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物是人非-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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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不成熟的男人可以为理想伟大地死去成熟的男人可以为生活卑微地活着高楼背后有阴影霓虹灯下有血泪跟着重活的曹铭体验一个与众不同的花花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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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若只如初见()
曹铭从脏乱的出租屋中悠悠醒来,第一眼便看到了桌子上那红艳艳的请柬柬下面,摆着数十个廉价的空酒瓶子。
断层的记忆纷至沓来。
昨天晚上,乐清挽着那个已经开始秃顶的男朋友,一脸郑重地给曹铭递过来这张请柬,上面刺眼的喜字宣布了曹铭和她长达八年爱情马拉松终于到了尽头,彻底结束。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他拿出藏在枕头下面的全部积蓄,三十五块,全部买了酒,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
他知道,只有自己在喝醉的时候,才能彻底暂时逃避掉这令他绝望的世界,也只有在那种状态,他才能重新看见乐清对他言笑晏晏。
但美梦终有醒来时,冰冷的现实让他再次陷入痛苦。
翻开烫金请柬,时间是今天晚上,地点是市区的五星级凯越大酒店。
去还是不去?
去?
现在穷困潦倒,合伙开的公司终究是没走出c轮死的融资魔咒,倒闭之后,欠了一债,每天吃泡面都算计着买超市打折后的,礼金都凑不上。
不去?
人家特地登门送请柬,自己缩着头不去实在不是他曹铭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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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分手是曹铭先提出来的。
乐清听到之后难以置信,死活不肯,等她看见曹铭亲自挽着一个妖艳女子宾馆之后才心如死灰。
她经过了大半年的调养,才慢慢从分手阴影中走出来。
而曹铭,他其实是知道自己翻身无望,这才想彻底和乐清划清界限。
他不想再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帮自己躲避讨债,半夜还要提心吊胆地为他和那些要债人周旋;两人的一日三餐,一年下来舍不得给自己添身新衣,就是面膜,也都是用厨房剩下来的干萎黄瓜草草了事。
历经人事的曹铭比谁都明白,没有经济保障的爱情,就像乍放鲜花,纵然花期再长,也有枯萎凋零的一天。
不言但看杯中酒,杯杯先敬富贵人。
他曹铭不想等到让彼此都有种贫贱夫妻百事哀的一天。
他心里有自己的计较:既然苦肯定要受,何必还要多牵连一个人?自己种的恶因,这恶果也让自己一个人吃就够了。
曹铭花了五十块钱,找了一个站街女,特地掐在乐清下班的路上招招摇摇去开房。
计划天衣无缝,他也得偿所愿,两人成功形同陌路。
有一种爱叫放手,这并不是只存在于烂俗歌曲中的剧情,至少曹铭活生生地用自己的行动表达了这种爱的方式,只不过其中的滋味是那么的酸刺。
华灯初上。
曹铭终究来到了凯越。
婚礼在二楼大厅举行,里面人影交错,衣冠楚楚,只有曹铭邋邋遢遢,不修边幅,草草地穿了一件体恤。
体恤是当年乐清第一次兼职的钱给他买的,这些年他洗了无数次,上面的图案早已经模糊不清,但是一直没舍得扔,今晚他骚情发作,想让它陪自己吊唁一下这狗娘养的青春和狗娘养的生活,还有这已经刻在他骨头上的爱情。
乐清看见他身上的衣服,神情一震。
“新婚快乐。”
世上闲愁千万斛,不教一点上眉头,所以曹铭说这几个烂俗又狗血的字的时候,神情平静,不悲不喜,仿佛看淡,不留于心。
乐清咬着嘴唇,怔怔地盯着眼前的体恤,目光执着:“我不需要你的祝福,我只想要你一个答案。”
曹铭不解。
乐清抽着鼻子道:“跟我分手,你后悔过吗?”
曹铭看了看边上脸色已经很难看的新郎官,无奈一笑:“现在问这个有意思吗?”
“有!”
曹铭忍住心中的悸颤,脸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我这人你是知道的,做事情会有遗憾,但从来不后悔。
再说,一个人多好,想干嘛干嘛,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乐清眼角泛红,突然提高声音:“你骗人!你要是真这样想的话,你干嘛还留着这件衣服?”
她盯着那件早已经破旧的体恤,仿佛看见了无数个和曹铭一起度过的心酸而快乐的岁月。
边上被声音吸引过来的人群窃窃私语,对李曹铭指指点点。
谁知曹铭两手一摊:“我也没办法,其他的衣服我都没洗,也就这件算干净的,我只能穿这件了。”
周围的人一阵窃笑:
“这衣服还算是干净的?上面的油渍基本上可以拼世界地图了。”
“新娘子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唉,人生在世,谁不认识几个人渣?”
