可是他总觉得那些在军校学得来的现代战争的东西,放在这个时代可不大管用。
歇了有半个多时辰,朱斌这才起身,在几位将官的吆喝下,士卒们三三两两的站了起来,又用了好大一会功夫,这才整队完毕,继续前行。
一路上看到的百姓不少,当听说是去剿匪之后,都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有的好心人还对劝说道:“要去打常大王吗,我劝你们还是别去了。那常大王用兵如神,别看人少,可是要打千儿八百的官兵,还真不是难事。”
“啧啧,那么年轻的将军,就这么去常大王那送死,真正是可惜了……”
朱斌几乎气结,刁民,一群刁民,老子平息匪患,你们不但不感激本大人,反倒把那什么“常大王”说的和神一样。老子非把这匪头的首级拿来,让你们看看本大人的手段!
二十三 偷袭
拖拖拉拉走了两天的时间,这才终于接近了奔牛山。问了好些当地人,费了老大的劲,才弄清楚奔牛山说是山,其实比小土坡高不了多少,常定武的匪帮其实并不住在奔牛山上,而是一直在周围活动。
朱斌顿时破口大骂那些负责侦探情报的明兵,什么狗屁情报,这些土匪随便往哪一钻,老子他妈的到哪去找?看看天色已晚,朱斌下令就地扎营。总算他头脑还算清醒,临睡前没有忘了加派岗哨,以防土匪偷袭。
谁想睡到半夜,大营里忽然喊杀声大作,被惊醒的朱斌匆匆忙忙间出来,却看到军营里火把乱闪,那些天字第一营的士兵衣冠不整,大呼小叫的乱跑乱窜,还好大小将领们并没有乱,正在那竭尽全力的呼喊士兵镇静。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朱斌大声叫道。
“土匪偷袭。”李天齐匆匆过来,说道。
“他妈的,老子安排的岗哨呢,都他妈的是死人吗?”朱斌暴跳如雷,吼道:“土匪居然打到军营来了,给老子打回去,打回去!”
乱哄哄的到得天亮,这才安生下来。原来昨夜的岗哨熬到半夜实在支撑不住,全都沉沉睡去,结果被偷袭的匪徒杀进军营。所幸有关宁铁骑和天字第一营的几个将官在,这才没有遭到什么损失,土匪反倒被杀了十来个。
“损失情况怎么样?”阴着一张脸的朱斌问道。
“死了一个站岗的翰林院侍读,一个宣慰使司佥事……”一名把总上来说道。
“都是什么东西?”朱斌听得是一头雾水。追问下去,这才弄明白,死的原来是一个翰林院侍读的儿子,一个宣慰使司佥事的外甥。朱斌哭笑不得,这天字第一营果然乱七八糟,报人就报人了,居然把长辈的官衔给抬了出来,简直是不可理喻。
自己出征剿匪,本是抱着必胜信念而来。结果还没看到土匪长得什么样子,自己就先被偷袭,死了两个兄弟,这未免大大的不吉利。朱斌又忽然想到了天字第一营最难带的地方,这营中从将领到士兵,一个个都是有背景的,这死讯一旦被他们的长辈知道,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只怕日后麻烦事情不会少……
正想着,忽然看到郑天瑞押着一个人走来,来到朱斌面前,一脚把那土匪踢倒:“回大人,抓到一个活的!”
“说,叫什么名字,是哪的?”在土匪面前,朱斌又端起了大人的架子,让人搬来把椅子,大大咧咧的坐下来问道。
“狗官,我是平天大王常定武常大王手下。”谁想到,那土匪硬气得很,用略显尖利的嗓子骂道:“常大王神机妙算,可惜我等办事不利。今日既然落到你的手上,只求速死,他提常大王必然为我们报仇,杀得你们片甲不留!”
朱斌大怒,正待发作,忽然从这土匪的声音想到了什么,怔怔看了那土匪一会,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那土匪对部下说到:“这人原来是个娘们!”
顿时,天字第一营的士兵们都围了过来想看热闹,却被几名将官轰走。那土匪脸上露出惊恐神色,朱斌笑着用宝剑剑鞘一把拔掉了土匪的帽子,立刻满头青丝露出,可不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美貌少女。
“把她带到本大人的营中,本大人要好好的审问审问。”朱斌站起身来,大摇大摆的说道。
黄飙几人笑嘻嘻的架起了那不断咒骂的少女,拉扯着她来到朱斌营帐之中。
“好好的一个女孩,不学些花红刺绣,却跑去当土匪。”朱斌让人给自己送上杯茶,喝了一口,那架子摆得十足:“说说,叫什么名字啊?”
不曾想站在那的少女尖声道:“狗官,你们岁岁加租,年年增税,民不聊生,做土匪也总好过被你们活活逼死好,想知道我的名字,你这狗官想也别想!”
