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之城sorrow-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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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璘恐惧的样子,纯的眼神一下子软了下来,她噙住泪水,内疚地说:“璘,对不起,我不该凶你。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哭,好吗?”
纯拉着璘的手走到一个水管前,使劲地清洗璘手上的血。纯的嘴里一直重复:“洗干净就好了,好了,没有了,没有了……”
璘看着喃喃自语的纯,一阵阵地心疼。她知道,从小自信冷漠的纯也在一直逃避,甚至,她比自己更不敢面对现实。她只有骗自己那是个噩梦,她才是最可怜的。
她们回到住处,璘从床底下掏出一个生锈的铝盒,打开后倒出一堆的纸币和硬币。
璘一块块地数着,认真而仔细。数完,她忍不住哭了,一千五百六十七块八毛钱,她攒了好久,打两份工才攒下来给纯交学费的钱。璘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不住地颤抖着,她哽咽着说:“纯,姐姐对不起你……”
纯说:“璘,没关系的,这钱先给安流云当医药费吧,我还有一个月才开学,这一个月我们一起努力打工,一定会有办法的!”
璘攥住那堆破旧的纸币,点了点头,失声痛哭。
19
纽约机场。
一个穿着白色的衬衫,面目清秀的男孩带着大大的耳机,闭着眼睛坐在候机室听音乐。里面流出或激烈,或柔和的音色,把他带回了好远好远。他就是佐佑。
《双生之城Sorrow》第四章(15)
有人拽了拽他的衣领,他睁开眼,看见佐曈站在他面前不满地说:“你睡着啦!”
他摘掉耳机,将它放进背包里,笑着说:“回来了?车在外面,走吧。”
他们上了一辆豪华轿车。佐佑问:“怎么样,玩得好吗?”
“嗯,很好。”
“有没有打算回国住?”
她想了想,沉默了很久,然后拉拉嘴角笑着说:“不了,我习惯了这里……”
佐佑说:“我打算下个月回国,在那里上高中,读大学。”
“什么!哥,你不打算考哈佛了?”佐瞳惊奇地问。
佐佑笑笑,什么都没说。
“小瞳,感觉你这次回来变了很多。”佐佑说,“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一切都很好……”她一点都不好,身上、心里痛得要死。看到她哥哥那一刻,她真想抱住他大哭一场,可是她想了想,即使那样,这根木头也不会明白什么,反倒是给他徒增担心。
“哥,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她问。
佐佑笑笑,没有说话。
“你果然冷血。”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喜欢过?”
“那就是有喽!是谁?”佐瞳来了兴趣。
佐佑看着窗外的景色,很久没说话。那是他心里的一个秘密,一段年少时期的插曲。
“很小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女孩的眼神……”一辆汽车呼啸而过,在喧嚣声中,他的话淹没在了风中……
20
三伏天的高温天气,街道上行人的脸被晒得很红,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想赶快找一个冷气开放的场所。知了一直尖叫着,叫得让人心慌。璘跑到一个水管前,大口大口地灌着凉水,背后的T恤已经被汗水浸湿,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往自己身上泼一桶水。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已经三天了,她什么工作都没找到。
走投无路,她第一次觉得这个词是何等的残酷。没有学历、技术和工作经验,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必须找一个能尽快弄到一笔钱的工作,来帮纯付清她的学费。如果可以,她还想帮安流云付一些医药费,她看到安大叔昨天在卖一些家具,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她觉得好累,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看到一栋栋豪华的房子,突然,她想起了一个人。
璘不停地奔跑,虽然她并不肯定那个人一定会把钱借给她,但是她知道,至少那个男孩看起来很善良。和他算不上朋友,却一直觉得他给她的感觉尤为亲切。就算被人家认为她脸皮厚也没有关系,就算只是萍水相逢,她也想去碰碰运气。她的心突然有了一丝希望,加快步伐,向藤木家的别墅跑去。
叮咚……
她鼓起勇气按下了门口的对讲机,画面上出现了一个女仆打扮的女孩。
“你好,请问你找哪位?”女孩礼貌地问。