“也对,一样米养百样人。”
“不知道门口的保安怎么放他进来的,有他在,待会的酒席大家怎么吃的下去?倒胃口!”
乐清不理会边上的议论,红着眼睛附在曹铭耳朵上小声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跟我说后悔了,我立马和你走。”
曹铭心中震撼,深深看了看眼前光彩照人的乐清,心里滋味难明:
“跟我走?回去做那个整天数米下锅的黄脸婆?买便宜一点的青菜要早起两个小时去超市排队的卑微主妇?”
曹铭缓慢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乐清的眼神里最后一丝希望就此泯灭,明显哀大莫过于心死,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新郎走过来,人还没到跟前,一股逼人的骄豪气焰已经扑了过来。西装是切蒂瑞,领带是杰尼亚,定制的雪白衬衫的袖口骚哄哄地绣着名字的英文缩写:HCS。
他表情似笑非笑:“小曹,又见面了,今晚是我小清大喜的日子,你一定要吃好喝好啊!”
说完拍了拍曹铭的肩膀,留下一个玩味的眼神,也跟着离开。
嗯,吃好喝好,曹铭很听话,放开肚皮扫荡,在豪华的自助区搬了一堆小山一样的食物
弄到最后,就连司仪的眼光都不断被曹铭夸张的进食给吸引,几度忘了台词。
曹铭自己独占了一桌,上面光是芝华士瓶子就林林总总有五六个,各种搜刮来的海鲜鲍鱼血燕更是琳琅满目,角落里还有他主动在别的桌子里端来来的甜点。
他像是小丑一样,在这场庞大而华丽的剧幕中吸引全场怪异的目光。
曹铭需要这种被万人鄙夷唾弃的处境,这样才能稍稍平衡掉心中那空落落的感觉,那种像是五脏六腑被瞬间掏空了的感觉。
又一次喝得酩酊大醉,曹铭状若疯癫,又吐又喊,惹得人人避让,个个掩鼻,等婚礼散场的时候才消停点,筋疲力竭地趴在水龙头那抠嗓子眼,吐得胆汁都快出来。
不知何时,那个一脸阴相的新郎官也来到洗手间,慢悠悠地放了一池子水。
曹铭醉眼朦胧,指着新郎的手嘲笑:“你真是脱裤子放屁,哪有洗手还带手套的?”
男子阴狠一笑:“谁说我来洗手的?”
话音刚落,一把揪过曹铭的脑袋,狠狠摁在水中。
曹铭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把手套摘下了。
不留下指纹。
但是一切都已经太迟。
曹铭本来就是深度醉酒,全身瘫软如泥,现在被人有心算计,基本上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意识逐渐模糊,晕眩中,曹铭似乎又看见了乐清那张纯净无暇的笑脸。
那时候草木葱茏,两人品貌俱美。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曹铭脑海中突然出现乐清最那句纳兰词。
初见?要是真能够再回到初见该多好。
曹铭淹在水中的脸突然露出诡异而贪恋的笑容,停止挣扎,慢慢气绝。。。。。。。
002:重活十六年前()
“……这孩子没什么大事吧?”
“他的情况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典型的营养不良,看他脸色,比菜叶好不到哪里去。”
“唉,这孩子……有点复杂,家境不好……”
朦朦胧胧中,曹铭听到有人说话,下意识地睁开眼,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
“赵老师?”
眼前的这位年轻老师不是自己初中的班主任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要知道,曹铭自从初中毕业之后已经十多年没见过她了。
还有,她怎么还这么年轻,甚至和记忆中的人物似乎没有一点变化。
记忆?
曹铭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
他豁然打量起四周来,心跳猛然地咚咚跳起来,只见上面的挂历上赫然印着2006年十一月一。
零六年,时间整整倒退了十六年!