这少女一口一个“狗官”,边上郑天瑞勃然大怒,正待起身用皮鞭抽他,却被朱斌阻止道:“小姑娘,你可得知道我这军营进来好进,出去可就难出去了,我劝你还是尽快说吧!”
少女冷哼了几声:“有什么招数尽管用来吧,看我会不会皱下眉头。”
“哦,这样啊。”朱斌不以为然地说道:“来人啊,先把她的衣裳全部脱了!”
立刻,李天齐和郭飞贼眉鼠眼的走了过来,脸上一副淫荡的表情,看着少女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两头恶狼看着一头待宰的羔羊,恨不得立刻就将她剥得干干净净。
“畜生,你,你敢!”少女满面惊恐,身子不断往后退去:“你若这么做了,我,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又是这句台词,就没有新鲜点的吗?朱斌叹了口气:“我就连你这活人都不怕,难道还怕你变成鬼的样子?快些说出来吧,我的兄弟可没这耐心了。”
“我,我叫米小脂……”看出来这当官的说到做到,少女终于忍受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说完两行清泪就顺着面颊流了下来。她现在只恨自己为什么不及早自尽,一个女孩子家,落到这群如狼似虎的官兵手里,那凄惨的样子让她想来就害怕。
“米小脂,米小脂,这名字怪有趣的。”朱斌念了两遍,问道:“你们的那个常定武,现在在什么地方,老老实实说了,本大人立刻就放了你,绝不食言。”
米小脂不相信的看了这当官的几眼,终于咬着嘴唇说到:“常大王,常大王在离此不远的夹马沟那……你,你说话算不算数……”
“本大人说话岂能不算数,放了,放了。”谁想到米小脂话音才落,不顾部下诧异的表情,朱斌就挥了挥手说道,黄飙正想阻止,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坐了下来。
二十四 驴皮沟
等到无法相信的米小脂离开后,郭飞叫了起来:“大人,你,你真的就把这娘们放了?她万一随便说了一个地方怎么办?”
“你当咱们守备大人真有那么好心。”黄飙笑道:“大人,要派人可得派了,不然那娘们去得远了,可不太好追……”
朱斌笑了起来:“知我者,浩然也。郭飞,你现在马上跟上那女人,不要让她发现,我料她所说的常定武之处必是假的。嘿嘿,只要弄清了确切地址,正好出其不意的一网打尽。”
郭飞这才明白朱斌心思,大喜之下急忙尾追米小脂而去。
“本帅这招欲擒故纵之计,非同小可,量那一个小小蟊贼,如何能够防备?”自吹自擂了一会,朱斌脸上又露出忧虑:“几位,这次被偷袭虽然损失不大,可说实在的话,咱们天字第一营可不不成话了。对付这些流寇自然手到擒来,可要将来和女真人面对面,枪对枪的真干,那是万万指望不上了……”
郑天瑞点了点头:“自有天字第一营以来,他们从来就没有经过任何训练。况且,这些人本来也就没有打算把这碗饭吃上了十几二十年的,再有段时候,他们也该一个个调走了。真要靠他们和女真狗拼命,我看玄。”
“一营总共六百来号人,离满编还差得很远,我的意思是,回去后我向总爷求个情,再重新招募人手,这票大爷就随他们去,你们看如何?”朱斌想了会说道。
黄飙苦笑了下:“哪有这么简单,其它的困难不说,就是招募兵丁需要耗费的银两,这块如何解决?军中月月欠饷,就连边军如此重要的地方也是如此。加上朝廷里的那些官员们……你要个五十万的饷银,可先得准备好十万的孝敬,还不一定能批下来。就算批下来了,上上下下,连芝麻绿豆大的小官都都打点好,否则随便哪卡你下,让你哭都哭不出。”
“是啊。”郑天瑞接口道:“假使一切顺利,从上报到运到,没有个半年三个月的时间,那是想也别想。当年袁督师亲受陛下委任,得陛下如此器重,还不是一样的?”
屁话,大明朝廷的腐败,难道老子不知道?朱斌心里咒骂了声,什么事都要老子去做,那老子还拼命的巴结你们做什么?
朱斌定了定神,换上一副笑脸说道:“这个看起来困难,其实我想着也不难。几位背景在朝廷那是相当的深厚,像浩然的舅父,就是左副督御史,谁不得看令舅老爷的面色做事?本将的意思是,你们能不能去活动活动……”
几个人这才恍然,原来守备大人打的是这个主意,这几人都是心高气傲的人,从来都不想走家里的这层关系,可一想到这关系到天字第一营的未来,看来也免不得老老脸皮,去个子的长辈那哀求一下了……
“打鞑子是第一的,其它的东西我看大可以放在一边。”朱斌看穿了他们的心思,趁热打铁说道:“我看等这次剿匪结束,你们就可以活动起来了。”
李天齐笑了下:“守备大人所言极是,更何况我们还欠着你的钱,这想不去做都不行了。”
几人哑口失笑,闲聊了有一个多时辰,看到郭飞匆匆走了进来,开口就骂道:“那个臭娘们果然在骗我们,我跟了她有二十来里地,看到有人接应她进去,问了下,才知道那里叫驴皮沟,哪里是那臭娘们说的夹马沟!”