“噢,你好,我找一下……藤……藤木惑已。”璘紧张地说。
“很抱歉,我们少爷出去旅行了,请你留下你的联系方式,我会转达。”
她像被人立刻泼了一盆冷水一般,从头凉到脚。她从天堂跌入地狱,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她呆呆地立了好久,感觉眼泪马上要冲出眼眶,希望和失望来得如此之快,这就是现实的残酷吧。
她难过地说:“谢谢,不用了……”
她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她望着天空说:“上帝啊……你真的要把我们推向绝境吗……”
璘又一次回到闹市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寻找着,已经毫无力气,毒辣的太阳照得她越发头晕。她坐到一棵树下,将头靠到膝盖上,喘着粗气,感觉胸口憋得一阵阵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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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之城Sorrow》第四章(16)
她从旁边的报摊买了一份招聘报,拿出一支铅笔在上面勾勾画画。
21
这时,惑已和佐佑正躺在柔软的沙滩上享受着阳光的洗礼。一群穿着比基尼的美国女孩子,正在打沙滩排球。一个金发女孩跑过来,招呼他们一起去打。佐佑微笑着摆手拒绝,被拒绝的女孩有些闷闷不乐地回去。他看看旁边似乎睡着的惑已,墨镜下看不清他的眼睛,只感觉他整个人弥漫着一层浓重的悲伤。
“惑已,突然跑来纽约找我,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没什么,只是想出来散心。”惑已淡淡地说。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哦,不是有什么事情,都会笑着面对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胸口闷得难受,每天无所事事,就出来玩玩喽。”
“把天使一个人留在那里好吗?想不到一直对女生没兴趣的你也会恋爱了。”佐佑故意逗他。
听到“天使”两个字,惑已的心狠狠地疼了起来。他叹了口气:“我找不到天使了。”
“吵架了?”
“不是……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一个每天来送比萨的女孩,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呵,很逊吧?”他翻了一个身,迷茫地望着那些玩乐的人群。
“送比萨的女孩?”他笑起来,“你果然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的是她。唉……哥,你不会明白我的心情的。”
佐佑笑笑不说话。
“你怎么还不给我找个金发嫂子?美国的美女那么多,你也不知道找一个,真没用!”惑已笑着开他玩笑。
“我这种烂性格,不会有女孩子喜欢的!”他说。
“也是,还是我长得比较帅!”惑已甩甩头发。
“海浪的声音好大,我什么都没听见!”佐佑故意装作没有听见,顺手抓了一把沙往惑已身上丢去。
于是两个大男孩像幼稚的孩子般玩起了泥沙大战。
22
璘又找了几家饭店,四处碰壁,一天马上又要过去了,她什么收获都没有。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时髦女郎走过来,她已经注意了璘好久了。她笑着冲璘打招呼,说:“小姑娘,找工作吗?”
璘点点头。女郎上下打量着她,从皮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她说:“我是XX大饭店的人事部经理,我们现在要招一批服务员,我觉得你条件都很符合,试用期月薪一千五,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璘听后,立刻兴奋起来,她说:“可以可以,我可以做的。”
女郎笑了起来,说:“那你跟我来吧。”
璘顿时开心起来,在心里默默地念着:“看来老天爷还是帮我的,不会让我走投无路的。太好了。”
而此时,走在前面的时髦女郎,眼睛里放出犀利的光芒。
“小丫头,多大了?”女郎问她。
“二十。”
“以前做过类似的工作吗?”
“做过,我在很多酒店做过服务员,对这方面很熟。”
“那就好,一会儿到我们总经理那儿面试一下。不过你长得这么漂亮,一定没问题。”女郎笑着说。
她们在一家发廊门口停下,女人说:“来,把你打扮一下,一会好见我们老板。”
璘观察了一下,是一家很正规的美发店,她看看女郎,笑得亲切和善,于是没有多想,跟着女人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璘像被施了魔法,略施脂粉的脸变得更加美丽精致。女人实在满意地看着她,说:“走吧,去面试了!”