曹铭目瞪口呆。
、、、、、、、、、、、、、、、、、、、、、
“曹铭~,你醒了,刚刚你在上操的时候突然晕倒了,好在没什么大事,现在是初三,升学压力是大,但是也不能太过拼命,尤其是营养要跟得上、、、、”
赵老师一脸温婉地在一边絮絮叨叨,言语很细腻地照顾了曹铭的自尊。
曹铭的激荡情绪在春风化雨的关怀中并没有慢慢恢复平静,想起以后十几年的冷暖沉浮,耳边回荡着这位初中时代对自己格外照顾的女老师话语,鼻子募然一酸,情难自禁之下竟然一下抱住了她,埋头在年轻的班主任怀里哭出声来。
曹铭的动作吓了赵香江一跳。
但是她很快被曹铭的近乎歇斯底里的哭声感染,原先不知所措的双手下意识地拍打着曹铭的后背,嘴里念叨:“别哭别哭,有老师呢。”
曹铭不为所动,哽咽声依旧此起彼伏,里面带着丝丝心酸感叹,丝丝不甘悔恨,还夹杂着几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发泄感。
人对悲伤情绪总会有一定的共振,尤其像赵香江这样感性的南方女子,她虽然不明白平时寡言地像一块冷硬石头的孩子突然情绪失控,但是无比清晰地通过这个孩子的语调触碰到他内心复杂的情感。
这、、、曹铭到底遭遇了什么?
赵老师红着眼睛,耐心地像哄孩子一样哄着曹铭,不过却再也没有说别哭的劝阻。
她心里明白,有些事情宣泄出来会更好。
曹铭第一次如此地任性而为,等到发泄地差不多,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全身酸软无力,加上自己投入的怀抱实在太过温煦,竟慢慢地再次昏睡过去。
放学的时候,八中二班的同学惊讶地发现班主任竟然背着曹铭出了校门。
曹铭再次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努力打开朦胧的视野,却发现一个小萝莉正支着下巴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
曹铭看到那纯净的剪水双瞳,心头像是被点燃一盏明灯,犹如行过万水千山的朝圣者暮然看见了天山皑皑白雪,不由发自内心地从脸上绽出一丝微笑。
小女孩歪着脑袋,也跟着笑起来。
一边的赵老师看见这一大一小的俩孩子面对面的傻笑,忍俊不禁道:
“曹铭你醒啦,赶紧去洗一下手,马上吃饭了。”
“赵老师,我现在。。。。。。。在~?”
“哦哦,忘了跟你说了,这是老师家。”
曹铭打量了几眼,想到了什么,点点头。
赵香江心思敏感,想了想补充道:“老师带你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的。我爱人经常出差,中午我还要去看学生自习,糖糖一直没人带,想让你中午的时候过来陪陪她。
当然,老师也不会让你白辛苦的,老师这里供饭。”
说完手里的汤勺挥了挥。
曹铭心里明白赵老师的良苦用心,无非是想给自己补补营养。深深地看了看赵老师一眼,轻轻一笑,眼里隐有泪光。
一切尽在不言中。
赵香江看到这个沧桑而又平静的眼神,心头一惊,这是一个十六岁孩子该有的眼神么?
看到曹铭的微红的眼眶,赶紧支开话题:
“糖糖,去给哥哥搬个凳子。”
原来这孩子叫糖糖。
小师妹哦一声,听话地从茶几下面掏出一个印着卡通长颈鹿的凳子。
曹铭毕竟不是小孩心智了,也不再扭捏局促,坦然地接过来,还郑重地对师妹说了声“谢谢。”
小萝莉嘻嘻一笑,对这种道谢很是受用,显然很乐意接受这种大人之间的交流方式。
受了鼓励,她又主动牵着曹铭的手指,带着他卫生间洗手。
印象中,赵老师的老公是做生意的,生意这些年应该还不错,这一点从家里的装修就可以看出。像眼前的琉璃洗涑台,就是十年之后,整个清水县城的人家里未必有几户能装得起,更别说现在。
开饭,菜肴丰盛,很多都是补充身体营养的菜品,显然赵老师是可以考虑了今天医务室人员对曹铭的身体评估。
吃的时候算不上宾主尽欢,曹铭心神不宁。
好在赵老师以为他仅仅是因为身处陌生环境的不自在,不以为意,始终如一地热情劝菜。
吃完饭,赵老师步履匆匆地离开。
临走嘱咐糖糖和曹铭别出门,就在家玩,她值完午班就回来。
小萝莉很听话,一本正经地把防盗门锁死,并且从她自己的屋子里搬出来一大堆芭比娃娃放在曹铭面前,想和曹铭一块给娃娃们换衣裳。
曹铭哭笑不得小师妹自己玩。
萝莉轻车熟路地给宝贝玩具们换上了几套,转头感觉到了曹铭的兴趣缺缺,自己也失去的玩下去的兴趣。
“要不我们打牌?”
“你才多大?会打牌?”
萝莉看样子一个人孤单怕了,千方百计想和小伙伴互动,曹铭话音未落,她便兴冲冲地又搬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