朱斌大喜,一下站了起来:“好,命令兄弟们准备,今夜就打他个措手不及。他妈的土匪会偷袭,难道老子就不会?”
到了月亮才升上去的时候,天字第一营在朱斌的指挥下,开始悄悄地向驴皮沟运动。这次总算各级长官严令,天字第一营的六百人居然安静得很。到得驴皮沟外,先把两门佛郎机架设起来,黑沉沉的炮口,张开了狰狞的獠牙,虎视眈眈的对准了驴皮沟。
“放!”随着一声令下,两门佛郎机同时发出了怒吼,平静的夜晚瞬时被佛郎机巨大的吼声所惊醒,大地像是一个巨人走过,发出了阵阵害怕的颤抖,火光瞬间熊熊燃烧,点亮了整个夜晚的天空……
一连开出了七八炮,佛郎机的吼声这才停止。朱斌拔出宝剑,恰似那赵之子龙,意气风发地向前一指:“进攻!”
一声令下,天字第一营的士兵纷纷起身,乱哄哄,毫无秩序的向驴皮沟蜂拥而去。就连那些长官佛郎机的士兵,看到同伴这样,唯恐落下了自己什么好处,一个个连佛郎机都不管了,跟在同伴后面向前冲了过去。而整个战场,唯一未动的就是刘风的五十关宁铁骑。
“不对!”就在天字第一营的士兵几乎全部冲进去之后,黄飙忽然大叫一声:“佛郎机轰了许久,为何里面一点声音也都没有?连身惨呼也都听不到?守备大人,只怕其中有诈!”
朱斌可不是笨蛋,黄飙的话让他一头冷汗冒出,不错,这情况的确太反常了。朱斌正想止住,可士兵们全都涌了进去,谁还能听到他的声音?
“中计了,中计了。”朱斌脸色变得煞白,不过他这人甚有急智,眼珠子转了几转,叫过了刘风,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说,说完又嘱咐了一句:“李天齐,你和他一起去,两人在一起行事方便。”
刘风对朱斌最是信服,听了频频点头,可又迟疑地说道:“大人,你和我们一起走吧,这里面实在太危险了。”
“屁话!”朱斌的眼睛立马弹了起来:“老子要是不进去,这帮小王八蛋非得全军阵亡不可,到时老子掉几颗脑袋都不够。快滚,快滚,不要耽误了老子的大事!”
二十五 土匪头子
刘风和李天齐才一离开,驴皮沟里就传出了巨大的爆炸声,接着声声惨呼从里面传出,外围火把忽然大作,愤怒的喊杀声让朱斌只觉得心惊肉跳,好容易等爆炸停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急忙带着身边部下一头钻进了驴皮沟内。
“果然中计了。”才一进去,黄飙就黑着一张脸说到:“这里是空的,而且下面埋设了引火爆炸之物,咱们死了十几个兄弟。”
“报。”还没有等朱斌反应过来,郭飞已经一阵风似的冲到了面前:“他妈的,外面起码有几千个老百姓,这些刁民简直是疯了,把咱们彻底包围了起来,还口口声声的说抓到了咱们就要剥皮抽筋!”
朱斌烦躁的从马上跳下,自己这次领兵也真是衰到姥姥家了,先是夜里被偷袭,接着好容易自以为得计的袭击了驴皮沟,结果却发现人家早有准备,反倒是自己被包了饺子,这要传了出去,堂堂守备大人的脸往哪放?
“官兵的带队军官,出来,我们家常大王有话要对你说,保证不伤你了!”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驴皮沟外传出。
郭飞急忙劝道:“大人,不要去,小心有诈。”
“有诈?他妈的,老子倒要听听他想说什么。”朱斌怒气冲冲,重新翻身上马冲到驴皮沟外,黄飙急忙道:“郭飞,你留在这里整顿队伍,我和达川一起随他一起去。”言必,和郑天瑞二人赶忙快马跟上。
朱斌一到驴皮沟外,豁出一条心地叫道:“本将就是天字第一营的守备朱斌。常定武,老子在这里了,你给老子滚出来!”
大片火把扬起,一条威猛的大汉骑着一匹乌黑的战马出现在朱斌眼前,这人四十来岁的样子,体型彪悍,一丛大胡子让他看起来虎虎生威,这人借助火把,上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