璘有些兴奋,自己突然变得这么漂亮,她想给纯看一看。
她们进入一家豪华的酒店,富丽堂皇的大堂让璘感觉头晕目眩。想到以后就可以在这里工作,她的心就不由得激动起来。
《双生之城Sorrow》第四章(17)
跟着女人进入电梯,女人按下七楼,她说:“所有面试的人都在七楼等着。”
璘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难得的机会,一定要争取到这份工作。她松了口气,这下,纯的学费有希望了。
装修奢华的墙面,如镜子般明亮的地面,临摹的名家画作的壁画,豪华的水晶吊灯,礼貌优质的服务,这里的一切,都是她不曾见过的。
女人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打开门,笑着对她说:“进去吧。”
已经被喜悦冲昏头脑的璘,整了整衣服,调整了下紧张的心跳,默背着面试开场的台词,迈着沉着的步伐走了进去。
然而她前脚进去,门后脚就被“砰”的一声关上了。她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头,跑过去拧锁,门已经被紧紧地锁上。
她闭上眼拍拍自己的胸口,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候,从里面的房间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进来吧。”
她站在原地,脑子里像有一颗炸弹般“轰”地一下爆炸开,炸得她感觉天昏地暗。她进退两难,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恐惧围绕着她,她隐隐地预料到了什么。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出来,嘴里叼着一支烟,眯着眼睛,略带温柔地看着她。
这个男人,不满四十,瘦高的身材,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他的领带打得很利落,抽烟的样子看起来很有男人味。
璘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一个浑身散发着成熟魅力的英俊男人。她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心竟然渐渐地安稳下来,她和自己打了一个赌,也许,这个男人会放过她。
男人掐掉烟头,坐到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璘稳了稳神,壮着胆子走上前去,即使她已经预料到自己的处境,但仍要想办法表达清楚自己来的目的。她说:“你好,经理,我是来面试的。”
男人“扑哧”一声笑了:“面试?你面什么试?”
“服务员。”她镇定地说。
“哼,她怎么对你说的?”
“她说她是这里的人事部经理,要招一批服务员,但要经过总经理的面试才可以……”
“人事部经理??哈哈哈!”男人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点上一支雪茄,笑着看着她:“那你现在知道你要做的工作是什么了吗?”
璘点点头:“可是先生,我不是做这行的。我相信你会放我离开。”
“哦?”听到她这么说,男人有些吃惊。他更加有兴趣地看看她说,“你为什么这样觉得?”
“因为……你给我的感觉不像是坏人。”
他又笑了起来:“小姑娘,‘坏人’两个字是写在脸上的吗?你知道我给了那女人多少钱吗?”
璘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男人。她把赌注下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用自己的纯洁来当筹码。
“我是被骗来的。”
“我知道。”
“你可以放我走吗?”
男人抽着烟,上下打量着她:“你多大了?”他回避着这个问题。
“二十。”
“呵,只比我儿子大一岁。”他漫不经心地抽着烟。
“叔叔,您的家里也有妻子吧。我觉得男人应该有最起码的责任,您做这样的事情,您的妻子和孩子也会伤心的。”她试图拿他的家庭来打动他。
男人笑得更厉害了,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一夜情女人,小小的年纪竟然对他说教。他说:“小姑娘,你太天真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想的那么完美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男人看看她:“你这是在求人的态度吗?” … 手机访问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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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之城Sorrow》第四章(18)
璘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
“为什么不说话?”
“呵,生气了?生气我不放你走?”
“我知道你会放我走。”
“小姑娘,你还真猜错了,从你进来这个门,我就没打算放你出去。你知道有多少你这么大的女孩,巴不得往我身上贴。”
“那你去找她们吧,请不要把我和她们混为一谈。”
“如果不是需要钱,你又怎么会出来打工?何必装得那么清高?在金钱面前,自尊不过是做给自己看的。”
“先生,我确实需要钱,可是我也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男人笑笑:“那好,说说你需要钱的原因。”
“交学费。”她的回答很简练。
“你的父母呢?”
“孤儿。”
男人似乎又听了一个笑话:“为什么现在的女孩都喜欢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没有更好的理由了吗?”
璘把头撇向一边不说话,她早该料到他不会相信。
“说个价钱吧。”
“我说过我不是做那行的。先生,我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聊天。我想我的时间要比你的值钱。”